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绪进屋,看到女孩睡得迷迷糊糊,他暂时松了口气。
刚刚联系不到她人,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这会儿见她没事,他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坐到床边,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没好气地问:“怎么来这种地方,不是说不舒服吗,好些了?”
陆粥粥神志迷迷糊糊,感觉到温暖源的靠近,本能地附身过去:“哥哥...”
景绪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哥哥...我难受。”
陆粥粥不住地扭曲着身子:“难受,难受死了。”
景绪皱眉,抱住了小姑娘,宠溺地问:“乖乖,哪里难受,肚子痛?还是头疼?”
“不...不知道。”
陆粥粥依恋地揽着他的颈子,用力抱着他:“你叫我什么?”
“乖乖。”
“我喜欢。”少女嫣然一笑,跪在他身上,堵住了他的唇。
宛如品尝最美味的糖果,她完全占据主动的进攻优势,撩得他毫无反击之力,意志软绵绵的如坠云端...
“陆粥...”
她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撕咬着...
这样的吻过去也曾有过,在电影院那次,他们也是这般...意乱。
但不能是现在,不能是这样的环境,太危险了!
景绪的脑子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他不能够放任,不能沉溺...
“陆粥...停下来。”
然而,无论如何强大的意志,面对少女如此温柔的纠缠和进攻,都没有办法负隅顽抗。
景绪呼吸急促了,真的快绷不住了,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念头,就像毒蛇一样死死盘踞在他的心上。
他翻身便将她按在身下,眸子已经变得猩红,女孩抬头望着他,眸子迷离水润:“哥哥,你想不想...”
“想。”他嗓音压抑。
很想,每晚都想。
“那试试吧。”
景绪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死死按着:“陆粥,这是落子无悔的事,你确定要和我...?”
“不然还有谁呢?”
她温柔地品尝着他的唇。
然而就在这时,他碰到了她的纤细的腰肢,皮肤滚烫。
他立即抽回了手,脑子顿时清醒了大半。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神志似乎不太清楚...
景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想点别的什么,对,那场大火,想想那场大火!
他似乎感受到背部剧烈灼伤的痛感,这让他的情潮瞬间平息了下来。
他按住陆粥粥的肩膀,将她拉开了自己,盯着她的眼睛说:“陆粥,你看着我。”
“嗯?”
“看我。”
女孩的注意力似乎没办法集中,这明显就是有问题,她的思维都已经被严重干扰了...
换言之,被下yao了。
景绪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手紧紧攥着床单,捏出了大片褶痕。
“哥哥,我难受死了。”女孩抱着他,低低地哭了起来:“你帮帮我。”
“抱歉陆粥,哥哥不能这样帮。”景绪欲念全无,对她只有满心的疼惜,咬着牙说:“坚持一下,带你去医院。”
他见她横抱而起,果断地走出了房间。
他在路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就在出租车刚刚启动的时候,迎面几辆警车呼啦呼啦地驶了过来,停在了小旅馆门口。
景绪回头望了望,警察已经进了旅馆。
蓦然间,景绪背后冒起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不到一分钟的误差,景绪不敢想象,如果让警察冲进了房间,看到他和面前这神志不清的女孩,他将面临的是什么,陆怀柔又会怎么想...
阴谋。
景绪一瞬间反应了过来,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阴谋。
目标不是陆粥粥,而是他!
而这场阴谋,几乎就要成功了。
刚刚他差一点就真的...沦陷了。
景绪垂眸,看着趴在他腿边熟睡的少女,他摸出手机,看到陆粥粥最后给他的那条信息――
“建设路1段,明月宾馆209,哥哥,我等你。”
他翻出了陆粥粥的手机,用她的指尖解了锁,在聊天记录里却没有看到这条信息。
显而易见,这条信息就是那个给他下yao的人发的,把他引诱过来,然后再报警,让他跳进黄河也洗清不这迷J未遂的嫌疑。
*
景绪带陆粥粥去了医院,医生给女孩查了血,分析结果出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景绪一眼:“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搞什么东西,这种药...国内根本就不允许的,经常服用会对人的神经有很大的损害。”
他急切问:“她有事吗?”
医生看出他的担忧之色,猜测下yao的人应该不是这少年,脸色稍缓解,安慰道:“幸好剂量不大,没有大碍,先带她去输液吧,血液浓度稀释掉之后,她就会清醒了。”
景绪扶着陆粥粥,来到夜间急诊输液室,将她安顿在床上,然后拿着方子找护士帮她调药输液。
护士拿了针管过来,准备输液,女孩的手微微缩了一下,有些害怕。
景绪拉过她的手,掀开了袖子:“蚂蚁叮一下,不疼。”
女孩依恋地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蹭了蹭,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颈子。
细细的咬噬,不用力,有点痒。
护士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将针管刺入女孩细嫩的皮肤里,快速贴上纱布。
“好了,你在这里陪着她,等点滴结束了,过来叫我换瓶。”
“好。”
护士离开之后,女孩才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颈边的一排浅浅的牙印,狡黠地笑了起来。
景绪没好气地说:“属狗?”
她拉长了调子:“嗯~~~”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
女孩的嗓音还是娇娇软软的。
景绪摸了摸她的头:“睡一会儿吧,醒来就好了。”
陆粥粥眷恋地靠在他怀里,乖乖闭上了眼睛。
景绪陪在她身边,拿着手机,内心很纠结,要不要给陆怀柔打电话。
陆怀柔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必然动怒。
陆怀柔护了陆粥粥这么多年,安安稳稳,现在小姑娘在自己手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陆怀柔势必迁怒于他。
如果爷爷觉得他的存在,会给孙女带来危险,他一定不会允许景绪留在她身边。
这是他赌不起的代价。
景绪不是圣人,相反,他心思深沉缜密。当初为了回到陆粥粥身边,他花了两个月时间,废寝忘食研究心理学,终于蒙混过了心理评估。
景绪紧紧抿着唇,将那个即将拨出去的电话删掉了。
他再也输不起了。
第二瓶点滴快结束的时候,陆粥粥终于从迷梦中清醒了过来,身畔的少年痴迷地凝望着她,眼睛里满是血丝。
“哥哥,这是在哪儿啊?”
“医院,陆粥生病了。”
陆粥粥看到他颈项边一排细细的牙印以及好多好多的“小草莓”,瞬间羞红了脸。
不是意识全无,很多事情都还记得,但是就像梦境的片段一样,一闪而过,一切都是模糊的。
好像说了很羞羞的话!
陆粥粥简直恨不得原地刨个洞钻进去得了!
她怎么会这样啊!
景绪见小女孩变了脸色,用力握住了她的手:“陆粥,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所以才会这样。”
陆粥粥诧异地望着他:“你是说...”
“有人对你下了药。”
陆粥粥捂住了嘴:“我...晚自习是觉得不舒服的,然后...然后下楼有人扶了我一把,再然后我就...就看到你了”
“不记得那人的样子了吗?”
“不记得了。”她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寒漫上心头,害怕得哆嗦了起来,本能地攥紧了他的手:“怎么办,这怎么办...哥哥,我们要不要告诉爷爷,他肯定能查出凶手。”
景绪觉察到了陆粥粥的惧意,他也知道,告诉陆怀柔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陆怀柔一定会保护她安然无恙。
陆粥粥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要给爷爷打电话了。
景绪的心紧了紧,却没有阻止她。
如果自己不能令她安心,那么陆怀柔才应该是最终庇护她的港湾,他不能阻止她倦鸟归巢。
陆粥粥的电话刚刚拨出去,忽然,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慌慌张张又掐断了电话。
“不不不,不能告诉爷爷。”
陆粥粥何等聪慧,怎么会想不到,如果这件事告诉了爷爷,爷爷铁定是雷霆暴怒,冲动之下迁怒景绪,之前一切的努力就白费了。
她看着面前这个守了她一夜、形容憔悴的少年,心疼地捧了捧他的脸――
“哥哥,你能保护粥粥,对吗?”
景绪舔了舔干燥的下唇,用力点头:“我能。”
即便要了他的命,又有什么可惜。
“这段时间,除了上下课和科研社团活动,其他时间你都跟我呆在一起,直到我揪出凶手,好吗。”
“好。”陆粥粥乖乖点头,问道:“其他时间都在一起,这个其他时间...包括吃饭吗。”
“嗯,上课你和同学在一起,下课我来接你,中午晚上,我们都一起吃饭。”
他那里还敢放任陆粥粥一个人吃饭了。毕竟那人一计不成,万一再对她下手...
“另外,收好自己的水杯,如果水杯离开视线,就千万不要再喝里面的水了,倒掉接新的。”
“嗯,我知道了。”陆粥粥犹豫了片刻,红着脸问:“那这个其他时间,还包括睡觉咯?一个人睡觉什么的,也很危险吧。”
“......”
第83章 要命
那段时间, 陆粥粥是真的草木皆兵。
试想着,在学校里好端端地上着晚自习,都能让人下yao弄走, 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所以这段时间, 她不管做什么都和同学们结伴而行, 避免落单。无论吃饭还是喝水,不能让食物饮品离开视线, 否则绝不会再碰了。
警察收到匿名举报说小旅馆有不法勾当,突袭之后扑了个空,只当是有人恶意报警, 所以事情没有扩散。
景绪在第一时间查了学校的监控, 教学楼的监控探头年久老化,目前只起一个摆设作用,而学校里其他路段的监控都没能拍到不法分子把陆粥粥拐走的画面。
这说明, 那人是熟知校园监控的位置, 走死角路线, 有意避开监控拍摄。
校园绿化面积大,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树林子, 这些小树林没有路径,一般同学也不会在晚上随意涉足。
所以凶手应该是熟悉校园环境的人,更有甚者, 就是学校的学生。
景绪还去小旅馆调查过开房记录,但是小旅馆开房没有进行身份登记, 至于来人的相貌,老板说戴着鸭舌帽口罩, 长什么样是完全没瞅见――
“挺年轻。感觉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吧。”
其实景绪心里已经有人选了,但是目前没有证据。
那天下午, 景哲刚走出教学楼,便被景绪攥到了荒僻的小树林里,后背撞在树桩子上。
看到景绪,他眸间掠过一丝惊慌,本能地望了望四周。
“不用看了,周围没有监控。”
景绪的指尖把玩着钢制的打火机,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你不是应该很熟悉?”
景哲咽了口唾沫,紧张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景绪点燃了打火机,将火苗凑近了他的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小动作,挑唆谢力强军训搞我?”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火苗,慌忙喊道:“不是我!我没有!”
“这么多年,你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你?”景绪嘴角冷冷勾了勾:“扮猪吃虎这套,没人比哥哥玩的更熟练,对吗。”
景哲咽了口唾沫,很害怕,他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高温炙烤的灼热。
“你之前在背后小动作搞我,我可以不管。但是这次,你碰了我的底线。”
陆粥粥就是他的底线,景哲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他的人。
景哲因为恐惧而全身颤栗了起来。
他怕火,他真的很怕火...
“不、不是我,你弄错了。不,你没有证据。”
“我现在没有证据。”景绪移开了火苗,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
“你最好祈祷我永远找不到证据。”
说完,他将烟头用力按在了他耳朵边的树干上,转身离开。
景绪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虚弱地跪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他不可能找到证据!
......
上课的时候,吕书意在室友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晚上吃什么?纸包鱼or冷串儿。”
夏桑:“烤冷串儿的好像是个中澳混血帅哥,那双蓝眼睛跟宝石似的,好看死了嘤嘤嘤!”
陆粥粥:“想看!”
吕书意:“走走走。”
陆粥粥:“等下,我要问问男票。”
夏桑:“哇,陆粥粥你还真是夫管严呀,这都要问男朋友。”
陆粥粥:“黏人精没办法。”
夏桑:“啧啧啧。”
陆粥粥给景绪发了一条短信,询问他自己晚上可不可以和朋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