清穿七阿哥日常——沉坞
时间:2020-08-15 09:56:13

  他哥是大佬中的大佬,穿越者中的穿越者。
  待太子一口气解释完毕,永琮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软糯糯地,眼含热泪:“哥哥,罩我。”
  太子轻笑着“嗯”了一声,被弟弟给萌的不要不要的,再次捏了捏他的面颊:“小咸鱼,哥哥什么时候说不罩你了?”
  永琮幸福地蹭了蹭太子的怀抱,没发现哥哥眼底促狭的笑意。
  他才不会说,军.火方面,还有一些灰色地带,这个机构也有所涉及呢。
  在永琮眼里,他得维持一个良民的形象,当一个正直向上的好哥哥。
  *
  大阿哥永璜被圈禁一事,震动了朝野,几乎可以比得上乾隆十一年册立太子那时候掀起的波澜了。
  今上与先帝相比,施政仁慈了许多,虽说对贪腐的打击力度更大,也容不下贪污受贿、酒囊饭袋的臣子,但万岁爷的行事是有理有据的,臣子们都很信服,更没有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危机感。
  万岁爷对待皇室宗亲的态度,从履亲王、庄亲王受到的重用就可以看出,包括唯一的弟弟和亲王,圣眷深厚,一如从前。
  同样,万岁爷什么时候对儿子下过手?大阿哥被圈禁来得太过突然!
  前一日,永璜还是于朝廷有功的固山贝子,现如今,就成了围困府中的“阶下囚”。
  永璜勾结白莲教一事,是暗地里进行的,太子用计,顺藤摸瓜地解救出被拐的孩童,也是暗地里进行的。
  圣旨里说得模糊,什么“忤逆不孝”“差错行事”,都是掩盖真相的话语,故而满朝文武并不知晓永璜犯下的罪行。
  还有人上书求情,特别是受了永璜“大恩”的礼部右侍郎,慷慨陈词,言大阿哥于人贩子一案有功,求万岁爷收回成命。
  求情的总共八人,不超过十指之数。
  简在帝心的重臣皆敛目不语,心知大阿哥肯定作了大死,还有人暗暗地发散思维,大阿哥被圈,太子殿下的道路,就更为顺畅了一些。
  乾隆的眉间满是怒意,面上浮现浅浅的疲惫,看着下方求情的臣子。他们越是求情,乾隆就越是震怒,越发膈应永璜的所作所为。
  永璜七八岁的时候没了生母,还是宝亲王的乾隆怜惜儿子,把他挪到前院,请了名师教导,每日过问他的课业。
  想到长子歪了的性子,乾隆不禁怀疑起来,难道是朕不会教孩子?
  不,永琏那么优秀,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走上了歧路。
  望了眼芝兰玉树的太子,乾隆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忽然有些庆幸,永琏只娶了太子妃了。
  庶长子,很多时候,果真是乱家的根源……
  乾隆不耐烦那些没眼色的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情,递了个眼神给吴书来,吴书来一惊,清了清嗓子,心道,万岁爷这是不准备给大阿哥留面子了啊。
  说到底,这是一桩皇家丑闻,但乾隆并不怕动摇了皇室的根基。
  满朝文武,没那个胆子传播的!
  吴书来一板一眼地叙述了大阿哥的罪行,“知情不报,与乱教勾连,自导拐卖孩童一事……心怀怨愤,诅咒储君,不敬皇父……”
  乾清宫一片寂静。
  这一桩桩,一件件,单独拎出来,都是圈禁的大罪过。
  礼部右侍郎白了面色,冷汗涔涔,差些软倒在殿前。
  “朕已经手下留情了。方才出列喊冤的,各领十个板子,即刻行刑!”乾隆铁青着面色,挥了挥手。
  很快,御前侍卫领走了软面条似的八人。傅恒心想,皇上大概是气狠了,上朝的时候赏板子,还是乾隆年间的头一遭。
  接着,吴书来又宣读了几封圣旨。
  三阿哥永璋封贝勒,择日出宫开府,五阿哥永琪封贝子,皇长孙绵德封贝子,并赏赐若干。
  三阿哥坐镇刑部,的确于此案有功;五阿哥勇武,率先发现敌教的窝藏点,封为贝子,是对他的肯定与奖赏。
  嘶,五阿哥也是不凡啊!十二岁的年纪,还是半大少年。
  大臣们揣摩着,圣旨封绵德为贝子,应是安抚之意。看来,住在宫中的大福晋与皇长孙,半分没受大阿哥牵连,万岁爷还是疼爱这个皇孙的。
  宣读完毕,即刻退朝。大臣们三三两两行在一处,太子与傅恒慢慢出了大殿,太子望望即将破晓的天空,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寒冬尽去,春日将至,舅舅,您说呢?”
  傅恒失笑,“哪有什么寒冬,从来都是春日。”
  舅甥俩低声谈着话,傅恒问:“你又何必让给五阿哥这份功劳?我瞧他有些敌视小七,上回背书之事……”
  “一个贝子罢了,他也确实出了力。”太子挑眉,意味深长道,“舅舅,敌教势力大伤,但别忘了,斩草还未除根呢。他们总有反扑的一日。”
  “太子爷的意思是……”傅恒惊讶了一瞬,笑了,“你呀你,满心满眼都是算计!”
  那是自然,太子微笑不语。
  爷的蠢弟弟,谁都不能欺负。
  *
  乾隆下了朝,依旧铁青着脸,心下有些烦躁,想起几日没见宝贝儿子永琮了。
  听说两个伴读都到位了,小七与他们相处得好不好?
  他随意一想,心就静了一些,面色转好,迫不及待地与吴书来道:“去上书房,看看七阿哥学得如何了。”
  吴书来原先还提心吊胆地担忧着,生怕万岁爷因为大阿哥的事气坏了身子,也怕自己受到了迁怒。这几日,就差一个火山喷发了!
  听闻这话,他双眼一亮,殷勤道:“是,是。”
  心中求神拜佛地感激永琮,小祖宗哎,您就是咱家的小祖宗!
  乾隆这回没带臣子,他站到玻璃窗的远角处往里看的时候,上书房的皇子们恰好在早读。
  从这个角度聆听,琅琅读书声传来,夹杂着小七软和清亮的奶音。
  永琮身穿厚厚的袄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球,大眼睛睁得溜圆,念念有词地背诵着《论语》:“……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乾隆欣慰地笑了起来,又扫了眼永琮的身后。嗯,长相英武的小豆丁福隆安他认识,另一位,就是永琏说的那个善保了?
  小少年极其认真地背诵,看着竟比永琮还用功几分。
  乾隆抽搐了一下嘴角,问吴书来:“太子给小七选人,看的是形貌?”
  乾隆倒不介意什么出身,且善保也是武勋之后,听说极其聪慧,他就准了这个提议。
  皇帝很早就有了好奇,不过最近政务繁忙,还得处理永璜那个逆子惹出的大事,故而一直没有见过善保此人。
  吴书来笑道:“奴才猜测,太子爷看重的是善保少爷的才学,形貌倒是其次。不过,奴才倒是听说了件趣事——七阿哥一见善保少爷,便道‘我的钱,都归你管’。想必,七阿哥很是满意善保少爷了。”
  乾隆:“……”
  从傻爸对永琮的了解看,臭小子第一热爱点心,第二珍惜钱财,小时候,他连动一动永琮的钱匣子都不行,还被控诉的小眼神盯了许久。
  能心甘情愿地把钱给善保管束,这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善保好看?
  傻爸才不会说自己是吃醋了。
  乾隆沉默了下去,喃喃自语:“小小年纪的,整日盯着样貌出色的人看。”
  眼里还有他这个皇阿玛么!
  说罢,乾隆摸了摸自己的面庞,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吴书来,朕不欲留须了。”
  保养,也得提上日程,回头去问问静姝,有没有什么好用的物什。
  吴书来吃了一惊,“万岁爷?”
  万岁爷不是最得意于形状完美的胡须吗?每过五日,便让人精心修剪,宝贝的很,从登基至今,留了许多年了。
  乾隆轻叹了一声,负手而立的背影,少见的有了苍凉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乾隆:软言软语的小色鬼。
  太子:分明是蠢言蠢语……
  *****
  傻爸向哥哥学习了网络用语之后:nsdd。
 
 
第58章 不屑
  毓庆宫。
  “爷, 富察家的海船于月前回来了,傅清大人清点了您需要的贸易之物,全在面前的木箱子里。”李钦让几个壮实的太监扛着木箱, 有条有理地摆在书房,不一会儿, 木箱占地极广,几乎没有了人的落脚之处。
  这些木头是专用防水的,历经几年的海上航行,沾染了咸湿的海腥气, 不是很好闻。但李钦他们面不改色的,甚至有些兴奋。
  前些年,还是端贝勒的太子殿下对洋文和西洋之物感兴趣, 组织了手下出海, 通过富察家的名义,已经派遣了好几遭了。
  乾隆大手一挥,任由儿子去,还让人给通商口岸的衙门带去口谕,不得妨碍富察家贸易的海船, 一路放行。
  清朝海禁的政策,是一步一步演变而来的。
  康熙晚年的时候, 发布南洋海禁令,严禁沿海百姓们出海贸易,违令者斩;雍正五年,皇帝考虑到海患和民怨沸腾等等不安定因素, 决心开放四口通商口岸,即粤、闽、江、浙,一直沿袭至乾隆二十二年。乾隆二十二年, 因为英国商人闹事,皇帝下令关闭三口通商口岸,只留广州一口通商,清朝开始了真正的“闭关锁国”[1]。
  乾隆执政早年,海禁政策并没有那么严厉,百姓有了官府放行,是可以出海贸易的。更别提朝中的官员大臣,有人私下里派遣海船,为赚些差价,准备把洋人的好东西放在京城售卖,乾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
  但,这些大臣不过是极少数而已。他们顺着既定的路线,最多交易一些香料、宝石等奢侈之物,更多的,也没有了。
  出海成本极高,且危险重重,没有偌大的实力撑着,终究是亏本的买卖。
  ——风险与成本,对一国储君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太子搁下手中的奏折,弯下身子,随意地打开箱,霎时,红宝石与其它宝物透亮的光芒充满了整个书房。
  太子笑道:“这箱东西,清洗好之后送到长春宫去,给皇额娘做新奇的头面,或是留着赏人也好。”
  李钦恭敬地应是。宝石等奢侈之物共有两箱,另一箱便是留给太子妃娘娘了。
  太子的注意点并不在宝石上面。前些年,手下人陆陆续续地出了几趟海,按着他亲自绘制的地图,循着路线,带回了大量的番薯、玉米、土豆等农作物种子,还有几种珍惜的水果。
  早在明朝末年,番薯、玉米便传入中国,只是极为稀少,更算不上什么主粮。到了现在,番薯随处可见,玉米成为了主食,饥饿的难民大大减少,都赖这些农作物之功。
  太子让人运来海外的种子,不过是想要运用现代的知识进化培植,使它们的产量翻番罢了。
  他很是清楚,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故而太子并不着急,搓捻了几下种子颗粒,轻轻地放进了箱子里。
  “傅清大人说,这回历经千辛万苦,也只是与洋人交易了五只火.枪,更多的,他们并不肯售卖。”李钦轻声细语地传达了傅清的话语,太子颔首,看着极为满意。
  傅清是皇后的兄长,傅恒的哥哥,为太子管理海上贸易一事,若不是老夫人拦着,他早就亲自出海了。
  回想起傅清舅舅幽怨的眼神,太子笑着摇了摇头,拾起一把西洋人的火.枪,仔仔细细地端详研究起来。
  做工粗糙,却比朝廷持有的鸟.枪,好了太多太多;也没有连发的功能,太子却明白,这把枪的杀伤力,超越了神机营的所有兵器。
  书房里静悄悄的,许久之后,太子沉吟道:“明日随我去工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替换火.枪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
  上书房,经过多日的相处,福隆安、善保两人都相熟了,两人一左一右,像个门神似的护在永琮的身边。
  一个小豆丁是武将的好料子,另一个小豆丁是文臣的预备役,永琮美滋滋的,中二地想,天下英才尽入小爷囊中。
  善保无比珍惜上书房的资源,看着比永琮更认真、更刻苦,像是不要命地在读。
  上书房的师傅都是当朝大才,能够教授于他,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场景。他虽自学过《论语》等儒家经典,背诵也流利,但领悟分外粗糙,还有些许错误的认知,得了师傅的点播,这才醍醐灌顶。
  所以,三个小豆丁的读书进度,是一模一样的。
  张大人梁大人对善保赞不绝口。若说七阿哥是天才,善保也不差,他有着不顾一切的狠劲,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知识。
  几个师傅一碰面,都欣慰地道,善保是个好苗子,得了机缘跟在七阿哥的身边,日后定会前程远大。
  这日午膳的时候,善保罕见地有些欣喜,飞快地用完膳食,悄声问永琮道:“阿哥,你觉得‘和珅’这名儿,好还是不好?”
  永琮吃得正欢,闻言一呆,也兴奋起来,“和珅,这名字好听!善保,你要改名啦?”
  善保露出一个含蓄的笑意,点点头。
  学习了那么多日,他有了大长进,愈发对“善保”两个字不满意起来。善保是常见的满族名字,没什么含义,读起来更没什么美感。
  他翻了几天的字典,斟酌后写下了两三个名字,忐忑地过问了几个汉学师傅。
  “张师傅道,‘和珅’好,梁师傅也这么觉得。”善保弯起了眼睛,“七阿哥,自此之后,只有‘和珅’,没有‘善保’了。”
  他还给宫外的弟弟取了一脉相承的名字,“和琳”。
  永琮“啪啪”地鼓起掌来,永瑢凑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永琮仰起头,欢欢喜喜地道:“善保改名啦,六哥,以后你得唤他‘和珅’。”
  小伙伴永瑢和永琨一屁股坐在永琮身边,闻言止不住地好奇,叽叽喳喳地问和珅:“哪个‘和’,哪个‘珅’?”
  这儿闹出的动静极大,另一边用膳的五阿哥永琪放下了筷子,就听和珅温言细语地解释名字的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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