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错夫君后——谨鸢
时间:2020-08-29 08:33:38

  苏眉窝在林以安院子里为他贺生,中午的时候喝了些果酒,酒量实在是浅,晕晕乎乎赖在林以安跟前,被抱到炕上睡着也不曾撒手。
  卫国公是下朝之后回来的,得知小儿子如此有出息,欣喜之余又是黯然伤神。
  那一巴掌是彻底打碎了父子间的情谊,明明腿好了,参加科举了。高中的消息,他还是从别的大臣恭喜自己时才得知的。
  回屋听到说苏眉也回来了,忍着情绪,没去打扰两人,在嘉禧公主说要摆三日流水宴时却拒绝了。
  “你要摆自己摆,别那以安当幌子来给自己脸上贴金,别提他名字,随便你爱怎么摆怎么摆!”
  卫国公有着小儿子迟早要离开国公府的认知,这种情况下,还是别再林家借着他名声高调了。
  搞不好,更让他铁了心。
  或许现在还能有挽回的机会。
  卫国公心里明镜似的,关上书房的门,走到书架后打开暗格,重里面拿出一个上锁的盒子。
  里面有重要的东西,本来他是准备为儿子求娶苏家那三丫头留着的。
  但他要真那样做了,反倒是帮倒忙,也让小儿子更看不起自己。
  罢了。
  卫国公呆坐了片刻,喊了心腹过来,把盒子郑重交到他手上:“送去边陲给忠义侯,跟他说,我曾经动过威胁的心思,但现在不是……”
  心腹将东西收好,当日便出了京城。
  小半个月后,忠义侯收到了卫国公心腹日夜兼程送来的东西。
  打开那个匣子后,里面装着的一封信让他毛骨悚然。
  心惊是因为那封信的笔迹是他的,至于内容,笔迹一样,却一个字都不是出于他手。
  而且,这还是一封写着通敌的信!
  苏临被父亲喊去,看到这封信时亦是大吃一惊:“父亲怎么可能会写这样的东西!这是伪造的!”
  然后再看落款日期,居然是在两年前。
  那个时候,苏眉刚和林恒礼定亲!
  “父亲,这信究竟哪里来的!”苏临一阵后怕。
  这封信若是交到皇帝手上,苏家必定不保,即便是假的,皇帝若有心发落,那这就是要他们命的东西!
  “卫国公送来的,说是无意间发现,被他拦截下来,连同会我笔迹的那个人还有所谓的整容都给灭口了。”
  忠义侯靠在椅子里,露出疲惫之色。
  苏临拿着信又再看一遍,问道:“那卫国公现在是什么意思?!”
  留下这封信,难道不是想要要挟吗?
  现在林家和豫王关系密切,只要有这封信或者那批人没灭口,他们苏家为了保命,恐怕还真的要跟林家一条船。
  “他带话说,是曾经想过要挟,如今没有想法了。”
  苏临觉得更不可思议。
  卫国公能是那样的善茬?!
  哪知,就听到父亲幽幽地道:“是身为父亲的一份善意吧。”
  卫国公应该是想用这封信,给林以安求娶时加筹码,也是跟他保证,他女儿真嫁过去,绝对不会受委屈。
  啧,老子小子都是狐狸。
  不过……忠义侯忽地笑了:“林以安那臭小子居然中解元了。”
  苏临一愣,下刻心里敞亮得很:“一个解元,入赘我都嫌弃他丢我们苏家的脸。”
  难道就这样想娶他妹妹,做梦!
  然而,有人就是有胆量得很,求娶的书信在第二日就送到了军营。
  作者有话要说:  苏临:??我嘴开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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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更新了~~晚上九点不用等更了~么么哒~
 
 
第85章 
  林以安再收到忠义侯回信时, 院子里已经落了一地的树叶。
  苏眉趴在窗子前看石头在挥着扫帚扫叶子,这边刚扫好,那边就被秋风吹乱, 气得他直跺脚。
  她看得好笑,朝他喊道:“你歇着吧,也许晚上它们就被风吹做一堆了。”
  石头摇头,继续跟那乱七八糟的叶子做斗争。
  她劝不了那个人如其名的小厮,回头去瞧还拿着信封在看的林以安,奇道:“不是爹爹给你的信吗,你怎么还不拆,隔着信封能知道内容?”
  却不想他还真是那么说。
  “大差不差,所以想着也没有必要看了。”
  苏眉走过去。
  她今日穿着了银红色的一身衣裙, 走动间马面裙下方水蓝色彩边如同波浪荡漾,摆动的弧度越发显出她窈窕的身姿。
  林以安望着款款走来的少女, 即便最近经常见着她,可眼里还是压不下去的惊艳。
  小姑娘真的长大了, 一颦一笑都无端的勾人, 特别是她殷殷看着你的目光,让人心头总忍不住发痒。
  他其实也是个俗人。
  林以安正要收回视线,手里信已经被她抽了过去。
  她倚着桌案, 站在他对面, 笑得甜美:“那我代劳吧,或许是不一样的内容呢?不看, 不就错过了。”
  其实她也好奇上头写了什么。
  林以安微微一笑, 她便知道他同意了,高兴地拆开蜡封,展开信, 差点被她父亲雷公一样的大字呛着。
  上面写着:小子狂妄!
  “你、你跟爹爹说什么了,能把他气成这样?!”
  她瞪目结舌,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结果当事人在那儿笑,还笑得很开心。
  “没什么,就是跟他说,我能不能现在就去提亲。”他笑过后,慢条斯理地伸手去把信抽回来,去看那带着暴怒气息的四字,“然后就是你所见……”
  拒绝了。
  所以他说这是他意料之内。
  苏眉一双杏眼睁得溜圆:“我都回京了,你跟他提什么亲,你把聘礼送我跟前,我就把庚帖给你了!”
  等消息传出去,她爹爹后悔也来不及了。
  林以安被她的离经叛道再次逗笑,凤眸温柔:“你确定到时候,侯爷不会让我再断腿一回?”
  说起父亲的脾气,苏眉觉得肯定会的。
  那样她只会把林三叔坑得更惨,叹着气直接就跳桌面上坐着:“那可怎么好,我爹爹估计还得难为你呢。”
  林以安心里说知道的。
  自然是知道,才会在这个时候去提亲事。
  事不过三,现在提一提,过年的时候再提一提,等他明年殿试之后就应该差不多了。总比他在殿试之后再提亲事,还得被未来岳父大人下马威拒绝个一两回强。
  未雨绸缪。
  他还是大概能猜测到忠义侯的心思。
  他盘算得好,面上不显山水道:“没关系,我再找机会开口,好事多磨。”
  苏眉晃着腿,不满地哼哼。
  其实她爹爹知道她肯定只嫁林三叔的,爹爹心里也算认下他这个女婿,怎么就那么折磨人呢。
  她还想着早点打林家,把那群混蛋再闹个天翻地覆。
  现在闹起来,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她回京一个月,隔三差五就偷偷溜到林家呆着,每回来,她都能明显感觉到林家人的紧张。想想都痛快!
  不过,林恒礼那个混账东西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见到她眼神还那样直勾勾的。
  想到林恒礼,她圆圆的杏眸都眯了起来。
  前世林恒礼也是在禁卫军那儿做出成绩,然后跟着豫王步步紧逼太子。
  她扭头,去问林以安:“三叔,太子殿下最近情况怎么样?听说豫王可嚣张了,苏沁也在我跟前嚣张,好几回都要我到豫王去,说要叙旧。我看起来很傻,跟她有旧叙?而且派来的嬷嬷,分明都想把我给抢上车去。”
  那估计是豫王的人,不过她仗着自己是‘疯’的,全给一顿打。
  估计苏沁也该着急了。这明面上打的可是苏沁的人,那就是打她的脸,豫王妃马上要嫁过去,她被娘家人这样折了面子,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打算。
  林以安见她有要生气的迹象,站起来,就那么探身,把她从桌子另一边给抱起来,放到刚才自己坐的椅子。
  “没必要跟她们生气,来人了,赶出去就是,他们不敢明抢。所以我说我们到庄子上住几日,省得乱七八糟的事惹你心烦。”
  他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孩子一样。
  苏眉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吧唧亲了口,已经眉笑颜开地说:“不去庄子,去了怎么让他们急?急了才会撞上来,狠狠收拾她们!”
  她最近真的越来越热情,林以安被她闹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回来,她攥得紧紧的,煞有其事道:“你手怎么那么冷呀,我给你暖暖。”
  她一耍赖,他就没辙,无奈的笑。心里想的都是,小丫头就是故意的,故意勾他犯错。
  此时,在外头扫地的石头高兴地过来,在门口喊:“三爷,秦叔来了!”
  苏眉刚才还紧攥着他的手,下刻直接就甩开了,十分端庄地正襟危坐。
  林以安低头看看了自己的手,再去看她再正经不过的模样,挑了挑眉。
  ——惯会迷惑人的小丫头。
  秦叔还是十分的有精神,进来先朝两人一礼,欢喜地报信:“三爷,姑娘,你们要找的人有些眉目了。”
  苏眉双眼一亮,秦叔不是卖关子的人,把详细说来。
  原来苏眉在边陲查到的事,是有关于父亲早年被救时的情况。
  她京城在县城里施粥,县城里的人都知道杜氏,把这事当做美谈。
  她平时也就听两耳,可有一天见到一个老妇人和那些在跟奉承杜氏的人吵架,说什么杜氏不要脸,占人姻缘。
  这样一句话引起她的注意,她悄悄让人跟上那个老妇人,找到老妇人的家,想多了解一下。
  结果那个老妇人又反口自己没有说过,再一打探,才知道那个老妇人很早就糊涂了,记不清事总是神神叨叨的。
  若换了别人,肯定就当是老夫人胡说八道,可是苏眉想到父亲和兄长对自己的隐瞒,便觉得事情未必是假的。在边陲开始暗暗调查,把和当年和杜氏接触的人都查了个翻天,但说法都是一致的。
  都是她父亲在躲避敌国潜伏的探子时被杜氏所救,那个时候她父亲重伤,还隐姓埋名在杜氏家里住了一段时间。然后两人就都动了情。
  那个时候杜氏的丈夫已经去了好几年了。
  说法统一按说没有再怀疑的理由,偏偏是太过统一。
  外头的流言,在她疯着的时候就有好几个版本,就连同一个戏本子,南北都有着差异,这种口口相传的美谈怎么可能就发展到都一模一样?
  所以她不死心继续往下查,发现杜氏家里原本还有个小姑子,是她前夫的嫡亲妹妹,后来听说是嫁人了。
  但再细问之下,没有任何知道那个小姑子嫁哪里去,仿佛那个人就那么无声无息消失。
  就是这个小姑子让苏眉起了存疑,还无意发现她父亲的人曾经也查问过这个人,而且一直都还在追查。
  当然这个追查,是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父亲身边的人探听到的。
  查到说那个姑娘被嫁到南边,有大概的位置,可是父亲一直没能找到人,她还找人画了小姑娘大概的画像带回京。
  这才有她找人的事。
  她现在觉得,杜氏当年所谓和父亲发生过什么,可能是假的。
  父亲应该也知道,极大可能是娶了杜氏之后才知道,但又不敢确定,这些年才对杜氏一直不冷不热。
  可在她心里,父亲不应该是这种犹豫不决的人。
  不确定,直接问杜氏就是,即便重情义,也不该隐忍这么些年。她总感觉这里头还有更深的原因,只能先找到那个姑娘才能知道,父亲背后还有什么打算。
  今日秦叔带来的消息,便说的是当年那个小姑子找到了,是在南边一个靠水的县城里。
  “她丈夫是个病秧子,早早就死了,倒是给她留下一孩子,是个姑娘。”
  苏眉诧异:“这就找到了?!”
  林以安亦觉得惊奇。
  忠义侯找了那么多年的人,都没有找到,结果现在他们这就找到了?!
  两人相视一眼,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异口同声道:“侯爷/爹爹找的不是这个姑娘!”
  那他们行事早就被知道了!
  而且是引着他们去寻找这个人。
  两人说完,神色都不太好,特别是林以安,扶额摇头:“得,我这是彻底把岳父大人得罪了。”
  但是秦叔神色古怪道:“那个……来回消息的人说,那个小姑娘,眉眼和侯爷相似。”
  苏眉正端过茶喝一口压惊,听到这话,差点喷了出来。
  什么意思?!
  而此时远在边陲的忠义侯亦收到远在南边的心腹送来的消息。
  “侯爷,姑娘和三爷的人已经找到娘子了,估计这会也收到消息。就那么让他们知道吗?”
  苏临在边上,表情复杂看了眼父亲。忠义侯长叹一声:“姑娘家家,怎么就那么大的好奇心。让她知道就是,也该要知道了。当年我犯了错,可惜找过去还是晚了,如今孩子也不小,希望她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没能认清人。”
  “这个时候收网吗?”苏临问道。
  忠义侯点头:“了结了吧,不然回到京城,我们要更被动。这次能顺利找到背后的人,多亏卫国公得的那封信,给我们指了个方向,不然我们大海捞针的,还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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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你说……我爹爹真的干了荒唐事吗?杜氏设计让爹爹认错人了?!那我若是直接表明身份,接人到京城来,她会愿意吗?爹爹怎么过了那么些年都没把人接回京!”
  苏眉在看过秦叔给的画像后十分地不淡定,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脑门的官司。
  林以安亦觉得这事实在太过令人吃惊。
  正如苏眉所说,既然忠义侯找到人了,为什么一直不把人接回京。
  或许后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沉默着,拿了纸笔把理一遍这件事的时间线,又想到什么,把那几年边陲发生的大事都顺一遍。然后再把朝堂那几年里的大事写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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