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不过也没有关系,当今世间恶鬼已除,弟弟有振作起来的父亲大人照顾,我随时都能心无挂碍地去世!哈哈哈哈!”
甘露寺蜜璃:“杏寿郎老师!不要讲这种不吉利的话!马上就是我和伊黑先生的结婚日子了,我还希望您能作为我的长辈之一来参加婚礼呢!”
炼狱杏寿郎:“抱歉!是我的错!”
灶门炭治郎:“义勇先生,您……还好吧?”
富冈义勇:“嗯。”
灶门炭治郎:“您看起来有些失落。”
富冈义勇:“没有。”
灶门炭治郎:“是因为椎名前辈否认了您觉醒的那段记忆吗?那是怎样的记忆?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说么。”
富冈义勇:“她是你师姐。”
灶门炭治郎:“哈?!同样在鳞泷师父门下学习的师姐吗?可是善逸说椎名前辈是他师姐,伊之助又说是他老师,甘露寺前辈也跟着叫她师姐……这么多的情报把我都要搞糊涂了,一个人能同时拥有那么多身份吗……”
富冈义勇:“不能。”
灶门炭治郎:“呃……(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富冈义勇:“所以,我们在做梦。”
灶门炭治郎:“???”
不死川实弥:“沉迷在梦境中的家伙就继续沉睡吧!哼!”
富冈义勇看了风柱一眼:困惑.jpg
不死川玄弥:“那个……哥哥,你为什么要怒视富冈先生?”
不死川实弥:“玄弥,你还记得我们年幼时邻居家的六郎先生吗?街坊邻居都说他十分长寿的那个。”
不死川玄弥:“记得。”
不死川实弥:“经过我研究发现,六郎先生长寿的原因是他从来不会多管闲事!所以你给我坐回去,别打听你不该打听的东西!”
不死川玄弥:“哦……你不就是喜欢人家秋……”
不死川实弥:“我让你开口了吗!闭嘴!再吵就打断你的腿!”
时透有一郎:“唉。”
时透无一郎:“哥哥,你为什么要突然叹气?”
时透有一郎:“你们都说觉醒了与现实所不相符的真实记忆,但我并没有觉醒任何相关的记忆。”
时透无一郎:“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十一岁那年之后,我们之中的一个就死去了。”
时透有一郎:“死去的人应该是我吧?呵,如果那是真的,说实话还令我松了口气。”
时透无一郎:“呀,为什么?!”
时透有一郎:“面对危难时,身为兄长就应该率先在弟弟妹妹之前死去。如果你的记忆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倒是放心了——说明你记忆中的我是死在你前面的。”
时透无一郎:“哥、哥哥……呜……”
时透有一郎:“好啦!哭什么哭!我都没有哭你怎么就在那里一个劲地掉眼泪!没出息,真是个笨蛋!”
…………
……
大致地听完屋外的聊天声音,我吓得满身是冷汗,瑟瑟发抖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活了五次的人也会怕这种事吗?”主公大人笑着打趣我,一旁的天音夫人听到这个次数后不禁流露出惊异的眼神,旋即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怜悯又慈爱。
事到如今,我并不奇怪为什么其他人都只觉醒了一个周目的记忆,而产屋敷耀哉却觉醒了全部的周目记忆……大概与他的血脉直觉有关吧,我猜。
但是面对这个问题,我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不管活了多少次,我都不愿意践踏他人对我的好意。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得到幸福的人生结局,而不是为了一段虚幻的记忆而对着昔日同袍大打出手。”
其实我也很清楚,屋外面那些人之所以会说着说着就为我争风吃醋,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关爱我……但是我当初刷周目时哪里会想到有今天的修罗场哦?
“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啊,椎名。”这个年轻的主公叹息着说道,“我从未看错你,你的确是咬着牙一直为之奋斗才走到今天的,我们所有人都应当感谢你。”
我低着头,眼眶一热,但还是忍住了眼泪。
“这是我应该做的,您无需夸奖。”
“不不,这世上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只有发自内心的力量。就好像我们鬼杀队聚在这里,并非是为了金钱名利而是为了心中的道义而来。”产屋敷耀哉微笑着拍了拍腿,“椎名,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正是你的努力与自我牺牲才让大家的故事都有了好的结局——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唉……没办法,主公大人一定要夸奖我,我也只能接受了。
“对了。”产屋敷耀哉笑着往前倾了倾身子,“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对于鬼杀队的未来有什么想法?”
“……您问我的意见?”
“嗯,想知道‘先知’对此的看法。”
他这个称呼害得我面红耳赤,毕竟我只是一个虚假的神棍,而产屋敷家族才是真正有预知能力的神眷之人。被主公大人这样称呼总有一种班门弄斧的感觉。
“那我就斗胆说了,这都是我的个人看法,一家之言,您觉得有用就听一听,没用就算了。”我抬起头,目光与主公大人温暖的眼神对视,“鬼杀队从千年前延绵至今,在产屋敷家族的带领下,几经波折,终于完成了杀鬼的重要历史使命。”
“按道理来说,鬼杀队已经可以解散,您和您的家族都可以休养生息……但是,您不觉得这样做很可惜吗?”
“可惜?”产屋敷耀哉饶有兴趣地重复道,看来他之前的确是抱着解散队伍的想法。
“我们鬼杀队最初的宗旨是什么呢,主公大人?”
“斩杀恶鬼,救助世人。”
“是啊,如今第一个目标已经完成,但是第二个目标还依旧遥遥无期。”我摊开手,运用从我脑海中以前那个声音学来的知识说道,“在我看来,目前日本国内虽然平静,但是恐怕再过些年头,战争就要爆发了。”
产屋敷耀哉面色一紧:“战争……诚然,我也看到了不远的未来会有这样的血光之灾。”
“对,无论是经过明治维新的日本对于西面腐朽老旧的大玄王朝的觊觎,还是西方列强妄图在东亚世界打开市场,亦或者帝国主义国家对于重新瓜分世界殖民地的渴求……新的动荡恐怕很快就要来了。”
“所以我认为,鬼杀队还未到放马南山、归隐田园的时机。”
产屋敷耀哉的眉头微微皱起:“我们鬼杀队虽然只是民间组织,但也绝不会向人类举起日轮刀——无论是本国人民还是外国人民。所以椎名,鬼杀队是不可能成建制的投军的。我们在无数场杀鬼战斗中历练出来的高超技艺,不是用来屠杀人类手足。”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认真地说道,“可是您这样想,却不能保证底下的所有人都这样想。队伍里还是有许多人是爱国的,他们没有读过多少书,文化水平也不高,但是大家都是喜爱着这个国家和她的人民。问题在于……爱国主义一旦用错了地方,就会成为侵略他人的利刃……这样一来,恐怕有违您与历代先辈们保护人类的初衷。”
主公大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轻轻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
“转型。”我说,“鬼杀队转型为现代企业,主攻民生用具与药品研发等方面,尽量不涉及军政,坚持贯彻我们一直以来的和平方针。等到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再发力投入到战后重建、教育普及等问题上,这样一来就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鬼杀队沦为伤害人类的刀刃。”
“还有呢?”他听出了我没有说完的话。
“如果想要离开的人就给上一笔钱放任他们离开,想要转行的人我们可以运用鬼杀队的人脉积累为他们介绍新工作,但是剩下的人怎么办?他们总归是占大部分的。”我十分认真的反问他,“大家从小到大就知道杀鬼,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一行。如果您贸然解散了队伍,连个缓冲时间都没有,大家要靠什么来吃饭?主公大人,您也不想在有生之年听到哪个柱因为退休后没钱吃饭才饿死的悲报吧?”
这话一出,眼前的两位都笑起来了。主公连连点头:“说的是,无惨拿我们没有办法,小小的困难却击垮了昔日的英勇剑士,那也太可悲了。”
“是啦,所以我认为鬼杀队自身要进行转型的同时也要督促留下来的人进行基础知识学习,提升自我的文化水平。也许大家在完成义务教育后就会意识到人生其实还有很多其他选择。”
“因为战争不会那么快到来,但也不会一直持续。然而战争也不过是伤害人类的一种因素罢了,除此之外,饥饿、贫穷、疾病、文化不足……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足以击溃一个人。”这般说着,我俯下身来向这个男人行礼,“主公大人,斩杀鬼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历史里程碑,值得我们夸耀和休息一阵。但更遥远地、为了让所有人能活得更好的目标依旧等待着我们去完成啊!”
产屋敷耀哉沉默了许久。他的夫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他。
“我要再想想。”他严肃地说,“关系到鬼杀队全体上下的未来,我要再想想。现在你先回去吧,记得从后门偷偷溜走。我会用‘厨房的食材用错了毒蘑菇’来为你担保那些记忆的。”
我很感激地朝他点头:“是,主公大人!今晚打扰您的休息,实在是抱歉!”
“无妨。”
只是在起身告辞时,产屋敷耀哉忽然叫住我:“椎名。”
“是,您还有何指教?”
“你刚才说的,都是你‘看见’的未来吗?”
我一时哑口无言,该怎么跟他说呢……难道是我的后辈在自言自语中无意间透露出的一些信息被我拼凑在一起,才推断出的结论?
但是主公大人看我这个样子反而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我开玩笑的,你去休息吧。”
这一晚过去之后,由于有主公大人言之凿凿地担保,大家总算没有缠着我了。
只是还是有不少人跑过来突然伸手戳我,然后装作痛苦或者真的记忆觉醒的样子抱头大叫起来。
我都无奈了。最后干脆写了个牌子别在胸口,上面写着【摸一次收费50日元】。
于是愿意来戳我的人大幅度减少。
庆功宴的五日之后,主公大人召开了鬼杀队的最后一次“柱合会议”,全员到齐。
产屋敷耀哉端坐在主位,环视着我们所有人。
“这会是鬼杀队的最后一次柱合会议。”他说,同时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微笑,“但也将是我们‘紫藤花慈善基金会’的首次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