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起点，也是终点。
导演继续说：“练习生楚子萱保持原位，接下来，请练习生拿粉笔，在自己的格子上写下编号，以及自己想说的话。”
顾星染把粉笔横过来，以刷墙的方式，直接把整个格子填满了。
导演再一次点名她：“顾星染你干嘛呢？”
顾星染：“让它更有标志性一点。”
导演：“不是让写编号吗？”
顾星染理直气壮：“对啊，我写了，就是被淹没了而已。”
导演：“……”
信你有鬼啊！你一开始就没写那个一好吗！别以为我没看到！
顾星染涂完格子，说：“我今天心情复杂，百感交集，想说的话太多了，格子写不下，字叠在一起就变成这样了。”
练习生们：“……”
导演：“……”
顾星染想了想，说：“其实是为了让第一圆满一点，这么说你们信吗？”
导演看着满满一个粉笔涂痕，说：“你闭嘴更可信一点。”
顾星染继续狡辩：“你看，其实这是个巨大的‘一’，就是格子限制了它的发挥。”
张导气急败坏：“我看是我们限制了你的发挥。”
顾星染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导演。”
张导：“……”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其实它是无限可能！（持续狡辩ing）
感谢超爱桥桥的小格子~的地雷*1
第44章
第二次淘汰和第三次选歌有着五天的休息间隔, 这一次的选歌和以往不同，是观众先听到五首歌的demo，然后大家投票, 给每首歌选出一个C位。
一共五首歌，被选出来的五个C位默认成为队长，这五个人和歌绑定，没有自主选择权，而余下20个人可以按照排名自行选择队伍。
但这几天大家也没闲着，大家基本都有点事做, 剩下的人少了, 大家均分到的通告就变多了，并且也能随意使用练习室了。
比如顾星染, 接了一个直播专访，本来说是半小时搞定，结果愣是快两个小时, 还没问完。
这件事要追溯到直播开始的时候，从顾星染给大家打完招呼后, 画风就变得不对了。
顾星染乖巧地打完招呼，然后问镜头旁边的、拿着手稿的主持人：“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主持张力笑了笑, 说：“我不入镜，他们只想看你, 不想看我。”
顾星染真诚得毫不掩饰：“不会吧？我觉得他们应该挺好奇我正对着什么样的人在讲话。”
“我不出镜方便他们代入嘛，就当是粉丝在问你问题了。”
张力低头看着手稿, 问：“是什么让你决定来参加《新时代偶像》呢？”
顾星染一脸认真：“我觉得我的粉丝不会问这种问题。”
张力打圆场说：“那不是粉丝多了, 问什么样的问题的人都会有吗？回答一下呗。”
顾星染立刻对着镜头一本认真：“是命运的安排。”
张力：“？”
顾星染直白道：“头脑发热来的，本来想着好好表演顺便宣传一下我设计的衣服，毕竟以后准备当设计师。结果谁知道来了之后发现, 我好像表现得也还行。”
张力：“啊？头脑发热？”
顾星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对，就是大脑有点发烫，简称发烧。”
【看表情就知道星姐又在忽悠人】
【啊啊啊啊我们还在打榜，你怎么突击直播？！】
【她每次胡说八道的时候都一脸认真！很容易骗到小孩啊喂！】
【提前开始心疼主持】
张力以为是她在内涵节目组，觉得爆点来了，问：“意思是来了有点后悔吗？”
顾星染反问：“为什么要后悔？”
张力纳闷：“不是说头脑发热吗？一般说这话不都是后悔的意思？”
顾星染：“那改成一时冲动？临时起意？过失杀人？啊呸，我没有过失——不是，我没有杀人。”
张力：“……”
【哈哈哈哈这都是什么神奇的词库！】
【你杀了！杀到我了！】
【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个阿伟吗？】
顾星染坐得比较远，看不着弹幕，有工作人员把手机递给她：“看看弹幕吧。”
顾星染茫然地接过手机，看到弹幕之后，抬头问工作人员：“是不是有个问题是‘有什么话想对粉丝说？’”
张力：“对，怎么了？”
顾星染：“能把这个问题提前吗？”
张力：“要说什么吗？”
顾星染：“希望大家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张力：“？？？”
粉丝们无比欢乐地遨游在一片“哈哈哈”的海洋里，并表示——
【我们一定好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将阿伟乱葬岗改建成阿伟墓园，让每一个阿伟都死的体面一点】
【感觉主持来之前没有好好做功课呀，问题问的太没有水平了，还不如放开让粉丝问】
顾星染把手机递回给工作人员，跟镜头说：“大家别乱说啊，我的粉丝一个个都善良可爱又大方，不会随便怼人的。”
粉丝们跟着附和——
【对对对，怼人的都是顾星染，跟我们没关系】
【我们一个个善良可爱又老实，天天被星星怼】
张力没看弹幕，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直接跳到下一个问题，问：“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来参加选秀嘛？”
顾星染回头看了眼，乖巧坐着不动，说：“导演隔空架了把刀在我脖子上，你们看到了吗？哦，你们可能看不到，没事，知道我在疯狂眨眼就行。”
【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眨眼也没用，我们不会救你的】
【我也隔空架了把刀在你脖子上，你看到了吗？】
张力看到弹幕，缩了缩脖子，说：“你的粉丝好像都有点凶残。”
顾星染不接茬，好奇道：“你们这些问题是从粉丝那选取的，还是你们自己想的？”
张力不假思索：“从粉丝那里征集的。”
顾星染皱眉：“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你也知道我粉丝凶残，怎么可能问这么温和的问题。”
张力：“……”
【一时间不知道星星是在维护我们还是在怼我们】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
【这啊，这是波群攻AOE啊，除了星星本人无一幸免】
顾星染看这位主持脸色不太对，连忙笑着打圆场：“没事啊，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们可能是从凶残的粉丝言论里挑了一些无比zz……温和的问题。”
张力这才脸色好了不少，准备重新从手稿里挑选一些问题，内心却在暗自腹诽，这个练习生怎么这么不配合？别人都能好好回答，就她不按套路来，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角儿吗？
原定的采访时间只有半个小时，现在都过了一大半了，才只问了三个问题，进度实在是太慢了。
他得加快进度，或者删减问题。
哪知道顾星染又补了一刀：“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我也不知道大家到底有多少问题、有哪些问题。”
张力：“……”
总觉得她在内涵自己。
【我感觉被内涵了QAQ】
【怎么又是AOE！等等，这是一语三关吗？一边说采访不专业，一边怼黑粉，一边说大家有问题？】
【我要在这里严重声明一下，我没问题，反正有问题的肯定不是我】
【等一下！不是提问环节吗？为什么变成骂人环节了？】
张力隐隐有些生气，觉得自己的采访事业遇到了滑铁卢，把手机递给顾星染，说：“不然你先看着回答一些粉丝们的问题？等问完我这里再继续？”
顾星染接过手机看弹幕，问：“你们都有些什么问题？让我来给你们诊断诊断。”
弹幕瞬间激增，居然没几个怼她的，反而都是在认真问问题。
顾星染念着问题：“为什么霜哥抽奖言诺的签名照给我应援？啊，这个问题有点绕，我先理一下，啊？不是？等等？小月亮把签名照拿去抽奖？给我拉票吗？”
顾星染茫然挠头，说：“言诺导师说是吃瓜看戏门票钱，让我给我哥，我不是很懂是什么意思。”
弹幕七嘴八舌地解释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就是霜哥买了一堆西瓜，结果被人拿到网上免费发放了，然后言诺导师悄悄领了西瓜去吃，吃完才发现这是霜哥的，又没带通用货币（不方便给你投票），所以以签名照抵吃瓜钱啦】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霜哥认识言导师呢】
【大概是言诺打游戏碰上霜哥了，然后言老师在泉水吃瓜一整局，被霜哥带飞了，所以付瓜钱吧】
【你们懂什么！是运动会直播上，星星和霜哥快乐源泉双口相声，所以付了看戏吃瓜门票钱】
……
顾星染看他们一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每个人说得还都不一样，重点是没一个人说真话，就离谱。
顾星染艰难从夹缝中找到下一个问题：“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那什么，我是个艺术生，不是数学专业的，你们问错人了。”
旁听的张力不屑地冷哼一声，还说他想的问题没难度？这些问题就很有深度吗？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这是什么弱|智问题，哪来的为什么？不就应该等于二吗？
【我们是想听那天发生了什么！】
【所以你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让每个人都能微博声讨你？】
【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吧，至少能在节目播出前及时收拾东西跑路】
顾星染面不改色岔开话题：“具体发生了什么看节目，应该会放出来吧。我随口提一句啊，在化学里，一加一不见得等于二，建议大家重新拿起初中课本复习一下，书里什么都有。”
【我怀疑星星是在嫌弃我们没文化QAQ】
【你为什么骂人这么溜？上哪学的？】
顾星染：“那个问怎么学骂人的，建议打开小学语文书，背诵全文，背完就会了。”
顾星染看着满屏问号，说：“好的，今日会诊结束，所有病人康复，大家都没有问题啦。”
工作人员拿过手机，看着满屏问号，他也满脑袋问号。
工作人员纳闷：“这不是说没问完吗？”
顾星染指着时钟问：“不是只采访半个小时吗？都过完了呀，该轮到下一个人了。”
工作人员笑：“没人用这个房间了，可以申请加时吗？”
顾星染一听加班，表情就垮了，一脸地不情愿。
张力见她不高兴，忽然改主意了，不想加快进度或者删减问题了。
顾星染不是就想早点下班吗？那他偏不让她下班。
顾星染探头往外看，细心体贴道：“外面有人在等我吗？如果有的话，让她们先走吧。”
有工作人员应下，替她出去看看。
顾星染这才安心继续接受采访。
张力看着手稿，问：“听说你连续两次第一，有什么感想吗？”
顾星染言简意赅：“很棒。”
张力：“再详细一点？”
顾星染：“我很棒？我真棒？粉丝们真棒。”
张力：“……”
张力无比纳闷，她怎么又不说一些有槽点的话了，这样他还怎么深挖？
张力：“那你下次还想拿第一吗？”
顾星染：“看粉丝们吧，这不是我的第一，是他们的。”
【是你的是你的！】
【是我们一起得的！但主要还是你优秀！】
【有一说一，主持人问话真的有点没营养……还不如直接放她跟粉丝们互动。】
张力轻轻柔柔一笑，看着她问：“如果不考虑粉丝因素，你想拿第一吗？”
顾星染纳闷：“这怎么抛开？我们是一体的，母凭子贵听说过吗？他们都是我孩子，母子连心，其利断金。”
张力满意地点点头，心说这真是个傻子，居然敢这么得罪衣食父母，还自以为自己说得很高明。
他急切地去看弹幕，想看看有没有粉丝当场脱粉回踩，结果弹幕氛围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母凭子贵没错，但是我们才是妈妈！】
【气抖冷，爸爸粉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气抖冷，男友粉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我拿你当老婆，你却拿我当儿子？？】
【男妈妈表示很高兴，希望小星星有点自知之明】
张力：“？？？”
这个练习生和这些粉丝都怎么回事？
张力看了看手稿，干脆找了个比较尖锐的问题：“六个老师你和哪个最亲近，和谁最不熟？”
顾星染抬手：“别问了，都不熟。”
张力笑容逐渐张狂，问：“这么说不怕他们难过吗？”
顾星染反问：“我配和他们熟吗？这是登月碰瓷了吧？”
张力：“……”
【你也知道这是登月碰瓷啊！】
【求求你别老碰瓷导师们了，万一哪天真把他们惹急了，我们撕不过】
【能活到现在要感谢导师和导师的粉丝们善良，你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