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会说Sam哥哥轻率呢?”
“话说,你们说要是Sam哥哥带不回园长怎么办?”
“肯定能带回来的,Sam哥哥不是还修了心理学。很厉害的。”
牧英韶见宫圣哲并不凑过来说话,低头玩着他手里的卡片:“小哲还是想给Sam哥还有园长花钱么?”
宫圣哲抬起头朝着牧英韶重重点了脑袋。
他话不多,说话尚脱不了奶气,可固执得根本没法救,执意就是:“嗯,要给Sam哥和园长的。”
十几万,真要花是不经花的。在牧英韶的认知里,最多就买套衣服的钱,就算是改成护肤品,他妈妈随便一瓶面霜就三万了,实在是没法参考。
要是想心意又想不出。
“要不,我们先存着?到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再送一对的礼物给Sam哥和园长?或者说干脆给他们布置一个圣诞树!”牧英韶忽然就醒悟过来,“对啊圣诞树,我们可以在下面放满小礼物。”
奚乐儿算了算日子:“哎,这么早就开始筹划圣诞节了?”
作为一群经常飞来飞去的小家伙,他们经常国内国外的节日都过。偶尔有时候也会觉得仿佛天天都在过节。
牧英韶觉得自己想出来了一个绝好的点子,十分高兴:“因为要准备很多东西,所以才要提早筹划。我家里都是提早一个月开始准备的,准备好圣诞节开始准备元旦和春节,一个都不落下。”
奚乐儿家里也是两个节日都过:“嗯嗯。”
裴萱家里比较传统,好奇问了一句:“你们都不过冬至的吗?”
这下轮到另外几个人震惊了:“冬至要过的么?”
裴萱其实也不是很懂这点,挠了挠自己今天扎了两个小揪揪的脑袋:“就要祭祀呀,要摆一桌子的吃的,点蜡烛倒酒。不过不是当天过的,还要烧纸钱什么的,我不太懂。”
一群人转头话题就偏移了,对如何过冬至充满了好奇。好一会儿好奇问话过后,才将话题重新拉回来。
“我们圣诞节可以每个人拆一个礼盒吧?不挑自己的,互相换。这样的话我们的那点钱,也可以用起来了!不会浪费。”奚乐儿这么说着。
双胞胎互相看了眼不太同意:“我们两个做的东西都不值钱,这样不公平的。”
牧英韶却是同意的。
他卖了挺高的金额,半点没觉得花钱买礼物互相交换有什么不对:“换礼物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要是给我妈妈肚子里未来的小宝宝买礼物,他还能跳出来当场还我一个不成?”
这个比喻太过形象生动,以至于所有小家伙都露出了“噫”的表情。
微妙的有点道理。
几个小孩子被牧英韶的诡辩说服:“那好吧。”
于是所有小家伙都同意了这个决定。
他们觉得绝对不能让Sam哥哥再轻率下去,一定要好好和园长相处,这样以后他们才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有小豆丁对未来这份虚无缥缈的礼物充满了期待。
小豆丁了解中“轻率”的Sam哥哥,和园长路婉婉上了岸,转了飞机,中途在岸上酒店住了两天,这才拿到手他们最先定制的一条皮带和一根项链。
有钱可以让任何人加快速度做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两倍钱不够,那就三倍。
钱到位,一切话好说。
陈付山和路婉婉确定了两个东西都确确实实不会被各种检查发现,且确实能发送定位信息后,就将东西让人包了起来。
皮带是很有质感的一条格纹皮带,项链则是做成了玉铃铛样式的,中心金属球塞入了那微小的设备。两样包裹好装箱,都给保镖拎着了。
陈付山带路婉婉前往了自己家。
陈父陈母带着陈付山还有陈寄水两个孩子在外那么多年,自然是有一定积蓄的。他们单独住了一幢房子,更像是排屋,而非占地很大的别墅。
排屋就是边上紧紧挨着邻居,双方一大早出门上班,门口就能打招呼一起走。
房子总共三层加上地下室,房间不算多。基本上除了储藏间之外,就三个卧室还有堆满书的书房。利用率极为高,根本就没多少空的地方。
从面积上来看,比路婉婉家要小不少。
陈付山走到门口按了门铃。
路婉婉跟在她身后,非常小声紧张问了一句:“你没带钥匙吗?”
陈付山回她:“带了。”
路婉婉继续小声问:“你有钥匙为什么不直接开门?”
门铃上屏幕跳出来,露出了陈母的脸。
陈母见到按门铃的是陈付山,眼内露出了一丝喜悦,嘴上却是不饶人:“你自己没带钥匙不能输密码进门么?”
陈付山回了一声:“麻烦。”
他将路婉婉露到了门铃前,让陈母看到路婉婉也来了:“我带了客人。”
陈母视线对上路婉婉:“……”
路婉婉第一次见陈母,那种见心上人父母的紧张再度升起,让她忙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伯母好,我是路婉婉。”
陈母跟着露出了一个笑容:“小姑娘你等等啊,我去给你们开门。这门有点麻烦的。”
门铃上的屏幕瞬间暗下。
路婉婉:“?”
她视线落到什么问题都没有的门上,困惑没找到麻烦。
陈付山拉开了门锁。密码锁封口上滑,他从上面取出了一张纸,扫了眼递给路婉婉:“这是密码的题目。”
路婉婉那接过这张卡在门锁里的纸看了一眼:“……”
纸上写了很长一道题目。
确认了,是自己看不懂的数学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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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一家子基本上都搞数学, 日常自然会互相出点题目。
陈寄水在家里的时候,两个大人就会选择简单一点的题目。陈付山要回来,两个大人当然会选择麻烦一点的题目。
嗯, 不是解不开,就是很麻烦,用心算一时间算不好的那种。
陈母打开门一看见路婉婉在看纸上的数学题,热情招呼起路婉婉,给路婉婉解释起来:“是婉婉吧。我们家平时都这样,给孩子们出两道题目, 让他们活跃一下, 动动脑子。”
学生时代一直到教授时期,依旧在常常刷题的陈付山不置可否。
对比起陈家, 完全不配说自己以前数学还可以的路婉婉笑着表示:“太厉害了, 我连题目都看不懂。”
陈母笑着:“那是他们的专业, 他们擅长的东西。像孩子他爸,让他去做个饭,他能给你把锅给炸了。”
路婉婉听着这充满生活气息的话,跟着笑起来。
虽然她也不会做饭。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回家的姿势都不同。
保镖将礼物送了进来, 拯救了一下自觉“啥也不会”的路婉婉。她将一个盒子递给陈母:“这是给伯母的礼物。”
陈母推拒:“哎,来做客就做客,送什么礼物啊?”
陈付山在边上说了一声:“为了安全的礼物, 婉婉特意让人做的。这段时间多带着。”
陈母脸上的笑容一顿,意识到什么,接过了手里的礼物,重新挂起了笑容:“好好,我多带带。”
她拆都没拆就已经先行答应了下来。
保镖将一大堆吃的喝的, 连同礼物一起送进来。送完他们就走,没在屋子里停留,而是出门去值守了。
陈母平时哪里见过这仗势,趁着去放礼物的时候,悄咪咪问了一声陈付山:“保镖在外面累不累啊,我要不要给他们送点水过去?他们能喝水么?”
陈付山:“应该不行。工作时候。”
陈母点点头,竖起拇指:“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路婉婉和陈母互相都对对方充满了敬佩。
陈母将礼物收好,收好前打开看了眼自己的那个礼物。是个很漂亮的铃铛玉坠,一眼看过来根本看不出保护安全的地方在哪里。不过既然陈付山是这么说,那估计这个小东西有点用处。
收到好看礼物的陈母,本就觉得路婉婉长得漂亮,心思又好。她积极给路婉婉倒茶,热情问路婉婉:“婉婉现在在开幼儿园,忙不忙啊?”
路婉婉客套笑着:“不忙。”
陈母:“那我们陈付山工作认不认真?他有好好教书么?”
路婉婉当然是肯定的:“认真的,他教书教得特别好。”
陈付山的教书水平是真的厉害。他也是恰好教了一群比较聪明的孩子,所以能够很顺畅的教下去。不然要是碰到一个个五岁孩子只知道掰手指算三加五的,陈付山也无能为力。
陈母相信陈付山会教书,但是陈付山这个性子,她就很有话要说:“你是不知道他。他以前一直都仗着自己聪明,拐弯抹角喜欢说别人笨。别人不管听不听得懂,都总归能明白他在说坏话,就容易打架。”
陈付山没能够得到一杯水,自己在那儿给自己倒茶,没想到还要被数落以前的事情。
他面无表情清了清嗓子。
陈母瞥了他一眼,笑得有点得意:“后来认识了他的心理医生,这种情况才好转很多。不过那会儿他的心理医生差点被他气死。因为他自己去琢磨了很多心理学的书,两个人最初很多次聊天都像是要吵起来。”
路婉婉有点无法想象会和人打架吵架的陈付山。
她记忆以来的陈付山一直都是那样瞧着极为淡漠的一个人,唯有细节处可以流露出他独有的温柔。年幼时候的陈付山和面前的陈付山,似乎完全是两样的人。
陈母模仿陈付山当年的模样:“就是这样抬着下巴,特别傲特别冷酷特别无情,然后和人说话就跟扎人冰刀子似的。人总是会变的,后来一下子就长大了。”
路婉婉想象一下小时候的陈付山,忍俊不禁:“以前的Sam很可爱。”
陈母笑着埋怨:“可爱是有,不过更多的时候人头疼。他太聪明了,很多时候问出来的问题,我们都回答不了。他得不到答案就喜欢自己瞎捉摸,一琢磨没人引导着,很容易就出事情。”
这种埋怨里带着一点小小的炫耀。
路婉婉听着听着,多看了两眼陈付山。陈付山只是当做她们说的不是自己,自顾自喝着他的茶。
陈母知道陈付山要回来,不过没想到路婉婉会跟着来。既然来了,她当然是好生招待。招待说起了陈付山小时候,当然就提出了一个新的事:“要不要看他小时候的照片?”
陈付山开口:“妈。”
陈母对陈付山说了一声:“就看看怎么了?人迟早要看到的。”
路婉婉对儿童版陈付山充满好奇,飞快点头:“对,迟早要看到的。”
陈母起身回房间里翻相册,出来的时候手上抱了一大堆的相册。
相册封面看上去已十分古早,有些边角磨损严重。上面没有积攒灰尘,看得出是被好生收好的,就等着主人感兴趣的时候拿出来翻看。
路婉婉起身想帮忙,都没来得及走过去,陈母就将相册全部拿到了桌上。
陈付山在边上选择自我放弃,完全没打算再挣扎什么。
陈母将一个相册放到路婉婉面前:“这是最小的时候。”
相册打开来,第一页就是陈付山小时候的照片。是真的小时候,小到只有一两岁的样子,坐在儿童摇摇车里。他咧开嘴吐着口水,脸颊上还有一个蚊子块。
那时候的相机都是交卷相机,看上去色彩没有那么鲜艳,但充满了复古与童稚。
路婉婉光是看一眼,心已经软了一片。
照片翻看下去,陈付山以前长得和现在的陈寄水很像。粗看的话,偶尔会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陈付山还是陈寄水,唯有细看一下,才能辨别出那确确实实是陈付山。
孩童时期的陈付山。
相册很多,这本是年纪最小那会儿。后面有稍微长大一点的,基本看背景都是在国内。有几张照片的背景甚至是比较复古的老式木建筑,门口有着门槛,他就坐在门槛上,拿着一块石头写数学题。
年纪再大一点,有一套女装。陈付山眉心点着一点红点,穿着花裙子,头上戴着电视剧里后宫香妃之类才戴着的粉白花冠,看上去比小姑娘还小姑娘。唯一的缺点就是面无表情。
再往后陈付山抽条,个字长得飞快。
到了海外后几乎每一张都是和书、卷子和黑板的合影。他坐姿一向来很标准,所以完全没有近视。在外因为书呆子和外来人的缘故,并不会惹多少人特别偏爱,所以陈付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他的照片里几乎找不到几个同龄人。
再后面,学业有成。年幼的陈付山嫩得掐一把可以滴水。他冷漠穿着一身学士服,到后来又穿上了一身硕士服,再后来是博士服。
到了就近的照片,照片中已是青年了。青年不再是那般稚嫩,眼眸神情都比以往收敛了很多,但依旧是那样冷冷淡淡,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有教授院长或者家人在旁的时候,他的神情才会产生一点变化,看上去更像一个人一点。
陈付山在一边看了两眼自己的照片,很快就转走了视线。这些是他家里人的爱好,照片里的他看上去傻乎乎的,半点没有自己现在那姿态。
他当了教授之后,在学校里走路都带风,没谁敢来招惹他。
路婉婉不知道陈付山在旁边看照片嫌弃着他自己。她觉得照片里的陈付山真是可爱。
可爱极了。
他没有被人书写的过去,一点点都是真实存在的,虽然很可惜都是她没有参与过的过往,但也是她很热衷于想要去了解的过往。
不像她自己,漫长的二十多年人生,有九年都不属于她自己。
路婉婉神情极为不显眼黯淡了一下,随后又沉浸在了陈付山的过去中:“以前的Sam看上去也好帅啊。穿女孩子的裙子比女孩子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