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去试试!”但到底怎么试呢?
他们好像跟薇薇安都不熟啊!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平时跟薇薇安来往不深,现在要是想求上门,肯定会拒绝。
魏安在教室没找到人,扭头去了隔壁的练习室,其他人没在,练习室几乎是大变样,窗边摆了一串绿色盆栽,毛茸茸的地毯铺满地面,还有小铃铛小玩偶等等道具,玛佩尔待在地毯上,声音放轻哄着地面的小生物,“小可爱,来,笑一个,我喂你喝奶。”
地毯上的生物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额头威风的王字也怂拉下来,整个兽怂眉搭眼,很不开心。
“玛,玛佩尔?”是她不在的几天,玛佩尔被什么奇怪的生物入侵了吗?!
玛佩尔心满意足的捏着手里的咬咬胶,眼前一亮,很殷勤的凑过来,“你可算回来了!”
“做完护送任务当然回来啦!”魏安取出怀里的文件,“诺,通行证,回执,都在这里。”
“先不忙这个,”玛佩尔把文件收好,挤了过来,“还记得咱们临走之前告别说的话吧?”
“一路顺风?玩的开心?”
“都不是都不是,是那头鱼,说我会有好运气。”玛佩尔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我真的交了好运了。”
“咱两分开之后,我照常练习召唤,然后就.....”玛佩尔举起地毯上的生物,“召唤到了他!”小家伙配合的吐了个奶泡,然后立刻萎靡不振。
剑齿虎!长大之后威风凛凛,同时让人闻风丧胆的灵兽,最有名的就是剑齿,号称无坚不摧,所向披靡。但是它现在只是一只还在吃奶的小老虎,一身奶味,剑齿也更像两个白生生的角。
看得出来这几天,它被很多人看过,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卖萌。
“好可爱,真的好可爱!他是我这辈子召唤的第二只幼崽!”前一只被她的热情吓退之后,很久不敢出窝,让玛佩尔想rua都rua不到幼崽,每每召唤,必定是又凶残又暴力的猛兽。
召唤到萌兽的喜悦,让玛佩尔忍不住炫耀的心情,带着小剑齿虎走遍了所有熟人,看,我有猫了!啊不对是有虎了!
而召唤成功是在文鳐鱼说出祝福之后,更让她坚信,文鳐鱼一定是幸运灵兽,给她的魔力加了buff。
魏安听她说完倒是哭笑不得,真是歪打正着,她摆摆手,“你还真的猜对了,鱼有幸运加成。但也不全是他的功劳,你的魔力足够,才能召唤到。”玛佩尔是想要幼崽,魔力不够,说不准来的是滚地蜗牛幼崽呢?
玛佩尔被蜗牛幼崽这种说法恶心了,但又想,说不定也很可爱呢?可见她想幼崽已经要想疯了。
“但我还要谢谢你家鱼实现我的梦想!爱死你了!过来一起撸。”剑齿虎,她从来只看到成年形态,小时候也这么萌,走路歪歪扭扭,虎啸也变成了奶声奶气。
“你还是先把人还回去吧!你看看小老虎,该喝奶了,他父母没看到他,也该着急了。”
小虎眼前一亮,他不用卖萌了吗?!
“那,那,好吧,来日方长。”玛佩尔果断结下契约,送小老虎送了老家。
白光闪过,萌萌哒的小老虎不见了,玛佩尔十分失落,“你回来这么急,看来还没吃饭吧?走,去小酒馆,我请客给你接风。”
“好。”
两人有说有笑去了小酒馆,路边那些再思考怎么跟魏安搭讪的人突然灵机一动,我可以找去玛佩尔牵线搭桥啊!
饱经□□的小老虎终于回了老家,一个猛子扎进虎妈妈的怀抱,呜呜呜人类真的太可怕了,尤其是那个人类!难怪妈妈不让他们幼崽回应人类的召唤。
“让你不听教训,这下吃亏了吧?”虎妈一巴掌扇飞儿子,“去洗干净!下次还敢不敢出族地了!”
小虎忍痛的举起前爪,上面明晃晃的契约痕迹。
“我错了....”
“算了,那人能召唤我们剑齿虎家族,也不是一般人,你就安心点去吧!”
小虎在虎妈肚肚的绒毛边露出笑意。
我错了,下次还敢!反正那人类的魔力闻起来好香,要不然他也不会上当。越是不情愿,越是会被召唤。
人类的世界,他小虎来啦!
同时骗过玛佩尔和虎妈的小虎,真是前途无量。
学院的小酒馆已经过了营业时间,能做的菜色寥寥无几,魏安随意捡了几个菜,又吩咐他们打包送去她宿舍。
其他的灵兽还没吃呢。
一落座,玛佩尔迫不及待问,“在外面怎么样?”
“不好玩啊,风餐露宿,吃的饼都夹杂麦壳,晚上都不敢睡沉了,只有金币能抚慰我的心。”魏安摇头。
“哈哈哈,也就是酬劳还算不错,比奖学金还高。但是我们一般也不会特意要奖学金,都让给更困难的人了。”玛佩尔笑,“你还记得一个叫欧文的学生吧?”
“名字耳熟。”
“他就是连着四个学期拿到奖学金的那个四连冠啊!听说出身最贫困的小镇,天赋倒是出众,是校长路过的时候看见这么有天赋的孩子,破例录取,连学杂费都免了。他人也争气,次次都能拿到奖学金,以后顺利毕业,前途无量啊。”玛佩尔唏嘘。
一听四连冠魏安想起来,好像是有个同学叫这个外号。等等,欧文?是不是上次在她跟菲丽思比试之后曾经过来问过问题的少年?
魏安模模糊糊想起一点。
“有天赋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的。”她说。
“这话我怎么听着奇怪呢?好像在说你?”
“难道不是吗?我还能跳级呢!”魏安昂着头,做目空一切状,“外头嫉妒我的人,能从南校区排到北校区呢!”
“扑哧!你要是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玛佩尔笑,“酸鸡的想法不用当真,你站的高了,他们会觉得跟你原本差不多,凭什么就你出头?一直达到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他们才会化嫉妒为敬畏。”
学院里已经开始流传薇薇安走后门才转到首席导师手下的传闻,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玛佩尔这是在隐晦提醒。
魏安当然不会拒绝她的好意,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和学院近况,这才分开。
魏安走到宿舍门口时,突然被人叫住,“薇薇安有你的信!”
信?难道是父亲那边终于回信到了?
信封上的落款证明了她的猜测。魏安拆开了信封,正准备看看写了什么。
粗糙的信封里露出一点红色,她正好奇为什么要用红色做信纸,信纸先一步窜了出来,一接触到她手部肌肤就如同跗骨之蛆黏了上去,同时,滚烫的触感从手部传来。
信纸上方,燃烧的烟尘逐渐组成了字体,眼看着走廊里有人望了过来,魏安一脚踢开自家的门钻了进去。
她脸色发黑,一进门就冲进浴室,连小黄鸡的问候都来不及回答。
把两只手都浸泡在水里,灼热减轻了三分,但仍然像开水一样滚烫。
烟尘字体不受控制,缓缓的飘到浴室上空,组成一封信。
“薇薇安你太让我失望了!我送你去上学是为了让你学本事的!不是去勾搭别的男人!我现在很生气,在我消气之前,我不会再寄生活费给你,你好好反省!”
“这是怎么了?”小黄鸡仗着体型优势挤进来,女魃看着魏安的两手躲开了,她属火,靠近会加重伤势。文鳐鱼急的团团转,拼命的转着尾巴,“让我来让我来!”他属水,靠近了能让主人好过一点。
烟尘信件在三分钟后缓缓消失,同时魏安手上的信纸跟着发黑变灰,掉落,只留下伤痕累累的两手。
第29章
手掌的部分掉皮赤红一片, 微微渗出血丝,手指头无法弯曲,伤口虽然不严重, 却很引人注目。
手掌火烧火燎的疼,
“怎么,怎么会这样?”文鳐鱼小心翼翼凑过来,想碰又不敢碰, “这伤口, 怎么上药啊?”全是细小的伤口, 裹住手都不能动,一碰就疼。
“放开我来!”小黄鸡奋力跳到洗手池上面, “快把手伸过来啊!”
“干嘛?现在求摸摸吗?”魏安把手垂在身侧,并不伸出。
“是那个吧?”文鳐鱼突然想起什么, “快,主人把手伸出去,小黄鸡不敢捉弄你的。”他用鱼头撞魏安的右手肘,强行把手露了出来。
小黄鸡的豆豆眼要哭不哭,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魏安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正要安慰几句, 小黄鸡大喊,“别动!”
他努力伸长了脖子,眼泪就这么掉进魏安的手掌,那滴小小的水珠掉在伤口上, 溅成一小片白雾,覆盖在伤口上,然后钻了皮肤里,焦红色的皮肤恢复成了原状。
“别动,千万别动!”小黄鸡一边哭一边喊,画面一时十分混乱。
小黄鸡努力挤出的泪水,一滴都没浪费,全部滴在魏安的手上,刚掉下来的泪水,带着微微的热度,又变凉,最后化成一片清凉,让火辣辣的伤口不仅不疼了,还恢复大半。
“小黄鸡宝刀不老啊!”文鳐鱼用翅膀举成大拇指,“凤凰泪还是这么管用!”
小黄鸡白了文鳐鱼一眼,有气无力的坐下,幸亏他早已坦白,不然又要挨一顿。
众兽簇拥着魏安在客厅安稳坐好,活像她成了重症病人,由女魃出手翻来覆去的检查,伤口好了很多,新生的皮肤长出来,不过稍微有点脆弱,摸起来麻麻痒痒。
“应该没事了。”女魃宣布最后的检查结果。
饕餮这才有时间发问,“那是什么东西?”他想揭竟然都没揭下来?
“那是血缘咒术,很稀有的东西。”魏安也是之前借过玛佩尔的藏书,才晓得这么个东西,“通常,用来惩罚某个家族里叛逆成员。信纸上,有家主的一滴血,拥有同样血脉的人就逃不出咒术的惩罚。”
饕餮沉默了,这种牵涉到家族血缘的关系,他们作为外人,怎么好开口。
“要不是小黄鸡的凤凰泪,我就要举着这猪蹄,过上一个月。”魏安玩笑似的举起手,“咒术的目的不是处罚,而是公告,这是家族的叛逆,如果不是做了特别丢人的事,谁会遭到这种惩罚?”
在圣安学习的预备驯兽师们,前途无量,偶尔犯了小错,家族也不会如此惩处,魏安要是举着这样的猪蹄出门,不用三天,光一上午就能声名狼藉传遍全校。
“那,那也许您的父亲不是故意的......”文鳐鱼干巴巴挤出一句安慰。
“是不是故意的,重要吗?”饕餮哼哼,事情都做了,还在乎故不故意?
“我倒是觉得他不是故意的。”魏安看着替她鸣不平的饕餮,继续讲述,“这样的咒术,如果不是大家族,哪里会有流传?而薇薇安的家族,就只是小城市的商人之家。”
没错,薇薇安父亲的发家史再清楚不过,往上数三代都是不折不扣的穷人,直到这一代,薇薇安父亲觉得不能再这么穷下去,于是毅然决然的拿着仅有的十个金币出门做了行脚商人,经过十来年的奋斗,终于成了那小城市的最大富商,虽然还是排不上号,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他这辈子最盼望的就是后代能够出人头地,才会不惜重金的送孩子来上学。
要说他急了,写这么一封信来斥责孩子倒是有可能,用上咒术?那就很奇怪了。
魏安又回忆了信件上的内容,勾搭男人?这倒是从何说起啊?
仔仔细细的回忆了整个过程,魏安心中的不平之气慢慢平息,她觉得,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
“这伤口还要好好的护理,明天,再让小黄鸡哭一哭,就能全好了。”饕餮又看了看伤口,下了定论。
“好了好了,都散了,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大家先去吃饭,吃完休息,都累了好几天。”
小酒馆送的外卖都凉了。
他们随便塞了两口,胡乱混了一顿饭,各怀心事的回去。
魏安想了又想,重新写了一封信给父亲带去,只说自己最近不仅学业进步,还成功调换到首席导师手下,别的什么都没说。
这封信写出来,别的暂时不管,只等着回信。
带着心事,魏安翻来覆去的说不着,好容易闭上眼睛,好像一下子就天亮了。
窗边的鸟儿轻轻的鸣叫,小黄鸡在窝里翻了个身,又是一脚蹬在鱼的头上,昨晚上鱼本来打算睡在客厅,硬是挤了进来。文鳐鱼勉强挣扎了一下,又翻了个身。
魏安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发现女魃蜷缩在沙发上。沙发上不够宽,她勉强靠在上面,一听到脚步声,眼睛瞬间张开。
“醒了啊。”女魃轻声说。
“怎么睡在这里?”魏安走过去,“你该告诉我一声。”不说别的,就说客厅挪开,也能安置开一个床位。
“用不着。”女魃小小声说。
“那不行,你不说我还能当没看见啊?”作为一个好的饲主,最需要的做到的就是一视同仁,不能因为其中一个不善言辞就忽视她的要求。
但客厅人来人往,也不太方便的样子......魏安决定等下就去订床,放在主卧好了,勉强塞的下。
女魃还不知道这些,她用最快速度站起来,收拾好自己。跟在魏安的后面。
“跟着我干嘛?我准备去上课。”魏安疑惑的问。
“跟着,安全。”
“放心吧,我都上了一次当了,还能上第二次,昨天的事情不会发生了。”魏安安慰着,但是女魃仍然执着的跟着。
“好吧好吧,你跟吧,我上课的时候,你在隔壁待着,好吗?”
女魃点头,只要魏安待在能看到的地方,她就不慌。
魏安路过草坪时,远远的看见有十来人聚成一团,一看到她来有人立刻散开。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绘声绘色的讲着什么,看样子好像在说八卦。
“你们听说那件事情了吧?”
“听说了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