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付梦摇头,“你看这些人,都混职场多少年了,普通鸡血能打动他们?邵谦不是在画大饼,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说给这些人的,肯定一分都不会少。”
付梦说完,邵修抬起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你干嘛。”付梦揉了揉头, 然后重重反击了邵修一下。
“你是不是还对我弟念念不忘?”邵修一语中的。
付梦翻了个白眼,没正面回答,“精神病。”
“肯定是,你刚才说起他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光。”
付梦又用手拍了他一下,“胡说八道。”
付梦自以为她打邵修没什么,殊不知他们两个人动作落在邵谦眼里就变成了打情骂俏。
他在前面本来说的还算顺畅,结果不经意一瞥,就又忍不住酸起来。
然后就变得没办法控制,他眼神不自觉地就往付梦她们那边飘。
醋意布满整个胸腔。
邵谦发言还没结束,邵修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这个接风宴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太没意思。
想了想,邵修用胳膊肘碰了碰付梦,“你一会也要上去讲话吗?”
“不上去。”付梦回答:“我不是主要负责人,诸葛叔叔要发言。”
“你一会要敬酒认识人吗?”
下午的时候她们就搬进办公室了,人早就认全了。
“不用。”
“那太好了,咱俩走吧。”
付梦问:“去哪?”
“附近有个酒吧,特别出名。”邵谦挑眉,脸上写着诱惑,“想不想过去看看?”
付梦:“不想。”
“里面可热闹了。”
“不。”
“咳咳。”邵修压低声音,跟付梦咬耳朵,“听说里面有个调酒师,是高配版的ken。”
付梦:“走。”
ken,国民初代偶像。
虽然已经退隐六年,但热搜时不时会有他的身影。
而且这人,自尊很强,卖艺不卖身。
闻言有富婆千万买他一夜,支票被ken一脚踩在脚下,然后冰冷一笑,骂了一句滚。
然后就遭到了封杀。
还有一件事,人们都不知道。
ken是付梦的初夜。
付梦是个正常的女人,对初夜有情结。
所以当邵修说出这个名字,她毫不犹豫地选择跟人走了。
本来以为邵修是在开玩笑,结果等到了酒店,真的见了人,付梦发现传言不虚。
昏暗的灯光里,吧台后一男子穿着白衬衫,衣袖挽到小臂那里露出小麦色皮肤,他正低头细细擦拭着杯子,像是在擦拭一个艺术品。
从付梦这个角度看过去,侧脸跟记忆中那个人一模一样。
过了几秒,男人抬头,露出整张脸。
付梦倏地有些失望。
虽然男人长的也差强人意,不过正脸跟ken也只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付梦马上又安慰自己。
算了算了,还想要啥自行车啊。
她两年前在国外见过ke一次,当时人身边还跟一女人抱着俩孩子呢。
白马过隙,青春不再。
当年的男神已经有了家庭,而她也马上要跟邵修…
诶邵修呢?
等付梦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的邵修早就跑到人群中。
付梦再看到他时,邵修跟一姑娘打的火热,两个人笑的嘴角都裂到了耳朵那里。
邵修抽空看了付梦一眼,对她挥挥手,示意让她别打扰自己。
牛逼!当着未婚妻的面就敢做这种事。
那付梦也只好,去找高配版的ken了。
她直奔吧台,坐在男人身前的椅子上,手指微微弯曲,在吧台上轻点了两下。
男人视线飘过来,“小姐,点点什么?”
男人声音低沉,伴着背景音乐飘进付梦耳朵里,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说他是低配版的ken。
长相只有三分相像,可是这声音,竟然有十分相似。
付梦来了兴趣,嘴角微微一勾,“一杯哈曼顿,谢谢。”
男人跟着笑笑,很快开始了动作,他很麻利,调酒的时候小臂用力,那股迷人的肌肉若隐若现。
付梦舔舔嘴角。
她想,自己有多久没吃肉了。
不出一会,一杯绿色的酒出现在付梦面前。
“帅哥,这可不是什么哈曼顿。”
男人一边洗着容器,漫不经心道:“哈曼顿太烈了,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喝不好,还是喝这个吧。”
洗完,他用膜布把水渍擦干净,补充,“就算我请你喝的。”
还挺会心疼人。
付梦笑容不减,举起杯子抿了一口。
百香果的香气随着酒味进入嘴里,口感偏甜,说是酒,其实跟饮料差不多。
“还可以。”付梦察觉对方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表现倒也是落落大方,“是你自己调的吗?”
男人“嗯”了一声。
“叫什么?”
话音刚落,男人双手支撑桌子俯下身,眼睛盯着付梦,大胆在她脸上看了半晌,轻轻吐出两个字。
“邂逅。”
两个人之间的温度上升,付梦大大方方跟他对视一会。
“是个好名字,帅哥你的名字也这么好听吗?”
“我叫李长安。”李长安顿了顿,“木子李,长治久安的长安,你呢?”
付梦想了想,“Adria。”
李长安闻言一愣,骤然一笑,“姐姐你有点耍赖哦,我说的是自己真名,你竟然用英文名来敷衍我。”
付梦没理睬他说的名字,反问:“你怎么就肯定我是姐姐?”
“姐姐你成年了吗?”
“当然。”
“我还没成年哦。”
还没成年?
付梦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刚才有的那点兴趣顿时全无,那你在这里跟我撩什么撩。
还有小老弟,你长得是不是太成熟了点。
“没成年你在这里工作?”付梦态度全变,直接把那一杯酒一饮而尽,“这里还雇用童工哦。”
“我不是在这里工作。”李长安耸肩,“这家老板是我哥,是家族企业。”
屁的家族企业。
一个破酒吧就是家族企业了。
付梦有些哭笑不得,她跟一小屁孩调了半天的情。
知道眼前人年龄后,付梦没了任何想法。
她拿出手机,刚准备问哪里付钱,就听见李长安又说:“姐姐,我明天就过十八岁生日了,而且身体已经成熟了哦,要不要试试?”
说完直勾勾看着付梦,欲/望写在脸上。
“不要。”付梦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别说他明天就十八了,哪怕他已经二十了,付梦还是觉得这就是一找刺激的小屁孩。
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吧台上。
“这是酒钱,还有...”付梦乐了,“祝你生日快乐吧。”
说完她扭头就走。
今天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还混不混了。
太可笑了。
发生这种事,付梦一点兴致都没了。
她没继续留在酒吧,直接出了大门。
三月南城刚刚入春,晚上还有点冷。
付梦刚站在马路上准备拦车回去,不远处走过来几个流氓一样的男人。
男人们一身酒味,明显喝大了,一个个走路不稳。
经过她的时候,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姐你没事吧。”男人一边道歉,一边往她这边倒,酒味冲人。
付梦强忍着恶心,说了一句,“没事。”
接着扭头往旁边走。
她有种预感,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还没走几步,她被刚才那个人拉住衣摆,转头,是那个男人丑恶的嘴脸,笑的格外猥/琐“哎呦小姐,我撞了你,请你吃个饭赔不是吧,就在前面,不...不远的,嗝。”
付梦冷冷看了他一眼,说:“不用。”
“哎呀去吃吧,我们这么多人,你怕什么。”
付梦皱眉,甩开他的手,“你要是这样,我可就报警了。”
“报警,哈哈,我们什么时候怕过这个。”男人站都站不稳。
付梦察觉不妙,不在跟人废话,转身往一边跑。
谁知道那几个人跟练过一样,一下子又把她抓住。
“小姐姐,嗝,你跑什么。”
“你放开我。”付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要是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
“喊人?你喊呗,哈哈,你看谁理你。”
这人嘴脸实在让人生厌,付梦强忍着恶心,在兜里摸到手机,凭着记忆摸索。
那个人言语上占便宜还不够,突然就伸过手来要摸她的脸,剩下几个醉鬼把他们包围起来,付梦连跑的路都被堵死了,她心一寒。
在那个人手要上来那一瞬间,付梦闭上眼睛猛地尖叫了一声,接着就感觉自己被人拉开。
然后听到“咚”地一声。
似乎有□□撞地的声音。
“谁他妈让你们碰她了。”
第48章
付梦听到熟悉的声音, 抬头看了来人一眼。
邵谦把她搂在怀里,面红耳赤,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而刚才拉她的酒鬼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哎呦哎呦”叫着, 不知道是因为酒没醒, 还是真的疼。
他其余几个同伴, 见状连忙把人扶起来, 那个酒鬼捂着肚子踉踉跄跄走过来。
他伸手搭上邵谦的肩膀, 应该是忘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双眼迷离, 脸色微微红, 打了个嗝, 一股酒臭味跑出来, “帅哥,这是你女朋友啊?长的挺漂亮啊~”
尾音他拉的老长。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啊~”
邵谦抓住他的手臂, 直接甩开,像是看厕所里的苍蝇一样, “打没有挨够?”
他这架势, 像足了偶像剧里的校霸。
中二又轻狂。
“我说帅哥,你说话能不能不带刺,请你吃饭是看的起你。”酒鬼男还在嘻嘻地笑,“你要是不听话,我们可就动手了。”
邵谦勾眉,吐出三个字,极具挑衅,“你试试。”
那个酒鬼突然没了笑,低头吐了一口痰, 骂了一句娘,接着手举过头顶,喊了一句,“兄弟们上!”
邵谦把付梦推到一边,摆好要跟他们打架的架势。
付梦慌了,“邵谦咱们走吧,这就是一群酒鬼,你跟他们计较什么。”
下一秒,旁边几个人把邵谦团团包围住。
得。
跑不了了。
付梦有点无奈,这个时候你跟他们说这么多干嘛。
-
从派出所出来,付梦往邵谦脸那边看了一眼。
邵谦负了伤,唇角发青,脸上破了好几个口子。
但是比起还在里面醒酒的那几个,可真是好太多了。
付梦开口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邵谦摇头,“不用,只是皮外伤。”
“去看看吧,我看有个人踹了你好几脚,别在踹出内伤来了,还有这群人身份背景都不知道,万一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病…”
“我不喜欢医院。”邵谦打断她的话,“不想去。”
付梦哑了声。
不想去那就算了。
看他这样子,肯定不会有事。
她突然停下脚步,站在路边开始拦车。
邵谦盯着她看了一会,喉结滚动了一下,犹豫半晌,突然喊她的名字,“付梦。”
“啊,怎么了?”
“你刚才是不是在关心我?”
付梦抬睫,“是啊。”
邵谦心一颤。
她又说:“你救了我,我关心是应该的。”
“只是因为我救了你?”
“对啊,那还能因为什么。”付梦反问,“还因为你是我的小叔子。”
邵谦:“……”
付梦总能在不经意间提醒他注意分寸。
连续挥了几次手,都没有出租车停下来,付梦选择放弃,转身看着邵谦,“你打电话吧。”
“打电话做什么?”
“叫李师傅来接我们。”付梦说:“难不成你还想走着回去吗。”
等车来接的时候,付梦抬头看到对面有一家药店,她让邵谦等自己一会,然后小跑到马路对面。
买完东西出来,又跑回来。
她把袋子递给邵谦。
邵谦打开,发现里面是碘伏和棉签,还有一些药。
“这是?”
“你上点药吧。”付梦说:“否则明天怎么见人。”
邵谦的伤不只有脸上有,手肘和膝盖以及肚子上都有,衣服遮着看不出来,但是一撩起来,青了一片。
他拿起喷雾在各个伤口那里喷了喷,最后要给脸上的伤口消毒。
人看不到自己的脸,所以只能凭借感觉。
邵谦站在那里,像个傻大个一样,拿着棉签在脸上乱花,突然生了一种挫败感,他叹了一口气,把棉签递给付梦,“你能不能帮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