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修壁画——蘑菇鱼
时间:2020-08-23 10:04:47

  岳青松抬手挡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掩饰住笑意。“好了梁老师,咱们抓紧时间,研究所那边还等着您呢。”
  梁悠听出了他话里的调侃又没法反驳,心里嘟囔着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去跟他计较。
  等到梁悠能够顺利流畅的完成掏枪射击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岳青松开始指导她怎么才能更有准头。
  就像现在,梁悠单手举枪,目视前方。岳青松在她旁边帮她调整姿势。梁悠本来直视枪靶的眼神越来越歪,最后直接歪到了岳青松脸上。
  怎么皮肤这么好。梁悠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想到。在大沙漠里也不做保养,皮肤竟然还能这么好,只能说遗传这个东西真是羡慕不得。
  不光皮肤好,睫毛也长。这么长的睫毛,在沙漠里肯定不会迷眼吧。梁悠看着他的侧脸,思路一发不可收拾的跑远。
  “梁老师。”岳青松无奈,自己刚才那一大段话她怕是一句都没有听进耳朵里。
  “啊?怎么了?”梁悠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然注意力都盯在了岳青松的脸上,一时有些慌乱。
  “是不是累了?”岳青松问道。
  “不是,也不全是,对对对,累了。”梁悠也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些什么,最后反手按住了肩膀,开始揉了起来。
  “梁老师,揉错了。”岳青松提醒道。
  梁悠倒也不尴尬,马上将手伸到了握枪的那一边,继续揉。
  “喜欢兔子吗?”岳青松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兔子?”梁悠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回答,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岳青松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枪。“我本来是想问你要不要养一只玩玩的,不过现在也一样。”
  子弹出膛,岳青松跟梁悠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生起火准备烤兔子。
  梁悠从来没做过这些,岳青松倒是熟练,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兔子,将它串号放在了火上。
  梁悠看着兔子两眼放光,又想到岳青松本来说是要给她养着玩儿的。抬眼瞧瞧打量着岳青松的神色,轻咳了两声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那什么,我觉得咱们在这儿也是暂住,养兔子又带不走,太麻烦了。”梁悠没什么底气的解释着。要搁前世她别人问她喜不喜欢兔子她肯定先想到的是养兔子,可惜这一世物资匮乏,她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先想到吃上。
  “梁老师说的对,”岳青松点点头,顺着她说道:“还是吃了实际。”
  梁悠厚着脸皮笑了两声,接过来岳青松递来的兔子腿。说实话兔子肉算不上好吃,而且也没有调料。只不过梁悠以前没吃过觉得新鲜,两人蹲在树后面啃着没多少肉的兔子,到也吃的有滋有味的。
  吃完了兔子又做了一会儿射击练习,等到两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晚饭已经烧好了。
  梁悠摸了摸肚子,刚才的兔子消化的差不多了,时间更好。
  饭桌上,梁家勋难掩担心大的看着妹妹,问她有没有被岳青松骂。
  梁悠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大哥你说什么呢,我这么聪明学什么都会,怎么会被骂。”说完还有些得意的看了岳青松一眼。
  梁家勋也跟着看了过去,看到眼角含笑的岳青松,莫名的觉得自己身为大哥的地位受到了威胁,隐隐又要被对方超过的势头。
  梁家勋暗自下定决心要赶紧学会北疆话亲自教导妹妹,决不能让岳青松这小子比过去。
  一旁的刘奎跟徐民都看出了点门道。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都没说,且让年轻人们自己慢慢领会去吧。
  又这么过了几日,梁悠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只是梁家勋的北疆话却始终没什么长进。
  这天有人突然过来,跟梁家勋说了什么。梁悠在一旁看哥哥的表情,似乎是很严重的事情。
  梁家勋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来传话的人,表情十分纠结。
  梁悠虽然不清楚除了什么事情,但也能察觉出来大哥是担心自己才会犹豫。于是主动开口劝他,让他不要担心自己。
  梁家勋还是为难。部队那边有任务,领导希望他能回去带队执行。可他如果回去了,就不能陪着梁悠保护她,这让他怎么能放心?
  “大哥你回去吧,还是那边的事情重要。更何况这么久你都没学好北疆话,到时候也没法和我们一起。”梁悠这一下倒是劝到了点上。
  他们现在来的四个人,最后只能有两个陪着梁悠一起出任务。梁家勋各方面都跟其他人不相上下,唯独北疆话这一项上,一开口就能让人听出破绽。
  梁家勋也知道她说的在理,又权衡了一会儿,便动身回了部队。
  梁悠带着不舍的帮他收拾东西,梁家勋却把仅剩的时间都用在叮嘱岳青松上了。
  岳青松知道他担心梁悠,郑重的向他保证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妹妹。
  梁家勋出门前抱了抱梁悠,轻声的告诉她不要怕。然后又拍了拍岳青松的肩膀,像是在做什么郑重的交接。
  送走了梁家勋后,梁悠情绪跟着低落了好几天。还没等她自己调整过来,就接到了将要去执行任务的通知。
  这段时间梁悠过得还算轻松,要学的不多。可岳青松他们又要学“行话”,又要学文物鉴赏和关于盗墓的知识,忙得不可开交。
  也不知道是怎么考核选定的,反正最后岳青松跟刘奎被定下来跟梁悠一起执行这次的任务。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的称呼,已经变为“董七”和“周四叔”。而梁悠自己,要开始习惯被叫做“钟佳”了。
  梁悠他们收拾好了行李,带上了一箱子从钟三家里收缴来的瓷器做引,当做这次去跟赵哥谈生意的筹码。
  一队人将他们和文物送到了钟三原来在边境附近的一处住所。
  钟三他们以前谈生意也是这样的。先是把货运到,然后钟三带着两名亲信去跟赵哥谈价钱,价钱谈好后赵哥会派人带着钱送他们回到住所,然后将文物带过边境线。
  赵哥向来是找长久的合作伙伴的,从不会干一锤子买卖,所以跟他做生意倒是不用担心被谋财害命。而将文物带出边境这件事赵哥也有自己的门路,旁人学不来,所以这文物也只能由赵哥的人送。
  梁悠他们在钟三的住所里待了几日,还没联系赵哥,对方倒是先派人找过来了。
  来人一靠近,岳青松早早的就察觉了。他跟刘奎两个人躲在窗边外面看不到的地方,小心观察着,最后确定出了上来敲门的那人之外,后面至少还跟着他四名同伙。
  看来赵哥对“钟佳”并非毫无戒心,只是钟三已死,他本想扶持的那伙人又被抓了起来。赵哥虽然对钟佳能够全身而退心有疑虑,可又舍弃不下北疆这一块。
  前不久敦煌那边的事情没成,反而打草惊蛇让边境上的检查和巡逻更加严格了,如果再丢掉北疆这边,赵哥手里恐怕就要拿不出什么好货了。
  因此虽然并未对钟佳百分百的信任,可赵哥还是忍不住先出手探个究竟。
  来人自称叫王良,是赵哥身边一个打杂的。
  梁悠虽然心里对没良心的人叫这个名字有些嗤之以鼻,可面上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王良一双小眼睛里闪着精明,他对钟佳没什么了解,可钟三的小弟们却见过不少。于是也不跟梁悠多说,反而拉着岳青松跟刘奎唠起了家常,顺带着暗搓搓的提了不少钟三在时候的事情,想要探他们的底儿。
  岳青松跟刘奎不管怎么说,一口北疆话足够的地道,而且话里不时带着几个他们行内人才懂得词语。
  三人越聊越起劲,王良一副把“董七”和“周四叔”引为知己的样子。
  “要说钟小姐不愧是钟三爷的女儿,有勇有谋,那个李二忘恩负义害了钟三爷,现在被抓起来也是罪有应得。就是不知钟小姐是怎么全身而退的,这让我们赵爷很是好奇了一阵子啊。”王良眯着一双小眼睛,总算问出了最好奇的那件事。
  梁悠冷笑一声,挑了挑眉毛。“您这话说的,什么叫全身而退?这坏事本来就都是李二做的,我们什么都没做,警察又怎么找得到证据呢?”
  “哦。钟小姐说的对,咱们可没做什么违反乱纪的事情。”王良跟着笑了笑,脑子里自动将她这番话的意思翻译成了他们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又把罪名都推到了李二身上。
  “钟小姐不愧是国外回来的,就是有见识。”王良讨好的笑了笑,又问道:“这次鹏叔怎么没来呢?”
  鹏叔是钟三最信任的人,也是当时告诉钟佳真相,让她回国支持她复仇的人。可惜现在还在看守所里,过是不可能过来了。
  梁悠低头转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鹏叔年纪大了,该歇歇了,我们这些年轻人,总不能老靠着前辈们。”
  王良秒懂。一朝天子一朝臣,恐怕是鹏叔说了什么惹钟小姐不满,让钟小姐觉得他倚老卖老,所以给他个教训。又或者是鹏叔威望太高,钟小姐怕再养一个李二出来,开始故意对他冷处理。
  所有的话梁悠只说了四分,倒是王良自己脑补出了八分。不过好在他脑补的方向正和梁悠的意。
  这么一番试探下来,事情倒是很走运的向着梁悠期待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十一快乐呀
 
 
第36章 
  梁悠又带王良去看了箱子里的东西, 王良看到后似乎是不大满意, 问道:“钟小姐,这东西是不是有些少啊?”
  “少吗?”梁悠笑了笑,不以为意的合上了箱子。“这种东西在精不在多, 我们手里的东西虽然都折进去了,但是地下的还多着呢。”
  这就是在暗示王良,钟三原本挖出来的那些东西之前为了脱身都没了, 就剩下眼前这一箱小心存下来的珍品。
  本来王良对钟佳能全身而退还能保下身边其他人的手段就还存着几分疑问,这回倒是觉得解释的通了。要是原来钟三的东西都栽进去了,那把这些人保下来钟小姐也实在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也难怪后来找不到证据,东西都没了嘛。
  王良猜测原本的东西不是被李二主动地吞了,就是被钟小姐试了计策, 反正最后东西和罪名都被李二和他的小弟们背下来, 钟小姐失了钱财却为父亲报了仇,也算是不亏。
  而且她说的没错,这地上的东西是丢了, 可地下还多的是呢。现在她将钟三原本的下属们保下来留为己用, 以后那些文物珍宝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王良对这一趟的收获看来比较满意, 婉拒了梁悠他们一起用个晚饭的邀请,留下了两个小弟“保护”他们,自己就先去给赵哥回话了。
  刘奎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副麻将过来,招呼着赵哥留下的两个人给他们打牌解闷。他们做这种生意的来钱快,平时总少不了堵上一两把, 这点连钟三都不例外。
  两个人虽然嘴上推脱,但被劝了几句,也就半推半就的坐到了位置上。
  这麻将的打法各地都有不同,四个人订好了规矩,留岳青松一个人戒备着。
  王良的两个小弟本以为自己是赵哥的人,对方怎么也会故意放点水,却没想到梁悠这人打的不怎么样抵不住运气极佳。几圈牌下来,桌上的牌本三归一,尽数都堆在了她面前。
  “啧,钟小姐真是好手气啊。”被喊作房哥的人嘬着牙花子不大甘心的说道。
  梁悠嘴里说着客气客气,找钱的手却一点都没停下,赢这种人的钱实在是太令人心情舒畅了。
  房哥他们平时赌的数目不小,只求刺激从来不心疼钱。所以输给梁悠也没有多生气,就是憋着一定要赢回来罢了。
  “真是虎父无犬女,没想到钟小姐在国外长大的,这牌打的也不比钟三爷差啊。”另一个被叫做刘壮的人跟着说道。
  “我这就是运气好。”梁悠谦虚着,不过也是实话。“我就是大概知道点规则,其他的就不会了。”
  刘壮跟房哥点点头,觉得她不会倒也在情理之中。房哥是个能说的,顺势就跟梁悠侃起了当年钟三一掷千金的场面。
  说的无非就是钟三为人豪气,兴致上来了,几十万的文物珠宝就直接抛过去,能换多少算多少,从来不过多计较。
  梁悠听的时候脸上带着笑不时还附和几句,心里却气的只骂人。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懂文物的价值,只是把他们当成能换钱的东西。坐上了赌桌,多珍贵的东西只要能换来几个筹码,他们就觉得不亏。
  不过也可不是不亏嘛。梁悠心里冷笑,本来也不是他们的东西,盗出来是换一万还是换十万,都跟天上掉下来的差不多。
  梁悠之前就听说过,他们这些人一笔买卖几十万的赚,得到的钱财在这个年代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可是除了像钟三这样心系女儿的还有些积蓄,其他人赚了那么多家里连个像样点的电器都没添置,全都被挥霍一空。
  也难怪钟三想要金盆洗手其他人都不同意了,过惯了这种生活,再过普通的日子又怎么受得了?
  一想到这些,梁悠在牌桌上气势更足了。一晚上下来,最后房哥带的钱实在不够了连连求饶,她这才放了他们一马。本来她还想让房哥赊账的,后来又觉得他这种人信用没有保障,还是算了吧。
  梁悠有心算了,其他人却又不给她机会。赵哥显然没有百分百的信任他们,故意冷着他们好几天都没再联系。
  几个人无聊,只能又把麻将拿了出来,想着万一能在梁悠身上翻本呢。可惜梁悠手气好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再加上练了几天技术也渐长,其他三个人输的脸都绿了。
  房哥身上能拿出来的都做了抵押,刘壮也签了欠条,两人还念叨着再来再来要赢钱翻本。好在他们这种人对钱没什么概念,花起来从不手软。这几天麻将打下来梁悠不仅没和他们闹崩,倒是被当成了自己人。
  牌桌上嘛,人一一心二用起来嘴把的就没那么严了。梁悠专心赢钱,刘奎专心套话,两人这么相互配合,让另两个一心二用的钱也输了,不该说的也都说出来了。
  本来房哥他们是被留下来监视人的,结果倒是把自己的老底交代的差不多了。梁悠他们靠着牌桌上的只言片语,对赵哥整个团伙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
  譬如说这位赵哥子女十几个,他认清了自己死后团伙必然无法继续维持,子女间为了家产肯定要争夺不休。所以想要趁着能干的多再多赚一些,一碗水端平,将财产均。
  再譬如说房哥一直吹嘘赵哥人脉有多广,在哪个国家有什么靠山,在哪个地方有人帮忙疏通。岳青松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早就将这些都默默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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