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算到的是她运气更差,现在居然要死在一头地龙的嘴里,真难看啊......
菲丽思想了这么多,时间只过去了几秒,然后她眼前一花,地龙张开的大嘴在距离她额头零点几的距离停下,菲丽思眼睁睁看着地龙黏液掉下来,她以为要毁容,那黏液掉在透明的薄膜上,就像透明的水消融掉了。
魏安这才送了一口气,千钧一发之际,游戏系统终于更新,新增加了结界功能。新功能能够抛出透明的圆形球体,包裹住灵兽和魔兽,让它们不能动弹。
魏安抛出结界,总觉得饕餮告诉她新增的功能,有点奇怪。这种功能就是悬挂在灵兽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饕餮主动告诉她?有问题!
但还等不及细想,门被人推开,导师,学院一拥而上,拉开地龙嘴下的菲丽思,一叠声的问她,“没事吧?”看菲丽思不回答,心知这是吓傻了,赶快让人送到校医院里仔细检查。
菲丽思的导师没看到刚才魏安放出结界的一幕,确定自己的学生没事了,转头端着架子说,“这里没你事了,你先出去。”
没我事就没了,谁还喜欢在这里待着啊?魏安扭头就走。
饕餮看了看被困住的地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不见的白色气体从地龙的身体里冒出,全部被他纳入身体。
饕餮舒服的叹慰,拿些魔力聊胜于无,他本来是想一口吞掉地龙,只可惜,地龙跌破了他的审美线。
地龙肉眼可见的精神萎靡了,趴在地面上,爪子也收起来了。
魏安推开门出去,饕餮跟上,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薇薇安,你等一下!”
魏安回头,看见走过来的是一个黑发少年,年龄大概是十七八上下,偏偏透着一股跟年龄不符合的稳重。那稳重又跟年纪增长带来的稳重不一样,很是奇怪,还没等她想清楚呢,少年先开口了,“你没事吧?”
原来是来关心我的,魏安一边想他到底是谁,一边回答,“好的很,一点伤都没受。”毕竟打架全靠的小黄鸡和饕鬄呢,她就负责站在后面。
小黄鸡再次挺起胸膛叫了一声,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那就好。”黑发少年长舒一口气,“我还担心你受伤,没事就好。”他翻来覆去的重复那几句话,听的魏安急的很,她忍不住先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她还要赶着上课呢。
“就是上次我们讨论过的事情,关于魔力安抚灵兽暴动的......”
魏安在脑海里想了又想,终于从角落里挖出这件事,是的,少年名叫欧文,曾经在某次课后,跟薇薇安讨论过魔力怎么安抚暴动的事,欧文当时恍然大悟,又急匆匆离开。
这种事情魏安哪里还记得清楚,她含糊的说,“我只有上次的那些想法,最近没什么新的发现。”
“是吗。”欧文有些失望,喃喃自语,“我最近研究陷入了瓶颈......”
“那你先研究,我还要赶着上课,回见!”魏安趁着他沉思,先溜之大吉。
魏安一口气跑到了埃博尔的教学楼,这才发现饕鬄还跟着她,奇怪的问,“你怎么不回去?”
“我又不是白泽,最喜欢睡觉!”饕餮翻个白眼,“出来溜达溜达。”
“你慢慢溜达,我要上课,”魏安又叮嘱,“别走远了,不然我找不到你。”
“那有什么!只要你打开游戏,就是千里之外,我也会三秒之内出现。”饕鬄大咧咧说完,突然捂嘴,“我是不是说漏了什么?”
“是的,你又告诉了我一个规则,回去给你加餐。”魏安偷笑。
饕餮破罐破摔,“算了,你早晚会知道的。我能多换一顿美食也不错,菜色必须我指定!”
“满汉全席我也做啊!”魏安跟着放话。
“那可是你说的!那可是足足一百零八道菜啊,嘿嘿嘿!”饕鬄陷入美食的幻想中,“别人要吃三天,我一顿就能吃完。”
“我现在反悔行吗?”魏安听到一百零八道菜,蔫了。菜色不是问题,是她现在根本没那么多金币买啊。
“不行,定下的约定反悔,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嘿嘿嘿......”饕餮奸笑。
边走边斗嘴,夹杂小黄鸡的叽叽叽,魏安到了教师们,她还没来得及推门,先被扑过来的玛佩尔按倒了,“薇薇安你又藏了什么东西!”
“什么跟什么啊!?”魏安抢救自己的额头免得撞墙上。
“德克导师教室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嘿嘿嘿!”玛佩尔奇怪的笑,“你居然制服了一头魔化地龙!天呐!我想都不敢想!那可是魔化的!地龙啊!”
“那不叫制服!最多是让他不能动弹!”魏安一本正经的解释,疑惑道,“消息传的这么快吗?我才走过来几十分钟?”
“那当然快了!好多人想看你出丑啊!”玛佩尔说着讪讪的捂住嘴巴,“我嘴快。”
“我早就知道啊,我突然从德克导师手里调出来,不定多少人再说我坏话呢!要是这点小事我都放在心上,还天天生气,早就气死了。”魏安调侃道。
“那我就放心了。”玛佩尔拍拍胸口,“那埃博尔导师也有件事要我告诉你。”
第15章
“什么事?”
“护送任务。”玛佩尔细细解释,“学校里的校董会接的。”
“校董会?”
“圣安学院在一百多来年前,是三个家族为了自己的子弟修建的,后来越修越大,招的学生也越来越多。校董会为了维持学院运作,也为了扩大名气,时不时的就会跟商会合作,让优秀的学生帮忙做护送任务。”
“那不是耽误了练习的时间?”魏安奇怪。
“哪里耽误了?出门历练,能有新的感悟,新的机会。”玛佩尔悄悄的凑近,“再说了,做一次护送任务,报酬有五十个金币。”
五十个!魏安满脑子都是金灿灿的金币在飞。那可是她足足五个月的生活费啊!
“我跟艾伦都去做过好几次了,安德烈一向不屑参与,所以,你要是对自家灵兽有信心,不妨去试试。”玛佩尔补充。
“这次护送远不远啊?耽误时间吗?”魏安又问。
“距离这里大概一百多里,如果有飞行兽的话,一天就能来回了。”玛佩尔摸着下巴思考,“商队行程慢,跟着走,需要三天吧,来回就是七天。”
那倒也不远。魏安计算如果是自己,去的时候需要三天,回来只需要一天就够了。
“那行!我就答应了!什么时候出发?”赚外快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魏安盘算着收拾三四天的行礼。
“就后天。”玛佩尔说。
魏安拍板应下。
既然得了一个公务出差的机会,魏安就想,到底带着那些灵兽出去。虽然她手下只有三个可用之才。
“护送商队?”白泽恹恹的说了一句,“那我不去了。”有那时间,他更愿意待着不动。
“外面有好吃的吗?”饕餮问。
“听说是个大城市,商队来来往往的,天南海北的客商都有,说不定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吧?”魏安摸着下巴思考。
“什么时候出发?”饕餮如旋风一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带着小包袱,严肃着神情出现。
“后天?”
“喔,那我去再去收拾收拾!”饕鬄进了自己的房间,碎碎念,“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他能有多少行礼啊,整理什么......”白泽打个哈欠,“我先进去了。”
魏安已经习惯白泽的懒洋洋,反正关键时刻顶上就行,不曾想白泽都走到一半了,突然说了一句,“下午你没在,厨房里的食材让我做坏了,现在都在垃圾桶。”
“做坏了就做坏了,我重新买就是。”魏安顺嘴回答,然后捏着钱包准备出门买点,她刚打开房门,脚下踢到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盒子里叮叮当当作响。
她捡起来,看上面捆的蕾丝缎带,问饕餮,“这是什么?”
饕餮探出头来,“上午你的那个师兄送来的东西,说是上次的谢礼。”
“谢礼?”魏安嘀咕,“也不用这么隆重吧?”说来跟她关系也不大,还是白泽的毛起了作用。她解开手工缎带,手没拿稳,礼物噼里啪啦掉了一地,金灿灿圆滚滚的金币滚的满地板都是。
魏安的眉毛皱起,凝固成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是金币?送钱?为什么要送钱!?”她粗略的数了数,“至少有几百个!”
“解咒嘛,送这点钱难道不应该?”饕餮道,“人类的咒师随随便便出手都能拿到一大堆的金子,出动白泽先生,难道这点金币还能多了?”饕餮眼神在地板上一扫,“才五百个。”
“才五百个啊?都够我三四年的生活费了,不行,我得还回去。”魏安挨个收集散落地板上的金币。
“收都收下了,退不回去的。你看着这些金币多的很,在富人眼里,跟一文钱差不多。”饕鬄瞄一眼,补充道。
“这是一文钱吗?好歹也是五百多个!”
“那就暂时留着。”
“那也行,我就暂时放储藏室里。”等找到机会再悄悄的还回去。
魏安解决了这个问题,又想起白泽提过食材没有了,她还需要外出采购。
饕餮看着魏安走出大门,影子消失在拐角处,终于变幻神色,“白泽!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我自己做坏了食材,多大点事儿啊!还用的着你白泽大人大发慈悲,谎称是自己做坏的吗!”
白泽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躺着,连呼吸都没乱。
“我知道你听得见!”白泽不回应,饕鬄满腔的怒气就像被针扎破,“不过是我不死心而已,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
饕餮痛痛快快说完想说的话,又想起下午的事情。
饕餮爱吃,人所共知,会吃的人通常也会做,但是这位饕餮不一样,他因为某种原因,自己做出来的食物再美味,永远味同嚼蜡,很长一段时间,他就是靠“嚼蜡”勉强裹腹,苟延残喘的活着。
被召唤之后,他能够吃到任务者做出食物的味道,本以为那个原因已经消失了,但今天下午的试验让饕餮明白,那个原因还跟着他。
明白了,也好,就不会再妄想了。
饕餮卧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把头埋进了枕头里,枕头里的散碎麦粒硌到他的脸,明明不痛,他还是嘀咕了一句,“什么破枕头。”
魏安定好下周的食材,突然醒悟过来,她是不是被白泽带走了注意力?事情不太对啊!
白泽之前可只吃水果,还是饕餮来之后才跟着一起用餐,他会心血来潮突然做饭吗?会主动做饭,怎么看都更像是饕餮会做的事?
做坏食材就做坏了,她像是那么苛刻的主人,还会责骂或者关饕餮小黑屋吗?魏安脑补出画面,饕餮哭哭啼啼求着白泽帮忙,白泽咬牙大义凛然承担了责任。刚想完她就抖了抖,恶寒。
灵兽们也有了小秘密,魏安也不想计较,晚饭特意多做点好了。
等食材的时间,魏安洗手焚香,准备第七次召唤。她想不论是抽到变大还是变小卡,她都能淡定了。
“哟!一起去征服大海吗任务者!”
一条金红色的,像鲤鱼一样的鱼?漂浮在空中,它还生了一双鸟的翅膀,白头红嘴,扑扇着翅膀,“哟,这里就是异世界吗?”
“哟,你就是任务者?”鱼绕着魏安飞了一圈,最后站在魏安的正面。
“哟,你是什么品种?”魏安都染上了它的口癖。
“哟,我是文鳐鱼,一条喜欢在夜里飞翔的鱼。”文鳐鱼又绕了一圈。
“那你是鱼还是鸟?”
“鱼!”文鳐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哟,看在你的任务者的份上,第一次我就不计较。”
不需要养在水缸里的鱼,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文鳐鱼在室内绕来绕去,时不时的哟一声,它看什么都稀奇的很,瞧见白泽哟一声,白泽没搭理,扫了扫鬃毛,看见饕餮,饕餮连眼皮都没抬。
文鳐鱼哟到小黄鸡时,小黄鸡从毛茸茸的窝里跳出来,一爪子划拉到鱼的脸上。文鳐鱼脸上连白痕都没留下,它哟了一下,鱼尾巴糊上了小黄鸡的脸。
“鱼鱼摆尾!”
“叽!”小黄鸡愤怒的叫了一声,脸上的嫌弃具象化,还呸呸呸三声。
“鱼鳞暴击!”
“叽!”
一鱼一鸡打的不可开交,小黄鸡的柔软鸡毛掉了一地,文鳐鱼漂亮的金红鱼鳞遍地都是,鸡毛和鱼鳞落在地面,化成白色的灵光消失了。
“哟,停手停手!”最后还是文鳐鱼先摇了白旗,它心痛的喊着,“我漂亮的鳞片!片啊!”
“叽!”我柔软的绒毛,毛啊!
“哟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不过你,我认输。” 文鳐鱼用翅膀做摆手动作,“休战。”
小黄鸡昂首挺胸,巡视一圈,秃顶的头看起来格外醒目。
魏安不忍心的摸了摸他的头顶,小黄鸡感受到手指头的温度,陶醉的蹭了蹭。
不对?这个温度不太对?比平时热了些?
小黄鸡霍的抬头,叽叽叽的满地找镜子,魏安还没来得及把镜子藏起来,小黄鸡已经推开卧室门蹦跶到梳妆台面前,明晃晃照见了自个的秃头。
“叽!”
小黄鸡的惨叫响彻云霄。
他秃头了?他秃头了!
小黄鸡黑豆豆眼挂着两泡泪,哭哭唧唧的不肯停下来,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绒毛啊,就这么没了!凶手就是文鳐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