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黎教授好像并不打算采纳他的意见。
很快，小陶就发现黎教授不是白干活的，他干活宋知夏是会给他酬劳的，都是好吃的——靠，原来黎教授背着他们赚外快开小灶呢。
小陶决定安静如鸡。
经过一段时间投喂，宋知夏的养殖计划已经初见成果，她来这之前，精神力升级了，原本她制作的食物，就对清理辐射影响和滋养精神力有作用，这种作用，在变异兽身上也愈发明显——她家养的鸡，经过饲养后，产出来的蛋已经没有辐射了，不过鸡的肉质不太好，所以她一直都没拿来做吃的。
但是这种变异鱼的肉质就很不错，经过饲养之后，它们依然看起来凶猛，但是却不那么嗜血了。
本身辐射污染对变异兽性情会有影响，会让它们变得越来越暴虐，但是一旦梳理好这种力量，它们的攻击性也不会那么强烈了。
不仅如此，宋知夏还发现。
深水星的这种变异鱼，会吐出类似吉利丁材质的泡泡，是可以用来做布丁果冻等等的可食用材料，清除干净辐射之后，完全可以大量收集使用。
这大概也是宋知夏这趟的意外之喜了。
她最近已经在拜托塞海和娜雅帮忙问问，深水星上有没有居民愿意一起做鱼塘养殖的。很多居民也没什么别的出路，看塞海家都愿意，自然也有些心动，他们每年捕捞鱼能捕到多少不说，收购价也低，赚不了多少钱，如果这个鱼塘养殖真的能带来稳定的收入来源，他们也不会拒绝。
特别宋知夏还提出，前期他们愿意提供一批基础设备，特别是捕捞设备。
要知道之前那些大肆收购变异鱼的人，不过是掌握更多技术和杀伤力武器，才能够大肆捕捞，又从他们手中低价收购。
……
“今年深水星的人口又减少了25%，不过，这次来找我们收购枪鱼的人少了很多……”男人向另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汇报，男人皱着眉头，显然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怎么回事？”微胖的男人很不满意。
如果哪些贱民不去捕捞枪鱼，那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死完？
“暂时还不清楚……听说他们有别的打算，不再捕捞枪鱼了，还有人说这些鱼可以吃，真是异想天开。不过深水星的确来了一批外来人，具体什么身份我们还没查清楚。”
“去查——干扰到我们的话，直接处理掉……”
“好。”
宋知夏这边，也获悉了深水星往年捕捞枪鱼的外来者已经到达，虽然他们也没有见过对方，但是也感到了有些微妙的形势。
余青羽给她科普：“像深水星这样处于联盟管理边缘的星球，如果要进行正式开发，是需要向联盟报备的，但是这类星球因为经济不发达，居民的生活不容易，所以联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灰色生意，他们也是不太追究的。”
“其实就是有没有在联盟登记过明面的区别，没有过明面，往后想查，就很难查。”
“我们想在这做鱼塘养殖，可以直接向联盟报备，一旦我们报备，那么就有权利驱逐其他违法的开发行为，只要我们想的话。当然，如果对方不想放弃，也可以向联盟申请报备划分区域。”
某种程度上，他们确实有竞争关系。
“那我现在可以申请吗？”宋知夏总觉得有点不安心，想要快点定下来。
“可以的。”余青羽打开全息屏，“我今天就可以帮你申请，开发这类贫困星球，联盟也会给予相应的支持。”
再加上他们有联盟军后台，可以更快获得审批，至于对方要不要申请，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傍晚的时候，娜雅匆忙赶回来说，脸色不太好：“夏夏，有人在打探你们的消息……估计就是那群捕捞的人，今年拿枪鱼去找他们收购的人少了很多，他们肯定是发现了。”
“没事。”宋知夏宽慰她，“有竞争是正常的，我们已经把开发项目提交给联盟了，过几天审批就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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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036
宋知夏在深水星进行的养殖实验非常成功, 加上黎昼的帮忙, 可以逐步推动变异鱼培育出更多适合养殖的品种，而且, 她还发现了一种更适合做酸菜鱼的白肉鱼, 体型肥硕, 活脱脱是条胖头鱼——养乐星他们吃了都说这个做酸菜鱼的口感与变异枪鱼好多了。
塞海说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变异胖头鱼了, 因为这鱼也变异出非常强韧的鱼鳞，因为体型硕大，抓不难度也很高，而且有点社恐，常年不跟人类见面，也不跟枪鱼玩。
“不过我记得我上次看到这鱼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凶的。”塞海纠结地说。
“是不是水质变差的缘故？”养乐星猜测。
陆澄：“水质变差也不至于变异速度这么快吧……好吧，变异这事情本来就不好说。黎教授怎么看？”他看向这里对这方面了解最专业的黎昼。
黎昼双手插兜, 白大褂修长挺拔，淡淡道：“的确有点不正常，你们确实感觉到了明显的变化, 既然造成变化，那么一定有原因。我检测过这片星球上部分水域的污染数据, 很不均匀，有遭受辐射污染的正常数据, 也有极端飙高的异常数据。”
“不是我阴谋论啊，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想要污染水域啊……”读过很多小说的养乐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为什么？”宋知夏问。
养乐星晃晃脑袋：“这我就不清楚了，谁知道呢。”
一时间，众人一阵沉默。
……
深夜, 耳边是湖水潺潺流淌的声音。
因为塞海家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他们住，所以宋知夏他们全都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紧紧挨着赛海家的房子。星球上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帐篷里就开始自动调温，像是到了入冬的时季，宋知夏裹着被子，睡得正熟，迷糊间，听到远处水花砸响的声音——
睡意催着她别管，继续睡，但理智告诉她，得出去看看。
宋知夏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厚厚的长外套，轻手轻脚走出帐篷，幽蓝到发黑的湖水就在不远处，湖面闪烁的银光像是坠落的星星，一道修长的人影忽然晃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黎教授？”
宋知夏微讶道，他穿戴完好，连衬衣纽扣都干净得没有一丝褶皱，姿态闲适，冷白的面颊在昏暗中越发显现出虚幻的质感，双手微微放在身侧，手指微曲，似乎握着什么，只是被他挡了一般。
“还不睡吗？”她问。
“嗯。”黎昼点头，神情平静，“出来看鸟。“
宋知夏：？
“……哪里有鸟，变异鸟吗？”想到变异鸟，她有点紧张，海里的好解决，但天上飞的可不好对付。
“不是，等一会儿。”黎昼扭过头，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
宋知夏也跟着抬头看，什么都没有，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傻地跟他看乌漆麻黑的夜空，她出来是来干什么来这，对了，水花的声音——
“黎教授……”
“别说话。”温冷的掌心突然贴住她的唇瓣，鼻尖还有实验室那种幽冷的气味，黎昼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宋知夏：！！！
“唔唔！”
宋知夏挣扎了两下，握着黎昼的手腕掰下来，控诉地瞪着他，不说话就不说话，你捂我嘴干吗？
黎昼挑了挑眉，不说话。
宋知夏内心腹诽了两句，指间微微抓紧，却突然抓到微凉的触感，突然想起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腕，触电般赶紧松开。
突然——
黎昼微微侧眸，抬起劲瘦的手腕往空中开了两枪，他的目光似乎都没有聚焦在某一处，只是随手瞄准般，悄无声息。
又是水花砸起的声音。
这下宋知夏听得更清楚……
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湖中，平静的湖面顿时涌动起来。
黎昼的视线也跟着滑落，望向远处翻涌的湖面，语声清冽：“喏，鸟。”
宋知夏：……
她以她的草莓小脑袋发誓，那绝对不是鸟！
“……黎教授，那好像不是鸟吧。”她特别小声地说。
黎昼转脸分了一丝目光给她，侧了侧腰，缓慢地眨了一下比月光更朦胧的淡蓝色眼睛，说：“听不清，你说什么。”
宋知夏：“…”他的眼神如此真挚理直气壮，她都不好意思想他是不是在逗她，因为……黎教授可能就是这么清纯直男不做作。
不过——
她宋·草莓精·夏夏也不是那么好逗的。
不知道是给了她勇气，可能是黎教授本人，宋知夏凝眸看定他，突然踮脚跳了一下，细白的小手拽住白大褂的肩袖，把黎昼硬生生扯地侧弯了腰，好了，现在两个人的脑袋终于平齐了，她凑到他耳边，用正常的声音，但近距离会超大声的声音说：“我说那肯定不是鸟，你不要胡说！”
黎昼感觉耳朵很痒。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近距离地对他吼。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惊恐的男声突然平地响起。
宋知夏立马心虚地松手退开几步，扭头一看，才发现陆澄不知道什么醒了，他身手还跟着余青羽和一脸惊恐的助手小陶。
宋知夏：……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如果从陆澄他们的视角看，就知道为什么气氛为什么如此不对了……因为黎教授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往日一丝不苟的白大褂都被拽脱了一边，露出里面浅灰色的衬衣，他虽然表情很淡定把肩袖扯回来，穿好，但怎么看都觉得欲盖弥彰。
黎昼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竟然没有把扯他衣服的人人道毁灭？！
这不科学！
小陶助手安静如鸡，教授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他绝对不会再说他的陶言陶语了——但是，教授，你们已经进展到对衣服的穿脱问题进行严肃的探讨这一步了吗？
“我们没干嘛……”宋知夏磕磕巴巴地说，“我们在讨论鸟。”
“鸟？！”陆澄猛地扭头，看黎昼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禽兽。
黎昼点头：“嗯，一些擅自闯入的飞行器，打下来就好了。”
陆澄：“……啥？”
他还没听懂鸟怎么回事，怎么又扯到飞行器上了？
“有人侵入？”余青羽很快提取到了重点，然后她很快反应过来，入侵的飞行器都被黎昼解决了？这……知道黎昼厉害，但是这未免过分强了，他看起来手无寸铁，估计私下藏了不少外面没有的高伤害武器。
“嗯。”
黎昼话音刚落，近岸的水面响起了嘶哑的吐息声，这吐息声如此耳熟……这几天他们经常会在深水星听到这种吐息声，是变异鱼饥饿的信号，但是经过宋知夏这阵子的喂养，附近水域的变异鱼已经没有那么嗜血了，这越来越靠近的吐息声，显然不正常。
而且，岸边的泡泡堆得越来越多。
“啪！”
一条变异鱼跃上湖岸，它的模样跟之前所有的变异鱼都不同，鱼鳍放大了数倍，变作陆地上行走上的四肢，而且它没有表现出对陆地环境的不适，冷冷地盯着岸上的人类，发出嗜血的嘶哑声音。
在它背后，幽蓝的湖水中，无数寒芒的鱼眼浮出水面，往岸上成群涌来。
“它们彻底变异了？要不要这么快？！”陆澄惊叫。
“怎么想都不正常好吗……是那些入侵的人投放的，果然这群人没有那么简单。”余青羽终于明白对方绝对不是什么收工工业原料，说不定背后还在进行某些违法实验。
“别废话了！先清理掉这些——”陆澄立刻拔出武器。
他们倒不怕这些变异鱼，哪怕到了陆地上，他们又不是没有打过陆地上的变异兽，至少是陆地还是他们人类的主场，变异鱼虽然破除了自己最大的弱点，但在陆地上的行动依然没法像水中一样迅速。
但是——
“夏夏！”陆澄喊了声，想让她先撤。
不过……好像不需要他担心，宋知夏正躲在黎昼身后，而黎昼身边有一圈可怕的真空圈，只要她不走出这个真空圈就没问题，而且她看起来也不是很紧张，反而面容严肃。
宋知夏：……
她想跑的，真的，但是黎昼不让她走。
黎昼：“还有其他地方比我身边更安全吗？”说着砰一枪打穿了三头变异鱼，串了个变异鱼串，可可爱爱，脑浆迸溅。
宋知夏：“…”如果不知道你说话就是这种风格，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养乐星三人组也睡不下去了，出来就尖叫，然后边尖叫跳脚边加入清理变异鱼的战局，养乐星边狙击边跳脚边碎碎念：“红烧鱼豆腐鱼酸菜鱼！烤鱼煎鱼炖炖鱼！我才不怕你们！啊啊啊啊啊啊我讨厌杀鱼！”
众人：“闭嘴！”
养乐星：呜呜呜！
清理了大半夜的变异鱼，由于他们战斗力非常强大，所以没有任何伤亡，反而收获了新的口粮——宋知夏从半夜开始给他们熬鱼汤，早上就吃香喷喷的鱼汤粥。
“别让我知道是谁给我半夜送鱼，要是我知道……”养乐星咂了咂嘴巴，“我一定把他揍开花谢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