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幼儿园——奶酪西瓜
时间:2020-08-25 09:32:27

  路婉婉心脏几乎停滞跳动。
  她脸上原本的轻松写意,全然消失,转换成了局促和慌乱。
  是爸爸的电话。
  路婉婉按下接通键,颤巍巍开口:“喂?”
  对面传来一声轻微叹息,叹息到路婉婉的情绪险些当场崩坏。
  “婉婉。”路父声音是那样让她熟悉,“很久没联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我要出去和小伙伴们面基,大概需要几天时间。日六还是日六的,可能时间上不一定能稳定,先说一声。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黑妹 4瓶;今夜等大大更新 3瓶;左辞夏 1瓶;
 
 
第44章 
  路父的声音和三年前没有差别。
  似乎和九年前也没有差别。
  路婉婉意外走神想着声音没有变化这一点。
  很多正常的家庭里, 父母和孩子是没有隔夜仇的。
  他们之间的矛盾各式各样,包括金钱,包括小家庭, 包括更多的零散杂事。但总有一方会先一步求饶,觉得“谁让我生了这么个孩子呢”或者“谁让他(她)是我爸爸(妈妈)呢”。
  情感上的矛盾在逐渐疏远后,就会形成近臭远香,觉得:哎,当时也就那样点事情吧。
  在很多不正常的家庭里,人和人之间也会有各式各样的矛盾。有的孩子不得不用一生来治愈自己的童年。有的家长或许会一生狼狈。
  不管何种情感都是很复杂的。
  路家算是豪门中的异类, 人际关系简单, 家里只有一个独生女。即使独生女并没有很好进入家族企业,也没有一副下一任继承人的样子, 但路家依旧就这么个女儿。
  路父路母感情不错, 在外风评尚佳, 这更加难得。
  放在普通人家极为正常的家庭,放在豪门反而有些不科学,不符合常理。
  牧英韶家里人数就是路家的倍数关系,周圈豪门圈复杂的八卦能听到人瞠目结舌。
  像路婉婉这样的家庭,闹到家长和孩子三年没联系, 说出去都让人不敢置信。当然,大部分人在知道路婉婉到底搞出了多少事情后,又会觉得:哦, 难怪。
  当然难怪之后又会疑惑:那为什么不再生一个孩子?
  路家反正没有再生,就维持着断联关系,直到今天。
  路婉婉低声回话:“爸爸。”
  叫完这一声,两面都有点沉默。
  路父觉得自己这个电话有点冲动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路婉婉则是在想, 自己干了什么以至于路父都能够打破三年断联,亲自打电话给她了。
  唉,李伯怎么都不提前给她透露点消息……
  路婉婉听不到对面说话声,只能在慌乱中心惊胆战主动问话:“是我最近又做了什么事情?”
  路父:“……”
  这句话问话实在是。
  事情确实是做了不少。
  哪天路婉婉不做点什么事情,路父都要不习惯。
  他只是从来都没有听到路婉婉那么胆怯的问话,仿佛如履薄冰,如同新入职的员工,第一次面见高管一样。他声音不由自主放轻:“你最近在弄幼儿园的事。”
  路婉婉应声:“嗯。”
  路父:“我最近和蔺楠聊过两次。”
  路婉婉想起和蔺楠的不愉快:“啊……”
  路父:“蔺楠没打算取消婚约。”
  路婉婉:“……”她就知道。
  她听着路父的话,觉得路父大概不知道蔺楠和齐蔓的事情,继续听着。
  路父说起蔺楠,当然是多说了两句好话:“蔺楠人不错。他一直以来都没怎么管过你,听父母的话,工作上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路婉婉沉默。
  路父继续说着:“如果你最近和那位教授只是玩玩,那无所谓。但你如果是认真的,你得和蔺楠好好聊聊。”
  路婉婉:“???”
  路父一本正经讲着女儿的情感问题:“你妈说了,以前你还小,不懂事,想追谁就追谁。现在不一样,年纪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不能对不起人家蔺楠。”
  路婉婉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是……”
  路父语气忽然严肃起来:“怎么,又不想负责?贺嘉祥那儿惹出来的事情,你到现在还收不了尾!”
  路婉婉哪里还顾得上伤感和恐慌。她当场站了起来,情绪有点激动:“我没不负责!我和蔺楠说了要退婚。蔺楠不乐意。我想和……”
  她卡壳。
  她想和Sam在一起的。
  路婉婉被自己下意识想说的话惊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说了。
  路父却顺着说了下去:“想和谁在一起?贺嘉祥?还是那位教授?”
  路婉婉不吭声。
  路父真的很少见路婉婉这样。
  她从来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以前会体贴家人,就算想说什么说什么,倒是也不会让家人为难。出门在外活泼俏皮,开朗可爱。
  后来一朝变得古怪,变得不通人情,开口闭口是和以前大有不同。但一样从来不委屈自己,只会去折腾别人。
  路婉婉从不曾这么内敛过。
  是因为那位教授么?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路父叹了口气。
  他以前觉得自己很了解路婉婉,后来觉得自己一直都不了解路婉婉。
  现在也是如此。
  “路婉婉,我真不知道你在想点什么。”路父感慨着,看着克拉克刚刚发给自己的那张截图。上面收益的数字代表着自己女儿独一无二的天赋。
  这样的天赋,为什么要拘泥在情爱上呢?
  路婉婉不怕自己爸妈凶狠,不怕他们斥责。可她扛不住他们对她这么柔软,对她叹气,对她用着感慨的语气说着不了解她。
  说话到现在,她爸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重话,也没提过一句当年亏损的资金问题。
  她掉起眼泪,伸手抹着眼睛:“我没想什么。”
  她带着哭腔,强行努力说着话:“以前的事情,不是我干的。”
  路父在那头没忍住,站了起来。
  保镖威森看周围工作人员好奇目光,立刻让老魏和自己一起驱散了周边工作人员。
  停机坪休息处周边的工作人员当下被隔开了距离,就算能透过玻璃看得到站在座位前的路婉婉,也听不到路婉婉在说什么。
  路婉婉并不知道对面路父是什么状态,只是和受尽委屈哭着回家诉说自己的难过的孩子一样:“她用了我的身体,和蔺楠订婚是这样,追贺嘉祥也是这样,害你们亏钱也是……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说到这边,哭着重复自己的话:“我也不想的。可我动不了。都是她做的。我什么都没做。”
  越哭越难受。
  难受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在另一头的路父。
  路父上一回见路婉婉哭那么惨,还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话还说不太清楚。家里新来的保姆做错了事情,为了不丢工作,将锅甩在她身上。
  她当时差点被那个保姆气死,当场和那个保姆对峙。对峙发现自己说不过对方,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最后重复说着她没有。
  监控调出来,保姆问题严重,路父路母赶紧给辞退了。
  后来路婉婉就再没这么难过哭过。
  路父发现现在就是这样。
  路婉婉像是找不出该怎么解释,不知道该怎么讲,所以只能不断重复说着她自己没有做过。
  路父被路婉婉哭得心慌。一个国际集团老董,哪能让自己女儿哭成这样?
  他无措开口:“你别哭了,你别哭了。”
  路婉婉哪里听得进去,哭得停都停不住。
  路父不是傻子,这还没发觉路婉婉出了问题,他也妄活了那么多年。至少他确信,这些年惹事的那个“路婉婉”是绝对做不到哭成这样的。
  “婉婉,你听我说。”路父急得换了一个手打电话,忙用座机打起自己妻子电话。
  感谢这年代还有座机。
  电话一接通,路父就把两个都开了外放。
  路母一接到座机电话,刚接通,就听见自己女儿嚎啕大哭的声音。她脑袋一懵,慌得不行:“怎么了?是被绑架了?啊?”
  路婉婉哭得厉害,还是听到自己妈妈的声音了。
  她委屈,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妈妈。”
  路婉婉再次把自己的眼睛哭肿。
  两个长辈哪里还能记得先前发生的事情,都被路婉婉哭傻了。
  路父赶紧求助:“你让婉婉别哭了。我都知道了,哎……”
  路母都没搞明白这都怎么回事,忙安慰着:“怎么哭成这样?啊?别哭了婉婉。知道了什么了啊?”
  两个长辈越安慰,路婉婉越难过。
  那人怎么舍得呢?
  陈付山赶到停机坪准备上直升机离岛。他才走近,就见到透明玻璃的等候室里,路婉婉站在那儿不停哭,不停抹眼泪。
  她又哭了。
  陈付山快步走到门口,和守着门的保镖确认后进去,径直走到路婉婉身边。
  路婉婉哭得根本看不清陈付山,就见到一个隐隐的轮廓。
  陈付山拿过边上的纸巾,轻按在路婉婉眼旁,接过她手里手机,开起了外放。
  整个休息室里就听见路父路母慌乱安慰着,还夹杂着安排私人飞机的声音。
  路婉婉哽咽着:“你们,你们不要叫飞机了。”
  她拿了陈付山送上来的纸巾,拉着陈付山的衣袖:“我,我没事了。”
  哭着哭着,她还打了个哭嗝。
  陈付山是心疼她的,被这个哭嗝弄得怔了一下,神情缓和些,静静看着她。哪里能没事?她又哭得眼睛红肿成了兔子,连鼻头脸颊都红成一片。
  路婉婉见到了陈付山,像得到了倚靠。
  她努力缓过来,再次强调:“我没事。我就是,难过。”
  陈付山知道路婉婉和路家闹翻的事情,应了一声。
  他回着对面路父路母的话:“伯父伯母,我是Sam,陈付山。”
  路父路母那儿顿了一下,但也顾不得陈付山和路婉婉这么近了:“婉婉现在怎么样啊?还在哭么?”
  路婉婉一边擦眼泪,一边摇头。
  陈付山不喜欢骗人,在这一刻却开口说:“她还好,已经缓过来了。”
  路婉婉又开始点头。
  陈付山将手按在路婉婉脑袋上,轻微揉了揉,继续回着路父路母话:“她的情况有点复杂,我觉得有些话更适合当面说。如果方便的话,周末我陪她一起……”
  “不,不方便。”路婉婉红着眼插话,“你太忙了。这个事情,我自己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尘心 5瓶;左辞夏 1瓶;
 
 
第45章 
  路婉婉知道陈付山今天晚上要去M大。
  她也知道陈付山从M大回来后, 就要重新进入实验室。
  以前的“路婉婉”和现在的路婉婉,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父母一辈子都是她父母,她不能总靠着他。靠着他恢复自己, 靠着他逐渐成长。
  陈付山似乎一直都很冷静。
  或许学多了东西,能让这个人超脱世俗,以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理智来看待问题。有这份冷静在身边,路婉婉真的逐渐平静下来,能够好好面对自己爸妈。
  她拿回自己手机:“我,我等下能回家么?”
  这问题的问法真是让人心酸。
  路父觉得自己嗓子眼被棉絮堵住, 微沙哑说了一声:“回, 回。”
  路母在那头也想落泪。可她不敢落,生怕让孩子听出来后, 孩子又跟着一块儿哭。她强忍着, 顺着路父的话:“我让李伯准备一下。”
  路婉婉应了一声。
  路父不知道陈付山听到了多少, 但预计是从路婉婉哭了后才来的。
  他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说家里事,草草交代着:“既然教授要忙,现在晚上了,婉婉不要打扰到人家。早点回家。”
  路婉婉“嗯”一声,看向陈付山。
  陈付山刚从实验室出来, 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外袍。
  他们实验室里研究的项目虽然不需要除菌除尘什么的,但也统一了着装,要求每个人必须挂上身份挂牌。他出来后取下了挂牌, 但还穿着白色外袍。
  很是学术。
  路婉婉想多看两眼陈付山,但她想着陈付山再怎么天才也是需要休息的。本就只能在飞机上睡觉了,她再去打扰他,就真的不好。
  她朝着陈付山拉扯了一个笑。
  眼角带着泪花的笑,有点好笑, 有点可爱,又有点让人想要叹息,觉得被牵动着,想要将人抱入怀里。
  “Sam,我要回家了。”
  她很高兴。
  陈付山应了一声。
  路婉婉想起手机还在通话中,忙先和家里人挂断:“那,爸爸妈妈我们等会儿见。我回来还要一会儿时间。”
  对面路父路母应声。
  路婉婉和自己父母挂断了电话,彻彻底底不哭了。
  她还没来得及再和陈付山说点什么,猝不及防就被人吻了上来。
  热切,带着某种异样的情绪。
  一如既往的甘甜。
  路婉婉还未来得及拒绝或者回应,这吻就飞快结束了。
  她想着之前自己对陈付山的想法,觉得自己真是贪得无厌。
  想和他接吻,想和他在一起。
  想解决所有的事情。
  不想让他再操心了。
  门口保镖敲了敲门,友善提醒:“Sam教授,您再不出发,可能没法在上课前赶到M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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