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真太子逼着篡位——耳东霁
时间:2020-08-22 09:29:36

  怎么现在……
  贾敏脸色未变,“那真是恭喜甄大人了。”
  先前与闵贵妃虚以为蛇,后在废置的宫殿里被吓了一通,贾甄甄现在筋疲力尽,也没精力再应付贾敏了,便道:“四姐,我有些累,先回府了,改日我们再好好说话。”
  贾敏笑着应了,目送贾甄甄的马车走远后,眯着眼睛同驸马段衡道:“甄让怎么突然对小六变了态度?”
  垂首而立的段衡顿了一下。
  他们的敌人是闵贵妃,他一直盯着闵贵妃和闵相的一举一动,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但既然贾敏问了,他当即道:“是我的失职,我立刻派人去查。”
  上了马车,贾甄甄就恹恹靠在车壁上。
  “公主……”
  “闭嘴!”甄让刚开口,就被贾甄甄打断,她眼睛都没睁,有气无力道,“我好困,让我睡会儿。”
  甄让将关怀的话咽了下去,靠贾甄甄坐近了些,替她打着扇。
  马车摇摇晃晃间,尘世所有的声音都慢慢被剥离掉,贾甄甄像掉进了一个洞里。
  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满天星子。
  有吧嗒吧嗒的脚步声走近,她心瞬间被揪起来了,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抖起来。
  走到一半,甄让就发现贾甄甄发热了。
  快马加鞭到府里时,贾甄甄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了。
  太医赶过来,也是束手无策。
  因为贾甄甄双目紧闭,死死把自己蜷成一团,谁都不让碰。
  谁碰她就哭,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那种。
  甄让不发话,屋子里围的人也不敢动作。
  站在床边的甄让,望着蜷成一团的贾甄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声色沙哑问:“公主以前可曾有过这种症状?”
  林姑姑摇头。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贾甄甄这样。
  贾甄甄呜咽的哭声,落在甄让耳朵里,像是有人在拿钝刀,一点一点割他的心。
  甄让用手背抹了一把脸,扭头去看太医,“先开退热的方子,”
  “这没给六公主把脉,老朽,老朽实在不敢贸然开方子啊!”太医怕担责任,不敢开。
  “那就开安神的。”
  甄让眼里全是痛楚,上辈子到现在,贾甄甄永远笑的没心没肺的。
  他从来没看见过她哭成这样子。
  “公主现在这样子,就算有药也喝不进去,”林姑姑眼里泛起了水雾,颤声道,“不如先点些安神香,让公主先好好睡一觉?”
  甄让僵硬点头。
  宫人们手脚麻利换了熏香,安神香比平常多放了两倍,贾甄甄才睡了过去。
  即便睡过去,可她时不时还要抽搐一下,整个人像只受伤的幼兽,蜷缩在大红锦被下,毫无血色的脸上全是泪痕。
  甄让亲自绞了帕子,替她慢慢擦着脸,温柔的像是对着一个易碎的瓷器。
  林姑姑眼眶发涩,欲退下去时,甄让叫住她:“姑姑,我有话跟你说。”
  “公主以前,是不是过得很不好?”两人到了外间,甄让沙哑开口道。
  林姑姑顿了一下,才道:“锦衣玉食,最起码外人看着是极好的。”
  “她以前常去那座废置的宫殿吗?”甄让生硬转了话题。
  林姑姑摇头,“奴婢来服侍公主后,从没见公主去过。”
  甄让身形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先前进废置宫殿时,贾甄甄明显犹豫了一会儿。
  说到甄妃时,她神色明显不自然。
  他早该想到的。
  “啪——”
  掌心的青瓷杯瞬间碎开,血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甄让像是没感觉到疼一样,颤声道:“公主回宫后,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
  贾甄甄是七岁那年,才从宫外佛寺被接回宫,才陈国早就不是秘密了。
  林姑姑点头。
  所以是那场大病让她忘了他?!
  重生后,甄让就发现,贾甄甄完全不记得他们曾相依为命那段日子了。
  不记得也好。
  甄让眼脸低垂,遮住眸底的痛色。
  “驸马,你的手……”林姑姑忍不住提醒。
  甄让突然抬眸,“劳烦姑姑帮我查几个宫人。”
  “奴婢身份卑微……”
  “凤仪宫的大宫女,位分低的嫔妃都要敬三分的。”甄让截了林姑姑的话。
  林姑姑浑身一颤。
  不过她曾在凤仪宫做大宫女,就像贾甄甄七岁才被接回宫一样,早就不是秘密了。
  “皇后已仙逝多年,当年的荣宠不提也罢。”
  说完,林姑姑冲甄让福了福身子,转身欲走。
  “我不问姑姑在浣衣坊蛰伏七年,为何会选一个孤苦无依的公主做新主。”
  林姑姑倏忽间站着身子,扭头时,眼里再不复平常的冷静,里面全是警备。
  甄让松开手中的杯子,站起来。
  一贯高山仰止的人,生平第一次,低声下气求人。
  “这辈子,我要护住她,还请姑姑帮我。”
  先皇后虽仙逝多年,但林姑姑的人脉还在。
  自从成婚后,甄让对贾甄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
  此时双目赤红的甄让求着她,林姑姑没办法拒绝。
 
 
第四十一章 
  贾甄甄是被渴醒的。
  醒来时, 屋内的灯熄了大半,她刚有动静,纱幔就被人挑开了。
  甄让步履匆促进来, “哪里不舒服?”
  “渴。”
  贾甄甄正要掀被子下床时,甄让已经倒了茶过来。
  眼看他要喂自己, 贾甄甄忙接过茶盅,甄让顺势用手背去探她的额头。
  感觉不烫了,甄让才松了一口气。
  贾甄甄有气无力瞪了甄让一眼:“说话就说话,你能不能别老动手动脚的?”
  “好, 还要喝吗?”
  “不喝了。”贾甄甄将茶盅递给甄让,翻过身又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神香的缘故,后半夜贾甄甄没再做噩梦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 还是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 才醒来的。
  睁开眼,看到甄让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贾甄甄尖叫一声,抬脚就踹了过去。
  甄让毫无防备,直接被踹到了地上。
  “你想干什么?”贾甄甄裹着被子坐起来, 一脸提防看着他。
  自从成婚后,他们俩就达成了默契。
  她睡床, 甄让睡榻,谁都没越界过。
  甄让今天偷偷摸摸爬上她的床,想干什么?!
  甄让被摔懵了,好一会儿, 才反应过来,解释道:“我是看看公主还有没有发热。”
  “放屁!”贾甄甄把被子裹了裹,“发热是用看的吗?!”
  甄让:“……”
  “大清早的吵什么?”林姑姑听到屋内的动静, 掀帘进来。
  看到坐在地上的甄让,和把自己裹的只剩个脑袋的贾甄甄,愣了愣。
  贾甄甄像找到了主心骨,急急道:“姑姑,甄让对我欲行不轨!”
  “胡说什么?”林姑姑当即冷着脸呵斥,“你们都已经成亲了,什么叫欲行不轨?”
  贾甄甄张了张嘴,却没找到能反驳林姑姑的话。
  “公主误会了,我刚才真是想在上朝前,试试公主还又没发热。”甄让扶着腰站起来,哭笑不得解释。
  贾甄甄这才注意到,甄让身上穿的是官袍。
  也是,现在马上到上朝的时辰了,甄让就是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我暂且相信你,”贾甄甄将被子扒拉开了一点,狐疑盯着甄让,“你昨晚是去偷鸡了吗?眼底的乌青都快掉地上啦?”
  这个小没良心的。
  甄让心里腹诽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本正经道:“是,昨晚我去偷鸡给公主补身子了!”
  贾甄甄:“……”
  外面有小厮在催促,甄让抻了抻皱巴巴的官服,“我去上朝了,你待会儿记得喝药。”
  “啰嗦,赶紧走!”贾甄甄不耐烦挥了挥袖子,重新躺回去,想要再睡个回笼觉。
  林姑姑在旁叹了口气,“驸马昨晚衣不解带照顾了你一宿。”
  “我睡我的觉,他照顾我什么?”贾甄甄不信。
  “你昨晚从宫里出来,就一直在发热。”
  贾甄甄:“……”
  她完全没印象了,她只记得自己很困,然后上马车倒头就睡了。
  再醒来,就是今天早上了。
  他们夫妻俩的事,林姑姑一个外人也不便插手,便顺嘴提了一句,“公主以前可曾见过驸马?”
  瞧甄让昨晚那模样,他似乎和贾甄甄以前见过。
  “宫外状元游街的时候,见过一次。”
  贾甄甄说完,望着头顶的绯色纱幔怔了怔。
  那时候,她对甄让一见钟情,便立志要嫁给她。
  如今倒是得偿所愿了,她却只想跑路。
  贾甄甄长长叹了口气,果真人生全是变数。
  贾甄甄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林姑姑脸上表情的变化。
  甄让昨晚问了贾甄甄以前的事,显然他们不是那个时候才认识的。
  不过瞧贾甄甄这样,应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姑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道:“昨晚驸马让我帮他查几个人。”
  虽然她看得出来,甄让对贾甄甄没有坏心思。
  但贾甄甄才是她的主子,林姑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跟贾甄甄说一声。
  贾甄甄瞬间坐直:“都有谁?”
  林姑姑将昨晚甄让说的人名复述了一遍。
  这些都是她院里伺候的宫人。
  贾甄甄拧眉,努力回想了一下,对这些人完全没印象。
  除了方鹤之外。
  “既然他让姑姑帮忙查,那姑姑就帮他查吧!”
  她倒想看看,甄让想干什么,“不过查的时候,还请姑姑着重查查方鹤。”
  方鹤看着人如其名,整个人不卑不亢的。
  如果不是个内侍,定然是像金宴竹一样的人。
  虽然贾甄甄惜才重用他,但总觉得,还是得查清楚来历才好。
  贾甄甄和林姑姑说着话,有宫人进来说金宴盏来了。
  金宴盏也不是外人,贾甄甄只披了件外衫,就让人将她请进来了。
  金宴盏一步三晃进来,揶揄道:“啧啧,你们昨晚玩的很开啊!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撞见甄让了,他还是扶着腰出去的……”
  说着,眼神暧昧扫向贾甄甄的脖颈。
  贾甄甄下意识将衣领拢好。
  拢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
  当即凉飕飕瞪了金宴盏一眼。
  “嘤嘤嘤,人家刚从林国回来就来看你,你竟然还对人家这么凶……”
  “闭嘴!”贾甄甄忍无可忍打断金宴盏,额头的青筋迸了迸,“帮我个忙。”
  “你求我啊!”金宴盏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
  贾甄甄面无表情:“我求你。”
  “咳咳咳咳……”金宴盏被茶水呛了一下。
  贾甄甄平常从来不肯轻易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金宴盏倒有些好奇了。
  “说来听听。”
  “帮我买几个好看的花娘小倌。”
  金宴盏:“……”
  “你们玩儿这么刺激的吗?”
  贾甄甄咬牙切齿道:“把你脑袋里龌龊的想法收起来!”
  要不让金宴盏帮忙,贾甄甄现在就想把她扔出去。
  “好好好,我收起来,我收起来。”
  见贾甄甄真要动怒了,金宴盏立马举手投降,“不过你买花娘小倌小倌干什么?”
  贾甄甄深吸一口气:“送人。”
  陈帝最恨人结党营私。
  是以上辈子,闵贵妃授意让她去结交傅子垣的时候,贾甄甄低调到不行。
  可最后,还是被人扣上了一顶谋逆的大帽子。
  重来一次,既然不能忤逆闵贵妃,那她就越张扬越好。
  毕竟全盛京人都觉得,她这人行事不羁没脑子。
  那她得对得起外界对她的评价!
  再说了,陈帝那人生性多疑,与其偷偷摸摸,不如高调来,把一切都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不过要是她的人去买花娘小倌,只怕人还没送到将军府,闵贵妃就先一步把人拦下来了。
  这事她只能让金宴盏替她去办。
  “送花娘小倌多不实在,你还不如直接简单粗暴送钱呢!”金宴盏提议道。
  贾甄甄理直气壮道:“我倒是想送钱,可我穷!”
  “你认真的?!”金宴盏摇着金算盘,“要不是甄让志不在经商,以他的头脑,过不了几年,陈国首富就要改姓甄了,你还跟我哭穷?!”
  贾甄甄没空跟她瞎掰扯,“帮不帮?给句准话!”
  “帮帮帮,六公主您开口,怎么能不帮呢!”
  “那行,到时候,你把人选好,我让林姑姑去接。”
  不然她花钱买了人,她的人不去露个脸,谁知道是她送的!
  “没问题!”金宴盏应了下来,靠过来八卦道,“哎,我就去了趟林国,你怎么就拿下来了甄让,来,快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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