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微微一笑,和直树说:“你以后也要成为爸爸一样的爸爸哦。”
江直树不禁俊脸红了起来,阿利嫂却精神一震:“湘琴,你怀孕了?”
湘琴忙道:“没有,我才进大学,怎么也得大学毕业再生吧。”:
第48章 单元完
这个周末, 湘琴和江直树回了台北。
翌日,湘琴难得睡了懒觉, 江直树倒是八点钟起来了,神清气爽。
他早上就辅导裕树功课,到十一点钟湘琴起来时, 裕树都做完功课了。
裕树看到她, 忍不住说:“猪。”
客厅中没有别人,阿利嫂还在厨房忙着, 湘琴撸着袖子说:“你这是欠修理!”
“暴力女!”裕树跑开,她正要追, 还是江直树拿了杯热牛奶过来。
江直树说:“早饭都没有吃, 小心胃不好。”
她戳了戳他胸膛,接了牛奶, 暗想:昨天他不是忙到两点多钟吗。
欲求不满真的不分天才和傻瓜, 人类普遍性的生理现象。
新婚燕尔时,与爱人分房在生理心理上真的很折磨少年,他得到满足, 今天脸色都不一样了。
下午, 两人又去饭馆看湘琴爸爸, 再见到阿金。
阿金端上自己做的新菜来讨好湘琴让江直树不太高兴,但是湘琴却觉得他在认真的学手艺, 而且天分很不错。
阿金也决定要进斗南大学去打工,而另一边在幸福小馆兼职当学徒,湘琴听了他的计划, 笑道:“阿金,你也很上进呢!”
“上进?”他一愣,又傻傻一笑:“听着很不错的样子。”
“当然不错了!努力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的,我觉得你会有幸福来敲门的一天的。”
“我的幸福就是你……”
江直树眯了眯眼睛:“金元丰,你的幸福和湘琴有什么关系,湘琴已经和我结婚了。”
阿金又耷拉下神情,湘琴还是鼓励他好好学习厨艺,有客人来了,阿金又去热招待。
江直树见不得她这个样子,说:“有什么好看的。”
湘琴说:“你不觉得他很坚强吗?”
“能挺过失恋?”他离冷漠人设越来越远了。
湘琴叹道:“他是一个很踏实的男生。”
“你觉得可惜吗?”
“不是,我已经跟你结婚了,我怎么可能再和他有什么。”
他看着她笑,两人凑近亲了一口。
江直树提醒她:“你说过的话,都要负责到底。你要是看上别的富豪家的公子,你就死定了。”
湘琴不禁扑哧一笑,说:“你在想什么呢!”
江直树眯了眯眼神:“真当我不知道?那个白小姐一心想把你拐美国去,又想介绍国外精英给你。真不明白,她来拆人婚姻是什么意思。”
湘琴托着腮看着爸爸在忙着给客人做菜,阿金也努力工作,而她可以与身边的人肩并着肩同走一条人生路。
她今生还有远方惦念她的知己,她真的想念“白师傅”那无与伦比的按摩功夫。
湘琴正想念着白惠兰,又有客人来了,叫着:“老板,点菜!”
“来了!”湘琴见爸爸和阿才都忙,起身去帮忙。
她愿享这一场人间烟火,也不想去被别人供着了孤独两百年了。
江植树看到有别的客人进来,也只好起身去帮忙,很有当人家女婿的觉悟。
世上最浪漫的事,和美好的人相伴成长奋斗,最后一起慢慢变老。
……
十四年后,二零一九年,台北慈爱医院。
手术室外候着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程家作为在世界都排得上号的名流富贾,在台湾本地的影响力更加非凡。
程家也是一个大家族,除了程老爷子本人之外,他还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姐妹,另外,他一生共娶过四任妻子,生了十个儿女。
程启文只是其中之一,但是目前,他是最受程老爷子倚重的一个儿子,因为他是最优秀的儿子。同时,也因为程启文还娶了一个家世显赫、美貌优秀的妻子——白氏集团下一代的第一继承人白惠兰。
饶是如此,倘若这一回程老爷子的心脏移植手术有个意外,涉及财产分配问题,程家的六兄弟和四个外嫁女也得仔细着自己的权益。另外旁支亲戚没有法律上的保障,总也想分到点东西。
这可是500亿美元的资产呀,没有人会不爱钱的。
程家的这些人有多少是真的关心程老爷子的死活的?
白惠兰坐在椅子上,抱胸看着程家这些亲戚等着心焦的样子,他们想过手术两种情况结果出来的不同应对方案了吧?
程启文也等的心慌,白惠兰知道他没有那么超脱,但这时是真的担心老爷子。如果老爷子手术出个差错,程氏集团的各家公司股票必定大跌,而且程家股权分散,人心不知能不能合一,他就算是程老爷子指定的继承人,家族里的人也不会真的对他心服口服。
白惠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袁湘琴是岛内心肺外科第一刀,她说这个手术有八成把握,就差不多是十足把握了。因为她那个人素来深藏不露,总会让人有新发现,她是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全部本事展现出来的,她说八成,就是肯定比八成要多。”
程太太走了过来,说:“惠兰,你真的对袁医师有这么大的信心吗?”
这个程太太并不是程启文的母亲,她的亲生儿子才八岁,显然如今是没有能力继承家业的,她还真担心现在老爷子出事,不能保障她和她亲子的最大权益。
平日程启文和白惠兰的儿子与程太太的儿子虽隔辈份,但年岁相仿,感情还不错。程启文也采取拉拢的态度,程太太自己儿子太小,现在上不了位,支持程启文也是一条路子。
白惠兰道:“夫人宽点心。湘琴跟我说过,公公是因为冠状动脉硬化引起的心肌坏死,心脏移植是目前最合适的治疗方案。这次的器官捐赠者各方面的条件都与公公符合,湘琴做过不下几十次这种手术了,她的失败率极低。”
只不过是移植了之后数年要好好保养,存活率逐年递减,但是现在能保住性命,就是希望。
……
手术室中,程老爷子处在麻醉状态,手术主刀、副刀和各医疗人员各司其职。
一身手术服武装的湘琴全神灌注地观察指点自己的徒弟副刀给程老爷子开了胸腔,然后才上前接手。
“病人生命指数如何?”
“血压13770,脉博59,血含氧量95。”
“注意病人的血含氧量。开启体外循环,现在准备摘除病人心脏。”
所有相关人员都听令行事,湘琴看一切准备好了,伸出手去:“血管钳。”
助手将血管钳交到湘琴手中,她小心精准地先钳住病人连接心脏的各主要血管,然后摘除病人心肌坏死的心脏……
这个手术一般需要五六个小时,但是湘琴可以在四小时多一点的时间里完成,这也大大增加了手术的成功率。
手术指示灯在进行了四小时十一分钟时灭了,程家人在外面不禁都慌了,站起了身等待。
不多时,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就见主刀袁湘琴和几位医师走了出来,程太太第一个焦急地赶了过去询问程老爷子的病情。
湘琴微微一笑:“手术进行得很顺利。目前病人各生命指数正常,但是还要留心术后的一应排异反应和有可能引起的并发症,需要进一步观察。”
“谢谢!谢谢!”
程家的几房儿女、儿媳、女婿还有旁支的人都上前道谢,这时候不表现自己真心关心老爷子,只怕会影响将来的权益。
白惠兰看看程家的人的表现和袁湘琴现在的风度,竟然又生出否定自己今生的丰功伟绩的感觉。
这十几年来,白惠兰一直觉得自己比袁湘琴成功。她从台湾第一名媛,变成了台湾女首富,然后嫁给了台湾首富的继承人。她的丈夫是英俊多金、深情专一的贵公子、名流,在整个亚洲都非常有名。
大中华区人人都说她是人生赢家,赢在起跑线,又跑向了更加成功的终点。
刚开始时,袁湘琴仅仅是按部就班学医,她和江直树从台湾清华本科毕业,升到了北京清华医学院实践并读硕,然后去了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读博士并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工作三年,再回到台湾。在医学界,有他们的履历的人也是凤毛麟角的,在台湾这个小地方就更珍贵了,台湾到他们那个级别的人才去了美国的人一般都会入籍,不会回来。
袁湘琴以手快、手准闻名于医学界,她做手术的时间比别人短,也比别人要稳,她还懂中医,全是别人难有的优势。袁湘琴回台湾一年就有台湾心肺外科第一刀之称。
而江直树是病理学博士,研究分子病理学,这是医学最前沿的方向。
白惠兰听袁湘琴说过,江直树他读那个专业的乐趣之一是他总是比袁湘琴先知道一些前沿的基础研究实验过程和结果数据,袁湘琴总是要问他,江直树喜欢被袁湘琴需要。
现在白惠兰看看自己家的这些亲人最在乎的是自己的财产权益和在长辈面前做戏,自己也陷在一切都这样赤裸又虚伪的环境里。
袁湘琴却又开拓了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她想今生正大光明地胜过袁湘琴,也许她又胜不了她了。在与自己不同的领域维度中,袁湘琴也是顶级的,或者湘琴又胜了。她是“台湾女首富”,但是袁湘琴并不是“台湾女第一刀”,而是“台湾第一刀”。她这个“台湾女首富”是接手了大半白家的产业为基础的,但是袁湘琴的“台湾第一刀”没有从她当厨师的父亲手中接手任何资源。
唉,真是可怕的对手呀!
白惠兰上前粉拳轻击袁湘琴的肩头,说:“累了吧,你要休息,改日再请你吃饭。”
湘琴微微一笑,说:“好呀,不过你可要早一点。”
白惠兰道:“为什么?”
湘琴笑道:“因为我和直树都接到了清华大学的邀请,打算去那边带学生、做研究。”
白惠兰道:“新竹也很近呀,我可以来找你。”
“是北京清华大学医学院。”湘琴笑得一脸灿烂得意。
白惠兰:“……”
“北京欢迎你……”湘琴唱了一句,笑道:“那边的待遇和天花板我们实在拒绝不了,还有裕树也在那边读博,公公把业务都拓展到大陆了,我爸要在那边开餐馆。我们一家子都过去也都有伴的,你有空来北京看我呀。”
白惠兰说:“很好,很好,你就飞吧。”
湘琴说:“呀,我老公来接我下班了,不跟你聊了。”
白惠兰转过头,看到一个俊美儒雅的高大男人走过来,看到湘琴就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就算是年过三十,他的气质仍然干净得如少年一样。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那两人以为还在演偶像剧呢?白惠兰看着那一对人仍然含情脉脉的样子,心中吐嘈着。
她少年时还说要开办一家医院请袁湘琴和江直树来工作的,现在这个目标还没有完成,可是现在她大约是请不起袁湘琴了。她真创办出来,又怎么跟他们现在要去的单位抢人呢?
★★恋上大反派
第49章 强制唤醒?
一辈子忙碌奋斗, 有亲人、爱人、友人,凌菲过了热闹温馨的一生。寿终正寝后, 凌菲的迷迷糊糊回到虚空世界。
经过两个世界的穿梭,她体会人生的短暂和漫长,生死轮回、缘起缘灭她都已能够接受。
凡人人生的结束, 有时不仅仅是残忍的悲剧, 也是上天给凡人带着悲痛的恩赐。
忽听见曾经引导她穿梭的那个声音传来,这个“系统”的音质极特别, 就像天国中人对凡人垂怜,极其空灵, 带着包容和怜悯。
“你做得很好, 你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你不但完成角色的心愿,也得到了莫大的功德, 你还得到了那个快穿女主角真正的友谊。”
凌菲想起安宜, 不禁有些内疚,说:“我也曾经想,安宜对我是不带目的的友谊, 而我终究是知道跟她好是有好处的。所以我是卑鄙的。”
“系统”道:“这世间友谊究竟是何物?不带目的就是带目的, 带目的就是不带目的, 你又如何能完全得知她的感觉呢?你执意于此,岂非‘着相’了?”
“着相”是佛家术语, 就是指执着于外相、虚相。“相”可分为有形的和无形的,可见的和不可见的。
凌菲做袁湘琴时没有太多时间研究佛法禅机,倒是初穿李沧海时, 经历那种“长春不老”的孤独,她读过很多佛经。
凌菲微微一笑,道:“多谢指点。”
她终于释然:像安宜这个综穿女主角,她也会继续她的步伐,以后她会遇上新的精彩,会一直寻找到幸福吧。而她所经历的亲人、爱人,身为书中世界的角色,如果他们存在也会有新的开始,如果不存在,欣赏过、幸福过就好。
系统道:“你本有悟性,不必谢我。好了,放开一切,你将拥有新的历练。”
凌菲吃惊:“这么快?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你调整一下你自己的心态,有时候孤独正是你的心造成的,不是吗?你当了掌门、公主,你因为身份太过理智,才会与人疏离,你过分在意自己的寿数与别人不同,所以就孤独。我想你是有意识的,不然不会在当袁湘琴时,选择了另一种活法。你曾老去,但是结束了,就是新生。还是要时刻保持少女心。”
……
“袖姐!袖姐!”
凌菲头痛欲裂,她只想沉睡,可是身上几个大穴都处巨痛当中,又有一股浑厚内力冲进她的督脉。
她猛得睁开眼睛,只觉眼前有几个模糊人影,她觉得头痛,不禁捂着脑袋啊一声叫。
“红袖,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