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起眉头,伸手推开占便宜没够的男人,嫌道:“洗掉你沾给我的血腥味儿!”起身刚要往浴室走,还没迈出几步,天旋地转脚下一空,被他拦腰抱进浴室。
他们曾在这里做过太多脸红心跳的事,处处残留着激情欢爱的影子,今天两个人一起老老实实泡浴缸,黎粹反倒有些不适应,而他只是松松揽住她的腰,让她舒服的靠着自己上身。
她湿滑白皙的美背紧贴着男人蜜色健硕的胸膛,他滚烫俊颜埋进她颈窝,缠绕住小腹的双臂异常炙热,即便看不到他的神情,她都能感受到他的隐忍难受。
查出怀孕的那天,医生还在临走前特意叮嘱他,前三个月比较危险,不要有夫妻生活。
女人白皙面颊是被水汽氤氲的潮红,听他极力压抑的呼吸,垂头失笑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跟进来。”
他双臂倏然向里收紧,喉结干涩的上下一滚,粗哑道:“粹粹,我没你想的那么没定力。”
“既然你有定力,那就请你别抱着我了。”她勾唇淡笑,潋滟水眸瞟了眼颈侧的男人,“你咯的我很不舒服,建议你还是上一边先自我解决好再回来。”
她隐晦的话语更是激得男人呼吸愈发急促,他抬起薄红俊面,眸底积攒着火气,将腿上乱动的女人摁住,掌间虎口嵌住她下颌板过来,薄唇急汹汹地覆过去,吻住她鲜艳欲滴的檀口。
肆虐碾压的热吻愈深愈烈,她转过腰身,手臂攀绕着他颈部,眯起美目瞧着渐入佳境的男人,本意就是挑逗他,让他忍不住,这孩子说不定就这么掉了,也怨不得谁。
她任凭男人把自己摁到浴缸边沿,怀孕不到两个月的女人腰肢依然纤细,仍旧可以让他两手掐住,她耳根红晕遍布,抿紧被蹂碾过的唇瓣,等待那火热的进入。
可他没有,在关键时刻刹住了,只是在那处表面不断摩擦,用这种方式解决需求。渐渐,呼吸越来越重,男人贴着她后背,满意地感受女人空虚的战栗。
她的反应是最好的证明,她也在渴望他,虽然带着并不单纯的目的。
商琛没拆穿她故意勾引的把戏,薄唇吻上她后脑勺,失笑道:“别生气,宝贝儿。你先养胎,等前三个月过去,我再给你。”
黎粹指尖死死掐住浴缸边沿,她小看了商琛的自制力,更低估了他的冷静。
她回手推开黏在后背的男人,上岸去淋浴喷头底下冲干净,他也离开浴缸跟过去,即便他没伺候过人,手法也有些笨拙,但仍为她洗好头发,穿好浴袍。
回到房间,她挑剔着他手里没轻没重,从他手里抢过吹风机,坐在床沿吹头发。
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就是心里憋得难受,不畅快。
这孩子在自己肚子里多一天,就多一份惴惴不安,可商琛几乎是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根本不给她任何自己独处的机会。
她深呼口气关掉吹风机,双手拍脸逼着自己振作。
突然,桌上的白色手机响起铃声,她仅是瞟过一眼,那串号码没有备注,她一时也认不出,但尾号有些眼熟。
倒是正在换衬衫的男人看到来电人拿起手机,五官稍显沉冷,走到卧室外面拉上门听电话。
商琛很少打电话遮遮掩掩避着自己,她心生疑窦,努力回想那通电话号码在哪见过。
她已经很久没有手机,所以对最近见过的号码记忆极为清晰,最近一次是用父亲的手机,接的是...祁希冉打来的求救电话。
黎粹暗暗捏紧床单,心惊于那个小丫头居然还在联系商琛。
果然,商琛接完祁希冉的电话,脸色沉郁走回屋内,匆匆换好衣服,简单叮嘱她两三句就出了门。
她猜测,应该是祁希冉手里有商琛的把柄,或者威胁要去报警,不然怎么会一通电话就能把商琛叫出去,而且他每次接祁希冉的电话都是玩弄戏耍的神色,哪有这一脸的铁青不悦。
那小姑娘想通了?
她以为如此,谁会容忍一个侮辱自己,又让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逍遥法外。
庭院内刚传来车子驶离的动静,房门传来两声响,佣人在外面道:“太太,有个舞蹈学院的学生给您送来一封感谢信。”
感谢信已经见怪不怪,舞蹈学院期末测评结束后,有很多学员送花送信到庄园,商琛也没剥夺她为人师表的乐趣,允许她接受来自学生的感谢。
她走过去打开门,从佣人手里接过信件,退回屋里拆开。
上面只写着几句话
太太,我是小冉。
您说得对,我应该离开北城。
可在临走之前,我还是想见他一面。
我想亲自质问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如此残忍的对我。
对不起,太太,我还是想给他一次机会,向我解释的机会。
第80章 【卑贱至极】
傍晚, 天边际白,一丝亮光即将被黑暗吞噬。
长海园墓地靠近海边,墓碑林立, 海浪拍击在礁石边沿, 汹涌如同男人墨眸中的暗潮,他颀长森然的倚在车前盖,面朝大海点了根烟, 烦躁不耐的等待祁希冉缓缓走出墓地。
“文件在哪儿?”他轻翕薄唇, 厌烦的已经懒得抬起眼皮看面前这个恬静的小姑娘一眼。
祁希冉哀怨地看向眼前俊漠如山的男人, 捶胸顿足地冲他哭喊道:“你应该去向我爸忏悔, 是你杀了他!我爸对你那么好, 他那么相信你...把你当做朋友...你为什么...”
商琛指缝掐烟,冷冷睨向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他连多说一句的心思都没有, 用比方才更森寒的语气问,“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复印件藏哪儿了?”
“在...在我家。”小姑娘哭腔浓重的垂头。
商琛冷脸踩灭烟头, 半句话不多说,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启动引擎,祁希冉也怕她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扔在海边, 连忙坐上副驾驶。
这不是他经常开的那辆迈巴赫, 只是一辆普通奔驰, 他不想引人瞩目,免得这小姑娘找人盯梢,如果不是为了她刚才说的文件,这个蠢到犯贱的小丫头早就被他抛在九霄云外。
那文件是关于基金会阴阳合同的改制,其中有他暗箱操作的手笔, 不过在祁市长倒台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将往来文件全部销毁,而今天,祁希冉打电话说她有复印本,要挟他出来见上一面。
一路上,小姑娘不停歇的抽噎泣声惹得他心烦气躁,他不由得想到家里那个坚韧聪明的女人,那个女人不会轻易的哭,即便哭,也会扑过来撕扯他,喊出来的话能伤透他的心。
正在开车的男人不禁摇头,微咧嘴角自嘲的笑了笑,他发觉自己只对黎粹的眼泪有反应,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受虐狂,围着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女人团团转,还乐此不疲。
开车时,他眼梢余光瞄到祁希冉哭累了会偷看自己,心里也有了数,唇边弯起戏谑且不着痕迹的讽笑。
没想到人可以贱到这个地步,即便他杀了她父亲,将她母亲一手送进精神病院,还给她拍了那种不堪入目的照片践踏她的自尊,这小姑娘心里居然还有他。
商琛眉头紧锁,眸色淡冷看向前方,修长手指握紧方向盘,看到祁希冉,他想不通为什么家里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妻子不能回头再爱一次?为什么不能发发善心将他从罪恶深渊的泥沼中解救出来?
他只觉得黎粹比自己还心狠,其实真正铁石心肠的人,从来不是自己。
车子疾速飞驰至祁市长以前住的小区楼下,他俊颜沉黑迈步随祁希冉上楼,打开门,屋内大半红木家具都被搬空,仅剩一张小沙发和茶几。
“商大...商先生,你先坐,我去...去给你倒杯水。”祁希冉眼圈通红不敢直视他的冷酷,自己则狠心改了熟悉的称呼。
“不必了。”他冰冷拒绝,焦躁地又一次问她,“那份复印文件到底在哪儿?”
他厌恶祁希冉在自己面前自作聪明卖关子,这小姑娘看起来安静腼腆,心眼还不少,一直不提关于文件的事,可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在这里干耗。
他语气中的厌嫌终于使小姑娘崩溃到无以复加,祁希冉在他面前低垂眼眸,哽咽不已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到底哪里做错了...哪里惹你讨厌...为什么?”
这几句问话彻底印证了男人心里的猜想,他烦躁不堪的抬手抹了把脸,清楚祁希冉找自己来就是为了这一摊子烂事儿!
他现在没心思搞除了黎粹以外的女人,尤其是这个犯贱至极的小丫头。
如今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再绷不住感情的弦,对这个危险冷峻的男人简直是又爱又恨,冲过去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袖,哭道:“商大哥,我真的好难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对我...对我...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商琛面色铁青,毫不留情地抽回手臂,皱起眉头俯视泣不成声的小姑娘。
“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本来是想去报警的...”祁希冉不管不顾地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他,“可我真的不想你坐牢,商大哥,我不报警,你对我说一句你错了就好,就一句,好不好?”
他成熟,比一个小姑娘看的更透彻,冷硬地提醒道:“我杀了你父亲,逼疯你母亲,毁了你的家,你应该恨我,不是原谅我。”
这句话彻底让祁希冉失去了仅剩的自尊,她手捂住脸难掩悲伤的哭泣,
他说的对,可又能怎么办?本来见他之前,就已经准备硬下心肠要他解释忏悔,可一见到他,汹涌成灾的感情泄了洪,一切都处在失控的边缘,无法阻止。
“那我...我该怎么办?”小姑娘在他面前哭到上气不接下气,“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恨你的,是你毁了我的家...我是应该恨你的...可是我...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坐牢...我真的...真的...舍不得...”
这一番话触动他某根神经,令他再次想到家里的妻子,那个口口声声要他坐牢,甚至用孩子逼他自首的女人。
云泥之别,白天鹅永远是白天鹅,从来不会被任何屈辱击溃。
即便是那地狱般的十年,面对他十年如一日的冷落,当时的黎粹纵使对他有情,也是不屈不折,从来不会卑躬屈膝的讨好,到最后,面对那群劫匪,她也是高傲的挺直脊梁,坦荡荡的迎接来自死亡的威胁。
其实卑贱的人,是他和祁希冉,他奢望能和黎粹重头来过,所以卑鄙无耻的将她囚禁在身边,用尽手段排除一切让她离开自己的可能,甚至逼她和岳父岳母断绝关系,还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思及至此,商琛淡漠阴沉的脸上挑起一丝淡薄的讥笑,他觉得祁希冉可能比自己更贱,面对杀父仇人,居然可以说一句“不舍得你坐牢。”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同道中人”,他神色漠然地等祁希冉哭够了,语气不再似刚才那般刚硬,道:“把文件拿来,以后,离开北城。”
祁希冉泪眼婆娑,怔然地望着他,没想到自己将这一番话出去,得到的居然还是他关于文件的回答,还要撵自己走。
小姑娘哭到用气声点点头,“好,我去给你拿。”,而后悲伤地红着眼圈转身走进卧室。
商琛则来到窗户边,谨慎地拉开纱帘向楼下探望,确认没有跟踪自己的条子,想来祁希冉对自己的迷恋,应该也不会主动报警。
他确实有一万种理由开脱罪名,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惹。
忽地,一通电话打到手机,他见到号码不禁咧开嘴角轻笑,这是庄园的座机号,他接起后,那边传来女人开门见山的质问,“你和祁希冉在一起是吗?在哪儿?商琛,你已经毁了她一家了,赶尽杀绝也得有个限度!”
“不是我,粹粹,是这小姑娘主动联系我,她说她爱我,舍不得我坐牢。”他墨眸瞳底是得意狂妄的笑意,话语在进犯女人的底线。
“不可能!”电话那头的女人狠声否着,“她爱你什么?爱你杀了她爸,还是爱你一直践踏她羞辱她?!”
电话还没撂,卧室里走出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唤了声:“那个...”
男人攥着手机,还没享受完和老婆斗嘴的乐趣,转回身,瞬间眉头紧锁,厌嫌的眯起眸子。
客厅中央,小姑娘仅仅穿了身胸衣和内裤,羞红的脸说:“商大哥,我什么都没有了,可我想...想为我父母还债....”
第81章 【人性施暴】
客厅一时静默, 英俊高大的男人剑眉微扬,薄唇噙着嘲弄的笑意,墨眸扫过眼前这具稚嫩到不像话的少女身体, 胸衣和内裤遮掩着尚未成熟的曲线, 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幼稚且天真。
祁希冉在他面前深深垂头,羞得无地自容, 可她必须这样做, 她没了爸爸, 母亲也被逼疯, 处在这种孤独无助的境况, 她对这个男人迷恋比怨恨多,无论好的坏的都转为依赖和仰仗。
小姑娘甚至隐隐羡慕黎粹被他囚禁, 又暗无天日的生活, 羡慕黎粹可以成为他掌中无法逃离的禁脔。
如果可以,她会乖乖的听这个男人的话,听从他的命令, 甚至可以日以继夜献出自己身体和子宫,只要他能允许自己活在他身边。
皮鞋一声一声清脆的磕在地板上,男人伟岸的身影渐渐走近, 扰的小姑娘呼吸都乱了套, 她心跳加速, 已经做好第一次被他粗暴对待的准备。
他是该讨厌自己的,毕竟他的父母死在那场火灾,他也曾经因为这件事坐轮椅,小姑娘想替爸爸妈妈赎剩下的罪,用自己去补偿这个男人。
黑影立在身前, 祁希冉垂首紧闭眼睛,不敢抬头看他英俊立体的五官,距离近的几乎能闻到他西服清冽的味道,可他并未停下脚步,黑皮鞋转向沙发的位置。
片刻后,一声打火机滑动滑轮的声响,屋内飘散着烟草的苦涩味,他坐在沙发里,修长手指掐着烟,用喑哑低沉的语调,问道:“想我上你,是么?”
小姑娘被这话激得瑟瑟发抖,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泛出红晕,从他的语气中,她听出了轻贱。她羞愧地摇摇头,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他听,“不,不是的,我只想替我父母赎罪,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淡漠扫去一眼,冷言嘲道:“你的确没什么好东西。脱光之前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爬我的床。”
“商大哥,我会好好听话的。”小姑娘晓得他看不上自己不太成熟的身体,头垂的更低,带着哽咽的腔为自己争取,“我知道...知道你太太怀孕了,她不想要那个孩子,商大哥,我会给你生孩子,会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