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硅贤?SJ那个?”
“对。”
“人很好是多好?”
“好到哪怕温庭筠真的不开窍,他也能守在温庭筠身边等到她开窍为止。”李先稿突然笑了,笑的不管是电话那边的文政赫还是他自己都觉得有病,他笑的是自己,也在笑文政赫“其实我们都想错了,都知道那孩子不开窍了,还在边上守着是守不出结果来的。”
“为什么?”
“简单啊,温庭筠小朋友分不清什么是追求什么是朋友,那让她意识到男女关系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事情摊在她面前,让她一开始就清楚我在追求,我不是什么好哥哥。那虽然有可能会被拒绝,但也有可能就真的站了位置成为男朋友。反正不会沦落成我这样,哥哥叫了一声,就一生都是哥哥了。”
文政赫有些怀疑“你这是被刺|激的精神失常了?”
“我只是搞清楚我一开始就走错了路。”李先稿盯着瓶口说“你也是把我带歪的人啊,别以为没你的事,我要是早告白,早成了。”
“成仁了才是真的,你要是告白就是死在沙滩上的前辈,给后辈一个踩着你的尸体往前走的机会。”文政赫拒绝背锅,让他清醒一点“你说的那些确实有可能,但微乎其微。更现实的是什么知道么?是曹硅贤把所有的弯道都给你捋顺了变成大道,再把明确的知道大道怎么走的温庭筠还给你,胜利的果实就在前方啊。”
李先稿顿了两秒“你喝醉了吗?”
“脑子不清醒的是你。”队长吐槽。
“动一动你兵役训练太多都要生锈的脑袋,温庭筠真的没开窍,我敢拿后半生幸福跟你赌。她就是个小朋友,会因为一时冲动,脸也好,身材也好,哪怕是距离近一点,气氛暧昧一点这种东西,她都可能喜欢。可恋爱我们又不是没谈过,这种喜欢浅薄的很,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的开始了。”
“这样的恋爱看着特别好,飞蛾扑火全部热情都投入进去,可那火烧完就什么都没了。激情没了,剩下的就是我们都经历过的,今天我看你不顺眼,明天你看我不顺眼,然后吵架、冷战、合好,再重复一二三四轮,最后一定分手。”
“曹硅贤在上升期,他和温庭筠见面都得按小时算,电话打的再勤快,没有陪伴就是会吵架,吵的大家都累了,当初说什么一辈子在一起的话全忘了,工作和女朋友只能二选一,怎么选,你不懂?这个套路我们太熟悉了,你指望他们能在一起多久,三个月就算长我告诉你。”
文政赫苦口婆心的教导忙内“小姑娘没有感受过热情似火搞不好以后还会成为问题,我们都大了,那种燃烧回不来也不再有。正好借此机会让温庭筠感受一下,火烧的太旺留下的只有灰烬,你这样小火慢炖炖出来的才是好汤。跟一个后辈计较什么,我们都是过来人,那些是玩剩下的。”
忙内让队长清醒一点,给他说了曹硅贤的三条规矩,在电话那头的安静中,对抬起手凑近瓶口,抿了口酒,长叹一声“我这个过来人已经被人家踩着尸体走过去了。”
“不对啊。”文政赫的声音一下就精神了“这样他们不是更容易分手吗?”
李先稿喝的酒差点喷出来“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你说的很清楚,是你没想清楚,要是曹硅贤是这种有原则的孩子,那碰上要什么有什么的温庭筠,肯定掐啊!”文政赫叫了一声“百分之百掐!”平复心情让忙内好好想想“这种恋爱还那么多规矩的,不说大男子主义那么夸张,自尊心和胜负心一定很强。温庭筠只是看着软萌一推就倒,碰到踩线的问题一步都不退的,那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
“两个有主见的人碰到一起就是找死啊,除非一方愿意妥协后退,不然两人架搞不好都吵不起来就分手了。我早就想说,你其实也是很有主见的人,你和温庭筠要真的在一起肯定也闹腾。大家都认识那么久了,正碰上这种情况你也会尽可能让着她,可曹硅贤不一定啊。”
“一个恋爱刚开始规矩就先定的人,不是让着别人的人,虽然话也不能说这么死。可只一条他们恋爱就长不了,温庭筠根本就不是能忍地下恋的人,那姑娘有什么不足跟你们玩地下恋,我不让你告白也是因为这个啊。短时间还行,长了肯定不行。”
“约会永远要躲,见人就要分开,人多的地方永远不能去,去了就得裹的跟做贼一样。这种破事温庭筠是多缺男人才会愿意跟你们做,再喜欢也不可能的。你兵役回来这些事对我们来说不是大事,公开就公开,我们也不算靠粉丝吃饭了。曹硅贤差的远呢,S|M就不会允许。他能瞒一时能瞒一世?瞒一年温庭筠就算能接受,温庭昊也能把曹硅贤从S|M弄出来。”
“这种道理上说起来是好事的行为,对上曹硅贤那种恋爱还要有规矩的类型能行?我们混的那么惨小时候自尊心都比天高,你指望一个二十代的男孩子有理智讲现实?何况曹硅贤还有队友的,哪怕全团不可能关系都好,SJ里总有他三五个朋友吧,他会乐意抛下团队走?”
“我跟你赌全部身家,这种家人撞上男朋友的戏码,温庭筠百分之一万选家人。那家伙就是个蜗牛,就算走也是背着家走,不可能因为什么曹硅贤、李硅贤抛下她的壳的。而且话说回来,这件事温庭昊要是真做了,也是为了温庭筠好,温庭筠都没办法站在反对的立场,两边根本没可能调和。”
“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完全没有。”
“你有没有在听啊!”
“他们两家认识的。”
“......”
李先稿砸吧着嘴里的酒,感觉有点苦,笑着对文政赫说“曹硅贤的父亲是延世大的教授,两家是认识的,你说的那些不存在。”
文政赫沉默了有半分钟,声音平静的问他“那你是真的失恋了?”
“这东西还能有假么?”李先稿笑了。
“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倒是想有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
“做哥哥呗。”
李先稿的语气明明挺轻松的,但文政赫就是觉得不详“Andy,你...”
“突然叫的这么正式,我有点害怕。”李先稿笑道“都说了那次是意外啊意外,要抓着这件事说多久。”
文政赫语气很认真“恋爱而已对不对,女人么,这个没了有下一个啊。”
“我知道啊,我都打算做人家哥哥了,你说什么呢。”李先稿想到金丹珍的话,对有点神经过敏的文政赫说“今天有人跟我说朋友比恋人长久呢。”
“很有道理啊,朋友本来就比恋人长久,结婚还有离婚呢。”文政赫先附和再小心的问“要不要我过去,你还在酒店?”
“工作的人怎么过来,别闹了。”李先稿嘲笑他“刚刚还跟我说过不来呢。”听那边说了个‘你’就先打断了“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你别担心,我一点问题都没有,完全想开了,真的。”
文政赫沉默数秒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不到三秒找到温庭筠的电话打过去,温庭筠正在金丹珍的房间和回来的小作家们开会,第一次没听见,第二次还是金丹珍看到她的手机震动了让她看一下。温庭筠让她们继续,拿起手机准备直接挂,看到来电显示里的文政赫有些意外,看了金丹珍一眼,作家挥手表示她接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
秉持着在会议中接电话到底不礼貌的温庭筠跟几人道歉走到门外去接,接起来就文政赫让她帮忙去看看李先稿,温庭筠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说自己半个小时前才从李先稿的房间出来。文政赫说那就拜托她再去看看,他在订机票,飞过去也就几个小时,等他过去就行。
“方便问一下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这个不适合...”文政赫停顿半天,问她“你知道我们出过很多意外对不对,很多,很严重的意外。”
搜索过他们的温庭筠似懂非懂的回答“你们团又出什么事了吗?”这个团也太多灾难了吧!
“不是,是...”文政赫不想说,至少不想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只是拜托她“几个小时,我很快就过去,你能帮帮忙吗?”
电话里的语气过于严肃,弄的温庭筠就算不清楚什么情况,也不好拒绝,让文政赫先等一下,挂了电话回房间,跟金丹珍商量她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会议继续,她带着笔记本走,跟金丹珍的电脑连线,视频会议。金丹珍有点奇怪也没说什么,问她需要多久连线,听到五分钟皱眉想了想,问她是不是李先稿找她,看她摇头也就不问了,表示没问题等她上线。
拿着笔记本出门的温庭筠出去给文政赫回了电话过去,说自己会去看着李先稿,要是有什么问题会立刻打电话给他。文政赫非常郑重的道歉说麻烦她了,弄的温庭筠也紧张起来,害怕真有什么大事情,一路都不敢挂电话,下了电梯小跑到李先稿的门口,按了门铃没人开,在文政赫的指示下哐哐哐敲门,把门敲开后,看到一脸茫然的李先稿,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怼,说了句‘政赫哥电话’说完把人推进去,顺手关门,她瞄到隔壁被砸门声敲出来了。
房间小,就没地方躲,出去接电话也不现实,到卫生间不礼貌,李先稿悲催的在温庭筠紧迫盯人的实现下,荒唐的让文政赫脑子正常一点,那真的就是个意外,绝对不可能再发生的意外,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因为....
温庭筠眼看着李先稿说到关键时刻闪身进了很不礼貌的卫生间,还是拿着她的手机进去的超级无语。望着卫生间的门想起来,文政赫能说出‘你知道’这样的话,就代表她应该知道,而她知道的事情都是在网上查得到的,从他们认识以来也发生什么意外,那就是很久以前了?
打开笔记本的温庭筠以‘神话’‘意外’为关键字搜索,搜到各种什么‘官司’‘失语症’‘车祸’‘自杀未遂’等等。
等等。
自杀未遂???
温庭筠滑动着鼠标点开网页,2001年的发布日期代表着超级久远的十年前,而吞食六十粒安眠药的刺眼词汇让她一下甩开电脑跳起来,差点被砸在地上的电脑拌一跤,跌跌撞撞的跑到卫生间门口,按下门把开门冲进去,双方尖叫。
‘啊!!!’
‘呀!!!’
双手捂脸说了无数对不起的温庭筠迅速往后退,带上门才想起来不对,大叫“你怎么不锁门!!!”
李先稿气的都破音了“这是我的房间!!!”
温庭筠一愣,底气不足的又叫了一声“那你也应该锁门啊!”
“你怎么不敲门!”李先稿更气“你不是看着我进来的么!”
底气瞬间消失,只剩心虚的温庭筠默默退回床边,盯着那个网页看了半天,2001年,那哥哥,不对,是那个小朋友才二十岁啊!二十岁,怎么会就想着死呢,六十粒安眠药,差一点救不回来,怎么可能呢!她完全不知道,她从来没有打开这些网页过,她只看了简介,她怎么会就看了简介?脑残吗!
“看什么这个表情?”
“没什么!”
温庭筠立刻盖上电脑,李先稿眯着眼睛打量她,突然伸手要抢她笔记本,温庭筠吼了一嗓子“你洗手了么!”得到李先稿一个巨大的白眼,尴尬的‘哈哈哈’,笑的李先稿白眼又翻了一个,乘其不备一把拽过她的电脑打开,网页就那么大剌剌的出现在面前。
李先稿愣了一下,温庭筠维持着双手往前伸想把电脑抢回来的动作不敢动,还是李先稿把两只掌心向下要抢电脑的双手翻转成掌心向上,把电脑平放在她手上,语气随意的开口“别看这些八卦,瞎写的。”
“哦。”温庭筠乖乖的缩回手把电脑放在膝盖上,坐的特别老实。
笑着戳了下她的脑袋的李先稿告诉她“真的是瞎写的,我吃的是头痛药,当时头疼想止痛的,我怎么可能吃安眠药,而且那是处方药我也买不到那么多啊。”
温庭筠干巴巴的憋了一句“六十粒头疼药?”
“意外,真的是意外,我当时头都要疼死了,只想着止痛。我也没吃那么多,只吃了几片。”李先稿屈指敲了敲她的电脑“这种八卦都是博眼球的,怎么可能呢,我干嘛要自杀。”
当事者说的那么轻松,温庭筠也放开了问“那你为什么不给医生洗胃?”
“压根也没有什么洗胃,编出来的。”李先稿感觉这件事要解释不清楚就没完没了,直接从头开始说。
当年是所有事凑到一起了,先是他在美国的学业没结束,没时间回去缺席太多被学劝退。接着是母亲病危他必须飞往美国,谁想到出台了对于长期在韩国工作的外籍人士必须服兵役的强制要求,相当于要舍弃绿卡。之后是公司因为他人气低想要放弃他,导致神话新专压根没有他。最后是母亲高昂的住院费,钱这个万恶的稻草压倒了李先稿,同时他身体又非常糟糕。这一连串的意外堆积到一起,然后就有了止痛药变成六十粒安眠药的故事。
至于什么新闻上说坚持不洗胃是他一心求死,李先稿的说法是编的,他没有去医院;新闻上说父母和队友苦求他,他才同意被医生抢救,李先稿也表示那是编的,当时他妈妈病危,到底是谁哭求谁活下去啊!新闻上说,队友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当事人表示还是编的,他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去过医院!
“还不信?”李先稿看着温庭筠怀疑的眼神郁闷的要死“你相信这种胡说八道的东西不相信我?”
温庭筠表示“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政赫哥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那哥哥偶尔不是很靠谱,有时候感觉也不太正常,但在这种问题上文政赫不会瞎胡闹的。
李先稿是真蛋疼了,比刚才温庭筠误闯洗手间还纠结,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说的真的是真话,但是哥也是一直不肯听。我当时头疼,腰伤也复发了,没钱去医院所以买止疼药和酒,想要吃药喝酒睡觉能不疼。就只是这样,你们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