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韵一脸担忧：“你的手……”
顾星染：“这是中国舞的基本功，主要靠腰和腿，手没事的。第一个空翻，第二个才是撑手翻，简单。”
杨桃咬着手指说：“那你不就没有特别出彩的part了吗？”
顾星染：“我在C位啊。而且这是个团队表演，一起出彩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没镜头被淘汰，回去读书正合她意。
到第一次公演为止，她预计好的好感度系统实验正好结束。
最怕的就是高不成低不就，没能被淘汰也没能保持高位，只能搬到其他宿舍区睡硬板床。
想想就可怕。
*
许随风的经纪人拿着行程表找他：“你接下来的行程。”
许随风皱眉：“不是说这短时间不给我接新通告吗？《新时代偶像》挺忙的。”
经纪人讪笑：“你也不能指望这一个节目啊？其他钱不赚了？”
许随风：“推了，都不去，这段时间我要在《新时代偶像》，这是个刷国民度的好机会。”
他是个演员，接了几部戏，播出反响都不错，但大部分人只记住了他戏里的名字。
他知道这个选秀会大火，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他不能辜负的人。
经纪人一听，变了脸：“怎么能说推就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人气就飘了啊？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
许随风戴上耳机，不听他讲话。
上辈子顾星染也参加了选秀，在第一次公演舞台上出了意外，摔得半身不遂，被迫退赛了。
——那个舞台上被人泼了水，被节目组掩盖下去了，既没查出真相，也没掀起水花，大部分观众都以为是顾星染表演失误，没人为她洗清冤屈。
而他后来被陷害、被抛弃，也只有顾星染不计前嫌，还愿意相信他，甚至还给他投资，想帮助他东山再起。
可惜他不争气，最后闹得满身狼藉，不堪重负自杀身亡。
既然上天给了他重来的机会，他必然不能再走错了。
许随风捏着口袋里那张印有顾星染头像的饭卡，下定决心。
*
顾星染这一组选的舞蹈比较难，像汤晚晚这种舞蹈基础薄弱的人，学起来很慢。
顾星染一点也没不耐烦，帮她纠正动作，帮她抠细节，还鼓励她：“加油，学完这一part就带你吃雪糕。”
苏如玉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她不动声色坐在顾星染后面。
等顾星染终于拍手叫停：“晚晚非常棒！加油！休息一小会儿我们继续！争取今天把舞蹈学完！坚持到公演结束还能奖励一顿火锅！”
汤晚晚瘫在地上变成一条咸鱼——可太累了！
苏如玉冷不丁发声：“你上哪给她找火锅？”
节目组食堂可不提供火锅，这种色香味俱全的高热量食品，吃起来很容易收不住。
顾星染被吓懵半秒，好一会儿才幽幽回头，一看是苏如玉，乐了：“同志们，请客的冤大头来了。”
苏如玉：“？？？”
女孩们非常给面子，欢呼声一片：“感谢苏老师！”
苏如玉：“……我没说啊。”
顾星染：“苏老师大气！感谢苏老师请我们吃饭！”
苏如玉：“…………”
【苏如玉好感度-10】
顾星染小声说：“反正饭卡不限量刷，怕什么？节目组应该不会说什么，顶多就是罚款——反正出钱的不是我。”
苏如玉撸起袖子：“我先掐死你为民除害！”
因为顾星染的缘故，苏如玉很快和练习生们“打”成一片。
闹完之后，被扣掉的那十点好感度也瞬间弹了回来，顾星染这边依然没收到任何提示。
顾星染嬉闹过后，整理好自己的训练服，问：“老师您来干嘛？”
苏如玉好声没好气：“来给你们做心理建设。”
顾星染：“啊？又上课啊？我找不到内容抬杠了怎么办？”
苏如玉瞪她一眼：“闭嘴！……算了不逗你们，是节目今天播出，你们不知道吗？”
“真的？！”
女生们又惊又喜，异口同声。
“太棒啦！终于有观众们帮我们怼星姐了吗？我们孤立无援的可太惨了呜呜呜……”
贺诗瑶喜极而泣。
顾星染：“？”
顾星染眉毛纠结成一团：“你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对？帮【你们】怼我一个，你们怎么还成了孤立无援？”
贺诗瑶哭得更大声了：“我们这么多人都说不过你一个，简直太惨了！”
顾星染：“……”
顾星染再次召唤谢春江：“姐——！这有个偷懒不练习的！”
谢春江笑着解释：“没有，我们组休息了。”
苏如玉：“星姐？”
“诶~！”
顾星染臭不要脸地应了声。
女生们笑得异常大声，把隔壁组也吸引过来看热闹。
苏如玉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说：“我来的时候，楚子萱正带着她们的人在广场团建，拿了好多箱牛奶，说要用牛奶摆出‘顾星染我爱你’的字样。”
顾星染：“？？？”
苏如玉幸灾乐祸地再捅一刀：“现在应该摆好了吧。”
一群吃瓜群众跑的比顾星染还快，都已经凑到窗边看广场的牛奶拼字了。
付宁宁召唤她：“师父我给你留了个地儿，快来！”
顾星染到窗边的时候，楚子萱正好抬头看到了她，非常热情地朝她挥手：“顾！星！染！你看到了吗？！”
顾星染：“……”
让你处理牛奶你就是这么处理的？？？
恰好其余几位导师也进来了，都看到了她们用牛奶拼的字。
顾星染坐到角落里对着墙角自闭，生闷气。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用这么土的方式示爱，对方居然还是个傻白甜千金大小姐。
没一会儿，楚子萱兴高采烈地跑上来，找顾星染贺喜：“品牌方很高兴，说要给我们赞助升级！还说一定给你安排商业活动，给你拍中插广告！”
“……”
顾星染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楚子萱兴致不减：“哦对，还有，杨辰导师说他可以再赞助我一百箱！”
顾星染有气无力：“我本意是让你把牛奶发给其他人，赚点好名声，不是让你拿着牛奶给我示爱……”
楚子萱一懵，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这个意思，但又很快兴高采烈：“没事，我不在意她们的看法，我就在意你的看法。”
顾星染：“？”
她这才注意到，楚子萱头顶的好感度居然已经到90了！
吃瓜群众们纷纷起哄鼓掌：“在一起！在一起！”
【楚子萱好感度+1】
【楚子萱好感度+1】
【楚子萱好感度+1】
顾星染：“？？？”
怎么还加？？？
顾星染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经慌成狗，她淡定回了句：“我也蛮在意我的看法的。”
顾星染扶着墙站起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刚刚鼓掌起哄的那群人：“你们应该也挺在意的，不如先交个门票钱？”
吃瓜群众顿时作鸟兽散。
楚子萱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问：“刚刚怎么了？”
“没事。”
顾星染看向苏如玉：“他们都跑了，只剩你一个冤大头请客了，怎么办？”
苏·吃瓜群众·忽然躺枪·一脸懵逼·笑不出来·如玉：“……”
作者有话要说： 苏老师（哀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第13章
节目组把所有人都带到观影厅，还有练习生不知道今天是节目首播，他们的微博账号都交给节目组或者公司统一保管，连宣传微博都是节目组统一发的。
这时候节目已经上线四个小时了，目前播放量已经破亿，节目组准备在练习生观影结束之后，组织导师们和主创团队去吃庆功宴。
至于练习生们？
呵，她们要减肥。
在开场简单互动之后，许随风问：“知道今天我们来干什么吗？”
顾星染：“看弹幕。”
许随风略为遗憾：“今天没有弹幕，但是可以看看你们节目的第一期。”
顾星染不以为然：“综艺节目不开弹幕有什么意思？”
许随风被问住，看向导演组：能开弹幕吗？
导演组耸肩：最好不开。
许随风笑开了花，高兴地给大家比了个OK的手势，说：“节目组答应你们开弹幕啦，还不快感谢一下他们？”
导演组：“？？”
“谢谢节目组！”
导演组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给她们打开弹幕。
弹幕打开的一瞬间，他们就看不见节目具体内容了，密密麻麻全是字！
节目还没开播，弹幕就已经吵起来了。
有人夸，自然有人起逆反心理——也可能是对家买的水军。
【慕名而来，想看看T大美女学霸到底多厉害！】
【得了吧，学霸哪个不是书呆子？一个个双目无神带着粗框眼镜都看不清脸】
【之前传的站姐生图明明超好看！】
【P的！全是假的！肯定见光死！】
【没见过网红奔现吗？都不知道什么牛鬼蛇神就敢来参加综艺选秀】
导演组见没有人提出关弹幕，只悄悄调了一下弹幕不透明度，不影响大家观影。
在高大上的开场片之后，直入主题，带着半面纱的顾星染站到了舞台中央，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顾星染，17岁，来自春日阳光。”
正片里没有编导小姐姐的声音，但是给加了花字特效，显示画外音提醒：“传媒。”
她连忙补上：“传媒。”
【也太可爱了吧！！】
【居然还会忘词哈哈哈哈】
【得了吧，都是装的，一会儿就本性毕露了】
【遮的这么严实，恐怕丑的不能见人】 紧接着，屏幕里的顾星染就被忽然响起的广播声吓了一跳。
屏幕正中央有弹幕跟着刷屏——
【让你们现在吓我，等我揭开面纱吓死你们】
【让你们现在吓我，等我揭开面纱吓死你们】
【让你们现在吓我，等我揭开面纱吓死你们】
一看就是恶意弹幕，坐在台下的顾星染一点儿也不介意。
杨桃感慨道：“你心态也太好了吧？”
顾星染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不然呢？让节目组还我手机，然后我去教这些喷子做人？”
杨桃：“……”
顾星染优雅地往靠背上一躺：“那不行，教书育人业务是要另外收费的。”
导演听到这句话，连忙做记录，准备把这段放到花絮里。
【杨桃好感度-5】
顾星染仿佛没看到这条消息提示，津津有味地看着大荧幕里的综艺。
选秀的一百人里，只有顾星染一个人遮住了眼睛。
【到底为什么一直遮着眼睛？】
【她是不是带二胡了？一首二泉映月送给你们】
【珍惜吧朋友们，露出眼睛之后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
【一会儿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魔王的凝视】
顾星染的好感度系统里刷不到陌生人的好感度变动提示，要是有的话，在开播的一瞬间，她的好感度系统就会被刷爆了。
顾星染拍拍前排的苏如玉：“手机借我发条微博。”
苏如玉想都没想，把手机递给她，甚至头都没回，这也是她第一次看《新时代偶像》的观众评价。
播出当天，又一条微博冲上热搜——
@苏如玉：#名校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别嫉妒了，就是有人长得比你好看性格比你好实力比你强脑子也比你聪明，嫉妒不来的# #虽然我在选秀但我仍然是个好好完成作业的乖孩子，希望有知情人能艾特我老师来看节目顺便查收作业#
顾星染发送出去，才发现这是苏如玉的号，删除有些欲盖弥彰，干脆在评论区补充一条：“顾星染抢了手机发的，希望节目组给她加宣传费。”
又默默把手机递了回去，问：“老师，你要不要联系一下公关团队？”
苏如玉：“？”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这小丫头又作什么妖了？
苏如玉，一个在音乐上很有个性的音乐人，觉得这条微博也挺有意思的，打开微信找到经纪人：“我学生用我号发了条微博，我不想删，你看着办吧。”
经纪人：“？”
苏如玉心情不错，收起手机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综艺。
【苏如玉好感度+10】
“？”
顾星染有点受宠若惊。
她明明闯祸了怎么还能加好感度？
【杨桃好感度-10】
顾星染：“……”
这可能是个好感度守恒定律，有人喜欢你就肯定有人看不惯你。
顾星染笑眯眯看了杨桃一眼，杨桃也回以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