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价格秒速变脸的越前龙雅露出了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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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岛纪理瞥了他一眼，拍了拍鞋子站起身，对于他的话还是抱有一丝怀疑。
“你确定我现在的水平打中学生没什么问题了？可我连你都打不过。那个人虽然也是个中学生，但是实力可在这之上，高年级的学生都打不过他的。”
“那当然了，你要是能打过我，你就可以直接去打职业比赛了。”
看到纪理仍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他自信满满的说：“现在的你唯独差的，就只剩一样东西了。”
“什么东西？”听了这句话九岛纪理果然感兴趣，她抬头看了过去。
故作了一会神秘姿态，越前龙雅压低声音在纪理的耳旁说——
“你还差一条网球裙！”
说完这句话，他立马从九岛纪理的面前跳了开来，好险躲过了对方的膝顶，但还是笑嘻嘻的说：“少女怎么可以没有一条与之相符的网球裙呢？穿长裤打网球，未免也太影响行动了吧。”
对于他的话九岛纪理不置可否：“不要，不习惯。”
“为什么啊，除了第一天小纪理你穿着校服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见过你穿裙子呢。”
“我不需要裙子那种东西。”→其实是因为家里根本没有裙子。
九岛纪理拒绝道。
可是越前龙雅却一直粘着她说没有网球裙的少女是不完整的，一定要她去商场买一条才罢休。被纠缠的烦不胜烦的九岛纪理在周六的一天，还是被对方强硬的拽了过去。她今天因为早上还去了一趟学校的原因，身上还穿着校服。
白色的衬衫绣着银灰色暗纹的校标，领夹处也有带着银白色光辉的金属夹边。校服裙是简单大方的亮灰色，比较区别于其他冰帝学生的是，她的肩膀上披着一件做工精良的黑色银纹制服外套，手袖上还别着风纪委员会的袖章。
越前龙雅评价道：“现在日本的青少年都这么中二吗？”
九岛纪理的回应则是往他的脚上狠狠地踩了一下。
刚走进商场的运动区域没多久，纪理就开始不耐烦起来：“随便拿一件就行了。”刚好她的左手边就是一条女士网球裙，伸手就拿了下来。
“这条也太素了吧。”越前龙雅不赞同的摇了摇手指，接过来又挂了回去，“而且这才是第一家店，你怎么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让你心动的裙子呢？”
网球裙有什么心动不心动的。
九岛纪理的目光移到了旁边的运动鞋上，“帮我把这双包起来。”她随口报了一个码数，便让店员装袋了。
越前龙雅：“你不试一下吗？”
“这个牌子我买惯了，有什么好试的。”九岛纪理抬了抬脚，示意越前龙雅看她的鞋子。
“为什么你穿校服不穿制服鞋？”越前龙雅开始对女子国中生产生自闭情绪了。
“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风纪委员会就是学校的规矩，她某种意义上凌驾于规则之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样子的九岛纪理非常不爽的越前龙雅仗着身高优势狠狠地把她的头发给揉乱了：“明明只是个十四岁的小鬼，不要那么嚣张啊！”
“喂——！”九岛纪理瞪大了眼睛，刚想反抗回去，身后就传来一声她的名字。
“纪理！”凤长太郎今天也只是过来挑选网球用品，却没有想到会遇到纪理，他连忙跑过来问：“纪理，你也来买东西吗？”
不明所以的越前龙雅看了眼对方身上制服的校徽，发现跟九岛纪理身上的如出一辙，便问：“你同学吗？”
九岛纪理说：“不认识。”
她连眼神都没有给到一直站在她旁边的凤长太郎，随意比划着这家店里挂着的网球裙：“都包起来吧。”这句话，她是看着越前龙雅说的，湛蓝的眼眸中透露出一股不虞来：“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吧？”刚刚凑过来的少年还在站在那里努力跟九岛纪理搭话，明明个子高高的，却小心翼翼的像个孩子一样。
越前龙雅收回视线，耸了耸肩：“你付钱，你说了算。”
一直等到付了钱，拎了东西离开，九岛纪理也没有给到凤长太郎任何一个眼神。
走远了几步，跟在九岛纪理身后的越前龙雅还回头看了眼，那个少年还伫立在原地牢牢地盯着九岛纪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落和低沉。
……像一只被丢弃的金毛。
他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想象给甩掉，两步迈上前去跟到九岛纪理身旁。
“你认识那个人吧，为什么不理他？”
“你话好多。”九岛纪理懒得回他。
越前龙雅耸了耸肩：“难不成是前男友？”他猜测道。
前面的人没有回答的声音，只是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对此感到颇为无奈的越前龙雅追了上去，不是吧，也不用这么抗拒的吧。
但他并没有放弃，还是用个人魅力问到了具体的情况，虽然还为此挨了一顿揍。越前龙雅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打不过比自己矮了30厘米的九岛纪理。
原来那个人叫凤长太郎，是她的青梅竹马。因为升到国中后，就加入了与她是对立关系的迹部景吾所领导的网球部，就被她拉入了社交黑名单。……明明还警告了他不要去找人家来着。
至于九岛纪理为什么会和迹部景吾有这个赌约的事情，他也有了眉目。
思索了片刻，他的目光移到了九岛纪理看他天天穿同一双鞋子，嫌弃的不行，然后给他买的鞋子上。
越前龙雅轻笑了一下，将鞋袋拎到了眼前，“就当是送你的回礼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左右，今天九岛纪理依然雷打不动的到了网球俱乐部练习。
对这件事她还是十分认真重视的，几乎每天一忙完就过来了。
裁判吹了声口哨：“7：5！九岛纪理胜！”
双手撑在膝盖上，用足了毅力才没有让自己倒下来的九岛纪理粗喘着气，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她赢了？
天天把她当鸭蛋削的越前龙雅，被她赢了？
“你简直就是日本网球界的未来！”越前龙雅走到九岛纪理旁边毫不犹豫的夸了起来：“我真不敢相信日本职业队还没有把你邀请进队，这么出色的天赋不应该被埋没在小小的网球俱乐部里啊，小纪理。”
“现在的你已经足够强了，可以去找那个迹部景吾打比赛了。”
越前龙雅鼓励道。
“你确定？”
九岛纪理再三询问：“我可以打赢他吗？”或许是因为胜利来的有点不真实，她有些怀疑。
越前龙雅摊了摊手，“明天会有几个高中生过来打球，好像是什么网球豪门学校的正选吧，你跟他们打打看不就知道了？”
见纪理犹疑的模样，他又加了把火说：“而且，那个叫迹部景吾的家伙，说的他胜利的条件是让你握不住球拍吧，你觉得你会握不住吗？”
九岛纪理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握不住球拍，又不是第一天接触网球了。
——就这样，她在第二天赢过那几个高中生之后，就自信满满的去网球部跟迹部景吾单挑了。
然后丢了一个好大的人。
九岛纪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牙痒痒，这全都拜越前龙雅所赐。
“为什么要给我带话。”
观众席传来一阵欢呼声，冰帝得分了。
越前龙雅双手展开搭在观众席上，整个人慵懒极了：“我走的时候跟你说过了吧，总是回避问题，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你现在不就和凤长太郎相处的很好嘛。”
九岛纪理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那是因为我了解到他是多喜欢打网球，再加上我和迹部……”和解了。
她突然顿住，微微眯起了眼侧头看向越前龙雅，不善的问道：“喂，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个才故意那么跟我说的吧？”
“怎么可能。”越前龙雅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我不是说了吗，我在美国的姑妈住院了，立刻要我赶回去……”
这种一听就是在说谎的话，纪理一个字都不相信。
即便结果是好的，但她仍然厌烦这样替她做决定的行为，而且当时她输比赛的时候，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说起来，你现在还有在打网球吗？”
越前龙雅看着场上的比赛，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第56章
“我学网球的原因早就和你说过了，既然目的没有达到，我自然不会再碰网球。”
虽然就是前几个月还一时兴起去街头网球场打了几局。
九岛纪理拒绝了越前龙雅递过来的橘子，场上的比分已经到达了3：4，冰帝稍显弱势。
“‘要把迹部景吾的脸丢到地上踩’……嘛，我还以为你多多少少能体会到一点网球的乐趣呢。”越前龙雅的目光也聚焦在场上，却更多的没有在看比赛的内容，而是注视着蓝白色制服那一方的选手席位。
他歪头偏向纪理这里，看着她已经和三年前完全不同的打扮，嘴角的笑意加深。
“毕竟，曾经你也因为接不到球感到懊恼，天天早起对着自动发球器练习啊。”
也许是天性中有不服输的基因，在发现自己连球都接不到时，九岛纪理为了兼顾学校和训练，每天很早就到俱乐部练习发球和接球。有几次他偷懒没去，甚至直接找上了酒店。害得他不得不经常换地方住，就为了早上能多睡一会。
“而且，赢球的时候很开心吧。”越前龙雅他对着纪理笑的时候，总是喜欢咧着嘴，做足了开朗的模样。
九岛纪理：“……可那又不是真的。”
是为了骗她故意输给的。
倒是后来迹部接手教她的之后，她偶尔还能打出几球迹部接不到的，那会的确是十足十的成就感。
越前龙雅摆了摆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的心情。”
场上欢呼声、加油声轰鸣不止，因为冰帝那方观众席基本都是啦啦队占据了，所以他们选择坐在了中间一点的地方，看比赛不至于被前面站起来的人挡住。光从气势上来说，青学网球部完全比不过冰帝，但是场上的比分却咬的紧紧的。
交换场地到现在之后，已经4：5了。
“冰帝会输。”越前龙雅忽然说。
伴随着他的花音落下没过多久，裁判吹起了哨声。
“冰帝VS青学，4：6，青学胜出！”
九岛纪理看着向日岳人，看着他输掉了比赛之后的反应，看着他仍然和对手握手。
“岳人小的时候因为长相女气，所以经常被男生欺负。”她想起了一些小学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我看不惯他没有骨气的样子，就跟他说，只要他被打倒了能够爬起来，以后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他。”
“他做到了，那些欺负他的人被他那股劲给吓走了。”
但是光凭气势是做不到让所有人都不再欺负他的，九岛纪理后来找到那些人又教训了他们一顿，从第二天起，男生们就再也没有欺负过向日岳人了。但是小孩子的喜恶太分明了，没有人再跟向日岳人玩，九岛纪理便让他跟着自己。
“明明比我高一年级，却还是胆小鬼的模样。”九岛纪理不带感情的评价道：“他升学后就加入了网球社，等我升学再见到他，已经没有那副怯弱的样子了。而且在独立风纪委员会的事情上，他选择了站在迹部那一边。”
“但和凤不一样，我没有生他的气。”
一方面是因为跟凤长太郎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不同，另一方面是迹部景吾带给他的改变是九岛纪理永远做不到的。
她可以因为向日岳人表现出了她认可的气势来而去庇佑他，却不能让他从自身强大起来。
“当时我就知道在这点我比不过迹部，输给了他。所以我不甘心，想在其他地方胜过他。无论是任何方面，包括网球。”
“结果是完败。”
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承认自己不如迹部，九岛纪理露出了一个极其清爽的笑容，里头带着些许的释然。
“跟你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吧，你虽然不是当时那些事的参与者，却认识那个时候的我，不自觉就说出来了。”
这些天她自己也消化了很多事情，心态也发生了一些的改变。
“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们想象中的九岛纪理，无论你是抱着什么目的让越前龙马给我带话的，我很遗憾，我既接收不到你的好意，也无法达成你的愿望。”
九岛纪理朝着他比了一个手势，将大拇指和食指划开一个距离：“九岛纪理，只愿意看得到这么点东西。”
她现在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幸村精市了。
因为只有他告诉她，你这样很好，不需要改，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他会无条件的支持下去。
越前龙雅：“即使结局不是好的，你也只想追求过程的开心？”
他一直觉得纪理的本性很好，只是被一些不相关的东西所影响，从而下意识的封闭起了自己的内心，一旦住在里面的人有踏出的迹象，就会立刻将其赶出并且永久剥夺进入权。
所以作为不用让他露宿街头和赌球换钱的回报，他在临走前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一些事情。
从现在来看，当时的他或许成功了。
可是现在的自己，属于完败啊。
“什么样的结局是坏的？”
场上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场，是日若吉对阵桃城武。
九岛纪理对日若吉还算关注，她看着赛场上的球起球落，对龙雅说：“有的时候，结局是没有定性的，可能你们认为是坏的结局，对我来说是好的呢？”
“没有参与过我的过去，为什么又要来决定我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