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皇长子——因果定律
时间:2020-08-18 10:01:49

  季兰这才回过神摇摇头,又看着两个儿子给阿玛行礼,看着他们告退,然后才道:“我不要紧,你不是说要去老八那边,怎么回来的这样早?没去蒙古王爷那边?”
  班第把外头的大氅脱了,抱着暖炉坐在妻子身边,深深的叹口气:“怎么没去,唉!喀尔喀的人冲撞了翰林院的学士,还夹带着太监……”
  “这什么一团乱,都碰到一块了?那怎么解决的,”季兰赶紧问道:“是老八出面,还是你出头了?”
  班第一脸无奈:“都不是。直郡王从永定河回京,正好撞见,他给处理了。老八……过去怎么没看出来,这简直是个滑头!哎呀,这么滑头的人,方才我在汗阿玛跟前虽然没有添油加醋,可如实说明,会不会得罪他?”
  “老八?”季兰摇摇头:“不会,你放心,哪怕他心里不舒服,也会把这事翻篇,巴不得大家都不记得。不过,他到底怎么滑头了,你别没头没尾的,倒是原原本本告诉我呀!”
  次日,八贝勒同大姐夫班第在西华门外会见诸位蒙古藩王,并传达康熙皇帝的旨意,以及带领有资格面君的几位亲王郡王进入大内。八贝勒带着喀尔喀三部的亲王和郡王进入西华门,未奉旨的班第要打道回府的时候,却被一位老熟人拦住了。
  “额驸这些年日子过得不错,想必早就不记得咱们这些堂兄弟了罢?”博尔济吉特氏的多尔济贝勒站在西华门外,笑道:“额驸在博格达汗面前有体面,是不是也能拉一把兄弟我?”
  多年未见,多尔济也老了不少,他虽然嘴硬,可眼睛里都是恳求。回想当年在草原上,多尔济背靠着达尔罕亲王,还想要给大阿哥添堵,班第有些唏嘘,但依然警惕道:“这里是皇宫,天子脚下,有什么事情是我能管的,贝勒说笑了。”
  “……这也不只是我的事,若是额驸肯出手帮忙,多尔济与达尔罕亲王都会感激不尽。”多尔济发觉班第想走,急急说道:“昨日城中与朝中官员起了冲突的人里……你还记得亲王的那个儿子吗?”
  达尔罕亲王与端敏公主只有一子,就是亲王世子罗布藏衮布,但是,虽然时隔多年,班第也不会忘记,达尔汉王和妾侍还有一子!那个孩子当年就交给了多尔济来抚养,这在博尔济吉特氏中,算是一个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涉及达尔罕,班第没有直接拒绝,他假作思索片刻,而后才道:“昨日事情闹到了皇上跟前,直郡王当机立断宰了那个挑事的混账太监,可到底如何处置,也要看皇上的意思。”
  多尔济知道班第说的是实话,一脸黯然的抚胸点头,就在俩人说话的功夫,八贝勒已经带着几位蒙古王爷走进了乾清宫,令老八没想到的是,他大哥正在皇上跟前。
 
 
第152章 :冲突(中)
  按说胤禩应该满心不是滋味, 可这会他也就剩心虚,因为昨儿出事的时候他正好不在,听说消息之后一下没想好该怎么办……头回自己做主办差,他想要圆圆满满的把差事办下来。
  就这样, 胤禩打算让大姐夫先顶住, 让他想想再出来收拾残局, 顺带在皇上跟前领功。
  谁曾想他这是自作聪明, 运气又不好, 正赶上直郡王从永定河回来。他大哥哪里能容得下蒙古人和朝廷官员闹起来, 中间还夹着太监的烂事, 当场就把太监给打死了。
  等他听人报信, 赶着跑过去的时候, 好家伙,一伙人已经被他的好大哥送到步军统领衙门去了。而直郡王直接拉着大姐夫进宫面君,胤禩灰头土脸又赶着也进宫, 却被拦在外头,就等到了梁九功的一句话“皇上忙呢, 八贝勒先回罢。”
  康熙跟前不止有直郡王在,简亲王父子也在, 而且雅布全程赔笑。胤禩带蒙古王爷们进来的时候, 皇上正对直郡王说道:“就照方才商量的办, 你去罢。”
  乾清宫里,八贝勒只是颔首示意, 而他身后的蒙古王爷们也都微微点头。说起来, 因为几次战事和会盟直郡王都有参加, 蒙古那边倒是和他更熟悉些。
  等直郡王与简王父子离开了乾清宫地界,简亲王雅布才道:“还要多谢郡王在皇上跟前, 为我们府上周全,要不然……那作死的奴才!”
  不怪简王在宫里爆粗,这事就是一场无妄之灾,摊在谁身上都够倒霉的。
  胤禔昨儿才从永定河回来,赏赐也颁了、这段时间干的好的,他也许诺给他们某个好前程,又决定让旗丁分批次回城,这些事交给各位佐领就成了。于是直郡王与雅尔江阿就先一步结伴回京,不成想两个人带着随从刚刚进城,就撞见了蒙古人和一伙看上去是家丁的人围着个官员吵了起来。
  “勒格安?”雅尔江阿居然认得这个人,他对胤禔道:“这是翰林院学士勒格安,也是镶蓝旗下,不过是科举出身。我阿玛想让他教我几个弟弟读书,怎么和蒙古人闹起来了。”
  既然是镶蓝旗下,胤禔微微颔首,道:“来人,去把他们分开!”
  等两个人的侍卫冲上去把双方分开,又将看热闹的赶走,胤禔带马上前,呵斥道:“天子脚下,首善之都,你们也不懂自矜身份?成何体统!”
  勒格安不是直郡王门下,是郑亲王济尔哈朗的后裔、奉国将军阿尔苏门下。勒格安在镶蓝旗也是少见的读书人,因此本主虽然籍籍无名,可到底是简王一脉,勒格安也一直盼着什么时候能攀上简亲王这颗大树。
  至于直郡王……他倒是想,却苦于毫无门路。是以,当简亲王传话要见他,勒格安就赶紧奔着简王府去了。谁知道简王府这样的门第,外头管着传话的太监常六儿活脱眼睛长在头顶上,张口示意要传话钱。
  勒格安囊中羞涩,然后传话太监常六儿回来就硬邦邦甩下一句:“王爷没空见你,快走、快走!”
  这摆明了是敷衍,这、这,勒格安气的说不出话,原想说自己是王爷请来的!可想想自己的身份和品级,宰相门房七品官、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太监也有七品了,自己才六品……说王爷“请”自己过来,勒格安也不敢说这种大话。
  气哼哼的爬上马,勒格安带着家人准备回家,半路上又碰上了一帮子喝醉酒的蒙古人。这帮蒙古公子哥儿喝醉了就要闹事,非得把勒格安从马上拽下来!
  好容易碰上了简王大阿哥,勒格安可真是见着了亲人,就差哭着扑上去抱着雅尔江阿大腿嚎一嗓子“少主子,他们这是要把奴才逼死啊!”
  勒格安喋喋不休的说了前因后果,胤禔其实没耐烦管简王府的蛀虫和蒙古人这点烂事,只是雅尔江阿觉得大庭广众丢了面子,于是这位爷让侍卫回府,将事情告诉简王雅布,顺便把常六儿给带过来,雅尔江阿发了狠,要当场把这个狗太监给打死。
  直郡王倒也没拦着、更没劝,他只是让班第将蒙古人先送到步军统领衙门看管,可等大额驸回来的时候,听说的就是“直郡王当机立断,将祸头子太监立毙于当场”,直郡王白担了虚名。
  至于胤禔入宫见康熙之后,那京城里流传的都是“直郡王一怒之下将蒙古人给扔到九门提督衙门……”所以多尔济才一大早跑到西华门外等堵班第,求他捞人。
  班第刚刚目送多尔济离开,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胤禩正从西华门里走出来……这就尴尬了,事发的时候,班第还没到八贝勒府,他先一步到了现场才派人通知胤禩,结果将近一个时辰八贝勒毫无动静,班第就知道,自己被这个便宜小舅子给坑了!
  昨儿八贝勒被康熙拒见,不能说和班第毫无关系,毕竟他昨天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命人请八贝勒过来,可一直等,他一直没来”,天知道康熙会怎么想。
  如今俩人见面,班第还真有点尴尬,也不好大庭广众说什么,只是扭头就走。然而没等他走两步,后头胤禩就扬声道:“大姐夫!”说着几步就到了班第身后。
  亲亲热热,仿佛俩人毫无芥蒂,班第瞧着老八一脸笑容,一边觉得有点冷,一边想到还真叫公主说着了,老八比自己还想把昨儿的事情翻篇,还真是半点不想得罪人呐。
  “大姐夫,昨儿弟弟身子不爽,出了这档子事儿我却没赶上。”胤禩笑道:“险些拖累了姐夫您,改日兄弟去公主府探望大姐姐和外甥们,当面致歉。”
  班第这些年也算历练有成,可他这回看着胤禩,又想想自己和胤禔他们俩在这个年岁的时候,不免感叹一句“可比我们当年不要脸多了!”
  “不要紧,人食五谷杂粮,难免有些小病痛。”班第多年来的御前大臣倒也没白做,噙着笑:“贝勒当日没能赶到,也未必是坏事,直郡王正好处置了。只是昨儿皇上还夸直郡王果断,简王大阿哥得体,还问了简王,有子如此,怎么不请封世子?”
  胤禩心里一紧,这说明皇上对昨日直郡王的处置很满意,大概因为雅尔江阿不包庇家里,所以也夸了他?我这是白白错过一个机会啊,汗阿玛什么没见过,我那点小聪明……他老人家会怎么想!
  班第悄悄打量八贝勒,心中暗笑,小舅子啊,心疼了罢?难受了罢?呵呵。
  毓庆宫中,太子也收到了消息,他趁着午后儿子们在跟前的时候,将得寿叫到跟前,问道:“弘晗是你伯父的长子,又是你堂弟,你们处的还好?他在书房如何?”
  “回阿玛话,儿子同弟弟都和弘晗处的好,他骑射好过读书,儿子看他寻常似乎对汗玛法命人教我们的西洋之学颇感兴趣。”
  太子微笑道:“他还小,难免觉得奇技淫巧更好玩。对了,昨日有这么一件事……”胤礽将昨日发生的那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得寿,然后问道,“你觉得,你伯王处置的如何?”
  “儿子以为伯王处置的正好。”得寿微微皱眉:“汗玛法要将姑姑下嫁给札萨克多罗郡王,蒙古人接二连三来京,听说最近没少惹出事端。都是亲王郡王、台吉国公,没有抓到现行,汗玛法也不好处置,如今正是抓住了短处。”
  “而且当机立断处置太监,震慑双方,将蒙古人交给步军统领衙门。”胤礽笑笑:“那个小翰林却平安回家,听说还被皇上垂问,这反倒是因祸得福。这种处置自然很得皇上的心,你汗玛法如今的心思,大抵也就是这样。”
  因为只有父子俩在书房,得寿琢磨一下,直截了当的对父亲道:“阿玛您的意思是,汗玛法也有意压一压蒙古人,向着旗下人,而且也防着太监做耗,否则不会敲打简王?前两个儿子倒是明白,可后一个,本朝对太监管制甚严,或许这只是简王治家不严。”
  胤礽慈爱的看着儿子,得寿虽然身体不好,可脑子琢磨事情并不差什么。
  他慢道:“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清楚,当年康王府也出过这么一个人,叫张凤阳。他……当年甚至挨到了宁寿宫,巴结上皇太后,论起来倒是太监更容易做耗,就因为管得严,你汗玛法才更介意宫里或是王府中出这种事。”
  “那太监不被发现,那就是王府太监狗眼看人低,可谁叫事情这么巧。他搅合进旗下翰林和蒙古人的冲突里,就非死不可。”胤礽最后道:“直王出头,皇上收尾,这里头的东西,值得你多想想。”
  这里头就是拉拢谁、打击谁,给哪些人看,得寿微微点头,想了一会却觉得不对。
  胤礽对他一向宽容,他也就习惯了有什么说什么,于是就道:“可是阿玛,这里头原本是八叔负责,八叔、不管真假,他都错过了。然后才有了伯王的事儿,他和汗玛法有默契,他明白了玛法的意思,那您呢?”
  这孩子只是下意识觉得,迎接蒙古人是八叔的差事,那就罢了。但现在王伯抓住机会表现了对汗玛法既定策略的迎合与理解的时候,作为皇太子,他的阿玛是不是也该表现一些存在感。
  胤礽张嘴想说自己是皇储,可他方要开口,却停住了……从预备六格格下嫁,蒙古人进城开始,到今日皇上召见蒙古藩王—像过去自己作为储君应该陪在皇上身边,可现在却被排除在外了!
 
 
第153章 :冲突(下)
  自康熙二十年, 胤礽站在康熙身边宣读汉文的攻克昆明捷书开始,这位皇太子就从来没有成为过“局外人”。
  在康熙身边,他不止读书,还要给父亲读奏折;康熙出巡, 他要么跟随一起去, 增长阅历见识, 要么留京监国;等到康熙亲征那几年, 胤礽就正式的留守京师, 负责庶务。
  当年胤禔在乌兰布通抓住了噶尔丹的儿子和臣属, 哪怕相隔百里, 康熙也要将审讯报告一式两份的送给太子一份。像如今这种涉及蒙古的事情, 按理来说, 应该是胤礽陪在康熙身边,关键时刻,太子可以出面说些皇上不好说的话……给太子那么高的待遇, 做这样的事情是理所当然。
  皇太子一直觉得这算是父亲与自己的默契,可突然之间, 他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的“官方消息渠道”似乎出现了堵塞现象, 而且胤礽可以肯定, 这种堵塞是康熙默许的。
  从南巡回来之后想起, 汗阿玛对我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不满啊,何况还有老三吸引了皇上的全部注意力……胤礽皱着眉, 最后对儿子道:“阿玛是储君, 是国本。既然是一国之根本, 就不能什么事儿都冒头争先,这样显得不稳重。”
  “何况你伯王也好, 你八叔也罢,他们是皇子,是亲藩宗室。本朝不同前朝,他们是做事的人,能办事是好事儿,可若是阿玛也和他们一样……”
  胤礽这话不止在说给得寿听,似乎也在安慰自己:“如果凡事都要和臣子相比,那还叫皇储么?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得寿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但阿玛言辞凿凿,他做儿子的也只能从善如流。胤礽叫儿子回去歇歇预备着下午的功课,自己却坐在书房里,定定的瞧着外头,好一会才把自己的太监叫了过来。
  “你叫人打听一下,皇上最近常召见谁,见了多久。”胤礽吩咐道:“还有……罢了,就这些,有了消息立刻禀告孤。”
  太监才要退下,就听太子道:“还有,替孤将汪詹事请过来。还有,下个月太子妃生辰,派人告诉长泰……不,告诉纶布舅舅,舅母要来问安,他也可以来毓庆宫,孤要见他。”
  因为夫人去世,儿子丁忧,索额图遍观家中子弟,只能选择施恩德安、提拔纶布。可长泰被康熙褫落在前,索额图怎么动心思,也只能将纶布放在二等侍卫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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