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两夫妻的话可就太可笑了!
什么叫水三娘歹毒,即使这次不偷她元丹,她迟早也会和他们为敌?
你这意思是你女儿没错了,人家水三娘活该啊!都是什么三观?女儿偷人东西,那人是好是坏,由你们给下结论啊?坏人就能偷吗?偷人家元丹,犹如坏人家修行,间接取人家性命。再说了,人家水三娘怎么坏了?一心修炼,住的离你们家八百丈远,见都没见过你们,是砸你家锅了还是拆你家房了?你吃草,人家吃肉,人家就坏了,真搞笑!
还有这章妪,什么叫小孩子不懂事,况且,她也没有恶意的。
听听,这叫人话吗?哦,偷了东西,死不归还,这叫没有恶意啊?偷人元丹,犹如杀人性命,这叫没有恶意啊?那人家打你一顿,又没把你打死,这事是不是就能当没发生啊?
想要白天化作人形,你怎么不直接问你爹妈要元丹吃啊?真是惯得你的臭毛病。
要是许念在这儿,一定会教这一家三口做妖的道理,做妖几百年了,是非善恶都分不清,打回原形重修吧!
许念舒服的泡了会儿温泉,还在里面畅游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走上岸来,白腻的肌肤上晶莹的水珠慢慢滑落,轻轻的跌落回温泉中,素手轻扬,轻转一圈,身上的衣服便快速穿好了,就连头发也干爽顺滑的披在身后。
“还是有灵气的世界方便。”许念对着水镜细细的描绘着眼角微微上扬的眼线,动作极其优雅迷人。
她动作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宽大的袖摆微微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小臂,在黑色纱衣的映衬下,更显的肌肤透白,隐隐散发出几分性感来。
看着碧蓝的天空,呼吸着山林里的新鲜空气,许念唇角微扬,“是时候出去逛逛了!”
第394章 花姑子+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午后天晴,微风习习,一袭红衣黑纱容貌姣好的女子,步履轻盈的漫步在崂山县城的大街上,引得路人连连回头张望,那些男人脸上更是露出痴迷之色,驻足不前。
突然,许念前方跳出一个穿着破旧,腰间挂着个酒葫芦的中年道长,他指着许念一声大喝:“大胆妖孽!站住!”
原来是癫道人,一个一心杀妖的道士,道法很是高深,却有些疯疯癫癫的,不时就会犯疯病。许念从水三娘的记忆里知晓来人身份。
离得七八米远,许念也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郁的酒气,她神色未变一分,淡淡问道:“然后呢?”
周围一群百姓远远的站着,半点儿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是要等着看热闹啊,几个妇女对着许念指指点点,一脸的鄙夷不屑,眼底却满是嫉妒。
“看,我就说吧,长的这么漂亮,肯定是妖怪!”
“一定是狐狸精!”
“我看是蝎子精!”
……
“你这个死鬼,还看,不怕这妖精吃了你啊!”一个肥硕的妇人说话间狠狠的拧住身旁男人的耳朵,一脸嫉恨的瞪着许念。
许念扫了两人一眼,要不是气氛不对,她真的好想洗眼睛,深刻表示:你寒碜谁呢?你男人长成这幅报废处理的模样,你以为妖怪不挑嘴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妖怪竟敢公然走在大街上,你是要自己现出原形呢,还是要我来收你呀?”癫道人说话时,两只手举到耳边比了个抓的动作,还用那种你怕了吧的眼神看着她。
看上去竟然有点萌萌哒,许念觉得。她唇角微勾,右手握着白玉萧微微前伸,朝癫道人做了个请的动作,态度很是谦虚,“既然道长一口咬定我就是妖怪,那你来收吧。”
“好!”癫道人指着许念,一副既然你死不悔改,就别怪的出手无情样子,“那我就把你打出原形!”
话落,他举拳疾步朝许念冲来,许念半分未移动,左手微微背在腰后,只抬起右手用手中白玉萧去阻挡,你来我往,红袖翻飞,癫道人无论如何出招,都能被许念轻巧的挡回去。
半晌后,他收拳后退几步,指着许念叫嚣道:“臭妖怪,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抽出背后背着的那柄长剑,长剑古朴庄重,“天地无极,乾坤剑法!”
剑身上金光闪动,一看便知是正统的道家剑术,许念转手间将白玉萧收回空间,她指间翻飞,两手飞速掐诀,“那就让我来会会你吧!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一个巨大的闪耀着金光的八卦图形浮现在许念身前,“去!”她轻轻一推,八卦纹朝癫道人极速奔去,八卦灵气逼人,纹路清晰,来势汹汹,威势渐增。
癫道人见许念这个妖怪竟然能够使出道家术法,手法比他还纯熟,就已经有些懵了,眼见八卦纹就要袭上他,急忙运剑抵挡,可是他哪里是许念的对手,整个人被打的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到街旁的一个菜摊子上,捂着胸口吐出口血来。
围观的众人见此情形,吓得一阵吱哩哇啦乱叫的急忙奔命,生怕许念一言不合,把他们也杀了,鞋都跑掉了好几只,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许念表示,你们真是想太多!内心戏怎么这么丰富呢?我就是出来逛个街而已。
“你……”癫道人摇晃着站起身,“你这妖怪,怎么会使正宗的道家术法?”
“妖怪怎么啦?照样能得道飞升,我修炼几百年,从未杀人,身上没有业障,为何不能修习道家术法?你这道长,怎的如此迂腐?你是哪个门派的,叫什么名字?”许念说着话,施施然的朝癫道人走去。
许念此话一处,谁知刚才还正常的癫道人突然抱着头大喊大叫,“对啊,我是谁?我是谁?啊!我想不起来我是谁……”他使劲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神情很是痛苦,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唉!”许念轻叹了口气,看着这空无一人的街道,街面上遗落着的几只鞋子,竟然还有布袜和腰带,她都能想象到那群人逃跑时的狼狈模样,“算了,还是回家吧。”
她身旁是一家杂货铺子,有人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目光很是猥琐的在许念身上逡巡,许念突然扭头朝看向那人,眼仁倏然间变成了蛇类的竖瞳,墨绿幽深,吓得那人连连后退,门内传出一阵叮咣的物品碰撞声,即使隔着门,她也能闻到那股恶心的尿骚味。
许念不知道的是,就因为她三个月前打伤了花姑子和陶醉,让原本的剧情崩的再也无法回到原点。
原本的剧情,起初,还是獐子的花姑子因为安幼舆的两次救命之恩,便对他产生了好感,见安幼舆因救她,得罪了崂山县令熊雄的儿子熊大成,被他带着手下暴揍,安幼舆在山中逃命之际,又阴差阳错的落到了一帮山贼手中。
花姑子为了给安幼舆出气,就用法术将熊大成和他的一帮随从变成了猪,扔在了猪圈中,又让山贼给县令熊雄送了封勒索信。可她法术低微,第二天一早熊大成就变了回来,他一回府,这下,父子两个一对口供,露馅了,事情一下子闹大了。成了安幼舆勾结土匪勒索县令,安幼舆就这样一脸茫然的被关进了大牢,可真是够无辜的。
安幼舆的身世也不简单,神秘道人送了他父亲安天平一支神来之笔,而这神来之笔是个初开灵智的灵器,能赋予所画之物一缕生气,画物成真。
二十年前,安天平因为身携宝物,引得同门嫉妒相残,想要杀了夫妻二人夺宝,岂料,人是杀了,可宝物却丝毫未见。原来,那神来之笔被安天平留给了刚刚出生的儿子安幼舆。
就这样,神来之笔落到了安幼舆手中,他却完全不知道神来之笔的神异之处,只当它是寻常毛笔使用。他心底隐隐喜欢钟素秋,便用神来之笔偷偷画了她的画像,岂料后来画中人从画上走了出来,成了画妖。
画妖和钟素秋长的一模一样,只是她懵懂无知,竟然和那群山贼搅合到了一起,还和他们一起抢劫官银,后又因碰水直接消失。凡是画中之物成精,遇水就会变回画纸。
这下,画妖消失了,连累的钟素秋成了那个背锅侠,也被关进了大牢。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之后就是一段狗血的四角虐恋。
钟素秋喜欢竹精陶醉,陶醉喜欢花姑子,花姑子喜欢安幼舆,而安幼舆又喜欢钟素秋。
花姑子为了白日也能化成人形见到安幼舆,创造和他相处的机会,便去偷了水三娘的元丹。她喜欢他,就直白大胆的追他,也不管安幼舆是怎么想的,也不顾人妖不得相恋的天地规则,就这样,花姑子白天在他身边晃,晚上入梦在他梦里晃。
一个恋爱经验几近空白的傻白甜书生,哪里能抵挡住花姑子的强势入侵,更何况,花姑子还是个活泼美丽的女子,很快安幼舆就沦陷了,可是人妖殊途,两人最终以悲剧收场。
故事的最后,花姑子用秘法修炼成人,却只有一年寿命,她给安幼舆生了个孩子,生下孩子后,便一声不吭的悄悄离开了,死也要死到你们都看不见的地方,成为你生命中永远无法忘记的痛。临走前,她还把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托付给了一心中意陶醉的钟素秋。
这可真是骚|操|作啊!让人不得不称赞一句手段高明,心思深沉。
她是死了,却永远活在了三人心中,而活着的三人却没有一人得到幸福。
现在,因为许念横插一手,打的花姑子三个月也没能下床,她还怎么制造机会偶遇安幼舆。
而安幼舆和钟素秋两人被冤入狱,境遇相同,一人一间茅草牢房,隔着木制的栏杆,两人朝夕相处,谈天说地,兴趣相投,慢慢的便生出了爱恋之情。
陶醉就倒霉了,他被许念打伤,伤势未愈,可是为了接近杀妻杀子的父亲熊雄,他还是去了熊雄摆下的召英擂台。
这召英擂台,目的是为了网罗有能之士,让他们去剿灭那帮山贼。
陶醉是竹妖,即使他受伤,来打擂台的普通人类也不是他的对手,可他遇到了癫道人,癫道人一口咬定他是妖怪,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若是他没受伤,还能和癫道人打个平手,可此时的他,根本不是癫道人的对手,不过百招,就被癫道人从半空中击落在地,差点灵力不稳,现出原形,只好狼狈逃离。
就这样,没了花姑子和陶醉,安幼舆和钟素秋两人的感情可谓是一日千里,你侬我侬。
这些事,许念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她也只会说一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街没逛成,许念本想直接回家的,可想想又不甘心,这崂山县我逛不了,换个县城一样逛,就这样,她开开心心的去了临县,玩了一下午,吃过晚饭才慢悠悠的往家晃。
明月高悬,洒下皎皎月色,茂密的山林中偶尔响起几声虫鸣鸟叫,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也吹的许念的裙摆和广袖翩翩扬扬,鬓边的发丝缕缕轻舞。
倏尔,不远处的林中传来一阵缥缈的笛声,笛音悠扬飘荡,绵延回响,笛音里是淡淡的忧伤和思念,隐着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第395章 花姑子+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许念朝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穿过一片竹林,经过一条小溪,等闻到空气中青涩的竹香混着酒香时,她看到了正在月下吹笛之人,正是一袭浅青色长衫的陶醉,腰间依然挂着那只碧玉酒葫芦。
他倚坐在竹制的栏杆上,身后是一间简陋的竹制小屋,屋门大开着,能看里面靠墙摆放着一张床,床上被褥全无,只有一方竹编的枕头,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张竹制的桌子和两把椅子,桌上摆着一个紫砂壶配着两个杯子,屋内的摆设就这寥寥几件,一目了然,这里就是陶醉的家。
“水姑娘?”一曲终了,陶醉看向站在竹林中的许念,眼底是还未化去的浓浓悲伤。
“你的伤还没好?”许念有些诧异,按道理来讲,他的伤半个月就能痊愈。
陶醉仰头喝了口酒,举起碧玉酒葫芦朝她敬了敬,“不关水姑娘的事,是陶某不自量力,被癫道人打伤的。水姑娘若是遇上他,也尽量避开吧?”
许念朝他走去,坐在他对面的栏杆上,背靠竹栏,轻撩裙摆,右脚踩在栏杆上,胳膊随意的搭在曲起的膝头,手里的白玉萧在指间转了两圈,动作洒脱张扬,“哦,我今天已经遇到他了。”
陶醉上下打量了许念几眼,见她气息平和,灵力充沛,失笑一声,“倒是陶某多虑了,水姑娘的实力已是深不可测。”
“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许念握着白玉萧,一下一下轻轻的敲在自己左手手心,白玉萧落下时,她左手握住又放开,一个人玩的很是自在。她突然开口问道:“你刚才的笛音很忧伤,似乎是在思念某个人,可笛意里却隐含杀意,你想杀谁?”
“你想听个故事吗?”陶醉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声音悠远道。
“哦,长夜漫漫,我正无聊,听完故事,正好回家睡觉,你讲吧!”许念指间转着白玉萧,正转,反转,绕着大拇指转,她声音清脆的一句话,将陶醉营造的哀伤氛围,碎的一干二净。
讲故事就讲故事,干嘛还非要先营造个悲伤的气氛。
“有个男人,他生在农家,家境贫寒,又父母早逝,可他本人十分聪明,想要靠科举跳出农门,他读书用功,每次考试,在书院都是名列前茅,他的妻子一直支持他读书科举,她一个瘦弱的女人,几乎包揽了家里的所有活计,白日下田,夜里织布,辛苦赚钱供丈夫科举,就在他们的儿子六岁那年,男人上京去赶考,他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银钱,留下一句承诺便离开了,‘娘子,儿子,等我高中就回来接你们去过好日子。’”
这不就是穷书生一朝高中便抛弃结发妻子,另娶高官之女的三流狗血桥段的前奏吗?
说到这里,陶醉突然停了下来,许念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那个男人高中了,却没有回来接他的妻儿,还在京中另娶了一个官员之女。”
“你怎么知道?”陶醉震惊道。
许念真想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多看狗血小说,你什么都能知道。
许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那个男人觉得老家的妻儿始终是隐患,便一不做二不休,一包毒|药杀了他们,还将他们母子二人弃尸山野。”陶醉说到这里,身上的杀意几乎实质化,他左手紧握着碧玉酒葫芦,嘭的一声,酒葫芦被他捏碎了,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而他却无知无觉。
“那这个男人可算是渣中极品了!”许念走过去用白玉萧戳了下陶醉的肩膀,“喂!回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