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娃娃里的残疾爱豆——西瓜尼姑
时间:2020-09-01 09:00:36

  夏纯:“啊、啊?泼她?”
  傅闻声催促道:“还不去?”
  夏纯下意识站起来,腿却不敢挪,结结巴巴说:“那,那我去了……”
  傅闻声满意地“嗯”了一声,催促说:“快去啊。”
  夏纯忍不住犯嘀咕,怎么感觉,好像跟着傅闻声学坏了。
  但是这样的坏,总是让她感到开心是怎么回事。
 
 
第7章 
  夏纯揭下用磁铁吸在黑板上的考勤名单,拿到樊东珠面前。
  樊东珠正在座位上和人玩闹,夏纯的到来,让她和其他同学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夏纯拿着考勤名单问:“班长,请问为什么比我后来的人,都没有记迟到?”
  樊东珠忽然不笑了,她抱着手臂抬头看着夏纯,轻蔑地问:“找茬是吧?”
  夏纯不由自主抓紧了洋娃娃。
  傅闻声漫不经心地说:“找她茬又怎么样?”
  他的声音笃定又自信,就和之前站在领奖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一样,是千万人之中,最闪耀的星星。
  夏纯羡慕过,向往过,现在这一颗星星就在她怀里,鼓舞着她。
  她和人争吵而产生的恐惧,渐渐消散。
  傅闻声:“逼她给出个让你满意的结果,不管结果如何,保持当前不产生任何肢体冲突,别让自己受伤,后面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他会保护她。
  夏纯完全不怕了,她直视樊东珠说:“我不是找茬,就是要个解释。班有班规,我想弄明白关于考勤,班级里到底怎么规定。如果我踩铃声算迟到,后面的人怎么算?”
  樊东珠冷笑一声,不爽地站起来,她没有夏纯个子高,略抬头瞪着夏纯问:“你傻|逼了吗?”
  她指着葛龙涛的名字说:“你要记龙哥迟到?行,笔给你,你来记。”
  夏纯语气笃定:“你是班长,这是你的责任,竞选的时候,你说过会保证公平公正,大家才投你一票。你要为你自己的话负责任。”
  樊东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保证公平公正是她说的话。
  可是谁不知道葛龙涛在班上是个例外!
  从来都没人记他迟到。
  樊东珠恼羞成怒,失声骂了一句:“你他妈有病吧?”
  夏纯纹丝不动地站着,像一颗山涧青松,坚定又有朝气,凛然的气势压倒了樊东珠。
  她逼视着对方,说:“如果班长说不清楚,就去班主任那里说,如果班主任说不清楚,就去年级主任,去校长面前说,或者在大广播里说给全校同学听也可以。”
  樊东珠知道事情闹大了会是什么后果,班主任和校方怎么可能承认葛龙涛的特殊性?做错的肯定是她,校园就这么点大,全校都会猜想她为什么包庇葛龙涛。
  她的心思,就人尽皆知了。
  大家会怎么评价她?
  又一个爱而不得的追求者。
  不,她受不了这种评价。
  或许还要请家长。
  她不能请家长,她爸妈很严格,不会允许她早恋,哪怕是暗恋。
  樊东珠蓦然慌张起来,她随手捏了一支笔,强自镇定下来,忸怩地问夏纯:“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纯淡定地说:“想要你做到公平。”
  樊东珠死死地攥着笔,重重地坐在板凳上,狠狠地划掉了“迟到”两个字,咬着牙:“踩铃声进教室不算迟到,你满意了?”
  夏纯转身,去了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
  她做到了。
  她的抗争有作用。
  其实也没有什么难的,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夏纯擦干净手,紧紧地抱着洋娃娃,压着声音,却压不住欣喜:“豆豆,我好开心,我怎么那么开心。”
  傅闻声轻轻笑了一声,说:“下次她再这样,直接用水泼她,说不定会更开心。”
  夏纯认真思索着:“用自动饮水机打一杯水要一毛钱,泼人太浪费了。”
  傅闻声默然。
  这小朋友跟着无良叔叔婶婶长大,对一毛钱都在乎成这样。
  他敛了散漫的心态,用温和的语气夸赞她:“你刚刚,做的很不错。”
  挺会学以致用。
  夏纯耳朵尖一动,眨了眨眼,她没听错吧?
  傅闻声夸她了!!!
  她被爱豆夸赞了!
  天啊,她应该是第一个被傅闻声夸赞的粉丝吧!
  太幸福了啊啊啊!
  夏纯忍住了尖叫的冲动,快步走回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藏起波动太大的情绪。
  但是幸福感又从她不停摆动的双脚上,悄悄溜出来。
  夏纯努力平复心情,翻开数学书,提前复习这一周将要复习的知识点,为周测做准备。
  校园里的铃声传到傅闻声的耳朵里,他顺势说:“你要上课了。”
  夏纯抓着洋娃娃的手,“嗯,要上课了。”
  傅闻声:“那,你好好学习。再见。”
  夏纯弯着嘴角:“豆豆再见。”
  教室里,戴着黑镜框的中年数学老师走进来,夏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课堂上。
  高一高二的时候,她花了太多心思在逝去的父母,和薄情的叔叔婶婶身上,导致她前面的基础打的很不好,遗漏了很多知识点。
  再不恶补,她根本考不上好大学,将来只能泯然众人,成为万千人群里完全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其中一个。
  假如有一天……她能和傅闻声见面,她肯定会因为自卑不敢跟他开口说一句话,更遑论实现大大方方跟他合照的愿望。
  夏纯悄悄地做着一个美梦,她想有朝一日,跟他面对面说上一句话。
  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您好”。
  绿森小筑。
  傅闻声心情莫名愉悦。
  他操控着轮椅去书房里画了一张素描。
  素描板上,傅闻声勾勒出一个少女的轮廓,她穿着校服,扎着马尾。
  傅闻声在画脸和腿的时候,笔尖顿住。
  也不知道小朋友长什么样子,有多高,是胖是瘦。
  “听声音,应该很可爱吧……”
  傅闻声无意识地转着铅笔,喃喃自语。
  在书房吃过午饭。
  傅闻声的困意终于来了。
  管家进书房收拾碗筷,他的视线停留在傅闻声的画板上,顿时惊愣住。
  大少爷竟然画了一个女孩子,还穿着校服,看起来像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可傅闻声从来不出门,怎么可能和外面的高中女生产生任何联系?
  怕不是……网恋???
  管家被自己滑稽的想法给吓到了。
  傅闻声当初叱咤娱乐圈,身边美女无数,从未折腰。
  网恋这种无需缥缈的幼稚事情,不符合傅闻声的性格。
  更何况画上小姑娘的打扮,还是个高中生,高中生一般都未成年。
  管家心事重重地收拾了碗筷,小声嘟哝:“……肯定不是网恋!”
  .
  校园里常种樟柳,从三班教室往外看,正好可以看到操场上,围着院墙种的一溜樟树。
  冬天草木凋零,大雪倾落,樟木的枯枝上,积雪垂垂如冻云。
  做了一上午的卷子,夏纯觉得眼睛有点花,她眨了眨眼,又远眺,还是无法缓解。
  糟糕。
  不会近视了吧!
  夏纯从前视力一直挺好,只是高三课上的比较晚,回到家里也没有舒适的环境和适度的灯光,用眼太厉害,视力还是模糊了。
  她不想近视,配眼镜也要钱,叔叔婶婶不会给这种闲钱她配眼镜。
  她不想每次都靠争吵和威胁找他们要钱,就好像在乞讨。
  她更不想让傅闻声帮着她乞讨。
  但是近视的事情,又很难避免。
  夏纯有点郁闷,早上才找过傅闻声,现在又找他会不会不好。
  万一他在呢。
  就试着叫一句。
  如果他回应了,她就告诉他,如果他没回应,她就不叫了。
  夏纯小心翼翼地叫道:“豆豆?”
  傅闻声刚刚睡醒,嗓音沙哑慵懒:“嗯?”
  夏纯捏住笔,抿着嘴角笑问:“你在呀?”
  傅闻声又“嗯”了一声,嗓音清晰了许多:“不忙的时候就在。”
  “哦哦。”
  “小朋友,你班长又找茬了?”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的事。”
  傅闻声眉头轻皱:“你生病了?”
  夏纯紧张地解释:“没有没有。就是觉得眼睛好像要近视了。”
  傅闻声的声音轻松了些许:“近视很正常,不是什么大事。”
  夏纯抿紧嘴巴,小声说:“可是……我不想戴眼镜。”
  傅闻声跟她科普:“低度近视,即便不戴眼镜也不影响你的日常生活,只需要平常学习的时候佩戴就行。”
  夏纯:“我戴眼镜不好看。”
  “小朋友,谁跟你说戴眼镜不好看?”
  “我照过镜子了。”
  “哦,镜子跟你说,你戴眼镜不好看?那你把镜子摔了,让它闭嘴不就行了。”
  夏纯被逗笑了,心头也暖暖的。
  傅闻声不再追问下去,只是建议她:“如果不想戴眼镜,就保持良好的用眼习惯,看黑板的时候保持合适的距离,利用课间时间远眺。洗干净手,每天做眼保健操。”
  夏纯很为难:“可是我坐在倒数第二排……现在看黑板有点吃力。”
  “不能和老师申请换座位吗?”
  “可以,但是如果没有人愿意跟我换,老师也不会强制要求别人把位置让给我。除非我周测考试考到前三名,才可以自由选择座位。”
  高三之后,大家座位基本固定,只有考试成绩前三的同学,才可以主动选择座位。
  三中只是普通高中,升学率很一般,三班也和火箭班没法比,他们班上最多也就三个人过本科线。
  同学和老师们心里都很清楚将来的结果。
  很多时候,老师讲题都只针对某几个固定的同学,夏纯一般只能考到第九第十名,离本科线有距离,不属于被重视的学生。
  “豆豆,第十名和第三名的差距太大了,我考不到第三名。”
  “你平常考试能考多少分?第三名多少分?”
  夏纯脸颊爆红。
  她那点分数,好丢人。
  本科线都过不了。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好好调整心态参加中考,高一高二,也会好好学习。
  傅闻声见夏纯迟迟不说话,喊了一声:“小朋友?”
  夏纯慌忙翻动书本试卷,磕磕巴巴说:“我、我在。”
  傅闻声放缓了声音问:“你之前说你初中可以考到市里前一百名?”
  夏纯的语气难掩失落:“是,是的,从来没掉出去过。唯一没考好的那次,就是中考。”
  假如爸爸妈妈没有出意外,她的人生应该截然不同。
  “小朋友,现在开始努力并不晚。给我点时间整理一下你的学习计划,下午见。”
  “啊?好的。下、下午见。”
  结束聊天后,夏纯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傅闻声说要给她制定学习计划……
  天啊,他难道要亲自当她的老师吗。
  夏纯都快喘不过气了。
  万一,被他嫌笨怎么办。
 
 
第8章 
  傅闻声回到自己的身体后,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这还是傅光宗这三年来,头一次接到傅闻声的电话,他欣喜异常,电话刚接通,便激动笑道:“闻声,你愿意到傅氏集团去了?”
  傅闻声一丝不苟地扣好衬衫扣子,果断拒绝:“不愿意。”
  傅光宗的笑声消失,他握紧拐杖,叹气道:“闻声……”
  傅闻声提高音量打断了他:“爷爷!”
  爷孙两人都沉默了。
  傅闻声恢复到正常的声音,他平静地说:“爷爷,我不想露面。”
  一旦他在外面露面,全国都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残疾,病态,精神不稳定。
  傅闻声的名字,以后就不是和残疾人挂钩,而是和疯子挂钩。
  就像他妈妈死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她已经疯了。
  傅光宗不忍心再劝下去,他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好吧。闻声,你打电话过来,是为了……”
  傅闻声说:“我要第三高中校长的联系方式,我需要他帮我做点事。”
  傅光宗皱起花白的眉毛:“三中校长?”
  “嗯。”
  傅光宗不太记得这号人,他问了秘书,才知道三中校长之前还来临江公馆送过礼。
  当时是傅家的管家待的客,傅光宗根本没露面。
  傅光宗纳闷地问秘书:“他一个高中的校长,怎么会来我们家?”
  言外之意是,三中校长还不够格进临江公馆。
  秘书答道:“绿森小筑那边,有一个司机的儿子在三中读书,托了照顾大少爷的管家去帮忙处理一点小麻烦,当时您让我去处理的。后来三中校长借着支助贫困学生基金计划的机会,每年都来一趟。”
  傅光宗稍微有点点印象,他摸了摸头发,“哦,记起来了。那个司机不错,人很沉稳。”
  至于三中校长,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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