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都不谈姐弟恋——不才如仆
时间:2020-08-19 10:05:15

  在忱琢的目光中,他仿佛一个跳梁小丑。
  陈蔚脸绷得紧紧,抵了抵后槽牙,回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门外听到辅导员一再好声好气地劝忱琢。
  叫他不要惹是生非,免得影响了毕业的成绩。
  突然来了机会,怎么能不刺激一下。
  忱琢这三年一直压在他的头顶,什么都比不上,偏偏那人对于他在乎的东西都瞧不上,这让陈蔚非常之不爽。
  他只想从忱琢那张素来清高的脸上看到无能为力的狂怒。
  不就是个学生会主席。
  能怎么样?
  屁都不是!
  陈蔚一手撑在课桌上,凑过去,用极小声的语气,不怀好意地嘲讽:“其实我也挺想知道,成熟的女人浪起来是什么滋味?是不是放的特别开?那个姜瑶看起来还真挺漂亮,身材很好吧,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耳旁传来众人的尖叫声。
  林弯弯的叫声最清晰,惶恐到变了形。
  为什么呢?
  陈蔚压根没看清对方的动作,便突然眼前一黑。闷重的一拳骤然锤在左侧脸颊,半边脸像瓷器做的,发出嘎巴的脆响,紧接着轰天黑底的剧烈疼痛湮没他的神志和仪态。
  陈蔚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连带着撞到几个桌子,像是多米诺连排倒下。
  嘴里含糊着铁锈和血腥的味道,陈蔚被打蒙了,神志不清地吐出一口血,凝稠的血里竟然混着两颗塞牙。
  他竟是被打掉了牙!
  陈蔚这下真是被气疯了,但当他抬起头,撞上那双黑黢黢的眸子,只是一眼,遍体生寒。
  忱琢的眼神,是真的想杀了他!
  他清醒几分,竟然不敢与之对视。心跳焦灼地狂跳不止,战栗着确认——
  忱琢,居然敢打他?
  他不敢还手。
  又是羞耻的愤怒,又是几分窃喜。
  他不还手,就不是斗殴,是单方面的挨打。
  这样的话。
  忱琢这一打,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很有可能,接下来的实习机会,以及前程都会被打没了。
 
 
第61章 
  周围的学生们都吓坏了, 连忙上前拉架,只是谁都不敢碰忱琢。
  他平日里表情不多,看起来并非是好相处的人, 实际上,忱琢学业优异, 做事稳重,从来不会突然发脾气,帮过许多同学,在师生间都有着极好的人缘。
  大学四年, 除去那张脸会冷冰冰地拒绝一些异性的告白,鲜少有见到忱琢生气的时候。
  ……更别说生气到揍人的地步了。
  忱琢那一拳头收了力气,否则现在陈蔚便不是能坐在地上算计他, 而是已经被拉到医院。
  林弯弯成为当事人的中心。
  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两个男生为她打了起来。她也是这么做的,第一个冲出来,远远拉着他们两人,叫他们别打了。
  “是因为林弯弯?”
  “我就说吧,忱琢肯定喜欢林弯弯的。”
  “冲冠一怒为红颜……”
  教室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外围的同学们看不清,在楼道里窃窃私语。
  当着他们的面, 忱琢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背,然后,目光转向林弯弯。
  他漆黑的眸子染着红彤彤的火焰,更显得俊美无双。
  林弯弯看呆了。
  于是, 下一秒,忱琢清冷如玉的嗓音在教室里缓缓响起。冰冷到有些吓人。
  “如果你是个男人,刚才那一拳, 绝对不会是在他的脸上。”
  彻骨的寒冷流淌到四肢百骸,林弯弯方才还红彤彤的小脸,一瞬间煞白。
  她结巴了一下,眼眶泡着泪,说:“忱、忱同学……”
  迎向那双狭长的眸子,林弯弯突然语塞。
  以往忱琢看她,尽管不喜欢,却也和对待其他女生一样,不冷不热,疏离冷淡,不会掺杂任何的私人色彩。
  然而在此刻。
  她只看到了宛若实质性的厌恶和怒气。
  “……”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忱琢拎着书包走人。魏遇的目光折向陈蔚,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里的恶毒。
  他咧嘴笑了。
  “你小子完蛋了。”
  陈蔚回想起学校里魏遇的威名,一个哆嗦,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你不怕我告状?不怕忱琢没了名额,出去找不到好工作?”
  魏遇的嗓音压得极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你觉得,忱琢会在意?”
  陈蔚一愣:“什么意思?”
  “我会跟着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玩?陈蔚,你太他/妈把我看的高尚了。”
  他回过味儿来,脸色腾地惨白,就像是结着一层白色的霜。
  魏遇懒得再理他,望向林弯弯,笑意不如以往舒朗。
  “你是觉得,我们都是能被你玩弄的傻子吗?”
  “我……”
  她无力地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该怎么说。
  林弯弯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们背影离开。
  周围的学生们又不蠢,怎么能看不出学校最近的绯闻和林弯弯有关。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突然觉得,忱琢还不如找那个漂亮姐姐呢,最起码人家没有起什么坏心眼。”
  “去,你又懂了?”
  ……
  “忱琢,忱琢,你要去哪?”
  “我要去确定这件事。”
  “你别去了!”
  魏遇拽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全盘托出:“我找人问了,她确实是回老家了。”
  “……”
  忱琢的脚步突然一顿。
  渺茫的希望陡然落空,无边的孤寂在心头蔓延开。
  魏遇有许多安慰的话,到嘴边还是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可能,都有苦衷吧。”
  ……
  不用去投入快节奏的忙碌生活,姜瑶还有些不习惯,也没有这么久跟大家相处过了。
  因为一场葬礼,许多并不认识的陌生人都熟悉起来,有曾经的邻居,朋友,相熟的小卖部老板……
  姜瑶忽然觉得,一辈子能拥有这么多被牵挂的人,未必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姜母坐在沙发上念叨:“应该没人了吧?我算了算,能来的都来了。”
  姜父站在阳台上吧嗒吧嗒抽完烟,这才关了窗户回到客厅。
  “快快,用除臭剂,臭死了。”
  “哪臭了,这是烟草香,年轻人还用这个味道当香水呢。”
  “人家是几千块的香水,要用香,能用你这几块钱的大前门?”
  姜父:“……”
  姜瑶听着他们两人叽叽喳喳的日常拌嘴,倒也不觉得烦了。印象中古板又严肃的姜父,背微微驼下,乌黑的短发掺着银丝,倒是苍老许多。
  她目光低垂下,错开眼神。
  姜父意识到她还在,略显尴尬地嘟哝一声,拿起电视柜上的一瓶东西朝着自己身上喷来喷去。
  “对了。”他喷完之后记起什么,神色略显腼腆地补上一句,“过两天应该还有客人的。”
  “谁啊?”
  “你忘啦?曾经那谁……”
  “啊,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大忙人还会过来?”
  “曾经不也是有恩情的么。”
  姜瑶听他们两人说的神秘兮兮,没听懂,不由地多问了一句:“谁啊,你们就不能说的清楚一点吗?”
  姜母摆摆手:“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忘了,你高中那年救过一个小孩?当时还是外婆跟你两人死不撒手……”
  姜瑶回忆了一下,脸忽然有些黑。
  她记起来了。
  印象中似乎有这么一个人。
  她本来是要去跟班草偷偷约会见面,没想到半路撞见外婆,跟外婆回去路上又撞见有小孩溺水这茬,岸边围着的小孩统统跑光,连个大人都没有。
  姜瑶满头大汗把人救上来,一头是精疲力尽的外婆,一头是昏迷不醒的小孩,看着个头不高,大概是个小学生。
  她忍痛叫救护车,陪着他们去了医院。
  那死孩子,把身上好多水和泥蹭到了她的身上,她一时情急没注意。
  于是,她风光霁月的班草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姜瑶活像是在田里干完活似的跑了过来,跟见了鬼似的装作没看到,打了车就跑。
  这件事成为姜瑶高中生涯的阴影。
  距离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多年。
  姜瑶翻了个白眼。
  她可不想看到那个小屁孩。
  她还记得,小孩的父母都特别忙,回到老家没时间管他,请了护工在医院照顾。
  姜瑶绝对不承认自己当时听到家人的议论,起了一丢丢不应该有的泛滥的同情心。她只是跑过去蹭吃蹭喝,顺便嘲笑几句那小孩而已。
  本就是当时忙碌生活的调剂品,姜瑶没过多久便忘记这茬。
  “明天去买点菜吧。”
  “算了,还是在饭店吃饭吧。”
  姜瑶正准备溜号,却被姜母抓住:“姜瑶,你明天可得好好收拾一下,不要邋里邋遢出门。”
  她翻了个大白眼:“又不是出门相亲,吃个饭不至于吧。”
  “我嫌带你出去丢人。”
  姜瑶:“……”
  按照原计划,后天回去。姜瑶已经能预料到,温冬茹会用热情的拥抱来迎接她,嘟嘟囔囔抱怨自己这么多天有多无聊。
  而她大概会投几封简历吧,剩下的慢慢来好了。
  这个时间忱琢已经考完了。
  好几天没有见他,说不想念都是骗人的。
  只是心里始终有个坎,姜瑶真是又气又想。她还没想好见到忱琢之后,应该怎么开口询问。
  万一他有可怜巴巴叫姐姐呢?
  “……”
  想到这里,姜瑶将编辑好的消息删除,又重新回复一条。
  忱琢给她发的消息还没回。
  忱琢:“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用词平静,姜瑶并未从其中察觉出某些不寻常的语气出来。
  姜瑶:“过几天吧。”
  忱琢:“我很想你。能跟你打电话吗?”
  姜瑶瞥了一眼没关上的门,姜母若是听到她跟别的男生聊天,肯定会大惊小怪将忱琢家底抄清不死不休。
  “……”
  她抿了抿唇,给忱琢发消息。
  “现在不方便,等我回去当面说吧。”
  姜瑶已经做好忱琢不高兴的准备。
  不料,他比她更加平静。
  他说。
  “好,我们当面说。”
  一字一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姜瑶: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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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大清早, 姜母就叫姜瑶起来收拾。
  “我们中午就要出门,你快起来。”
  昨天晚上没睡好,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姜瑶眉头能拧成一个川字。
  她认为姜母疯了。
  “中午出门,现在叫我干什么?”
  “你收拾化妆不得两小时?”
  姜瑶:“……”
  她有些无言以对地躺在被窝里安静片刻, 忽然拉起被子,将头蒙的严严实实。
  “一个小时半就ok。我再睡半小时。”
  多出来的半小时睡的仍然不踏实。
  噩梦心有余悸,尽管记不起来梦到什么,却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姜瑶抱着被子翻来覆去, 还是猛然坐直了身体。
  窗外传来呱呱的鸟叫声,像是不详的征兆。
  姜瑶无精打采地说道:“今天日子不好,外面有乌鸦叫。”
  “去去去, 大夏天哪来的乌鸦。”
  姜母帮她把桌上摆着的一摞书叠放整齐, 闻言斜斜翻了个白眼:“你快起来,别找理由了。”
  “……知道了。”
  没睡好觉,头闷闷的痛,隐形眼镜戴了半天,差点儿把自己戳瞎才戴上。
  以至于出门的时候, 姜瑶的眼睛依然红红的,就像是哭过了一样。
  姜父开车, 两人坐在后排。
  “本来说要去机场接他们,但是听他们说,是直接从卫城过来的。”
  “有自己的车吗?”
  “何止有车,应该是有司机的。”
  两人开始回忆。
  “那小孩现在应该上大学了吧。”
  “应该吧?算时间, 现在应该二十上下。”
  “姜瑶记得叫弟弟。”
  姜瑶面无表情:“我才不要随便认弟弟。”
  一个弟弟已经够她糟心的了。
  “那可不行,要有礼貌啊。见面记得叫忱叔叔。”
  “我知道了。”
  姜瑶第一反应是耳东陈。
  她心不在焉地点头。
  “对了,那小孩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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