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不易做——月下清泠
时间:2020-08-16 09:28:17

  樵夫上下打量她,说:“莫非姑娘是黎山老母门下弟子?”
  种澜奇道:“老伯如何知道?”
  樵夫笑道:“骊山一带,家家供奉老母,这山上正有处老母庙,很是灵验。方才我并未见到姑娘,姑娘身在山林却纤尘不染,自然不是普通人。”
  种澜说:“还请老伯带我下山吧。”
  种澜法术武艺高强,学识不凡,但是到了人间擅用法术也是会惹祸的,黎山老母也有交代,不要在人间惹祸。
  樵夫忙道:“哪敢担仙姑一个请字。”
  ……
  种澜下了骊山,在樵夫家借住一宿,然后便东出潼关,往洛阳老家走。
  她七岁离家,幼时又是京城长大的,洛阳风物多有不识,几翻打探才找到家门。
  找到家门时,便是守门小厮都不识得她,只不过是见她气度不凡,他们不敢冒犯。
  种夫人还在世,听说女儿回家,迎了出来,一见她手臂上的火焰胎记,是女儿没错了,不禁抱着女儿痛苦。
  母女续了家常,种澜道:“怎么咱们府门成了‘毅国公府’了?”
  种老夫人道:“那是你大哥哥得了圣上恩典,封为‘毅国公’。”
  种澜奇道:“大哥哥是立了什么大功,能荣封国公?”
  要知道她父亲一生为国征战,多少功绩,虽然得追封三师,至死也没有封侯,但是大哥哥之前不过是拱圣军中的一个右都指挥使,一下子能够封国公了。
  种老夫人知道种澜离家太久,于是就把这几年天朝发生的事一一交代,包括二次围城破城,种瀚与护国郡主、靖国公(张青)、忠义侯(雪鹿)只身犯险进敌营救出皇上。然后他们又与忠国公合力全歼东路军,逼北狄撤军,剿灭伪朝政权,还朝于国都。
  种瀚叹道:“我在山中不知岁月,山下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了。可惜我没有生对时候,否则也能帮着大哥哥了。大哥哥现在在何处了?”
  “还在京城,现在还是拱圣军左右二厢都指挥使,听说近年都在重练禁军。你的几位哥哥、侄儿也在京里。”
  种澜便在家中住下,多年离家,总得孝顺母亲一些时日。
  这日种澜陪着母亲前往市井逛着挑些布匹、首饰,到了茶肆酒馆休息,忽有公门中人前来查看可疑人士。
  因为种澜生得特别美貌,便有公差上前盘问,一问之下,居然是“毅国公府”的小姐。
  那公差连忙赔罪,道:“连日有男子失踪,听说有美貌女贼,专门掳劫青年男子,这才造成了误会。”
  种澜道:“谁见过那女贼吗?”
  那公差道:“也有乡民见过失踪的几个青年男子失踪前都是跟着一个美貌女子在一起,我们只能全城搜捕。”
  又一个公差道:“这女贼十分蹊跷,这么多富家公子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种澜送了母亲回家后,来到一种空旷之地,运起法力,往地跺了三脚:“土地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土地显身出来,是个须发花白的老仙,他朝种澜拱手道:“拜见上仙,不知上仙有何指教。”
  种澜道:“我听说这洛阳之地出了一个美貌女贼,造成多位青年男子失踪,你可知此事?”
  土地公道:“此时正值牡丹花开之际……”
  种澜道:“土地公,我是问哪来的女贼……”
  土地公道:“老朽说的正是这事。白云山上有一株千年树精,因为计算自己过不了天劫又不愿入轮回,便铤而走险入了邪道另修,好避过天劫。此时正值牡丹花开之际,他身边的一些牡丹花精颜色也正好,受他所摄下山来吸引壮年男子上山去,被吸了精元。”
  种澜道:“竟有此事,你身为一方土地,也不管吗?”
  土地公道:“小仙道行太浅,虽然被封为本地土地,却不是那树精的对手。”
  种澜插着腰,心想:我依师命下山来修一场功业,不日要去京城寻访师叔祖,这就顺手将家乡的这精怪给先除了,也是一件功德。
  “好了,你回吧。我去会会这精怪。”
  ……
  既然是精怪作乱,种澜也不忌讳使用法术,她光遁前往白云山脚。因为知道精怪能辨阴阳,也就没有想过男扮女装去引精怪出来。
  她步行往山上爬,只见人间四月,芳草凄美,万紫千红。此时艳阳高照,她也没有辨识出那树精的邪气,也只管往山林深处寻去。
  听得一处溪水潺潺,种澜过去洗了一把脸,忽听得男女的嬉笑声。只见一个身穿薄薄的紫衣的美艳女子扶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郎入得山来。
  “王郎,那边有溪水,我们去洗把脸吧。”
  那少年郎拿着一把折扇,笑指着种澜,说:“呀,这里还有一位妹妹呢!也长也好生漂亮!”
  种澜已开了天眼,辨出这女子正是小精化成,听了这少年郎轻浮的话,不禁抬眸看了他一眼,暗道:不知死活的好色之徒。
  紫衣花精看向种澜,却是不识得她,说:“这位姑娘,你来白云山做甚?”
  种澜道:“你都来得,我来不得吗?”
  紫衣花精道:“你一人上山,也不怕遇上危险。”
  种澜说:“我从小上山下山,也没有见什么危险。我家是花匠,听说这山上的花种极好,正好挖几株回去栽着,养得好送京里去卖,一株能卖好多钱呢。”
  紫衣花精听说她要来挖花,不禁目光不善地看了她一眼,自不理会她。
  种澜又道:“倒是你们,就不怕遇上什么危险吗?”
  那少年郎打开折扇自命风流地摇着,说:“本公子会保护紫凝姑娘的。这白云山的风光好,本公子头回到了洛阳,能得佳人相伴前来一游,也是人生美事。”
  种澜看着这少年,虽然他长得非常俊美,可是种澜只觉那种自命风流的表情十分讨厌。种澜虽然没有直接近距离接触过什么男人,但是从小受师父教导许多凡人的人性残酷的道理。其中,男人大多不是好东西和人心人性善变的故事也学过不少。
  男人就是从年轻开始好色,一直到五六十岁仍然好色,而男子有权去好色,女子却是被男尊女卑所束缚。史上就如信陵君、隋文帝等有情出色的男子,到了晚年更加沉于酒色、负了从前的旧人。
  所以,见到这样一个好色的少年,要不是为了功德善业,种澜都想看着他被花精所惑算了。
  紫凝含情脉脉地看着少年,说:“我家里有几位姐妹,个个模样比我好,王郎若是见了她们,只怕就不觉得我是佳人了。”
  那少年道:“紫凝如此艳姿,还说你的姐妹比你美,我是不信的。”
  紫凝看了种澜一眼,人类少女难有这样的姿容的,忽然笑道:“王郎,你说是我美,还是这位姑娘美。”
  少年笑道:“都美。”
  紫凝嘤嘤一声,少年又道:“你们都美,但是我还是更喜欢紫凝。”
  种澜挑了挑眉毛,说:“喂,我说你们是当我不存在呢还是死人呢?这位姑娘,你跟你的相好**干嘛要扯上我?别让我看到你需要男人的口来踩低别的女人来满足你的小女人的阴微心理,恶心极了。还有你,不知死活的小色鬼,我允许你对我品头论足了吗?你当自己是谁呀?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做这种选择?我认识你吗?你只有这位姑娘一个选择,所以不要说‘更’字。”
  少年微微讶异,挑了挑剑眉,笑道:“男人见着了两个美貌女子,心中会作个评判,乃是人之常情。你要是见着两个俊美的少年郎,心中不会想着谁比较俊吗?”
  种澜道:“我才跟你们贱男人不一样呢!”
  通天教主因为担心徒孙将来就算能当上国母,又当成了那种老来弃妇,反而不如更进一步当女皇。
  所以让黎山老母教导许多历代的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案例,还拓展式教导《韩非子》。
  如果是男人学习《韩非子》备内篇时,一定会强调如何防备后宫后院的女子为了利益暗算好色的男家主的,而种澜学的是各种暗算好色无义男家主的手段。
  黎山老母还对比式的教导称帝的武后和年老色衰还认不清现实的后院女子,两种女人年纪大后过得是两中截然不同的生活,达到了完全不同的作为和历史定位。
  学了这些之后,种澜的性子就被拐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方向了,而且她对男人也有了浓重的偏见。
  种澜冷笑一声,径自先走开了。
  她见此处也没有树精的邪气,而且太阳都还没有下山,这种邪物总是要太阳下山才出来作恶的。
  种澜偷偷潜到暗处,见那紫衣花精带着那少年郎进山。经过曲折山道,弯弯绕绕,穿过一处云雾迷蒙的山谷,前头豁然开朗。
  此处各色牡丹争相绽放,鲜妍美丽,暗香扑鼻。
  少年深吸一口气,忽听到前方有女子笑声,林中跑出三个美貌姑娘,个个穿着低胸宫装。
  “紫凝妹妹,你带了客人来了?”
  “哎呀,好俊俏的小哥哥。”
  “是呢,我竟从未见过这样俊的男人呢。”
  一个白衣姑娘和一个红衣姑娘走近少年,左右拉着他的胳膊,又摸他的脸和胸膛。
  那少年微微一笑,朝她们作揖:“诸位姐姐好!”:
 
 
第229章 男人婆
  花精们一个个软语娇嗔围着那少年, 眼波风流,体态风骚,少年被她们迎进屋去招待。少年与她们调笑着,就见两个花精端上美酒佳肴来。
  种澜寄了一缕神识在一只蜜蜂上, 飞过了花丛,飞进屋子。
  就见那少年被花精们簇拥着, 横躺在榻上,受她们服侍,好不快活的样子。
  眼见太阳西沉, 诸花精就邀少年留宿, 歇在紫凝屋中。
  少年随那紫凝回屋,只见屋中窗台摆着一株魏紫牡丹,正自绽放,少年见了十分欣赏,与那紫凝赏起花来。
  少年说:“我且摘了花来给姐姐戴上。”
  “不可!”
  “有何不可?”
  “它自开它的, 何须人折?戴人头上一夜便枯萎了, 长在土里却可以长久。”
  “说的也在理。”
  “王郎,咱们早些休息吧。”说着, 紫凝脱下了衣服, 走近了少年, 攀上了他的肩头,就往他怀中贴去。
  少年看到了地板上钻出的树根在移近,暗道:终于来了。
  正要一把推开这株往他怀中蹭的牡丹推开,好去对付这树精, 忽听外头一声轰然巨响,把怀中的花精吓了一跳。
  屋中的花精们也大惊失色,跑出屋子,就见一个少女挥着剑与一棵千年树精的枝条大战。
  种澜知道红尘凡人男子难过美色之关,既然已然来降魔了,也只能出手救一救这不知死活的小色鬼。她的寄在蜜蜂上的神识发现了树精的根系要来吸取少年的精元,她也就顺着他的魔气辨出了林中哪一株是他的本体。
  树精的枝条和根系不停的朝种澜攻击,种澜把一把诛邪剑舞得虎虎生风,砍下无数枝条。
  树精见无法克制种澜,魔气大盛,涌起一阵绿烟,树精化成一个中年男人。
  那树精道:“哪里来的小女孩,不知死活!”
  种澜威风凛凛飞在空中,身穿通天教主亲手制的淡青色天蚕丝仙衣,裙摆、衣袖上绣着青莲叶。
  种澜道:“吾乃截教无当圣母门下特来降你!孽畜,你还不束手就擒!”
  树精道:“说什么大话,什么人都敢称三清门下弟子了。”
  种澜冷冷看着树精说:“恶性不改,受死吧。”
  诛邪剑飞出,化为无数剑影,往那树精刺去,树精树身上中了几剑才知道厉害,忙遁下地。
  种澜追着一股邪气,连忙控剑往土里刺,砰砰声响,土石飞溅,终于打死对方。
  种澜身子落地,走去拔出剑来,用剑挖开土一瞧,只见死的是一个小精。
  她意是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此时再看满山郁郁葱葱,哪里还能辨出那树精生在哪里?
  种澜冲进那屋子,只见莺莺燕燕均大惊失色,种澜道:“那树精在哪里?”
  一个白衣花精道:“上仙饶命!我们只不过是没有得道的小精,没有什么法力,我们也是奉老爷之命才干这营生。”
  种澜道:“那妖魔在哪里?老实交代!”
  红衣花精道:“这片山都是老爷的地方,我们也不知他在何处。”
  种澜道:“要是不好好交代,我就把这漫山的草木全都一起烧了。”
  那少年看了许久,这时走了过来,道:“这位仙子何必动怒?这漫山的花花草草长得多好,你一把火烧了,要伤害多少生灵?”
  种澜见是那位少年,他此时还没有害怕之色,揣测他只怕也有些门道。
  “小色鬼,你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不滚?”
  少年展开折扇,笑道:“姑娘家应当以贞静娴雅为美,哪能像你这样凶巴巴的。”
  种澜看着这少年,不知为何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一种讨厌,冷笑一声,说:“小色鬼,你算哪根葱,需要你来好为人师?”
  种澜绝对是黎山老母门下的一个奇葩。
  想想樊梨花,虽然武艺高强远胜她的丈夫,就算丈夫有小三抢,丈夫处理得拖泥带水,但是她也是隐忍而顾全大局的。
  樊梨花是男人和男人的家庭都希望的那种贤惠大度、为家族承担的那种女子。看看白素贞,就是集所有古典女性的善良、美好、温柔、娴淑、人情世故于一体的女子。
  种澜就完全没有那些了,她在山上学的都是要“保持自我,爱恨分明,你既无情,我只求利”。
  少年收了折扇,在掌中敲了敲,笑道:“在下刚好看到了那妖魔遁往何处去了,本来是想告知姑娘的。”
  种澜奇怪的看看少年,说:“你是谁?师从何门何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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