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锁娇——流兮冉
时间:2020-08-18 10:03:35

  夜越来越深了,伴随着几盏烛火的熄灭,熬不住的兆时已经歪着头睡着。
  莺莺因为心口时隐时现的疼痛睡不着觉,她听着身侧的呼吸声仰头看着佛像,几盏蜡烛摇曳忽然无故熄灭。莺莺愣了愣感受到风流,扭头就看到有人推门进来。
  月白的衣摆轻晃,来人周身覆着阴影如同鬼魅,一时间面容难以看清。
  在莺莺睁大的双眸下,他蹲下身用手捂住莺莺的口鼻,接着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在兆时鼻间晃了晃。
  啪——
  莺莺睫毛颤抖的厉害,眼睁睁看着兆时太子倒在地上没了意识。呼吸小心翼翼喷洒在男人掌心,直到他撤了手,莺莺才吞了吞口水喊人:“三、三哥哥。”
  暗影被层层剥离,露出一张温雅俊美的面容。此时深夜出现在这里的人,正是钦容。
  作者有话要说:  莺莺:emmmmm忽然无言。
  
 
 
第13章 囚〇十三天
  原本明亮的佛堂,忽然暗了几分。
  莺莺跪在地上整个人被钦容的身影覆盖,莫名的压迫感袭来,让她暗暗抓紧了衣袖。
  “三哥哥……”她小声喊着人,尾音颤颤眸中的水光也跟着颤,对于钦容的出现很是惊讶。
  不管钦容有没有被兆时迷.晕,想来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一切。莺莺张口刚要解释什么,钦容单指抵在她的唇上,直接将她的话拦在口中。
  “嘘——”钦容声音轻轻的。
  他朝兆时看去一眼,靠近莺莺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贴在她耳畔说话:“莺莺小点声音,三哥哥不能被发现。”
  热气喷洒在莺莺耳垂,痒痒暖暖的触感让她无可控制红了耳朵。轻轻点了点头,她忘了二人此时的距离有多贴近,轻动间耳垂擦过钦容的唇瓣,激得她仓促抬头去看钦容。
  “三哥哥,我、白日……”赶紧往一侧躲了躲,莺莺结结巴巴想要解释白天的事情。
  她总是如此,一旦靠近钦容就手足无措智商下降,这个男人好似生来就是来克她的。对上钦容深邃的眸光,她更是紧张到说不出完整的话,钦容低低一笑去揉她的额头,安抚着道:“乖不怕,三哥哥都知道了。”
  就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了,莺莺才怕。
  目前摆在眼前的证据是:她为了得到钦容下.毒不成反中毒,又伙同兆时太子迷.晕他取血。就算这不是莺莺的本意,但谁知道钦容心里会怎么想她。
  钦容将情绪掩饰的很好,好似并没有责怪莺莺的意思。他只是轻叹着气将莺莺的脑袋压入自己怀中,柔和低语:“看你近日的表现三哥哥还当你长大了,没想到还是小孩子心性。”
  “给三哥哥下毒,这种招数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莺莺被迫窝在他的怀中,呼吸着他身上轻轻浅浅的雅香,轻揪着他的衣摆没敢回答。
  前世,钦容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莺莺直勾勾盯着他那张脸看恨不能将他扑倒,那时她毫无城府如实回答:“莺莺太喜欢三哥哥了,莺莺想让三哥哥眼里心里只看着莺莺一人。”
  “如果能把三哥哥藏起来就好了,你中了毒又离不开我,这样你就只属于莺莺了。”
  如今回想起来,莺莺觉得就是她说的这番话给了钦容灵感,后来她没能控制钦容,倒是让钦容给她喂了毒锁入了金殿里。她最初想怎么对付的钦容,后来钦容就怎么对付的她。
  “怎么不说话?”良久听不到怀中人回应,钦容低眸见她似在出神,挠小猫似的挠了挠她的下巴。
  莺莺回过神来用头蹭了蹭他的衣服,避重就轻软着声音道歉:“莺莺知道错了。”
  她这不已经遭到报应了么。
  隐约的疼痛越来越浓烈,莺莺身体越来越虚弱出了冷汗,眩晕感让她意识不清。
  这种过分熟悉的感觉总会让她想起前世的金殿,情人喃发作起来磨人,莺莺没有钦容那般强大到近乎变态的自制力。无论她咬牙怎么隐忍,最后都会蹭到钦容身上求饶,身上的刺也是被他这么拔光的。
  “莺莺?”感觉怀中的人拱动不安,钦容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莺莺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她一会儿觉得自己重回了金殿,一会儿又能想起自己是重生了。再一次重归金殿,年轻的帝王撑额看着脚边的人,慵懒沙哑着开口:“莺莺知道错了吗?”
  莺莺趴伏到他的膝上,手指揪扯着他龙袍上的金线绣龙。唇瓣咬了又咬,她唔了声抽泣:“莺莺知道错了。”
  那只手总算落到她的颊上,莺莺抓住想要去咬,不等触碰到他已撤离。
  钦容轻轻点过她的唇瓣,微微倾身问她:“莺莺说说自己哪里错了?”
  “不该……动手伤人,不该想方设法去见哥哥,更不该求哥哥把莺莺藏起来。”
  声音凉了分,钦容低笑着缓缓:“孤倒不知,你还想存了逃跑的心思。”
  一句话把莺莺打回谷底,她睁着泪眸愣愣看向金椅上的男人。男人依旧是那副温润柔和的姿态,许是见莺莺哭的太可怜了,他将人抱起放在膝上,指腹点在莺莺唇上。
  “你总是这么不乖,让孤如何放心得下。”
  莺莺想也不想咬住钦容的手指,丝丝血液入口总算抚平翻涌的痛感。不等疼痛全消,口中的指忽然无情抽离,钦容将带血的指腹在自己唇瓣上轻轻擦过,只沉沉留给莺莺两个字——
  “吻孤。”
  莺莺呆呆看着他唇瓣上的血,想也不想就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一声闷哼传来,莺莺睫毛轻颤恢复了理智,只见金碧辉煌的大殿化为乌有,眼前只有慈眉善目的佛像。
  呼吸间还有温软的触感,莺莺发现自己正搂着钦容的脖子,近距离的接触呼吸交融,钦容的手臂揽在她的腰身,正垂着眸隐晦不明看她。
  她、她、她,她真的强.吻了钦容?!
  莺莺呼吸一窒,直接僵在原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钦容,他按住莺莺的肩膀将人推离自己,唇瓣已被咬出血痕。细小的血珠从他的薄唇渗出,钦容抬手用中指擦去,看着指腹的血迹笑容很淡。
  “就这么喜欢我?”沉沉的嗓音微哑,钦容说这话时听不出情绪。
  他将划开的食指抵到莺莺唇瓣,轻点了两下提醒:“咬这里。”
  莺莺体内的情人喃还未完全压下,她咽了咽口水僵硬去含钦容的手指,低垂下头总觉得钦容在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
  夜越来越深了,安静的佛堂中偶尔只能听到巡逻的脚步声。
  等到莺莺体内的情人喃被压下,钦容才缓缓撤了手。他拿帕子擦了擦手指,面不改色道:“在解药没找到前,以后我会每七日喂你一次血。”
  莺莺的毒虽被压下了但整个人烧的厉害,唇齿残留着血液的味道,她不敢抬头。
  钦容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看到她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良久无言,莺莺盯着钦容的衣摆等了许久都没再听到他说话。试探的抬头,她看到钦容眸色漆黑正盯着她看,也分不清这人是在看她哪里,但那目光中的侵.略性太强,莺莺想不注意都难。
  “三哥哥。”不安的动了动,莺莺挪动着跪麻的双腿。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怯生生指向倒在一旁的兆时,大脑空着顺口就喊:“太子哥哥他……”
  听到‘太子哥哥’四字时钦容眸色一闪,清楚自己刚才吓到了莺莺,他收敛神色淡淡扯唇,“只是让他睡得沉些。”
  莺莺放了心,眼睛眨了两下看向钦容又迅速移开目光,如今她只要一看到他就能想起自己刚才抱着他亲的画面,唇瓣似还有他温热的触感,像一把小钩子勾着她的心不放。
  这个男人!!
  莺莺又无奈又气自己没用,她都活了两世了,明明怕钦容怕的厉害,为什么还是觉得他那么有吸引力呢?
  钦容感受不到莺莺纠结的内心,只觉得乖乖软软的小姑娘极对他胃口。唇瓣的刺痛提醒着他莺莺刚刚都做了什么,低眸扫向小姑娘,他临走前沉思片刻。
  “如今父皇已知你身中情人喃,别再为我做傻事了。你乖一点,三哥哥找个机会会同父皇请旨赐婚。”
  什么赐婚?谁和谁赐婚。
  莺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钦容话中的意思,他人已经离开。
  “???!”等等,不是的。
  莺莺眼看着钦容出了佛堂,伴随着房门的闭阖,她伸了伸手想要将人喊住,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左想右想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莺莺不解,怎么好端端的钦容就扯到赐婚上了?
  .
  一晚上身心疲惫,莺莺昏昏沉沉没睡多久就感觉身侧有了动静。
  想睁开眼睛又实在太困,她只听到耳边传来扑哧扑哧拍打衣服的声音。兆时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脸的嫌弃,“这地上可真脏。”
  他是一点没察觉昨夜的不对劲儿。
  扭头,兆时太子看到莺莺趴靠在案几上还在睡着,她双臂收拢将脑袋埋入其中,只余下半张小脸。受了夜晚的影响,莺莺睡着后梦里全是钦容,她小扇子的睫毛轻动,嘴巴微微张开。
  梦中钦容俯身捏起她的下巴,眼看着他的头越压越低,莺莺觉得压迫,软软喃出:“太子哥哥,别……”
  ……太子,哥哥。
  她在喊他?
  本就好奇在盯着她看的兆时将这声呢喃听得一清二楚,他愣了愣只觉得脊背发酥发麻,那软软的嗓音似是从他耳朵挠入心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兆时太子耳根发红,想也不想就去晃莺莺。
  “你快给孤醒过来。”莺莺那个‘别’字太引人遐想了,兆时听着她那软绵的声音不得不想歪。
  莺莺被他晃得发晕,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脸颊被压出一道睡痕。她歪了歪头还不太清醒,秀气小小的脸颊皮肤白皙,茫然无辜的样子让兆时莫名觉得可爱。
  即将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兆时定了定心神才质问:“你喊着孤做什么春.梦呢!”
  他有些不自在,皱着眉一脸的纠结:“顾莺莺,你不会又看上孤了吧?!”
  这么说着他觉得自己猜的一点也没错,摸摸自己这张俊俏的脸蛋儿又想想莺莺梦中娇滴滴的呢喃,他捂住胸口赶紧往后一退,大声警告:“你想都不要想了,丑话放在前头,孤可没钦容那般好脾气!”
  推开大门正准备进来宣旨的张公公:“……!”
  他今儿算是开了眼,顾家这位小姐霍霍了三殿下不嫌够,如今连太子殿下也不准备放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莺莺:我可真冤枉。
  嘤嘤:你太沙雕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第14章 囚〇十四天
  ……
  莺莺醒来被兆时太子怼了一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直到宣完旨,张公公看她的眼神都怪异的厉害。
  “太子殿下和顾姑娘都快起身吧。”张公公是武成帝身边的近侍,深受武成帝信赖。
  他一来就说明武成帝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虽然莺莺的罚是结束了但兆时太子还有重罚,武成帝下令让他闭门思过,手中礼部的任职全部转交到钦容手中。
  这意味着什么,莺莺不知道,但朝堂的大臣一个个心思透亮。
  “父皇这是何意?距离南音使臣到访还有段时日,礼部那边孤已安排妥当怎么说转手就转了手!”兆时太子一改刚才的跳脱,阴着一张脸语气很冲。
  闭门思过他认了,难不成父皇还要夺了他的权,让他思过到南音使臣到来?
  张公公面不改色,躬着身子任由兆时太子发火。总归无论怎么气错还是要领的,兆时太子也知这时不宜去武成帝面前求情,他憋着情绪领了罚,沉默了片刻突然看向莺莺。
  “你说……”
  他声音顿了顿,不太确定道:“我怎么觉得,咱们昨日是中了钦容的圈套呢?”
  莺莺心中一跳,暗叹兆时可算是开窍了。
  其实她早就有了这个猜测,奈何没有证据能证实。就算有了证据,莺莺为了兆时好也不可能同他说实话,她纠结了片刻故作茫然:“三哥哥他……不太可能吧?”
  无论宫里宫外,钦容温润谦和的形象都深入人心。莺莺不想让兆时继续同钦容作对,她怕斗到最后兆时连命都保不住,毕竟皇位再诱人,也不如命重要。
  “总之旨意已下,这几日你就先乖乖待在东宫,等陛下气消了再说吧。”莺莺没同他计较刚才的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声好气安慰着他。谁知兆时太子不仅不领情,还一脸惊恐的拍开莺莺的手。
  他记忆中的莺莺还是那个跋扈嚣张的蛮横小姐,如今见她这般柔声细语同自己说话,兆时只会在心中坐实她看上了自己。
  暗暗挪离两步,兆时干咳两声警告莺莺:“孤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趁早收了这份心不要想着勾.引孤。”
  现在不管他怎么看莺莺,都觉得莺莺软软娇娇的样子是勾.引他的手段。
  “还有。”仓促逃离间兆时太子补充了句:“你最好不要再把孤放到你的荒.淫梦里,再让孤发现一次,孤、孤绝不轻饶!”
  “……”要不是兆时太子走的太快,莺莺怕要忍不住动手了。
  .
  莺莺是同张公公一道出的佛堂。
  想起兆时刚刚提了嘴南音使臣,她委婉询问:“公公,咱们国是要有外使来访吗?”
  “不错。”张公公瞥了她一眼,“前些日子驿丞接到南音国传来的信件,信件里说他们国会派公主亲自来为太后贺寿。”
  不得不说礼部现在是非常的忙,因为他们不仅要准备迎接外宾,还要操办着太后的寿宴。原本,武成帝把礼部的事交给兆时太子,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谁知到手的轻松活儿都让他荒唐没了。
  这南音国就是华乐公主所在的国家。
  莺莺记得,南音国每年都会派使臣前来贺寿,只是还从未派公主来过。直到钦容称帝后,南音国才派华乐公主前来和亲,只可惜莺莺死的太快,并不知道华乐公主是要同谁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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