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记一下。”她拿起本子。
陈芸重新说了一边,说完问道:“好了吗?”
“行了。”李从英写完最后一个字,心里算了算,对陈芸说:“这些图大概要半个月左右,行吗?”
“行!”
陈芸怕她时间不够:“要不要让别的老师帮你代课?”
“不用,这点我还能搞得定。”
“那你加油啊,等教材编好我向上面给你申请奖金。”
“那就谢谢我们大校长啦。”
李从英很守时,说是半个月,就一天都没耽搁。
陈芸拿到她画好配图并且排版过的教材,心中不能更满意。
“你太厉害了!”
“就是东西不够,要不然我还能画的更精细一点。”
“这已经很不错了。”
陈芸不是专业人士,但能分得清美丑,以她业余的眼光来看,李从英的画就是漂亮。
她重新审核了教材,确认无误后便联系了市里一个印刷厂帮忙印刷。
第一版的教材陈芸一共印刷了两百本,从三年级到五年级都用的一样的教材,余下的等以后慢慢编,或者等教育局会不会出小学英语教科书。
新增的英语课每个年级每天上两节,因为汪一鸣一个人有时候忙不过来,陈芸偶尔会替他上两节课。
相比有些死板的汪一鸣,学生们更喜欢听陈芸上课。
可惜陈芸上课的机会实在太少了,且无法预测。三年级的小学生等了一周都没看到陈芸,就去问二妞:“能不能让你妈妈来教我们啊?”
二妞摇头:“不行的,妈妈怀孕了不能累。”
“唉!”被拒绝的同学叹气。
他俩说话的时候周围不少同学都听到,就有人回去和家里人说了。
之前陈芸结婚好几年没怀孕有人在背后说闲话,现在她怀孕了,还是有人在后面说闲话。
二妞早上去跑步的时候,就见到一个不太熟的婶子对她招手。
“郑可,听说你妈怀孕了?”
“对。”
“哎呦,那你以后可怜了啊。”
二妞有些不懂。
那人神秘地笑了笑,状似关心:“之前你后妈没亲生的,才对你们好,现在这要有亲的了,还把你们当回事啊?”
二妞呆住,之后反应激烈道:“你胡说!”
“你以后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说了。”说话的人又叹了一声,摇摇头,似乎很是可怜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开了个预收,虽然知道你们不会理会但我还要坚强宣传一下,戳专栏最上面那本就是。
《穿成魅魔后我又穿回来了》
颜凝玉在地狱当了三百年魅魔,有着无边美貌,善于蛊惑人心,以爱欲为食,随便招招手就会有人把整颗心奉上。
然后她又穿回了第一世,是被赶出家门的假千金,背负巨额债务,刚被养父母塞进一档选秀综艺羞辱。
好在,她的身体依旧有着魅魔的能力,美貌无边,善惑人心。
当颜凝玉假千金的身份暴露,无数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装逼翻车最为搞笑。”
“瞧她整天用鼻孔看人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颜凝玉今天还钱了吗?”
对此颜凝玉不屑一笑,用实力演示了何为绝地翻身。
一次舞台,网上嘲讽的声浪偃旗息鼓,两轮过后,她从B班群嘲的拖车尾一跃成为A班领头羊。
数不尽的人拜倒在她的公主裙下,甘愿奉上真心,为她沉醉痴狂。
……
成团第二天,经纪公司被传说中的隐形首富严从坤收购。
老板要来视察,两位大经纪人带着一众艺人在大厅等候。
当人群簇拥着老板走进来的一霎那,颜凝玉差点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这位大老板,怎么和上辈子追杀了她几百年的猎魔使一模一样?
严从坤:我有一个妄想,建最华贵的牢笼,关世上最美的人。
第055章
二妞睁大眼, 心里头有点气,仍然坚持说:“我妈才不会这样!”
那个婶子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
她拍拍屁股走了, 留二妞在原地独自生气。
二妞原本不错的心情被两句话破坏殆尽,站在那独自生着闷气。
铁柱跑了一圈过来,见妹妹没动,来问她:“在这干什么?”
二妞抿着嘴:“今天不想跑。”
“哦,那你先回去吧。”他说, 看铁蛋又在偷懒, 跑过去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她回家时,陈芸才起床。
自从怀孕之后, 原本就喜欢赖床的她变得更加懒惰, 平时都喜欢磨蹭到最后一分钟, 今天这个时间起来都算罕见。
“二妞回来啦?”
陈芸眯着眼睛看了眼手表:“今天这么早啊?”
“嗯。”二妞的视线落在陈芸腹部,隔着厚厚的衣服,看不出什么东西。
她怀孕四个多月了, 除了肚子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胖, 脸还是小小的,皮肤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白里透红,像自带着一层光。
陈芸拿着牙刷出门,被风吹的一激灵,哆哆嗦嗦的清醒了许多。
等她刷牙回来,铁柱和铁蛋也回来了。
哥俩都出了一脑门的汗,只穿了薄薄的一件毛衣。
陈芸见了皱眉,拿了条毛巾给他们,教训道:“头上汗擦擦, 衣服都穿上,这么冷的天你俩穿这点是想感冒吗?”
铁柱拿着毛巾在弟弟脑门上搓了几把,又给自己抹了汗:“我不冷。”
“妈妈我也不冷!”铁蛋举手说。
“不冷也要注意点。”陈芸说着,慢吞吞转身,走到餐桌旁接过二妞手里的勺子,盛了几碗粥,招呼说:“来吃饭了。”
她拉着旁边的椅子坐下,二妞坐在她旁边。
陈芸拿了半个咸鸭蛋,见二妞一直盯着自己看,就把碗里咸蛋黄分了她一半:“吃吧。”
二妞收回视线,嗯了一声,低头喝了一口粥,心想那个婶子就是在胡说!
今年的春节在阳历二月份,到了一月下旬,学校就要放假了。
每次考试之前,都是老师们最为忙碌的时候,要上课、出卷子、改卷子,写成绩单和评语。
试卷改了两天改完,发完成绩单,老师们也开始放假。
陈芸写完这一学期的总结,又规划了下学期要完成的目标,确定没有疏忽,才关上抽屉,锁好门离开。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一点,湖面上都结了冰。
郑卫华他们的部队在这个时候组织冬训去了,又是半个月不在家。
“一到过年就见不到人!”李从英过来的时候抱怨着:“有个男人跟没有似的。”
陈芸安抚了几句,拿了零嘴给她吃。
李从英拿了一把瓜子:“我还好一点,你这大着肚子呢,郑团长整天见不到人。”
“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李从英说:“你脾气还真好,这都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呢?又不是第一年这样。”
要说陈芸心里一点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怀孕之后她的心理比以往脆弱了许多,情绪波动也大。
前天夜里她睡到一半被冻醒,摸着冷冰冰的被子,还偷偷哭了一场。
不过她哭都是背地里哭,表面上特别想得开,还有空去安慰李从英。
李从英看了一圈:“今年我看你没灌香肠了啊?”
“没那么多精力。”
“也是,你这也没个长辈帮衬着,也太幸苦了。”
陈芸勉强笑了笑。
郑卫华是在寒假第四天夜里回来的。
一开门陈芸就醒了。
“吵醒你了?”郑卫华拍拍身上的衣服,没有过去。
陈芸抱着被子坐高了一点,手指捂着脚背,打了个哈切说:“外面下雨了?”
“下雪了。”
郑卫华让她躺下,打了盆热水泡脚。
他脱了冰凉的外套,坐在床边,手伸进被子里面,感觉里面一点温度都没有。
“怎么这么冷?”
他往前伸,碰到陈芸的手,这倒是热的。
陈芸往下面缩了缩,被子盖到下巴,握住郑卫华的手,有些委屈:“我捂不热。”
“是不是盖少了,要不换床厚的?”
陈芸摇头:“太重了,我会被压扁!”
“那这么冷也不行。”
他有些忧心:“以前也没这样。”
“我也不知道。”陈芸又打了个哈切,有点困。
郑卫华便把这个责任全怪到未出生的孩子身上,他反握住陈芸的手,捏了两下,又碰到她已经隆起的小腹。
陈芸被他摸得有点痒,往后缩了缩,拉住他的手不让碰。
“我看看。”郑卫华又摸到她的肚子,感受掌心的弧度,放缓了声音:“最近乖不乖?”
似乎在回答他的问题,话音刚落,陈芸便觉得有些异样。
像是有个小鱼在肚子里吹了个泡泡。
这是陈芸第一次明确感知到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的存在,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让她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郑卫华同样感觉到了,愣愣地问:“这是……它在动?”
“可能。”陈芸干巴巴地说:“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到。”
“会难受吗?”郑卫华有些担心。
陈芸摇头:“不难受。”
只要不难受就行,郑卫华又摸了一会,见肚子里的小家伙没有其他动静,才收回手,拧干毛巾擦了脚,出去倒了水,脱了衣服上床。
他睡在里侧,从后面抱住陈芸。
陈芸冷了半夜,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火炉,便迫不及待靠了过去。
她上半身还好,下半身特别是脚,简直冷的和冰块一样。
郑卫华碰了一下就皱紧了眉,把她夹在双腿中间,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脚。
“明天我去医院问问看。”
陈芸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只用鼻子哼了一声,说不能吃药。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整个世界都是白的。
一大早家属院就组织人去铲雪,郑卫华也去了。
他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不光铲了路上的雪,还顺带给孩子们堆了一个雪人。
雪人有一米多高,堆在楼下,做的不说多好看,也算得上整齐。
铁柱他们见状也想去玩,一个个看着陈芸。
陈芸看外面雪已经停了,温度也不算太低,就点头同意了:“别把雪弄衣领里面了。”
“知道了!”
铁柱应了一声,带着弟弟妹妹出门,跑到底下去玩雪。
陈芸捧着茶缸喝了口热水,心里想了想,问郑卫华:“我们今天上街吧?”
之前几天她莫名犯懒不想出门,家里过年的东西好多都没有买,现在离除夕只剩几天,再不买就迟了。
这么大的雪,郑卫华不想让她出门:“我去就行,你在家呆着。”
“我想出去转转。”
“外面地滑。”
“可是我就想出去。”
陈芸眼巴巴看着他。
郑卫华有些为难,不忍心拒绝,又不放心带她出门。
陈芸见状瘪瘪嘴:“我现在连出了门都不行了吗?”
孕妇的情绪来的突然且不讲道理,陈芸越想越委屈,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郑卫华看着头皮发麻,连句硬话都不敢说:“不是,我怕你摔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陈芸睁大眼睛,眼泪挂在眼角,瞧着可怜极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烦?”
“不是。”
陈芸完全听不进去,一甩手说:“行了,不麻烦你,我自己去。”
“小芸!”
郑卫华两步跟上去,拉着她说:“没嫌你烦。”
陈芸:“……”
“真的。”郑卫华放软了声音说:“我陪你一起,先换双鞋再走。”
说完一把将陈芸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找了双比较防滑的鞋过来。
陈芸过了那一会,情绪渐渐恢复过来,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算了。”她有些不自在地说:“不去了。”
郑卫华看了她一眼,蹲下去放下鞋子,抓起陈芸一只脚,要给她换鞋。
陈芸脚指甲勾着,脚背绷成一条直线,脸有点红:“不用了,我不出去了。”
“往后几天都有雪,估计公交车会停,就今天吧。”郑卫华给她换上鞋子,淡淡道:“出去的时候走慢一点,我看着你。”
陈芸被他拉起来,眼睛盯着脚尖。
“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没事。”郑卫华把她半搂在怀里,动作很温柔:“是我不好,总是不能陪你。”
陈芸眨了眨眼,感觉鼻尖又有些酸涩,哑着嗓子:“说这些干什么?”
“那不说了。”郑卫华轻笑,让陈芸等等,随后去房间拿了钱和票。
他把零钱都带上了,有将近两百块钱。
“这么多够吗?”
“够了的。”
楼梯被人踩来踩去全是水,还有一些没来得及融化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