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停在她的床边,郁清温和看着她。
按照常理,现在的魏沾衣就该把他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怯生生的拉住他的手。
郁清挑眉。
“郁先生,求求你救救苏凌吧,你是郁麒的叔叔,他一定听你的话。”她轻声的啜泣,一副小可怜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软。
郁清冰凉的手掌摸她脸,问她:“你怎么会在郁麒的地下室附近?”
魏沾衣一愣,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像样的说辞:“我跟他是同班同学,他有地下室的事在辽城也不是秘密,我听说的。最近他和苏凌的关系并不好,俩人似乎发生一些口角之争。苏凌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我怀疑是郁麒……,所以四处打探,想来找找看,可只能找到一个大概的位置,根本就找不到具体地点。”
说到这儿她有些急了:“郁先生,我想过很多办法,都没用,只能求你救救苏凌,请你救救他吧,我会一辈子感谢你的!”
他并不需要她一辈子感谢他,只要一辈子陪着他就好。
郁清淡笑:“已经替你救下他了,既然是你求我,我怎么舍得不满足?”
魏沾衣心里猛翻白眼,这死男人装得可真他妈的像,苏凌明明是她大费周章救回去的好不好!
心里骂骂咧咧,她面上扬起一抹喜悦得不敢置信的微笑:“真的吗!”
“嗯,真的。”他指腹想抹去她眼尾的红,然而没用。
郁清眼神幽沉,她又在为别的男人哭了。
真令人嫉妒生狂。
“所以你准备怎么谢我?”他嗓音暗哑下来。
魏沾衣泪眼婆娑的愣住:“我……我……”
郁清眸眼微眯:“沾沾,跟我吧。”
“我不要!”小可怜翻脸就要不认人。
郁清笑了下。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发,被魏沾衣躲开,她妄图挪动自己的位置离他远点,被郁清抓住脚踝,那一截精致白嫩的脚踝被他大掌握住,他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还不懂吗?”
“你放开我!”
郁清只是静默地摩挲着她脚背上细嫩的肌肤,眼神看着她。
魏沾衣脚上用力的乱蹬起来。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更何况她是在演戏,力道多少是收着的,要不然她都怕自己用力一些,也许就会将这男人一脚踹倒,但她不能,她扮演着一只被豢养的笼中鸟,不服管教在撒泼使坏。
当然,郁清是十分纵容她的,由着她撒完气后,他低笑着,声线磁哑的哄:“乖点。”
否则他真是不能保证会不会再欺负她。
“郁先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似乎是听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郁清拳头抵在唇边笑着,无奈的摇头感叹:“真是傻姑娘。”
“求人办事得有求人的态度和觉悟,你不懂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教给你了。用你换他,没得选。”
魏沾衣怔愣住。
一副受了莫大打击,满眼不可思议的模样,嘴唇颤抖着:“你……你!”
“真是无耻!”她愤恨的看着郁清。
郁清微笑,不反驳。
他温和笑着道:“你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现在就回答我。”
他突然拽住她的脚踝将她拉了过来,眼神冷静得没什么温度,温柔执起她耳畔的一缕发丝把玩:“沾沾,你要是再敢想别的男人,我会用你不喜欢的方式教你听话。”
“你神经病!”
她咬着唇不甘心地拼命挣扎,可到底逃不过郁清对她的掌控,半响过去,许是累了,她不再做无谓的斗争,只是失魂落魄的靠在床边,脸上依旧淌着泪水,整个人哭得微微气喘。
郁清坐在轮椅上欣赏,唇畔挂着浅浅的笑,心情十分不错。
魏沾衣含泪恶狠狠道:“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算是妥协,另类的同意。
郁清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轮椅上,一点一点擦干她的泪,嗓音薄凉,轻嘲的一笑:“谁说我要你的心?”
他要的只是她这张漂亮皮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郁清:我只爱你这张脸,谁要你的心?
沾沾:OK,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误)其实不是啦,郁清很喜欢公主,看她为别人哭吃醋了才这么说
当然,现在的郁清有多拽,后面就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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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被他抱着
魏沾衣躺在他怀里矫揉造作一通哭, 感觉最近的自己仿佛孟姜女转世,除了哭就是哭, 别说长城要被她哭倒了, 就是长江黄河都被哭得闹洪灾了。
她哭了半天,徒然回过神来。
她以后住在这洋楼里,如何在郁家来去自如?如何查出真相?又如何完成完美绝杀,让郁清为她痴为她狂为她疯狂落泪哭唧唧?
完全被限制了发挥好吗!
郁清刚才那句话说得可谓薄情寡意, 然而话虽如此,对她却又格外温柔体贴,极有耐心的爱.抚她发丝,勾着浅笑:“要什么我都依你,还哭什么?”
“真的依我?”她从他怀里抬起脑袋。
她虽然老是哭, 可心里总是惦记着颜值这块不能输,眼睛不肿,只是有些红, 她肤白,黑色长发如绸缎, 娇娇柔柔地看着他, 可怜得令人心碎。
魏沾衣以前做魏家大小姐的时候向来趾高气昂飞扬跋扈,最看不惯那等一天到晚病病歪歪自怜自艾的女生, 然而如今她改变了这个想法。
自古以来的著名美人哪一个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娇娇?哪一个美人像她这样能干翻一堆大汉顺便来个胸口碎大石?
没有!
绝对没有!
所以软糯温柔的姑娘才是市场!
她垂下眸, 柔弱却铿锵道:“我不想见到你,你立刻走!”
虽说这洋楼要离开,但也不是现在, 毕竟如今的她刚刚被迫妥协,哪有心情跟面前的男人讨价还价?自然是对他恨之入骨,一眼都不想看到才对。
等她伤心几天,再慢慢向郁清提出这个要求,彼时郁清见她不闹了,更容易同意。
郁清笑出声。
他实在爱笑,笑又分为许多种,或温和斯文,或漫不经心,又或是现在这样的轻嘲讽刺。
他手掌轻拍她背,冷睨着她偏过去的侧脸,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总是没有他的影子,真叫人生怒。
郁清视线垂下,看着她修长纤细的脖颈,只要他掐上去,要不了多久就能令她咽气,他以后就再不会听到如此让他厌烦的话,看不到她脸上让他恼怒的讨厌。
他抬起了手。
魏沾衣久久没等来回答,转眸,瞧见郁清眼中叫人心惊的无情。
他手掌渐渐靠近自己的脖子,一种逃离危险的本能让她往后退缩。
郁清停顿了一下,手掌改为捏住她后脖颈,将人压过来,他顺势低头咬住她的唇,用力吮吻。
魏沾衣心里骂操,又捶又打,要将他推离开,没用。她咬他的舌头,郁清没任何退让,仍旧压着她吻。
有铁锈的味儿在俩人口中蔓延,他反复蹂.躏她的唇,将她吮得有些疼。
魏沾衣双脚被困,使不上劲儿,双手被他压制住,也没法再动了。
人生头一次,她被人这样对待。
觉得屈辱。
也不知是多久,漫长的一段时间后,他松开她。
这与其说是一个吻,不如说是一个惩罚。
他淡淡的瞧着怀里轻喘的姑娘,恩赐一般的把她唇角的血擦掉,都是他的,被她咬出来的。
疼自然是疼,他没想到沾上她像是有瘾,没怎么克制住。
魏沾衣眉眼很冷,突然拽住他衣领,仰头咬他脖子,绝对的用力和狠。
郁清眉轻蹙,没出声斥责,也没有将她扔开,反倒是把她抱着,轻揉她头发。
显得纵容。
魏沾衣气坏了,肺险些要炸,这一口带着恨和厌恶,似乎要将他血肉都咬下来,结果倒也差不离,他脖子上开始出血,肉生生被咬破皮。
郁清哑声:“生气可以,怎么撒泼都行,但叫我离你远点这样的话最好别说。”
魏沾衣咬得腮帮子都痛了,放开他,冷瞥一眼那伤口,血肉都模糊了,实在难看,难看死了!
她嫌弃的收回目光,郁清没去管自己伤口,为她把唇边的血擦掉,语气平静:“如果还生气,可以再咬。”
“我嫌你恶心!”这句话不是装出来的,不管是真的魏沾衣还是伪装的小白花,此刻都很厌恶这个男人。
郁清停留在她唇上的指尖微顿,不言不语地看着她。
魏沾衣怒目与他对视。
他拿出帕子擦手,垂着眸很冷静,擦完了,他将帕子扔开,也将魏沾衣从怀里推下去,她砸在了地上。
有病啊!
魏沾衣差点骂出来。
郁清推着轮椅离开,门关上,又被锁住,然后是他不冷不淡的声音:“最近两天,让她饿着。”
女佣答是。
魏沾衣:操!
郁清真不是人。
禽兽不如。
魏沾衣夜里饿得睡不着,翻来覆去在床上烦躁得很,窗外吹来蔷薇花香,更加剧了她的坏心情。
她担心苏凌的伤势,也不知他现在有没有好点,他和莫可现在也一定担心着她,想方设法想与她联系上。
胃里不适,饿的。
她蜷缩着身体侧躺在床上,心里大骂郁清,也为自己那点不值钱的责任心后悔不值,这样的工作太难做了,不止出卖色相,还在身体上饱受摧残,可去他妈的吧。
**
郁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森暗的别墅并没有因为灯光的原因变得温暖,这栋多年来只有郁清和佣人的房子,因为住进了魏沾衣从而发生了很多细微的改变。
后院的花园不是郁清信任的人不得进,他想法很简单,不给魏沾衣一切能远离他的机会。
郁清并没有去深究自己为什么费尽心机要将她留在身边,哪怕真相就在他心底,他也有意搁置推开。
如他所说,他只要她的躯壳而已。
要什么心?感情这东西像散沙一样不牢靠,毫无用处只会拖累人。
书房内只有桌上的台灯亮着,光落一片,他坐在轮椅的影子被映在墙上,有些扭曲。
郁清摸着自己手腕那根手串,摸到上面的钥匙,回忆起白天吻魏沾衣时的所有细节。
她的身体,她的体温,她的咬噬,她唇舌在自己嘴里的感觉。
他呼吸微沉。
敲敲桌子,赵耀开门进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她还没有说什么?”
“没有,洋楼的灯熄了,魏小姐似乎已经睡了。”
“过去看看。”
还没有吃任何东西就睡,她可不要睡着自己哭,郁清有点烦郁,不知是为自己白天下的决定,还是因为魏沾衣的固执,又或者是手底下的佣人太听话,一点不懂变通,他让她饿着,是真心想让她饿着吗?
他不坐轮椅,站起来自己走,步伐很快。
赵耀讶异。
郁清:“带上吃的。”
负责伺候魏沾衣的几个女佣见他来,倒并没有多么讶异,给开了门。
二楼是魏沾衣房间,进门开灯,郁清看到床上的人,她捂着肚子缩成一团,被子都没盖,整个人纤细瘦弱,谁不道一声可怜?
郁清站在床边看她一会儿。
深重的阴影压在她身上,魏沾衣本就睡得不熟,慢悠悠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男人时吓一跳,差点飙出一句粗话。
郁清把她刚才一瞬间的惊恐看在眼里。
赵耀为他端来凳子,他没坐,俯视着她:“饿不饿?”
魏沾衣转头不理他,继续睡。
他这才坐下,坐在她床边,离她近。
“起来吃东西。”
“我不吃。”
“不要赌气。”
魏沾衣回头瞪他,他脖子上的伤已经包扎起来。
郁清低问:“想再咬?”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那就咬,出气后吃饭。”
“你不要总是这样,说抱就抱。”
郁清把玩她手指:“岂止是抱,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想怎样,便怎样。”
魏沾衣又想将“卑鄙无耻下流”这几个字呸在他脑门上,但这话已经对他说过无数次,因为说得太多,郁清已经不大放在心上,奈何人设限制了她的发挥,她就算再会骂,最后也只能憋屈得怼出一句:“你混蛋!”
他笑。
声线磁哑悦耳,捏她耳垂软肉。
“吃饭。”
“不是让我饿着吗?”倒也不必时时刻刻的装娇弱,哪怕是娇花也有发脾气的资格。
这句话问得好,问出来之后魏沾衣迅速从他现在的行为做出判断,他大晚上不睡觉带着饭菜来哄她吃,不是有病就是在乎她。
原以为他对她只是感兴趣,没想到会有这个意外收获,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任性些?
魏沾衣决定试探一下。
她突然掀翻郁清端过来的食物。
碗摔在地上被砸碎,里面的汤水泼出一小片,灯光下有些油量,似在嘲笑郁清的自作多情。
女佣们极快的看一眼魏沾衣,再看看郁清,他没什么表情的凝视她。
魏沾衣也看着他,心里有些紧张,她期待郁清的反应,是发怒还是继续纵着她?
郁清让人再准备饭菜。
魏沾衣按耐喜悦,居然是后者!
女佣将地板擦干净,他端过新盛的汤,如玉的手指拿着汤勺在缓慢搅拌,声线温温淡淡:“再怎么闹,也不能不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