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春——求之不得
时间:2020-09-01 09:09:14

  便是早前在黄龙关,九死一生,都不如眼前这一刻,她出现在他面前,朝他跑来,在他心底的冲击。
  无论他有一颗多坚硬的心,但在她面前,都可毫无保留卸下防备。
  “阿锦”
  他看着她冲到他跟前,拥住他,泣不成声。
  他亦险些踉跄。
  “柏炎”她仿佛将压抑在心底的,声嘶力竭哭了出来,心底某处,似是被钝器重重划过。
  他从未见她如当下这般哭得哽咽不成声。
  他与她经历过诸多生死别离,却未真正有一处,在劫后余生时,就这般相互守在对方身边。
  他嘴唇干涸到发紫,却朝她宽慰道,“没事了,小阿锦,我没事阿照也没事。”
  她抬眸看向他和他背上的柏苏。
  “阿照睡着了,别担心,是昨夜睡太晚,阿逸在洛伟那里。”他知晓她担心。
  洛伟会意颔首,“夫人。”
  “多谢了,洛伟。”苏锦眸间颤颤。
  洛伟朝苏锦道,“两个孩子都要三爷抱,三爷是一路背着一个,抱着一个走到现在,方才是阿逸睡着了,属下才抱过来的”
  柏炎似是不想他多说,吩咐声,“走吧。”
  洛伟抱着范逸和身后的两个侍卫走在前面。
  苏锦看向柏炎,双眼红肿,柏炎俯身,干涸唇角吻上她额头,“眼睛哭肿了,怎么都这么好看,哥哥真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去”
  他是要神魂颠倒了,苏锦见他似是都站不稳,想从他背后接过柏苏。
  睡得迷迷糊糊的柏苏却不肯,仍死死搂紧他的脖颈,睡梦中轻声道,“爹爹”
  苏锦微楞。
  柏炎笑道,“阿锦,儿子舍不得我,你让我同他多呆一会儿”
  苏锦眸间氤氲,却又抿唇忍俊,再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柏炎,你自己很能耐吗”
  他噤声,缓缓吻上她眼角,“阿锦,你的男人给你和孩子遮风挡雨,不算能耐吗”
  她看他,他诧异的目光里,她狠狠吻上他嘴角。
  他本就干涸的嘴角兀得撕裂一痛,却也顾不得痛,反咬了她一口,她亦狠狠亲他,他只觉眸间有些眩晕,逆着头顶烈日,就这般径直朝前栽倒去柏炎苏锦吓坏
  迷迷糊糊中,柏炎只觉早前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似是被人揭下,脸上道道清凉。
  塞外风沙大,他应是脸上厚厚一层沙尘,有人用浸湿的手帕一遍一遍擦拭着他的额头,眼角,鼻梁和脸颊。
  浑浑噩噩中,她指尖轻触上他的脸颊,似是在仔细抚摸他脸,好似认真看他。
  他遍遍唤她的名字,阿锦
  许久之后,他似是未醒。
  耳畔的水声,他没有睁眼也猜得到是她。
  应是她洗好手帕,准备再次俯身给他擦脸,他也不睁眼,便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小阿锦,能耐了方才是怎么咬哥哥的,给哥哥再咬一次看看”
  只是,嗯这手腕的触感似是有些不对
  柏炎皱了皱眉头。
  而洛伟整个人都尴尬透了,“三三爷”
  柏炎猛地睁眼,恼火看他,“怎么是你”
  早前分明不是他,他难不成在自己做春梦
  洛伟窘迫道,“三爷,方才小殿下醒了,哭着要找夫人,夫人去看小殿下去了,让属下来马车这里接着给三爷擦脸”
  柏炎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红的是先前闹得那么一出,窘迫至极,白的是好在早前跟前的人还是苏锦,要不想到他对着一个大男人,这么一遍遍得爱慕喊了半天的阿锦,他就恼火不打一处来“你给我出去”他短时间内都不想再见洛伟。
  洛
  伟是巴不得。
  撩起帘栊,他才见天色已近黄昏,忽得想起早前说到下一个城镇要一日,那他们从晌午到现在,则是只有半日,应是要在途中露营了。
  眼下还在沙漠边缘,他撑手起身,心中有些担心
  忽得,马车的帘栊被撩起撩起,苏锦上了马车,目光正好与他四目相视。
  他微楞,正想开口同她说些什么合适,方才那句乱七八糟的话他是闭着眼说的,也是方才的氛围,但眼下若要真当她的面,他喉间咽了咽她却上前,径直将他摁倒,咬上他嘴唇,“咬一口够吗,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摸摸一更,二更晚点,
 
 
第197章 二两银子二更
  柏炎怔住,似是这五年来,她唤的第一声哥哥。
  原本应当有的欣喜,在他眸间冲淡,她亦顿住。
  “再叫一声”他喉间哽咽。
  “炎哥哥”她从善如流。
  他伸手拥上她后背,沉声道,“若是我这一趟不来羌亚,可是日后都听不到这一声炎哥哥”
  她看他,没有应声。
  他继续道,“是准备把柏苏、柏锦和柏念送还给我,然后就寻一处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是吗”
  她仍旧噤声。
  他一把环过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小阿锦,哥哥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狠,分明刻满了柏炎两个字,却非要让他日日想你,求而不得,生不如死”
  苏锦伸手揽上他后颈,再次咬上他嘴角,不让他再出声。
  他果真不再出声,她是真咬了他一口
  他本就干涸的嘴唇再次裂开,他恼火看她
  她指尖轻抚过他唇角。
  他忍不住颤了颤,原本的痛意之中分明多了几分撩拨在。
  既而指腹在他唇瓣未缓,他一颗心似被她玩弄鼓掌之间。
  “哪里学来的”他微恼。
  她指腹顺着他的唇角到他的下颌,轻轻解开他衣领一角,缓缓扯着他衣领至跟前,“柏炎,你信吗想你太多,梦到的只是梦总是很短,醒来就发现是假的”她吻上他嘴角,“何止心里刻满了柏炎两个字,哪里都是”
  他含住她双唇,早前唇间的痛意就似去了九霄云外。
  只是再俯身摁住她的时候,脑中略微有些眩晕,身上似是也有些发虚。
  应是这一日在大漠中耗尽了力气,眼下浑身上下都有些发软。
  偏生眼下这个时候。
  他轻叹一声,撑手坐起,仰头靠在马车一处,伸手牵她起身,“今日不行,动不了了”
  他似是恼火。
  他晌午才昏倒在大漠里,眼下,有心无力。
  他牵她坐在他身上,暧昧道,“晚上来我屋里,我有话同你说。”
  见她笑。
  他郑重,“阿锦,我是真有话对你说我昨晚在石窟想了一晚上”
  他认真而虔诚。
  他是真有话对她说
  她亦
  认真,“你说。”
  他也认真,“阿锦,氛围不合适,晚上说”
  她轻笑,额间抵住他额间。
  他亦笑笑。
  只是方才笑了一分,下一刻,整个人都僵住,她吻上他耳后,轻声道,“炎哥哥,现在氛围合适吗”
  他脸色忽然涨红
  脑海中忽得涌起浮想联翩,绮丽又让人心跳。
  她早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眼下,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她掌心的暖意让他无所适从。
  他仰首靠在马车上,似是尊崇内心,又轻声挣扎道,“我昨晚一直在想,我若回不去,你和孩子该怎么办阿锦,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五年时间够让我知道,怎么去爱你和孩子爹娘过世得得早,许多缺失的东西,我一生都在寻求弥补。但我是一个父亲,我是怎样一个人,日后的柏苏,柏锦和柏念也许是也会如何”
  他忍不住轻哼,“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我在学做一个好父亲,我在学如何爱你和孩子,而不是一味的迁就和索取。阿锦,你将他们教养得很好,比早前的我好,我脾气不好,动辄发怒,因为我没有自信,我怕旁人看出我心中的惧怕,所以当得不到旁人的体恤和认可时,便变本加厉冲突对抗,求得心中安稳,越是亲近之人越是如此,因为我怕旁人看出我在意阿锦,我不是特意要像早前一样待你,只是我发现我越渐在意你”
  “阿锦我越在意你,越惧怕不知如何同你相处。我怕所有好的,我都不配拥有,我没有自信,身边会有一个一直爱我体恤我的人,我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害怕所有会威胁到你在我身边的人和事,所有会让你我争吵的人和事阿锦,我本就不是一个好人,我是一个自私自利,为了得到你用尽手段的人,我没你想的这么好,我怕你厌弃”
  他仰首轻叹,“但昨夜在石窟里,同柏苏一处,不知道翌日能否走得出去,但他依赖我,我说什么他都信,我回想这一路来羌亚的所有事,还有早前你我之间的所以事情,我在想,我原本就不应当害怕和恐惧,因为在你心中也好,在孩子心中也好,我本就是最重要的一个。今日在荒漠里,我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和你,还有孩子团聚。”
  他眸间似是在压抑的边缘,“我一直在想,冥冥之中,为何会让我遇见你时间在变,一个身上的芒刺会逐渐收敛,羽翼会慢慢丰满,阿锦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找回你我二人的初心,小阿锦。”
  他重重闷哼一声,在理智濒临崩溃的边缘死死揽紧她,“哥哥爱你”
  他喉间喘着气,额间是暴风骤雨之后的汗迹他仰首靠在马车上,没敢再看他。
  早前亦未想过,这样一番话,会是在这样的场景同她道起。
  她却起身,轻轻吻上他嘴角,阖眸敛了眸间氤氲,“听哥哥的”
  一路往北,仍是在另一处绿洲落脚。
  途中耽误,入夜前到不了城镇,只能就着绿洲,提早扎起帐篷,点起火堆。
  本是无奈之举,但孩子们却很欢喜要露营。
  柏苏和范逸早前虽然吓倒,但后来一直有柏炎护着,并未伤到。眼下,柏苏正骄傲得同几个孩子道,“我同冯三叔叔之间,有约定好的秘密,不告诉你们”
  一群孩子便跟着他闹腾。
  白巧上前,忍不住笑意。
  苏锦眸间也是笑意。
  白巧端茶给她,轻声道,“冯三是陛下吧”
  苏锦微楞。
  白巧笑道,“白巧自幼跟着夫人,这世上,只有陛下一人能让夫人如此”
  苏锦没有应声,只是莞尔。
  不远处的帐篷里,有人今日是累极,早已趴着睡过去。
  翌日醒来,还要继续赶路至白城修整。
  同宋家商队分开,这一路都要更费些功夫,尽早赶到白城安稳。
  清晨起来,队伍整装出发。
  苏锦撩起帘栊,出了帐篷,见他又带了上那张人皮面具,在套马。
  她一路上都有猜想,他来羌亚应是有要事要办。
  他的身份特殊,只能掩人耳目,所以才带了那张人皮面具,扮作一个叫冯三的马夫,在安稳回苍月之前,许是都要以这面具和身份示人。
  眼下,宋家的商队虽离开,但他们身边都是几十余人的侍卫,想平安抵达羌亚京中并不难。
  “你在做什么”她问他。
  柏炎回眸看她,“给夫人备马啊”
  他唇畔微
  微勾了勾。
  苏锦上前,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朝她隐晦笑笑,“好夫人,你真不知道”
  苏锦娥眉微蹙,她当知道什么
  他看了看周遭,趁旁人都未留意,揽了她到怀中,狠狠亲了亲她嘴角,而后如先前无事一般,松开她,只同她在一处,似笑非笑道了一句,“昨晚乌娜苏跑去找冯平,说是你要找冯平买我”
  买他
  苏锦额头顿时三道黑线,她倒是将乌娜苏这出给忘了。
  “原来夫人喜欢这样同我相处”他好笑。
  苏锦脑袋疼。
  “不信你问问冯平”他证明清白。
  冯平会意上前,“夫人,请收好,这是冯三的卖身契。”
  苏锦错愕接过,卖身契上果真写着大大的“冯三”两个字,还有签字画押,字据皆在。
  苏锦脸都绿了。
  柏炎笑不可抑。
  正好乌娜苏从一侧的帐篷中出来,正好听到冯平口中“冯三的卖身契”几个字,遂很有些得意道,“夫人,我花了二两银子从冯老板这里买的冯三,还是冯老板仗义,舍得割爱”
  冯平拱手,“好说好说。”
  一侧,白巧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锦看了一眼柏炎,恼火道,“你这么不值钱”
  他干脆在她跟前半蹲下,朝她道,“请夫人上车。”
  意思是,她可以踩着他上马车了。
  洛伟觉得一双眼睛都要瞎了。
  苏锦恼火,真重重踩着他的背上了马车。
  他撩起帘栊,朝她轻声道,“夫人买我是二两,旁人无价。”
  苏锦无语看他。
  他笑道,“夫人买我,不赔啊”
  他唇角微微勾了勾,轻声道,“可以哄孩子,可以驾马车,夜间还可为夫人暖床,夫人想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夫人不想的,我也可以做”
  苏锦嘴角抽了抽,放下帘栊。
  有人在马车外笑出声来。
  苏锦亦笑笑。
  她似是,许久未听到他这般笑声了。
  临近晌午,马车驶入了白城。
  由得早前宋家留下的向导在,他们出入白城还算顺利。
  冯家本就是燕韩国中商人,冯平亦是钱家的管事,说起生意上的事情来,自然游刃有余。在白城中,也没有惹旁人怀疑。
  而因为有冯平在,难得在白城能好好歇上一日。
  柏炎牵起她的手,“走,今日就我们二人,去逛逛白城。”
  作者有话要说更不动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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