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五岳剑派的人不都是一群伪君子,岳不群之前风光月霁的,不过是会装样罢了。”
“这些我都没兴趣,我就想知道,林平之突然武功大进,是不是因为辟邪剑谱?”
“这……”
“他说那是什么独孤九剑。”
“他当然不会说实话了。”
“说起来,华山大弟子令狐冲似乎在林平之追杀青城派弟子时出现过。
身边还跟着咱们教中圣姑任盈盈呢!”
“前任教主……”
突然其中一个闭嘴,对着前面惶恐恭敬的行礼。
“扬总管。”
“多嘴多舌,比那长舌妇还要多话,自去领罚!”
杨莲亭冷哼一声,从他们身边走过。
薇洛呆在教中,只是听小燕说的,也知道外面如何风起云涌了。
甚至她在教中看着,也能看出,一些教众似乎开始浮躁起来。
想来任我行已经有所行动了。
只是她没想到那一天回来的那么快。
当听到外面的喊打喊杀的声音出现,薇洛顿时警觉地走出去。却被小燕拦住了。
“薇姑娘,别过去。”
“出、什么事了?”
“前任教主任我行带着一帮人潜入黑木崖,现在正在和教主对持呢,教主会处理好的,你可千万别过去,以免误……”
她话还没说完,薇洛已经面色一变,提起裙角往东方不败的院子那跑了。
刚刚靠近绣房那她就听见了打斗声。
“薇姑娘?”
任盈盈本来在看着令狐冲和东方不败比试,提心吊胆的,却不想余光看见了一个熟人。
“你最后、还是、选择了、你父亲。”
薇洛淡淡道。
“你也说了,他是我的父亲。”
任盈盈伸手迅速袭向薇洛。
“得罪了。”
但是下一瞬,她痛呼一声,缩回了手。
薇洛手腕翻转,手中的黑色长针瞬间消失,而任盈盈脚步踉跄几下,面色迅速苍白。
“盈盈!”
令狐冲一时间失了分寸,差点被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刺中眼睛。
“我没事!”
任盈盈赶紧出声,但是声音却也暴露了她的虚弱。她迅速运功,把毒血逼了出来。
可也显然战斗力大减。
“想不到薇姑娘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看来你是准备站在东方不败这一边了。”
之前叫东方叔叔的时候多亲切啊。
薇洛没说话,因为她现在站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东方不败一个阉人,你这小丫头对他死心塌地有什么用?”
向问天哈哈大笑。声音说不出的嘲讽。
“你闭嘴!”
杨莲亭怒目而视。
“怎么,当男宠还当出真感情来了。”
任我行身子一动,就要对杨莲亭下手,东方不败被令狐冲缠住,薇洛不会武功根本赶不过去,但是没关系,她不需要赶过去。
薇洛手中凭空出现一只吹箭,朝着任我行就吹了过去。
饥荒出品,必属精品,吹箭的速度极快,快得哪怕任我行听见了声音也无法躲开。
黑色的吹箭正中他的后背。
任我行顿时全身麻痹,他迅速回到向问天身边,让他拔除吹箭,然后运功逼出毒血。
麻醉吹箭的效果可比没制作的蜜蜂尾巴针更加的厉害,而且薇洛还不只这一个,她把吹箭的洞口对准令狐冲,又是一个吹箭。
虽然这一次被早有准备的令狐冲用剑挡开了。
但是他本人也却被逼退了。
薇洛冷哼。
“这我姐,死心塌地,我乐意!”
“哈哈,一个阉人,你说姐姐?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任我行抓住痛脚就使劲踩。
“想当男人,就当男人,想当女人,就当女人,强者、之所以、为强者,就在于、他有、选择权。”
东方不败气得眼睛血红,杀意弥漫,但却因为薇洛的话面色柔和起来。
哪怕处于敌对,令狐冲也不得不说这句话够霸气!
但是薇洛越说,任我行的脸色就越难看。
因为他发现,有这个小丫头在,他们此次的计划说不定会失败!
而他已经被东方不败囚禁过了,这一次失败的代价,就只有死!
任我行自然不想要死,他拼着那余毒造成的头晕目眩,运行内力,还对着令狐冲道。
“好女婿,咱们两人一起上!”
杨莲亭顿时皱眉,因为东方不败似乎打不过这两人联手。
转头正想让东方不败小心,结果就看见薇洛和东方不败眉来眼去。
杨莲亭: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绿我?!
令狐冲和任我行联手打向东方不败。
向问天则在边上对着薇洛和杨莲亭虎视眈眈。
砰!
绣房的屋顶因为三人的打斗被打破了,但是三人没有停手,因为高手过招一点停顿都会死。
因为三人的身法极快,薇洛这个不懂武功的人只能看见一团红影和另外两个身影纠缠飞出。
她对着向问天和任盈盈吹出吹箭,趁着他们两人躲闪的时候,迅速转头和杨莲亭道。
“跟我走!”
东方不败的住所是黑木崖的最高处,就是崖顶。
而此时,任我行招揽的教众已经压制住了还站东方不败这边的教众,一群黑压压的人头围住了这片崖顶,但是谁也没有动手,因为高手过招,他们这些小喽喽是插不上手的。
“东方不败,你自己看看吧,你这些年来倒行逆施,任由一个武功低微的男宠来治理日月神教,这就是后果。
别挣扎了,你倘若现在束手就擒,我倒是可以留你和杨莲亭一个全尸!”
任我行声音用上了内力,简直震耳欲聋。
杨莲亭双手紧紧握拳,满面愤怒却又渐渐颓废,因为他知道任我行说的没错。
“这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
东方不败冷笑,然后突然回身,拼着腰腹被令狐冲刺伤,运功拍开崖顶的一棵枯树。
顿时一个个被薇洛特意藏在里面的气球慢悠悠的飘了出来。
气球的漂浮能力并不大,飘出来后就挨挨挤挤的静静悬浮停留在半人高的地方。
源源不断的气球一个个的出现,推挤着迅速吞噬着这片空地。
原本还杀气四溢的战场变得童趣了许多,花花绿绿的小气球,点缀的黑木崖的崖顶似乎成了儿童乐园。
“装神弄鬼的,东方不败,你就这点本事了吗?”
任我行眼看着东方不败受伤,心中大喜,当然,就算是这样他的谨慎也没有丢,他飞身躲开那些密密麻麻的气球,朝着东方不败就是一掌打过去。
他的动作太快了,薇洛被气球遮蔽了视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东方不败顿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东方!”
“莲弟,不要过来!”
“倒是好一对苦命鸳鸯,我这就送你们一块下黄泉!”
任我行哈哈大笑。又是一掌拍过去。
眼见那一掌就要对着东方不败的天灵盖拍下去,杨莲亭冲了过去,薇洛同样跑了过去,眼睁睁看着杨莲亭吐血,和东方不败倒在一块。
他们受伤严重,就算现在不死,之后也活不长了。
好在薇洛这个小短腿终于跑到地方了。
她挡在他两的面前,拿出几个瓷瓶,里面是粉红色药膏。
“伤药、快吃。”
薇洛看着那些气球,心沉了沉,是她太想当然了,这些人都是大活人,不是游戏里无脑的野怪,根本不会主动触碰攻击那些气球。
她必须有所行动。
“好好一个美人,虽然有些结巴,但也瑕不掩瑜,怎么就非要和这不阴不阳的东西纠缠呢?
莫不是没见过真男人不成?”
任我行冷冷的嘲讽道。
薇洛不仅不后退,还朝着任我行走了一步,不屑的道。
“真汉子,你吗?
可惜、你既不是、什么、真汉子,一会儿,还要变成、死人了。”
“口出狂言,就你都不配教主动手!”
向问天大吼一声,朝着薇洛冲了过来。
薇洛不仅不害怕,眼中还划过欣喜。
果然,向问天的攻击被强制性的吸引到气球上,一声炸响下,他的手血肉模糊。
而这一声炸响更是一个讯号,密密麻麻相连的气球开始一个又一个,一片又一片的联动着爆炸。
恍惚间,整个黑木崖都地动山摇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向问天惨叫一声。
“躲开,都躲开!”
令狐冲惊慌的跑到任盈盈身边想要保护她的,但是哪里还躲得开,这些轻飘飘的气球已经占领了这片崖顶。
他们的轻功根本快不过爆炸的速度。
有人被炸得猛然飞起又落下,有人想用轻功逃离,但是刚刚起飞就被炸掉了一条腿。
甚至在这地动山摇、飞沙走石的时候,有人看不清方向,直接摔落悬崖!
“啊!”
“我的手!我的手!”
“我的脚好痛啊!”
“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爆炸声中,哀嚎遍野,更多的甚至连惨叫都已经发不出来了。
任我行全身剧痛,他竟没想到自己西湖湖底蛰伏这么多年出来,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葬身在这黑木崖顶。
他不甘心!这让他怎么甘心!
“东方不败我一定要杀了你啊”
任我行的怒吼声从这尘雾中传来。
薇洛下意识觉得不妙,眼看着尘雾中飞出一个目光赤红青筋凸起,血肉模糊的男人伸手抓向东方不败。
因为本就在东方不败的身边,她这一次终于及时赶到了。
“放开她!”
薇洛最后听见东方不败愤怒的大喊,然后是耳边剧烈的爆炸声,整个人意识全无。
一场爆炸所有人都觉得很漫长,但其实都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可是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内,人们死伤惨重。
当漫天尘土渐渐落下,这片崖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到处是残肢碎片。还有气若游丝显然是活不成的人。
令狐冲持剑的手缓缓流出血迹,另一只手牢牢护着任盈盈,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他还没死。
东方不败和杨莲亭也没死,他们跌跌撞撞的跑向那片血地。
最后却连那个红衣小姑娘的一片衣角也没找到。
没有了。
那个会叫他姐姐,会教他化妆,会给他做胭脂的妹妹没有了。
那个似乎背负了很多,白着小脸总是面色淡淡,但会挽着他笑着喊他姐姐的小姑娘没有了。
她是为了救他。
她是为了救他啊!
他这样的人没死,反而是那么好的女孩却死了,死在了任我行的手上!
东方不败气急攻心,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然后昏了过去。
“东方。”
杨莲亭沙哑的喊了一声,赶紧给他喂药,发现他牙关紧闭,就硬是揉着穴位强迫他开口塞了进去。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受了重伤的令狐冲和任盈盈,抱着昏迷过去的东方不败,先是回到了绣房,在半损毁的妆奁里找到了一盒胭脂。
然后他一步一步的抱着东方不败往山下走。
他知道,只要他愿意,现在收拢残余的教众,有东方在,日月神教就依然在,他依然可以做日月神教的大总管。
但是……
杨莲亭看着怀中东方不败苍白的脸和紧皱的眉头,眼神痛苦。
……都是他的错。
近日,江湖中出现了一件可怕的传闻。
日月神教没了。
不是毁于五岳剑派的围剿,而是毁于前任教主任我行和现任教主东方不败的争斗,毁于魔教妖女薇姑娘。
你问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有什么能耐毁了日月神教?
谁也不知道,因为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失踪了,令狐冲和任盈盈也不见踪迹。
黑木崖顶遍地残肢血迹,臭气熏天,蚊蝇环绕。
忠于东方不败的人被反叛的教众关进了地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剧烈的轰隆声不断,好似地动山摇,夹杂着让人心悸的惨叫声。
恍若人间地狱。
而追随任我行的那些教众只活下来零星几个,他们全都疯疯癫癫的。
“小鸡炸了,小狗炸了,小兔小猫都炸了,连人都炸死了哈哈哈。
任教主死了,向左使死了,砰砰砰!一个不留。
就连她自己都炸死了!
哈哈哈,但是我活了,我没死,我没死!”
黑木崖山下的镇子,一群带剑的武林人士围着一个脏兮兮的疯子,他断了一只手,浑身都是干涸的血块,疯癫的笑着回答着这些人的问题。
这些只是些离得近的散人,五岳剑派的人离得远,此刻还在赶来的路上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起来真叫人渗的慌。”
一个龅牙男搓了搓胳膊。
其余人眼中同样喊着惊恐。
“她自己都炸死了?她是谁?”
有人提出疑问,但是疯子之所以为疯子,很多时候就在于他不能和正常人交流。
疯子不说话,也不笑了,惊恐的像是回到了那一天,突然呜呜怪叫着跑了。有人想要抓他还差点被咬了一口。
众人对视一眼,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