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后妈——霸蛋总裁
时间:2020-08-31 11:36:48

  铁蛋在她怀里委屈地哼哼唧唧,二妞过来抱着她的胳膊,紧靠在她身上,姿态十足依恋。
  铁柱落在最后,没和那两个一样靠过来,站在半米之外对她说:“来接你回去。”
  陈芸心说她其实并不想回去,但当着三个孩子的面,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
  感觉到郑卫华看过来的视线,陈芸有些别扭,摸了摸二妞的脸蛋,略过他问几个孩子:“中午吃了吗?”
  二妞点头:“吃了,吃了肉,爸爸买的!”
  “真的呀?”陈芸没有多想,以为郑卫华去刘家的时候带了肉。她捏了捏姑娘的脸蛋,笑着说:“那二妞要多吃点,长胖胖的。”
  二妞点头,很认真地说:“我很快就长胖了。”
  几人说了会话,陈芸带着他们去见老太太。
  老太太睡完午觉刚醒来,正在屋子里和女儿媳妇说话。
  陈芸他们一家进来,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肖月珍最先起身,走过来:“这不是卫华吗?你放假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妈。”郑卫华顿了顿,看了陈芸一眼。陈芸目视前方,强装若无其事。
  郑卫华收回视线,眼底多了一层笑意,回答道:“才回来。”
  “这次能多呆一阵子吧?”
  郑卫华说:“下个月走。”
  “那这时间挺长,对了你吃过没?”肖月珍看看向三个孩子:“几个小的呢?”
  “他们都吃了。”陈芸没让肖月珍继续问下去,怕再问露馅,到时候又要被骂:“他来看看奶奶。”
  “对对,是要看看,你奶奶还没见过卫华呢。”
  肖月珍拉着郑卫华和三个孩子走上去,对老太太介绍:“这个是郑卫华,你孙女婿,这三个孩子都是卫华的。”
  陈芸结婚的时候老太太不巧生病了,确实还不曾见过郑卫华。
  她知道有个当兵的孙女婿,听肖月珍介绍,便凑近了去看。
  郑卫华配合地上前。
  老太太看看大的,又看几个小的,看完笑呵呵一拍手:“好好好、都好,大的小的都俊俏。”
  其他人跟着笑:“妈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那当然。”老太太一点不掩饰:“咱们家的人都俊俏。”
  屋内气氛正好,连带着几个孩子都放开了些。
  老天太抓瓜子花生给他们吃,塞的口袋满满的。
  塞完三个孩子还要塞给郑卫华。
  郑卫华拒绝了,反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肉罐头和一条巧克力:“奶奶,这个您留着吃。”
  他拿出来的两样都是稀罕东西。
  罐头还好,虽然少见但不是没看过,巧克力就稀奇了,一屋子的人拿着那东西看了半天,愣是没一个认识的。
  “这东西能吃吗?”
  “能吃,这东西叫巧克力,味道很香。”
  陈芸打开巧克力,掰了一块送到老太太嘴边。
  老太太看到这黑乎乎的东西,完全不敢下嘴:“不要不要,你自己吃吧。”
  “奶奶你试试,味道很不错的,不用咬,含在嘴里会自己化的。”
  “跟糖一样?”
  “差不多。”
  既然是糖,老太太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张开嘴吃了一块。
  边上的人问她:“妈,味道怎么样?”
  老天天抿着嘴品了品,嘴边的纹路多了两条,摆手说:“不好吃,跟吃药一样,苦。”
  “苦的?不是说是糖吗?”
  “不是糖!苦!”老太太脸揪到一起,显然很不喜欢这个味道,但又舍不得吐。
  她往嘴里塞了个糖缓缓味道,对郑卫华说:“下次别花这个钱了,我一个老太婆,吃不了这些好东西。”
  “真这么难吃?”几个女人盯着陈芸手里的巧克力,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做药味的糖。
  陈芸说:“这东西很香,不是完全的苦,还有甜味。”
  老太太拆台:“哪甜了?全是苦味,比我上次喝的药都苦!”
  “咦!”
  老太太这么说,其他人便对巧克力退避三舍,拒绝尝试这样新奇的东西。
  肖月珍还说:“又没病,干嘛吃药啊?”
  陈芸哭笑不得:“这不是药。”
  “哦,连病都不能治,那就更没必要吃了。”
  陈芸:“……”
  又贵又时髦的巧克力被大家一致抗拒,倒是郑卫华带来的牛肉罐头得到了老太太的喜欢。
  肉罐头味道重,里面的肉切得很碎,拌饭干吃都可以,正适合老太太这样没牙齿的。
  在老太太这边呆了一会,认完一堆亲戚。
  大伯母留他们在这吃晚饭,肖月珍没答应,说自己回去做。
  一家子出了门,郑卫华推着自行车和陈友金时不时聊两句,铁柱和二妞坐在车上。
  至于铁蛋,他刚和陈芸经历了将近一天的长时间分离,现在正是腻歪的时候,非得赖在陈芸怀里,撕都撕不下来。
  肖月珍看到孩子这么黏自己女儿,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小孩子的表现是最不会骗人的,谁对他好,他就和谁亲。
  看来自家女儿真的是改好了。
  回到家,肖月珍系上一块破衣服做的围裙,把陈芸拉到厨房里,递给她一把菜刀。
  “我烧火,你把那只大黄鸡宰了,记住是最黄的那只。”
  陈芸从没宰过鸡,闻言有些退却:“要不我烧火吧。”
  “别墨迹,让你杀鸡就杀鸡。”肖月珍往锅里倒水,嘴里说:“我还不知道你,就想着偷懒,一点小事都不愿意干,结了婚还越过越懒了!”
  她一数落就停不下来,陈芸提着刀往外溜:“行了醒了,我去杀鸡,您别说了。”
  肖月珍看了她一眼,又有新的意见:“让你干活不干,非得说一顿才行。”
  陈芸:“……”
  陈家后院很大,除了鸡舍还有猪圈,猪圈里养了头猪,是生产队的任务。
  如今上面号召割资本主义尾巴,家家户户只允许养三只鸡。
  但陈家村这边都是沾亲带故的,只要做的不太过分,村支书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肖月珍年初的时候逮了十几只小鸡仔,养活了九只,其中大多数都是公鸡,吃到现在,还剩下五只。
  她干活勤快,鸡舍打扫的干干净净,五只鸡各个膘肥体壮。
  陈芸抓着菜刀进去抓鸡,惊起鸡毛一片。
  那些鸡太能跑了,蒲扇着翅膀满地乱窜,慌乱中陈芸被鸡踩了好几下,鸡爪踩在头上,拽掉她一缕头发。
  陈芸:“……!!!”
  这鸡今天死定了!
  “你在干什么?”
  她正追着鸡,外面一道声音传来。
  陈芸动作一顿,差点被抓到的鸡又跑了。她手撑在腿上,长叹一口气:“没看出来吗?我在杀鸡啊。”
  铁柱:“鸡呢?”
  “这不是还没抓到?”陈芸对着那几只鸡叹气,突然有了主意:“铁柱你帮我抓□□,就最大的那只。”
  “我?”铁柱指着自己,看陈芸点头,想想点头:“行。”
  他走进鸡舍,把陈芸赶了出去,小心靠近鸡群,然后突然加速。
  鸡受到惊吓四散奔逃,其中那只大黄鸡扇着翅膀想要飞走。
  铁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大黄鸡的腿。
  黄鸡在他手里挣扎,翅膀扇得铁柱睁不开眼。
  他用另一只手抓住鸡翅膀,拍掉头上的几根鸡毛,走出来说:“抓到了。”
  “铁柱真厉害,晚上奖励你吃一个鸡腿!”
  陈芸夸奖小孩,想从他手里把鸡接过来。
  大黄鸡似乎感觉到杀意,双腿用力蹬动。
  陈芸吓得一缩手,对上小孩看头一切的目光,她试探着说:“要不你帮我把鸡杀了?”
  杀鸡这项技术铁柱也没有掌握,抓着菜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应该是这,我帮你拽着头,你从这下刀。”陈芸根据以往进菜市场的经验说道。
  铁柱举着刀靠近鸡脖子,感觉到死期将至的大黄鸡又剧烈挣扎起来。
  “不行不行,你这太吓人了,还是我来吧。”
  陈芸看着都觉得可怕,生怕铁柱切到自己,赶忙把他的刀接过来。
  但她自己同样不行,试了好几次都没能下手。
  铁柱看她:“不杀?”
  陈芸说:“我准备准备。”
  正准备着,郑卫华出来了,看到陈芸和铁柱蹲在一起,过来问了声:“怎么了?”
  “没什么。”
  “她不会杀鸡。”
  两个人一同回答。
  郑卫华听到答案,看看铁柱,看看鸡,最后把视线定格在陈芸身上。
  陈芸被他看得又紧张又觉得丢脸,隐约还觉得遇到了救星。
  她鼓起勇气问了句:“你会杀鸡吗?”
  郑卫华怔了下,点头:“会。”
  不等陈芸开口相求,他便卷起袖口蹲下来,从陈芸手里接过鸡。
  他的手掌宽厚,掌心粗糙,有着厚厚的茧子和几道陈年伤疤。
  抓鸡翅膀的时候,郑卫华不小心蹭到了她的手背。
  有点痒。
  陈芸缩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手背,往边上挪了挪。
  在陈芸手里总是挣扎不休的鸡到了郑卫华那乖得和死了一样,就连被拔毛都没叫一声。
  郑卫华一手拿刀一手抓鸡,对陈芸说:“去拿个碗来。”
  “哦,好。”陈芸跑去厨房拿了只碗,放到地上,又退到一边。
  郑卫华抓着鸡脑袋,手起刀落,便割断了鸡脖子,动作之利落,估计受害鸡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陈芸和铁柱两个蹲在一边,郑卫华杀鸡的时候,铁柱这个小迷弟又在吹捧:“爸爸真厉害。”
  “不过杀个鸡而已。”
  铁柱反问:“那你会吗?”
  陈芸:“……”
  郑卫华不仅杀了鸡,还接手了之后的活。
  肖月珍看到郑卫华在给鸡拔毛,悄悄把闺女拉到一边:“你怎么让卫华干活?”
  陈芸说:“他自己要来的啊,那我还能拦着不让?”
  肖月珍:“……”
  她点了点闺女的脑袋:“你就偷懒吧!”
  陈芸撇撇嘴。
  郑卫华做饭不行,收拾东西倒是挺利落,肖月珍数落陈芸的时候他就把整鸡料理好了,还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块。
  肖月珍把自家女儿训了一顿,转身就去夸郑卫华能干。
  晚餐很是丰盛,大黄鸡一半和土豆红烧一半炖汤,鸡血和豆腐烧了一锅,肖月珍还蒸了几只咸鸭蛋。
  鸭蛋腌得正好,从中间切成两半,颗颗往外冒油,看起来特别诱人。
  陈芸切着鸭蛋问:“妈你这个蛋怎么腌的?”
  “我告诉你你就会做?”
  陈芸:“会啊。”
  等她的稿费下来就去买蛋!
  但肖月珍不信:“你也别跟我假模假样,知道你想干嘛,我这还有二十个蛋,回去给你十个。”
  其实她真没这种打算,但……
  “好吧,谢谢妈。”
  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母女两个端着菜,外面的几个人顿时停止交流。
  五个人四面桌子,几人分位置做好。陈芸原本打算到外面吃,却被肖月珍叫住了。
  “吃饭往哪跑?”肖月珍把她推到郑卫华身边:“在这坐着吃。”
  陈芸:“……”
  郑卫华往边上让了让。
  陈芸坐到郑卫华旁边,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
  他们两个明面上是夫妻,实际不比陌生人熟悉多少。
  郑卫华只穿着一层单衣,动作间能看出身上线条流畅的肌肉。
  他身上火气旺,热量通过空气传播过来,加上他本身给人的压力,让陈芸呼吸都觉得不畅快。
  她食不下咽,其他人却兴致高昂。
  女婿难得回来,陈友金特地去买了一瓶酒,四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气氛热闹非常。
  郑卫华十六岁当兵,打过仗救过人,读过书也当了官。
  他见识广泛,话不多,但不管什么话题都能接的上,有种令人信服的味道。
  陈家人看郑卫华越看越顺眼,除了不常在家外哪哪都好。
  肖月珍问:“卫华一年就能回来一趟啊?”
  郑卫华点头,把桌上两道菜掉了个位置,回答说:“除掉路上所用的时间,一年有一个月假期。”
  “那你今年过年不是回不来了?”
  “过年军官都不能离队。”
  “这点不好。”
  陈友金说她:“卫华那是当兵的,人家部队都有规定,该干嘛就干嘛,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
  “我怎么了?你觉得我不好就别吃饭啊。”肖月珍回了一句,又看向郑卫华:“我不是说你不好,就是离得太远了,想见都见不着。”
  郑卫华点头:“确实如此。”
  他偏过头,看向埋头苦吃的陈芸,随军的话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又咽下去,说起军营里遇到的一些趣事,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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