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皇长子——因果定律
时间:2020-08-18 10:01:49

  人不就是这样么,总得想法子让自己好好过日子,恪靖脸上挂着笑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己也得惜福,偷着乐罢。
  “季兰,”太后还像过去一样叫孙女:“托娅怎么样了?海亮和德克喜欢妹妹吗?”
  纯禧公主季兰,在生了两个儿子之后,终于生了个女儿出来,取名托娅。如今她儿女双全,心满意足。此刻面对老祖母的询问,季兰笑言:“太后妈妈,那两个小子别提多喜欢妹妹了,托娅长得好,等过了年,天暖和的时候,我抱她给您瞧瞧!”
  皇太后等的就是这句话,老太太还不明说自己想看曾外孙女,还对苏日格佯装不懂:“苏日格见过小妹妹没有?是不是真的长得好呀,你姑姑没骗我罢?”
  这老太太上了年纪,愈发像小孩子一般,想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没人能管的了她,大家也都习惯了她不太好笑的笑话。
  就这个功夫,胤禔已经带着弘晗来了宁寿宫,太监刚一通传,太后就一叠声的让他们赶紧进来。她老了,就爱个热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年胤禔也不太进宫,都是孙媳妇带着曾孙们进来请安。
  对于老太后来说,只要跟前有晚辈,她就高兴。老太太拉着苏日格和弘晗在前头,还问九格格“你侄儿和侄女哪个长得好?”
  给九格格问的没话说,连恪靖都忍不住想,这老太太怎么净问这种问题。
  “妹妹可还好?”胤禔看着自己一儿一女被太后“霸占”,干脆关心起了这个刚出嫁的小妹妹:“前些天,我与大姐夫同额驸喝酒,额驸酒品不错。”
  敦多布多尔济酒量一般,但喝醉和不闹腾,就头一歪睡觉。酒品不错,人品也不至于太烂,那么在面对这个公主妻子的时候,他会有分寸的。
  这对兄妹相差七岁,恪靖懂事那会,胤禔都要娶媳妇了。平时来往虽然不多,但大阿哥对弟弟妹妹向来不错,他还没开府的时候,有什么好玩的,他都乐意带着小孩子们,也不嫌他们烦。
  恪靖还记得,有一年格格们也随驾去畅春园,那会大哥哥还没成婚。因为同在太后膝下长大,五阿哥就拉着九格格一起骑马,四阿哥也在一旁照看他们。
  恪靖也想去,可是她还没有学过骑马,也没有一起长大的哥哥带着。她的嬷嬷和谙达怕担上责任,也劝她不要骑,结果从汗阿玛那里回来的大阿哥听见了,抱着她骑上马。
  “大姐姐当年和我一块学过骑马。”大阿哥笑着对她说:“如今你们都大了,阿哥格格多起来,不好一起学习。不过汗阿玛必定会另行安排,六妹妹且等着骑马骑的厌烦罢。”
  恪靖想着旧事,又念着方才兄长的话,心里一热,捏着帕子笑道:“额驸尚好,多谢大哥哥。”
  “这便好,汗阿玛也提过,额驸得袭汗位,可土谢图不必科尔沁,汗阿玛有意为你另择佳处建造公主府。”
  通常来说,公主们的府邸都不会距离额驸的驻地太远,可土谢图汗部占地面积未免过于广袤了。胤禔看过地图,他知道土谢图部最北边能摸到西伯利亚……加上土谢图两边紧挨着车臣部和札萨克图汗部,未免将来发生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公主府就不适合建在土谢图腹地。
  “那可真是,”恪靖想说那可真是太好了,但未免大阿哥误会,她只道:“那可是好,多谢大哥哥提醒,妹妹都听汗阿玛的安排。”
  回家的马车里,苏日格和弘晗坐在一起,但平素都很喜欢热闹的苏日格撑着脑袋不说话,弘晗好像也心事重重似的。胤禔骑着马听着车厢里半点动静都没有,弘晗他知道为了什么,可他大闺女又怎么了?
  苏日格十岁了,按照此刻的标准,已经算是半个大姑娘—提到这个胤禔就忍不住想骂街,小学生的岁数什么大姑娘。若是搁在民间,胤禔和道琴已经需要给女儿琢磨女婿人选,但放在宗室,因为康熙将自己的女儿们都留过了二十岁才出嫁,导致宗室甚至旗下娶媳嫁女的岁数都在往后推。
  虽然大环境并没有那么紧迫,但苏日格看着六姑姑和九姑姑,已经会跟着额娘出席一些交际场合的小姑娘不得不开始想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仔细想想挺让人丧气的,苏日格看着自己的手,尽管额娘让嬷嬷帮她保养手,可是指尖上还是能摸出茧子。她很喜欢史书、喜欢骑马射箭,喜欢打猎,也喜欢驯鹰遛狗,她在家待的很舒服又自在,她不想嫁人。
  她已经明白什么是皇上、什么是太子,也明白自己将来是郡主,而郡主要和额驸生活在一起,是不能自己开府的。心有灵犀似的,姐弟俩一起叹了口气,成长真是让人烦恼。
  孩子们不知道的是,摊上早熟小孩的操心老父亲,看着他们烦恼,只会更加的烦恼。但幸运的是,胤禔的烦恼是有解决渠道的,只要他有了更大的权力,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随着孩子们的成长,胤禔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的那些心思已经不是什么“我想”,也不是宏大叙事下的“留下一个更好的未来”,而是切身利益,没什么东西比“切肤之痛”更让人清醒。
  他得当皇帝。
 
 
第160章 :许愿一时爽
  给一个小孩子解释为什么太子是不一样的, 也并不是很复杂的事情,克绍箕裘、承继祖业的含义,弘晗是明白的,那么只需要给他讲解一下储君和朝廷体制就行了。
  作为太子的儿子, 哪怕他们都是皇孙, 但因为太子将来会登基, 皇孙们面临的情况自然就不同。
  直郡王“关于皇储及子嗣地位之研究”的讨论课程收效很好, 起码让他的长子明白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自己, 有时候喜爱、偏袒, 讨好是和地位息息相关。
  但是呢, 也不是地位特别高就会特别招人喜欢, 这里头还有个程度问题,汗玛法是天子,可在弘晗心里, 他也没有自己阿玛额娘更重要。
  当然了,这是直王府大阿哥在心里偷偷想的, 如果他阿玛知道,大概会抚掌大笑, 吾儿还会举一反三了。
  至于苏日格为什么叹气, 胤禔也弄明白了, 她是看见姑姑们,就想起除了季兰姑姑之外, 下面的三位都远离家乡亲人, 难免心中有些触动。
  胤禔看着女儿的长发, 一转眼,女儿都这么大了。对苏日格的问题, 他没有像对待弘晗一样给她上课,这事也满不是讲道理能摆平的。
  “你还小呢,咱们家的女孩子便是出嫁也得二十岁前后,阿玛怎么也不会让你早早被哪个臭小子拐走。”胤禔有心宽慰女儿,笑道:“这事自然有阿玛操心,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情。”
  从小到大,阿玛都是言出必行,苏日格到底还在相信“阿玛什么都能做到”的年纪,这点小哀愁转眼被她大格格甩到一边,又开心的跑去查问弟弟功课,哄妹妹说话去了。
  直郡王这一天下来身心俱疲,晚膳之后便留在媳妇身边,他们夫妻这段时间相聚时间并不多。逗弄一下牙牙学语的小女儿,道琴忽然道:“咱们二格格还没取名字呢。”
  二格格身子弱,胤禔提心吊胆早就把唯物论扔到脑后,于是遵从“不取名字就不会被带走”的迷信观点,没敢给女儿取名字。如今孩子已有三岁,看上去活泼可爱,学说话也是口齿清晰……应该不会有事了罢?
  “等过了年的。”胤禔搂着女儿,瞧着媳妇:“等过了年,沈瞭和富尔敦他们殿试之后,顾先生得空,请他帮咱们姑娘算算,看看哪个名字合适。”
  “请老先生帮忙选个有寿数的。”道琴很赞同,他们女儿自然是有福的,只是需要平安康健。“诶,还有件事,前些日子舅母过寿,说富格也老大不小了,婚事还是没个着落。”
  “舅母也就是说说。”胤禔笑了:“富格觉得一个人舒服,他又是次子,上头富尔敦娶妻了,下头还有富森。过去表哥也和我说过,随他去罢。”
  说起来富格这种情况也不是特例,旗下人家的次子向来活的随便一些……可以说是更自在,也可以说是不必承担太多责任、自然也是不会受到太多关注。但放在明府,情况反而是特殊,就胤禔来看,富格的情况更像是现代青年,家庭和睦、生活幸福,他对于同另一个人组成小家庭没有迫切的憧憬。
  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可以结交的朋友太多,甚至青年男性亟需解决的那方面需求,贵公子们也不缺资源……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少女往往憧憬爱情,少年更多的将这玩意当成战利品。
  因为少年们可以做出很多选择,有则锦上添花,没有也不要紧。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太子生来就是太子,皇上却不是生来就是皇上……这样的父子俩对待很多问题的看法必定不同。甚至太子认为自己对朝廷、对宗室有责任,但皇上却会认为这还用不着太子负责。
  太子如果非要展现自己的责任心,那就是侵犯了皇上的权力范围,胤禔一边看着媳妇把女儿交给奶娘,一边觉着自己琢磨出了三分滋味。
  琢磨太子的也不止他一个人,索额图在家也在和儿子们聊太子,格尔芬和阿尔吉善都不太赞同阿玛去和太子说什么佛伦如何。
  “您何必呢,等过了年开印之后,郭琇一旦入京,皇上饶不了佛伦,最多也就是让他体面下台。”阿尔吉善道:“您如今和太子提大阿哥,搁咱们那位太子爷听来,说不定他觉着牵强附会呢。”
  索额图闭目养神似的听儿子们抱怨,这两个儿子在詹事府侍奉太子多年,还真是了解胤礽。等两个儿子抱怨一通之后,索额图无奈的看着他们:“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皇上今年对太子……你觉着太子不会多想?”
  这么多年父慈子孝,皇上只要有一点态度不对,其实太子都能感受到。只是太子觉得自己是太子,从来国本不可轻动,何况他做太子快三十年,他无大错,难道还会有什么不测么。
  索额图只是提醒太子,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快三十了,你大哥也快三十了,你的弟弟们陆续长起来。如果他们都对你屁股下头的位置感兴趣,开始琢磨呢?
  “阿玛,这一池春水被搅乱,难道是好事?”格尔芬不懂:“太子爷跟着乱想起来……恐怕不是福气。”
  “是我家的福气。”索额图语气很冷:“你们这么多年在詹事府,太子很信任你们吗?太子在詹事里,喜欢的是汪士鋐。在朝廷里,太子喜欢谁啊?是你们阿玛我么!不是,和太子诗文唱和的是王士祯!”
  “太子说于成龙是干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说虽然佛伦有错,可是在山东官绅一体纳粮办得好。甚至太子几次说成容若如今辞藻清新,说是比他早年婉约之风更好。”
  索额图越说越觉得儿子不争气:“虽然没有经常唱和,和对他这个内大臣也是很满意,你们怎么就不能争点气呢?在詹事府多年,不指望你们让太子言听计从,可居然丁忧这么久,太子连问都没问过……唉!”
  “这种事也不是儿子们的错。”阿尔吉善觉着自己委屈透了:“儿子俩人在詹事府也兢兢业业,可太子对我们平平……”
  格尔芬打断他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又对索额图道,“阿玛,儿子斗胆说一句,虽然儿子们不争气,可太子待我们也着实是疏远。前儿儿子听德安说,皇太子还特特把纶布叫到了毓庆宫。”
  “总归长泰、纶布才是他亲舅舅,咱们家算什么。”格尔芬说着难免有些带着情绪:“他小时候,您是怎么待他,怎么维护他,恐怕这位二爷早就忘了!”
  “多说无益。”索额图挥手:“如今咱们也耐着性子,说不准什么时候机会就来了。”只要一点机会,索三老爷就能把这一点发挥到极致,做的尽善尽美……
  腊月里是直王府二格格的生日,她小人家这么大点的人,直王夫妇也担心太郑重其事反而会妨碍福气。于是只是直王府近亲密友一起吃顿饭,也算是年前小聚。
  胤禔的近亲密友孩子都不少了,送请柬的时候,他还特地加上一句,若是方便,不妨把家里孩子也带过来热闹一下。
  容若家的富森也是英俊少年,可偏偏这孩子不像父母,身上仿佛没沾上半点文气,平素只爱舞刀弄剑。不过这倒是和季兰家的海亮玩到一起去,连带着纯王府的大阿哥广延跟着弘晗在旁边叫好,还有苏日格带着二阿哥,拉着表弟德克在旁捧场。
  而大福晋娘家的侄儿、侄女们也在场,他们年纪都稍大一些,碍于长辈叮嘱,多少显得有些拘束。不过孩子们凑在一块,有苏日格在这,玩到一块就没大事儿。
  公主、福晋们凑在一起,容若和班第因为当值都没有来,纯王富尔祜伦和胤禔对坐,旁边还有沈瞭和揆方。
  “咱们私下喝酒,不要讲究那么多,来来。”胤禔招呼几个人坐下:“你们也都放心,表嫂弟妹们都在福晋那,她们说她们的私房话,咱们喝咱们的。”
  “先干一杯。”富尔祜伦同揆方、沈瞭都很熟悉,这会就问道:“明年殿试,中正可是胸有成竹了?”
  “多谢王爷记挂,在下尽力而为罢了。”沈瞭笑道:“本科英才甚多,譬如张相之子张衡臣、年巡抚次子年亮工,会试之后同年们宴饮,让人一见难忘。”
  简单来说,沈瞭在告诉大家,这一科不省油的灯可不少。他看着胤禔,希望这位郡王能够听到心里,好歹抽空也去见见,不说招揽,只是混个脸熟。
  “几位或许不知道,东宫还叫詹事府的汪詹事去见过贡士们,三贝勒府上也在郊外园子里招待了几位贡士。”沈瞭笑道:“宴饮交游……还有八贝勒也这么做了。”
  合着只有直郡王、四贝勒、五贝勒、七贝勒什么都没干,剩下的都没少伸手。
  在座的都知道,东宫有詹事,太子通过他们出面慰问一下学子并不过分。而老三、老八大概一个通过陈梦雷、一个通过何焯出面,哦,老八手里还有安王府一帮子“礼贤下士”多年的贝勒公爷可以穿针引线。
  揆方也道:“三贝勒在熙春园热闹不小,那会王爷在永定河,听说他们还来府上借走了戏班子?”
  这事胤禔知道,老三媳妇上门来求,是道琴做的主。他们家养了一班小戏,这事许多人都知道,当初还有人以为直郡王打算在戏班子里养禁脔,后来才发现人家直王爷是真的养了一套专业戏班子,只是听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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