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他哥五年时间,他觉得他哥就肯定会被带过去了。
几个小家伙叽叽咕咕说着过去历史,由于年纪小,很多东西知道的不清不楚,一说起漏洞很多。裴萱和陈寄水都忍不住想要回家向长辈再询问一点关于当年的事情。
奚乐儿刚才的难过很快就消失了。
反正很厉害的人也不都是天才,天才也不一定能成为很厉害的人呀。
她和大家在一块儿,以后一定都会成为很厉害的人。
……
意大利。
白悦将自己借阅的书还掉。
书籍管理人浪漫夸赞着白悦:“美丽的公主殿下,您真是漂亮,由内而外的美。”
意大利人不带有目的性的夸赞是让人愉悦的。翻译成中文,由于语言的差异会让人觉得油腻,可用本土语言时,确实不少人能让人感觉到恰如其分的甜。
白悦朝着管理人淡淡表示:“谢谢。”
管理人晃悠去处理书。夸奖人归夸奖人,拖延症依旧还是要拖延的。
白悦本来是个非常准时准点,掐着时间赛跑的人。
到了意大利,她的时间观念基本上就被扔了大半。不是她自己想扔,而是当地人让她不得不扔。
在这边生活,她不得不拥有一个薛定谔的男友。
不然很难扛住大部人的糖衣弹炮。
在她拥有薛定谔的男友后,这群意大利人碰到她,虽然依旧撩人,但是不是就会问候一下她的男朋友:“亲爱的中国小猫,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那位糟糕的男士分手。”
白悦表示听别人一边夸赞自己,一边嫌弃某位男士,很爽。
爽归爽,但在这个地方过日子,绝对不能轻易被撩动。
这儿的男人有多浪漫多情,这儿的女人就有多高冷。
不高冷不行,不高冷就会真的很烦。
有的时候甜言蜜语会让人心生愉悦,有的时候甜言蜜语会让人觉得受到了骚扰。至少她最不喜欢在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旁边总有人试图上来跟她叨叨叨说点什么。
她就想要一个人好好吃饭,填饱自己的肚子。
白悦等手续结束了,朝着管理人点了头,径直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打算换个地方了。
作为一名能在商场上靠着本能叱咤的女士,白悦有着极为敏锐的第六感。这种感觉帮过她很多次。
这两天住下来,她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心里头惴惴不安,好似下一刻自己就要翻车。
这种情况下,搬地方是个最好的选择。
结果由于当地人真的太拖延,她愣是拖了两天,才陆陆续续将自己大部分事情给处理好。
房间里的东西,她基本都没打算带走。留下一笔钱让房东回头帮忙全部处理掉就行。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白悦将东西全部塞进行李箱。
机票和证件都放在桌上,明天就能走。
她准备好了一切行程,打算去坐一趟漫长的火车。从一个城市穿越到另一个城市,哐嘡哐嘡感受旅行,并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
“叩叽叩叽——”
白悦的手机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打开手机,看到自己小姐妹发过来的消息。
小姐妹:你不是前两天说忽然很不安要搬走么?我去帮你问了一下豪门八卦。
白悦看着对方不断发过来消息。
小姐妹:那个路家的路婉婉,不追贺嘉祥了,开了个幼儿园,最近一直待在岛上。她的一个追求者也可能是对象,找贺嘉祥对刚了。
白悦惊异看着消息。
这都怎么回事?
小姐妹:我听说啊,前段时间贺嘉祥找路婉婉麻烦,电脑就是被这个男人炸了一堆的。
白悦心想,这可真是刺激。
小姐妹:贺嘉祥最近似乎特意接了个项目,飞意大利了。
白悦:“……”
最重要的事情要早点说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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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白悦几乎在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
贺嘉祥如果不是冲着她来的, 她名字当场就倒过来写。
有钱人想要找到一个人的方法太多了,即便她尽可能不动用自己的各种银行卡信用卡,提了足够的现金用来开销。可她就是个普通人, 没有当过特工,更没学过反侦察。
白悦看了眼桌上的飞机票和证件,有一瞬间不确定贺嘉祥是不是能查到她的机票信息。
不对,飞机票是她觉察到不安才买的,贺嘉祥应该更早的时候就知道她在意大利。
白悦轻微呼出气,觉得自己需要提早走。
她将行李全部送到门口, 再把自己的小腰包带上。她证件和飞机票都塞在里头。
白悦最后检查了一遍整个屋子, 拿着手机给房东发消息,说了自己要提早走。
房东是个对熟人极为热情的中年女士, 很快回复了消息:“噢天呐, 你竟然还要提早走。这真是太让人伤心了。下回再来意大利, 可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会准备好大餐等你的。”
说完这些,这位房东还提醒了一声:“注意安全,我们这儿的交通可真是太不方便了。”
意大利的公共交通确实非常不方便。
白悦回了一堆感谢的话,走到门口准备约个车。
她还没来得及打开软件,就看到门口缓缓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车。车标亮眼, 车身干干净净,看得出是这两天刚洗过。车膜贴的是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看到外面的单向膜。
这样的车在意大利大城市或许容易见到一点, 在小地方却是不容易见的。
白悦在看到车的瞬间,知道自己跑晚了。
车停在了房门口。
后座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了贺嘉祥那张她许久没见的脸。
贺嘉祥长得确实像模像样,懂得打理他自己。用那些总参加宴会的姑娘们的话来说,那就是长在了人心坎上, 俊得极为富有冲击力。
他一旦出现在人群中,总能让人不自觉看向他。
别人的二代能守成就不错,贺嘉祥却是将贺家推上了另一个高峰。他有他自傲的资本,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也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他和蔺家的蔺楠是完全两个性子,比蔺楠更有冲劲,比蔺楠更能让人看出野心。
如果说蔺楠更像是一个大度且坚持仁治的太子爷,那贺嘉祥就是个野心勃勃,偏向军事和法治并重,赏罚分明的太子爷。
两人比起来,各有特色。
大部分人明知道蔺楠这样的性子更适合相处,但依旧会如飞蛾扑火一样扑向贺嘉祥。
白悦看到贺嘉祥的瞬间,心脏就跳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但同时理智的知道,面前的人脾气是真的不好。
他欣赏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能将人捧到天上;他排斥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能将人贬到地下。他傲慢不屑于向人解释他自己,还会因为误会用偏见眼光看她。
自己凭什么要受这点气?
就她的能力,到哪里都是被人供起来的。每个人挖她都恨不得给她发双倍的工资,而下一个更恨不得发四倍工资来请她,让她为他们更好赚钱。
结果她就栽在了贺嘉祥手里。
喜欢真的是一个很微妙的事情。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想要信任对方,可又忍不住质疑对方。
两人视线对上。
白悦维持着自己面上的冷静,微抬下巴:“贺总为什么会在这里?”
贺嘉祥看了白悦半响,亲自打开了车门。
他伸出堪比男模一样修长的腿,走下车子,整了整自己的西装。
他朝着白悦轻微欠身,收敛起了平日的暴躁脾气:“我来带你回去。”
“我辞职了。家也不在贺总那儿附近,哪里有回去的说法。”白悦不为所动,朝着贺嘉祥露出了一个疏离又客套的笑,“贺总说笑了。”
客气到过分。
贺嘉祥重新站直,脸上带了一点轻微的烦躁:“路婉婉那次在我房间里是意外。我自己都不知道她会在我房间里。”
白悦笑笑:“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贺总的日常生活是私事,我知道不太好。”
已经不是客气的问题了。
正常的职员都不会和贺嘉祥这样说话。
贺嘉祥是真的不屑于解释,但他是真的为了白悦能改一改自己的脾气:“做人不可能天天防贼的。你明知道路婉婉当初那个性子。”
白悦注视着贺嘉祥,很认真反问贺嘉祥:“是真的防不了么?你都有能力找到我,还防不了一个路婉婉么?”
贺嘉祥又不是明星,很多行程路婉婉根本就不会知道的。
两人根本知道假“路婉婉”能有狗血小说来开挂。
白悦将自己的头发捋到耳后,不再公式化对着贺嘉祥笑。她就是觉得累了。如果爱情是那么容易累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多碰。
“贺嘉祥,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有喜怒哀乐,有自我偏好。我从最普通的家庭里出生,连开销观念都和你完全不一样。”白悦知道有钱人的很多奢侈习惯,“我最大的开销,仅仅是为了谈生意的时候包装自己,让对方觉得是在和同一个阶层的人说话而已。”
她不买豪宅,不买豪车,珠宝都是比较平价的牌子,大宴会会选择租东西而不是买。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面前并不平整的地面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白悦再度抬起眼对上贺嘉祥的视线,很自然说出了以前和贺嘉祥纠缠那么久,闹来闹去却从来不会说的话:“我们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我以前一直觉得阶层不代表什么,现在我不那么想了。”
贺嘉祥哑然。
“我累了,想休息。”白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想干点什么,“不知道休息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会休息多久,不知道目的在哪里。”
就想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随风飘走,飘到任意一个地方都可以。
孤孤单单,不用动脑。
如果路婉婉在现场,她一定会感慨狗血小说竟然还能打出这样的支线发展,然后觉得都怪假“路婉婉”。不过她并不在,不知道书中男女主已走到了这样地步。
走到白悦看似决绝,实则迷失在了自己人生情感的道路上。
贺嘉祥当然是不同意的。
他给了白悦足够的时间休息,但不觉得白悦应该漫无目的的休息。
“如果是为了我,没有必要。”贺嘉祥知道白悦是个理智的人。
他脾气暴躁,但并不是暴躁到失智。
“我为我以前的行为道歉。”贺嘉祥对白悦说了这么一句。
白悦惊愕看向贺嘉祥。
贺嘉祥会道歉?
贺嘉祥刚道完歉,忍不住就咋舌:“这话说起来怎么那么别扭。”
白悦:“……”您老是多不会道歉啊。社会毒打遭受得太少了点吧。至少维持道歉三秒钟吧?
贺嘉祥觉得路婉婉那种打不死的精神也挺强悍的。
“我生气起来说话不好听,没什么脑子。”贺嘉祥看见白悦越来越震惊的眼神,尴尬且不耐烦说了一句,“你收敛点,我知道你们私底下什么看法。这不代表我的看法。”
白悦瞬间收敛:“哦,我还以为贺总终于有自知之明了。”
贺嘉祥:“……我那是觉得你们真的有问题。”
白悦:“就你没问题。”
贺嘉祥觉得心头火一窜:“你好好听我说话。”
不肯好好听人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啊?
白悦心里头吐槽,微抬下巴,示意贺嘉祥继续。
贺嘉祥觉得白悦不在自己手下工作,态度是真的飘了。他作为上门来告罪的人,不断劝说着自己不能发火。
“你和我一样,都是拥有野心的人。有棱有角,犀利得很。你不会也不该在漫无目的颓唐下去。”贺嘉祥手指点向了世界贸易的中心,“那边才是你的舞台。”
白悦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心跳快了半拍。
“你的优秀足以跨过阶层的差异。”贺嘉祥从来不觉得阶层是什么问题,“每年经济论坛聚会,都会有新秀出现。仅仅十年,人就换了一半。”
确实有百年传承的家族,但那到底是少数。
谁不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呢?
“我知道我看人会有偏见。”贺嘉祥这样说着,“但你不该这样。你从偏见中走出来,不该把自己代入到偏见里。”
白悦脸上一片松怔。
他们之间有过不止一次争吵。
大部分的时间都以其中一方气不过离开为结局。回头细想很多事情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情,小到会让人觉得:为什么我们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吵架?
比如一个教授帮了她一下,他们就吵了。
偶尔她低头,偶尔贺嘉祥低头。
白悦听贺嘉祥这么说,唇角泛起一点笑:“我觉得。”
贺嘉祥刚蒙头说完,情绪正在头上。他喜欢白悦,欣赏白悦,不希望白悦变成她自己都看不上眼的状态。
“我觉得,喜欢你这件事。”白悦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她知道他们之间只是棱角太过锋利,抱紧了容易扎伤对方。他们都在试图改,而其中有人参合在一起,导致了过程凄惨了一点。
她是真的身心俱疲。
“那我找点事情做好了。”白悦轻松说着,“我想去找一趟路婉婉。想问问她怎么做到轻易放下你,又怎么会突然去开幼儿园。”
那人明明比她更执拗。
她想要得到一个,可以说服她继续和他摩擦,继续奔跑追上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