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苏打——椿筱
时间:2020-08-21 09:04:00

  也是。
  她爸这人,没谱。
  该铁石心肠的时候,就算她唱爱的奉献,手捧康乃馨都感化不了。
  “黎叔叔,那我可怎么办?”
  “你在忍几个月,到时候我劝劝董事长,至于你说的那个邵氏审计的白耀辉,我来办他。”
  “嗯。”付梦在这边点头。
  还是自己家人好,从来不管什么利益,永远站在自己这边。
  “你还有什么要办的?”
  付梦想了想,说:“我想让整个邵氏破产。”
  黎特助:“放心,这也是付氏集体员工的愿望,还有什么?”
  “还有我旁边这棵树,你给我砍了。”
  黎特助:“……”
  挂断电话,付梦这才算舒心过来。
  她站起身子,再次用脚踢了踢树,“等着吧你,你好日子到头了。”
  “你心情不好,拿树发什么脾气?”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付梦心一惊,转过头,跟邵谦对视上。
  邵谦应该是刚跑过来,额头上还有汗,呼吸紊乱。
  付梦蹙眉,试探的问:“你怎么偷听我打电话?”
  “你打电话了?”邵谦问:“什么时候?”
  “你没听到我跟家里人打电话。”付梦狐疑看着他。
  “没有。”邵谦解释,“我刚跑过来,就看到你在踢树。”
  “哦。”看来是真的没听到。
  付梦松一口气,又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变得凶巴巴,“你来干嘛?”
  邵谦:“担心你。”
  付梦跑出来的时候他还都没反应过来。
  那些话,像是重重给了他耳光一样。
  邵谦一开始不是处处讲利益的人。
  曾几何时,他也事事讲公正,讲礼法。
  也曾因为品德问题开除过一些人,可是后面随之而来更大的麻烦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就像电视剧里的那些圣母女主,你站在某一方,依旧会有些人受伤害。
  这种问题,向来无解。
  他看着付梦,想起以前的自己。
  看着付梦,内心那股力量被唤醒。
  看着付梦…
  人呢?
  “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跟我回酒店。”邵谦上前一步,想要拉她的手。
  付梦往后一退,“邵总自重,咱俩没关系了。”
  “付梦。”邵谦无奈的喊了她一声,“我知道你心里有火,咱们在好好谈谈,行不行?”
  “不行。”付梦说:“你的观点,我不敢苟同。”
  “好,不谈就不谈。”邵谦妥协,“那你也要跟我回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回家。”付梦转身要走。
  邵谦这次抓住了她的胳膊,“回家也行,我有车,送你。”
  在邵谦的坚持下,付梦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一路上不管邵谦怎么跟她说话,付梦都是摆着一张臭脸,爱搭不理。
  车在华容府门口停下,邵谦转过头问:“你真的要跟我分开?就因为这件事。”
  “当然。”付梦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邵谦心说咱俩本来就不是同路人。
  他说:“那好,我尊重你的选择,既然要分手,我可以送你一些东西,你想要什么。”
  “不需要。”付梦解开安全带下车。
  “付梦。”邵谦今天晚上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用这种语气喊她了,他摇下车窗看着她,“你我只是想法不同,你没必要拿我敌人吧。”
  “我不拿你当敌人。”付梦冷笑一声,“我拿你当仇人。”
  邵谦:“……”
  两个人对视着沉默几秒,邵谦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摊开手,“那好吧,既然这是你想要的。”
  邵谦启动车子,又对她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吧,晚安。”
  车很快离开小区,付梦站在原地看着白色车身离开夜色中。
  邵谦真的这么痛快答应以后,她突然心钝痛了一下。
  犯贱吧你就。
  她骂自己。
  不过是个男人而已,还是这种男人。
  没了再找呗。
  _
  周末两天,付梦难受了两天。
  她倒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分手以后这么痛苦的,还是第一次。
  失落、空虚接踵而来。
  付梦躺在沙发,会莫名想起邵谦。
  在她苦思冥想以后,付梦觉得是她住的是对方房子原因。
  她决定要搬出去。
  所以周一一早,她就跟张娇请病假,说身体不舒服,不能去上班了。
  张娇答应很痛快,让她在家多休息两天,甚至破天荒说了好几句关心的话。
  让她不要担心工作,她手头上的工作,自己已经分下去了。
  付梦道了一声谢,然后开始在网上看房子。
  接连看了几家,要么是位置不合适,要么是价钱不合适。
  就这样,她连续请了一星期的假。
  周六下午,付梦从中介公司出来,然后就接到了陶辞的电话。
  经过自己妹妹的提醒,付梦才想起来今天是音乐会的日子。
  付梦拍着脑门跟陶辞说抱歉,问:“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陶辞说完补习班地址以后,又说:“姐,不着急,晚上七点才开始,我上完这节课,你六点来接我就行。”
  付梦听着看了看时间,说是不着急,现在已经是五点。
  她“嗯”了一声,“那就六点见。”
  搜了搜地址,要过去也不远,付梦决定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再过去。
  国内音乐会在穿着这方面并不讲究,尤其大剧院很接地气,只要身上干净整洁没有异味就可以了。
  付梦对音乐会不怎么感兴趣,却也确实听过不少。
  原因是在国外留学那几年认识了一个学钢琴的小男生,男生长相干净且乖巧,她见人第一面就心动了。
  心动于脸,分手却是因为小男生因为太黏人,占有欲太强。
  想起这件事,付梦还是忍不住愧疚。
  她甩了那么多人,真正感觉对不起的只有这么一个。
  追其原因,是因为当初骗了人,他还为自己放弃了深造的机会。
  如果小男生一直深造的话,说不定如今也能开音乐会了。
  付梦还在想这件事,地铁到了站。
  她匆匆跑到电梯那里,摁下上行键。
  等电梯下来,门打开。
  突然一个人站在付梦身边。
  付梦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
  呸,恨之入骨的男人——
  的助理。
  王瑞宁主动跟她打招呼,“付小姐,好久不见。”
  “王秘书。”付梦微微颌首,“您这是…”
  “我来帮邵总取份文件。”
  “哦。”付梦笑笑,指了指电梯,“那一起上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王瑞宁摁下楼层。
  电梯门关闭,开始往上走。
  “付小姐,好些了吗?”王瑞宁主动打开话题。
  “谢谢关心,好多了。”付梦说。
  “听说你请了一周的病假,我还以为你伤的很严重。”
  “不严重。”付梦感觉到奇怪,“您怎么知道我请了一周的病假?”
  “邵总说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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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邵谦知道自己请假了这件事有点出乎付梦的意料。
  这么大公司, 就算她请的假期在长,张娇也只会报到人事那里,人事怎么也不可能把员工请假这件小事一一报告给总裁。
  如果连员工什么事情都要底下人跟总裁报的话,那邵谦一天得忙成什么样。
  如此说来只说明了一件事。
  邵谦这段时间向别人打听过她。
  一个公司老总打听一个小员工。
  那不就代表着, 邵谦天天都在惦记她。
  这个认知让付梦几天阴郁的情绪一扫而光。
  当初走的时候那么潇洒, 还不是放不下、忘不了她。
  电梯很快到了付梦所住的楼层。
  她和王瑞宁前后脚出来, 付梦小跑着过去开了门。
  “谢谢。”到门口王瑞宁道了一声谢。
  显然他以前是这里的常客, 对这间屋子的设施和摆设了如指掌。
  不到一分钟时间, 王瑞宁取了文件从书房出来, 告别的时候瞥到了摆在客厅的纸箱。
  这几天除了找房子, 付梦还把自己东西收拾了出来。
  她在这里住了不到一个月, 时间不长, 东西还不少, 整理了一下,竟然装了两个纸箱。
  “你这是要扔的垃圾吗, 我可以帮你带下去。”王瑞宁热心肠的问。
  “不不不。”付梦连忙摆手,跟他解释, “我马上要从这里搬出去了, 所以提前收拾了出来,到搬家那天就会方便一些。”
  “你要搬家?”
  “对。”付梦点头,打趣自己道:“既然我们两个分开了,总不能一直住在人家家里不走吧。”
  “分开了...”王瑞宁吃惊了一秒,像是刚知道这件事一样,“什么时候?”
  “就上周五。”
  听完,王瑞宁若有所思几秒钟。
  就在付梦觉得他要问细节的时候,对方脸上又露出标准的商务性笑容,拿出一张名片, “这样说来真是太遗憾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看看这职业素养。
  怪不得会成为金牌秘书。
  付梦接过名片的时候忍不住酸了一下,如果她也有个贴心助手,说不定公司就不会关门了。
  送走王瑞宁,付梦洗了澡换了衣服,到补习班的时候,刚好六点钟。
  两分钟后,陶辞从门口出来,像只小蝴蝶一样飞到她身边。
  付梦见到她以后,第一句话就是,“你化妆了?”
  “嗯嗯。”陶辞笑的眼睛弯弯,把手中书包扔给付梦,“不仅化妆了,我还...”
  还穿了小礼服。
  陶辞脱下校服外套,露出里面粉红色小礼服。
  小姑娘长得白,粉色更是衬得她整个人闪闪发光。
  就像个小仙子一样。
  这样的陶辞让付梦想起一个词语。
  纤尘不染。
  太干净了。
  干净的跟她走在一起,就像是亵渎了她的灵魂一样。
  “怎么样姐?好看吗?”陶辞掂着裙角转了两圈,站稳以后对付梦眨眨眼睛,带着些许少女的期许。
  “好看。”付梦夸她:“如果我是你男神,一定会邀请你上台来一个四手联弹。”
  小姑娘听了这话更是要高兴的飞起来,“四手联弹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如果能合个影就好了。”
  “怎么不可能。”付梦搂住陶辞的肩膀,“等你姐以后回了家,不但让他跟你合影,让他给你跳个芭蕾都行。”
  “姐...”
  “姐开玩笑的。”付梦及时认错。
  现在小姑娘把偶像看的比天还大。
  好在是自己亲妹妹,要是别人说不定会被打。
  本来为了赶时间付梦是准备打车去的。
  陶辞却坚持要坐地铁过去。
  付梦明白她知道自己现在处境,这么要求是为了给自己省钱。
  感动之余,付梦说:“没事小蜜桃,你姐还没落魄到打不起车的地步,更何况我们坐地铁过去要四十多分钟,打个车二十分钟,我们还能去吃个饭。”
  “姐,我们听完音乐会再去吃饭吧。”陶辞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地铁口方向走,“剧院附近有一家粤菜馆,我请你去那里吃。”
  付梦吃过全世界的美食,最中意的还是粤菜。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她妈妈最拿手的就是粤菜,每次吃都有一种小时候的味道。
  这种味道,陶辞也很偏爱。
  所以在口味这一方面,姐妹俩格外的一致。
  既然陶辞已经计划好了,付梦没有在说什么,反而问她:“你请我?你那里来的钱?”
  陶辞爸爸对她在钱这一方面几近苛刻,因为家庭财务原因,陶辞除了必要生活费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
  “我挣得。”陶辞跟她解释:“我以前文化宫的老师找我做助教,每个小时给我按20块钱算,我攒了有一年了,本来想着买票用,但是没想到这次票炒到这么高,不过好在有姐你,你请我听音乐会,我就请你吃饭,怎么样?”
  付梦听了有些心疼她,“那你不要耽误学习。”
  “嗯。”
  到了周六,这个时间地铁上的人更多。
  她们两个被挤到一个角落里,不时有人过来搭讪要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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