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正是那条--#震惊,海市街头一男子疯狂裸奔,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破烂的古装男子,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商陆看着那串长标题后沉默了一瞬,继而对着他道,“在众人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发酵之前,找到发布者,联系他删除。”
“然后找出这个人。”商陆指着那个穿着破烂的古装男子道。
他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可能不是人。
“是。”景明郑重的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追查发布者的ip地址,很快就将人找了出来,对方是个很明事理的人,听到他的要求后立马将发布的那条微博删除并将源文件给他发了过来。
景明跟他道了一声谢谢,发布者更觉得不好意思,最后又告诉了他一个信息,“警察同志,微博上还有一条新闻也和那个古装男子有关,你可以看一下。”顿了顿,他接着道,“您说这世上真的有僵尸吗?”
许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不等景明回答就自言自语的道,“哈哈,我说笑的,应该是哪个剧组在拍戏。”
说完发了一个链接过来,挂断了电话。
因为临近凌晨,这个时候很多人都睡了,新闻的点击率不高,景明看了一眼评论,发现大家都没有将这件事和冠华小区的杀人案联系在一起后微微松了口气,飞快的删除了微博。
然后点开源文件,放大那个古装男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视频只拍到了男人的侧面,勉强看出那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然后景明点开了发布者说的另一条微博,发现这里面的男人和上条微博中的古装男人是同一个,而且这张还拍到了正面,虽然隔着距离拍的像素有些模糊,不过经过他的处理后还是清晰的还原了男人的真实相貌。
“队长,就是他。”景明将还原出来的男人照片放大,同时在数据库中自动匹配他的信息,十秒钟后,匹配失败。
“怎么会。”景明看着不成功的提示,喃喃的道,“难道这是个黑户?”
商陆见状心中对这个男人不是人的猜测更确定了两分,想到最后一具尸体发现的位置,他心中一动,走到外面的走廊里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杜若正在给最后一道松鼠鳜鱼淋油,滚烫的芝麻油浇在鱼身上,发出“滋滋叫”的响声,酸甜的香味扑鼻而来,光闻着都是一种享受。
葱烧海参,锅塌豆腐,蜜汁火方,松鼠鳜鱼,在加一道西红柿鸡蛋疙瘩汤,有汤有菜还兼备了主食,一举两得。
刚放下勺子,电话就响了起来,杜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示意桂平将菜端出来,取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接通了电话。
刚一接通,商陆略带焦急的声音就隔着屏幕低低的传了过来,“杜若。”他道,“你那里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或是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杜若下意识看了一眼外头坐着的男人,“你指什么?”
商陆:“你看最新的新闻了吗?”然后不等杜若回答就继续道,“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冠华小区发生了一起极为恶劣的杀人案,凶手手段残忍,直接捏断了死者的脖子。”
不知为何,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杜若又朝外面坐着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后眼尖的在他的鞋面上发现了几滴暗色的痕迹,她眯了眯眼,音色不变的问道,“死者是什么身份?”
“盗墓贼。”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意料之中的的答案,杜若深吸了口气,声音平稳,“如果你要找凶手的话,那不出意外现在坐在我店里的就是。”
电话那头呼吸一重,再出口时就多了两分急切和焦灼,“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他一边往外跑,一边叮嘱对方,“在我过去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尽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先稳住他,实在不行保护好你自己和店里的人为第一要则。”
“........”杜若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愣了一下,心头涌上一阵暖意,商陆等了一会没听到她的回答,心中一急,加重了语气道,“说话。”
杜若:“知道啦,放心。”
声音甜美仿佛裹了一层蜜浆,通过手机传到商陆耳朵时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划过,他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翻腾的情绪,“等我,马上到。”
然后挂断了电话。
看着他一个人往外冲,系统不由的问道,【你不叫人去吗?毕竟对方很可能是个凶残的僵尸。】
商陆脚步不停,“送人头吗?”如果真的是僵尸,那么普通人去了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那你就不担心自己吗?】
“我是警察。”商陆已经出了警局的大门,转进了老街,像是知道系统接下来会问什么,率先道,“还是他们的队长。”
作为队长,以身作则,身先士卒,死而后已,没什么可犹豫的。
系统;【........】
这些人总能在不经意间刷新它的认知,不管是人性的下限还是道德的上限。
而在几千里之外的南明山上,刑侦大队二队的队长林源带着手下拿着手电不断的打量前方黑黝黝的洞口,面色迟疑,“你们说这门是盗墓贼打开的吗。”
其中一个警员摇了摇头,随口道,“盗墓贼一般没有走正门的吧,只有主人家才走正门。”
话落,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色纷纷白了。
第40章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此时一道冷风打着旋从身边呼啸而过, 带起了一身的落叶, 树枝摇曳的“哗啦啦”声此起彼伏像是进行了一场大合唱,虬扎扭曲的树枝仿佛一只只朝天喊冤的枯骨,挣扎着, 晃动着,在这无月无星的暗沉夜色下, 谱出了一曲死亡小夜曲。
“嘶~”林源双手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心里不断的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一开始参差不齐的嘀咕声越来越大最后汇成了整齐划一的口号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找到了组织, 背诵的更大声起来。
林源起初被吓了一跳, 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后来见这群小兔崽子吓得跟个鹌鹑似的聚在一团佯作勇敢,心里的那丝害怕居然诡异的被压了下去。
他咳嗽了两下,面上恢复了淡定, 举起手腕就着手电筒的灯光看了下时间, 就在这时,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在寂静的山林不断回荡。
与此同时,一排刺目的白光劈开了黑暗,仿佛拯救公主的骑士, 于夜色中披荆斩棘而来。
“队长,是考古队到了。”一个队员听到声音朝驶来的车队看了一眼,立马停下了二十四真言的背诵,像个猴子似的原地跳了跳,蹿到他身边道。
林源瞥了他一眼,“我看见了。”他看了一眼周围的手下,神色一肃,站姿笔直,“全体都有,立正!”
南明山地势险峻,峡谷崎岖,危崖峭壁层层叠叠,因此山中虽然有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湖泊明河,但为了安全考虑,也为了保护这里原始的生态环境,旅游局只开发了最外围的部分翠林,对更深层的里面设立了重重警戒线。
但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无视规矩,私自跨过了警戒线,跑到了未经开发的深山,美名其曰探险,最后不小心掉进了盗墓贼挖的盗洞中。
林源是今天下午接到的报警电话,出警后带着人下洞将那个倒霉蛋救了上来,送他下山的时候敏锐飞发现对方神色有些不对,眼神闪烁,遮遮掩掩,像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既然有盗洞,那就有墓,有墓,就有陪葬品。
林源很快就想到了这点,眼神锐利的盯着那个游客,目光带着强烈的审判和研究,对方的心理素质太差,没撑多久就败下阵来,心虚的瞅了一眼自己的背包。
他趁热打铁吓唬了他一番,对方就乖乖的掏出了从洞里捡到的一颗玛瑙,那颗玛瑙颜色透亮鲜红,一看就价值不菲。
再然后,一个警员发现了那扇被人从里面打开的正门,林源带着人下去查看了一番,拍了一堆照片后又很快的带着人上来了。
虽然他不是学考古的,但是里面的布置和规格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墓葬,再加上周围痕迹新鲜一看就是打了没多久的盗洞和在洞口发现了玛瑙,林源当机立断的将事情报了上去。
上面很重视这件事,没等多久就给他回了信息,说让他带着人守在那里,市里已经安排考古队,最迟今晚凌晨就赶过去了。
南明山出现了一座极具考古价值的大墓,别说守到凌晨了,就是守到天亮林源也没有丝毫意见。
车队在他前方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两鬓霜白的老人,穿了一身简单的棉布衣衫,外面套了一件冲锋衣,看着像是从家里突然拽过来的,但是精神劲却十足。
“正门就在后面吗?”老人背着手走快步了过来,先是对着林源他们点了下头,然后不等他们回答就探过身子朝着他们背后看去,等看到那扇黑黢黢的刻着云纹的石门时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电筒就照了过去。
光打在石门上的时候,人也已经到了门口。
“顾教授,你等等我们!”就在他跨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急急的喊声,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背着一个装的鼓鼓的大背包,手里抱着一摞设备小跑着跟了上来。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从车队里走到林源身前,笑容和气的道,“林队长是吧,接下来就麻烦诸位了。”
林源早在他们到之前就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保护他们一行人下去查探里面的具体情况,看看盗墓贼究竟盗走了多少东西,也好方便他们及时的列出清单给警方追查。
不出意外,这个任务八成就落在他们二队身上了。
是以林源脸上没有半分勉强,“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眼镜男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和他并肩下了墓,一边走,一边和他解说,“从你们拍的照片来看,这个墓葬很可能是一个王侯的。”他看着墙壁上的壁画和雕塑,视线落在甬道两旁每隔十米就出现了铠甲士兵上,“观其服饰和兵器,墓主人应该是生于明朝。”
话音刚落,一声石门启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随即响起一道惊呼,“有死人。”
林源闻言脸色一变,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那是一间靠近主墓室的耳室,成长方形,长八米,宽六米,南北方向摆着四排长长的架子,上面放满了刀枪斧钺各种兵器,有一些散落在了地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而就在架子不远处的墙角那里,坐着一具白骨化的尸体,上面穿着民国时期的短褂,腹部的位置插着一把匕首。
林源蹲下去检查了一下尸骨白骨化的程度,推测出对方至少死了七十年,应该是新政府成立之前就被杀了。
“也就说,这里至少来过两拨盗墓贼。”旁边的眼镜男人闻言面色沉重,他看着靠坐在墙上的白骨,眼中露出了浓重的嫌恶之色。
“这里留下两个人整理登记,我们去别的房间看看。”顾教授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发现这就是墓主的一个兵器收藏室,和身侧的中年胖男人也就是他的学生朱昀道。
朱昀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应慢了半拍后才回道,“好的,教授。”
他跟在顾教授身后,看着那琳琅满架的兵器,再想到墓地的位置,心跳渐渐快了起来。
冷、冷静,许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朱昀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激动,握紧了手里的仪器,跟顾教授来到了另一间耳室。
这间耳室里面收藏的东西就比上一间价值多多了,金银玉器、珍珠玛瑙、古董名画,丝绸皮毛,满满的几十箱,堆满了大半间屋子。
只是这些箱子除了装着丝绸布匹的还满些外其他的都空了。
而他们之所以知道这里面曾经装了什么是因为顾教授在一个箱子底下发现了一本礼单,上面详细的列明了本屋中的物品,旁边还仔细的绘着图样。
顾教授翻动着手里的礼单,越看越激动,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手都抖动的拿不住礼单,“啪。”
厚厚的礼单掉在了地上,激起了一地灰尘,顾教授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面色又恼又悔。
“海水白龙纹八方梅瓶。”他抓着朱昀的胳膊,喃喃的重复,“海水白龙纹八方梅瓶!”
二十年前海水白龙纹八方梅瓶被一位海龟华侨送给帝都博物馆的时候就有人感叹,可惜送回来的只有一只,凑不成一对,也不知另外一个梅瓶流落到了何处,落在了何人手里。
现在梅瓶的出处找到了,却是晚了一步。
这该死的盗墓贼。
一向儒雅的顾教授极不儒雅的暗骂了一声,语气恨恨。
“可能这就是天意弄人吧。”朱昀明白他的痛惜,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了顺气,转移注意道,“对了教授,您能看出这墓主的身份吗?”
顾教授闻言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他沉吟了片刻,“这墓室里很多瓷器都是永乐年间的产物,礼单上记录的古董也都是在永乐之前的,不出意外这墓主应该是死于永乐年间。”
“而从这墓室个规格和布置来看,对方极有可能是个王孙。”顾教授说到这里纳闷的摇了摇头,“朱家子孙多葬于明陵,也没听说那个王孙的封地在海市呀。”
“前方就是主墓室了,打开或许就有答案了。”顾教授将脑子里的疑惑按下,捡起掉在地上的礼单交给身后的人,“你们再分出几个人整理这间耳室的东西,剩下的人跟我去主墓室。”
说完抬步朝着主墓室走去。
朱昀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眼底深处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一行人走到主墓室门前,顾教授他们极有经验的摸墙壁、转灯台、敲地砖,试图找出开门的机关,“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一个敲到林源脚下的考古学家头也不抬的道,林源侧着身子往前走了走,听着叮叮当当的响声,鬼使神差的,也跟着伸手在大门上锤了锤。
是的,他怕敲的力道太小不起作用,用的拳头捶。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