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导演点了点头：“没错，前两天刚发微博，宣布了演员名单。”
顿了顿，她眼里闪过疑惑：“周总您是霍丝丝的粉丝？还是想——”
潜规则。
余下的话，杨导演给了周景云面子，没有说完。
她心情有几分低落，她是导演，娱乐圈遇上这种事，总是觉得不太好。
不过，现今不像她们以前那个时代，她也得慢慢适应。
这个人若是周景云，她本来还想好了下次再找他合作，
只是现在看来，她怕是不想有这个机会了。
周景云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杨导演话里的意思。
他微微皱眉，这杨导演到底有多眼瞎，觉得他会看上霍丝丝？
他冷笑：“就那霍丝丝，我看她不顺眼，你换人吧？”
杨导演先是一惊，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后来，她转念一想，霍丝丝背后的霍家，顿时有几分犹豫不决：“霍丝丝是霍家的人，霍灏有在这部剧注资，这、这换了他妹妹，不大好吧？”
周景云脸上毫无波澜：“那就让他撤资，缺口我们周氏添上！”
他抬眸瞥见杨导演脸上的犹豫，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您舍不得换了霍丝丝，那我们周氏就撤资。”
“这些，杨导演看着办吧！”
说完这句，周景云按下办公桌上的电话，吩咐秘书：“你进来送杨导演离开。”
秘书从外面推开门进来，看着惊魂未定的杨导演，心里暗附：也不知道周总说了什么，竟然把杨导演吓成这样？”
杨导演走前又瞥了眼周景云，走了几步，在推开门出去前回头：“周总，我会处理好霍丝丝的事，绝对让您满意。”
门被关上的瞬间，周景云勾了勾唇角，似乎很满意杨导演的选择。
——
闻曦最近没什么事忙，与好友通了视频后，第二天，自作主张地给自己安排了任务。
陪着方雅去剧组体验生活。
不想，刚到剧组门口，就撞上了跟个花孔雀似的霍丝丝。
她似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瞥见方雅，微微皱眉，心里恼怒至极。
要不是方雅，她怎么会成了女二号，明明女一号的角色该属于她。
还有闻曦，两个人都是一路货色。
霍丝丝语气若有所指道：“有的人，就算是当主角，也是天生的配角，演不来！”
旁边她的助理应和：“丝丝姐说得对，咱们不跟她计较！”
方雅微微皱眉。
闻曦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尤其是霍丝丝那张脸，和她相似，从她霍丝丝嘴里说出这些话，她感觉更丢人！
这时，场务匆匆过来：“霍大明星，您过来了，导演找您，您快和我过去吧。”
霍丝丝抚摸了长发，挑了挑眉，满脸高傲：“就算你是女一号怎么样？没后台，导演也还是关注我。”
闻曦和方雅眼睁睁看着她扬着脖子离去，拧紧了眉头。
那边，霍丝丝脚步轻快地进了导演的办公室，微笑开口：“导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是商量让我当女一号吗？还是打算给我加戏？”
霍丝丝估计霍灏那边打点好了，询问的语气很随意。
杨导演皱眉不语，顿了顿才慢悠悠道：“不是，是我们觉得，您不太附和我们剧本女二号的形象，所以打算换人。”
霍丝丝愣了愣，难以置信道：“什么？换了我？你们没搞错吧？”
杨导演点了点头，随口搪塞道：“没错，丝丝，如果有机会，咱们下次再合作。”
霍丝丝：……
作者有话要说： ——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第34章
“杨导演, 微博上已经转发了我当女二号的消息？你现在反悔？晚了吧？”
“你当我的千万粉丝是吃醋的吗？”
“还有我们霍家的投资，你是不想要了吗？”
闻曦去洗手间的路上，路过导演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霍丝丝高傲的嗓音, 忍不住脚下一顿, 听了一耳朵。
她略微疑惑地眯了眯眼。
听着霍丝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莫非, 老天开眼, 霍丝丝这个女二号被替换了？
这是谁这么好心？
门内, 争执仍在继续。
不过, 这显然是霍丝丝在唱单角戏, 她气得脸色涨红, 差点儿没动手。
而她对面, 杨导演脸上平波平静。
待霍丝丝说完, 杨导演才用着官方口吻，一板一正道：“非常不好意思, 这件事是我们有失妥当。不过，幸好前几天您忙, 没来得及签约, 大家也没有什么合同纠葛。”
杨导演找助理翻阅与演员的合同书时，才发现没霍丝丝的合约。
经助理提醒，杨导演才记起来，上次约定好签约时间时，霍丝丝耍大牌，一会儿说自己要拍广告，一会儿又说有综艺，后来又说头疼。
时间一拖再拖。
本来，这次拍定妆照的时候, 助理还提醒杨导演。
一定要记得，务必让霍丝丝把合约签了。
这次，把霍丝丝替换掉，程序方面也省事。
只需要再次海选出一个女演员，下次宣传时，换上新的女二号人选，这事也就过去了。
反正，以前影视宣传时，剧组甚至故意发布男女主人选，后来拍摄时再换人的事比比皆是。
他们剧组又没开拍，定妆照还没发布，这事也不算麻烦。
霍丝丝眉头皱得老高，看着杨导演没有丝毫在意的模样，气恼至极，偏偏又奈何不了杨导演。
“咣当”一声，门被从里面拉开，霍丝丝气势汹汹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站在门口的闻曦，冷不丁与她四目相对。
对面的霍丝丝，瞬间愣了片刻。
她似乎没料到，闻曦在门口。
霍丝丝脸色难看，正待发火，旁边场务从这边路过，笑着冲霍丝丝点头哈腰问好。
霍丝丝碍于面子，没有当众撒泼，她冷冷瞪了眼闻曦，与她擦身而过时，冷不丁来了句：“闻曦，你要是还想让我哥回心转意，就别净耍些令人作呕的手段。”
闻曦冲着霍丝丝温和一笑，在她耳畔回了句：“我不是垃圾回收站，狗的惦记我不要！”
霍丝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她看着闻曦的脸，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你也只会嘴里说说狠话罢了！”
凭着她哥哥的背景，地位，闻曦哪能再找到超过她哥哥的男人。
霍丝丝才不相信闻曦的话。
闻曦懒得理会趾高气昂的霍丝丝，也不知道她刚才发什么疯，脸色瞬间变幻，跟个变色龙似的，让人发怵。
闻曦淡淡的在霍丝丝脸上扫了一眼，轻笑：“无聊。”
她说完这句，目不斜视，迈着悠闲的步子，直接离开了。
留下霍丝丝孤零零的一个人，立在当地，她跺了跺脚，往闻曦走的方向瞥了一眼，恨恨而去。
身后，霍丝丝的助理小跑着追了过去。
“丝丝姐，您慢点儿，等等我。”
这拍摄定妆照的功夫，霍丝丝就这么怒气冲冲地离开，自然在剧组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众人虽然面上没说什么，私底下都纷纷拍手称快，觉得霍丝丝走了好。
圈内，谁不知道这霍大小姐脾气大，时不时就耍大牌，甚至一不小心，还有被换的风险。
不知谁说了一句：“就是不知道霍丝丝走了，这女二号还需要重新海选吗？也挺麻烦的！”
旁边的人拉了她一把，阻止她：“这烦恼，自然由导演来操心，咱们只管安心工作就行。”
闻曦从洗手间出来，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眼眸里也闪出几分疑惑来——
不知道会换成谁？
不过，她只疑惑了瞬间就摇了摇头，推开旁边化妆室的门进去。
闻曦刚进去，就被个专门管服装的小姑娘小赵拉了过去：“闻姐姐，我一会儿去趟仓库，拿方姐姐的另外一套服装，这套是丝丝姐需要穿的服装，您帮我拿过去让导演看看，可以吗？”
小赵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圆乎乎的小脸跟小包子似的，性格活泼开朗，闻曦她闲聊过几次。
闻曦估计，小赵刚从外面匆匆忙忙回来，根本不知道霍丝丝已经被替换的事。
闻曦也不好意思提醒她，刚好她没事，就将衣服姐了过去，点了点头：“行，我帮你送过去。”
小赵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来：“谢谢闻姐姐。”
顿了顿，她又提醒了一句：“这套衣服是纯手工制作的，价格要大好几万了，您让导演看的时候小心点儿。”
闻曦点了点头，抱着衣服往导演办公室而去。
——
另一边的导演办公室，杨导演和制片人大眼瞪小眼。
杨导演微微拧眉，叹了口气：“要不，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咱们直接海选，找新人，片酬低又听话，不比那些流量强？”
制片人无奈：“这就要拍定妆照了，您又换什么人呀？”
这不瞎闹腾吗？
杨导演：“这是投资方爸爸的主意。”
制片人：“周总？他不是从不干涉剧组的事吗？怎么想起来换个小演员？”
杨导演：“我哪儿知道？或许，看霍丝丝不顺眼？”
制片人无语：“人家周总，周氏集团的大老板，能像你似的，一言不合就换人吗？”
杨导演：“……”
她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
杨导演：“那你说，该怎么办？刚才联系的那几个女演员，都没有档期。又不能海选，你想怎么样？还真让赵欣新来呀？她经纪人的报价也太高了吗？一个女二号，没几场戏，报价六千万，她还不如去抢钱！”
这比女一号的片酬都高。
方雅虽然前段时间出事，但人家好歹拿到过金鱼影后，赵欣新一个靠炒作出身的花瓶，凭什么要那么高的片酬？
制片人叹气：“这不是你去年跟她的旧怨吗？要不她经纪人怎么敢这般狮子大张口。不过，现在找个比霍丝丝的那张脸强点儿的，也就她了。要不，你去跟她道个歉。咱们这个圈子，哪有永远的仇人？”
杨导演冷哼一声，她就是看不惯赵欣新，她挑了挑眉：“谁说只有赵欣新可以，我们剧组卧虎藏龙，随便找个女人，都比赵欣新强！”
制片人也有几分气恼，她和杨导演是熟识，彼此关系不错。
但她也不得不说，这杨导演脾气上来，真是让人恼火，制片人皱眉：“那你给我找个出来。”
杨导演：“……”
她那是气话，怎么制片人还当真了？这怎么让她下得了台？
恰在这时，闻曦敲门。
杨导演马上转移话题：“这事一过儿再说。”
她清了清嗓子：“进来。”
闻曦抱着衣服进来。
杨导演看到闻曦那张脸，忍不住一乐，回头冲着制片人笑了笑：“你不是让我找吗？这个不是吗？”
闻曦这张白皙的小脸，与霍丝丝有几分相似，又比霍丝丝更精致几分，又是个高腿长，显然比赵欣新也略胜一筹。
制片人也看了过来，啧啧称赞：“是不错。”
她说完，与杨导演四目相对，两人眼眸微闪，显然是有了主意。
闻曦并不知道两人私底下的动作，她照着小赵的嘱托，将怀里的衣服递了过去：“导演，这是小赵让我帮她送过来的衣服，是女二号的那件纯手工的襦裙，让您看看。”
杨导演瞥见闻曦手上的那件红黑相间的高腰襦裙，似乎想起来这件衣服来：“我记得这套是大几万那套？”
闻曦点了点头。
杨导演微微蹙眉，这件衣服，是霍丝丝她们剧组女一号有套几万的襦裙作戏服，耍大牌非要说自己作为女二号，也需要匹配同样价格的服装。
杨导演当时碍于霍灏的面子，无奈地答应了。
现在霍丝丝走了，这件衣服也成了问题。
毕竟，是按照霍丝丝的尺寸做的。
制片人也皱了皱眉头。
过了一会儿，闻曦就听见杨导演笑眯眯地开口：“要不，你帮忙试一下？”
闻曦：“这不大好吧？小赵说这件衣服很精贵。”
杨导演苦笑：“这不是霍丝丝走了吗？闻曦，你就帮忙一下可以吗？”
旁边的制片人也说：“对呀，这衣服看起来挺结实，要真是试穿一下就坏了，那真得换了。“
闻曦推脱不过，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她刚才看了，这襦裙很漂亮，刚看见她就惊艳。
见闻曦答应，她们三人一起去了方雅的化妆室，让工作人员帮着一起换。
待闻曦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众人瞬间愣住。
女子眉眼如画，面如芙蕖，额间牡丹花钿艳丽，发髻高高梳起，露出细长的脖项。
红黑色的绣花襦裙坠地，□□半露，露出雪还白的肌肤，裙摆处用翡翠玉佩压裙，叮当作响。
杨导演眯了眯，她觉得，闻曦这个造型，与她想象中的女二角色，很是相配。
现在需要的，就是要闻曦同意。
第35章 [捉虫]
“杨导演, 您说什么？让我演女二？”
闻曦满脸诧异，疑惑地盯着杨导演那张脸，她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她又不是演员，杨导演非找她干嘛？这不浪费时间吗？
杨导演满脸堆着笑：“这不是我们觉得你合适吗？再说, 这个女二号的角色, 根本没有多少戏份, 你也就当体验生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