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崩人设后与反派HE——温以
时间:2020-09-03 08:48:08

  这种麻醉枪不是用来对付大型变异兽的,她不确定手里的枪对它有没有用。
  司月满手的汗,竭力保持镇定,不自觉后退后退,背贴在元隐腿上。她举着枪抬头,变异兽已经到了她的眼前,她与变异兽通红的眼睛距离不到半米,能看到它脖颈处干枯的鬃毛打成绺。
  变异兽再次发出吼声。
  司月捏紧枪,扣动扳机。
  砰——
  一阵火光,变异兽在她眼前化成了灰。
  司月愣了有半秒钟,倏然回头。
  元隐醒了。
  元隐又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了她。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几乎每次,他都在她最没希望的时候突然出现救她。
  她想,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确定的,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总会救她。
  司月放下枪,心跳速度慢慢恢复正常,站起来碰碰他,给他检查。
  元隐没抗拒。
  他斜倚石壁,手随意搭在身侧,眼睫微垂,若有所思看着她在忙的手。
  昏迷过程中,他其实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事。
  他知道在这几天她没有趁机取他的血,而是一直在照顾他。
  他也知道她刚才出去了,知道她可以不回来,知道她即使回来也有机会逃走。
  可是她竟然赶回来,竟然挡在他面前……区区一个没有杀人能力的治愈者,妄图靠一把麻醉枪解决掉变异兽。
  她究竟是聪明还是蠢。
  醒来后他本想袖手旁观,也不知怎么,看着到危急关头还挡在他面前,很可笑地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保护”他的人,他行为比思维先快一步,烧掉了把她改为目标的变异兽。
  除掉变异兽,元隐心情不是很好。他做了超出自己预期的事,他根本没想救她。
  他抬眸看她。
  怎么看她也只是个治愈者,没有精神系异能。就算她有,也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他。
  但她可以影响他的行为,是个隐患。
  这样想着,他又控制火焰向司月燃去。
  烧到她的前一秒,他手上猝不及防刺了一下。
  被打断,元隐蹙眉。
  他难得皱眉,司月瞧见:“啊,疼吗。”
  她把动作放轻,语气也不自觉放轻:“我轻一点。”
  接下来,的确她每次碰到他都轻轻的,时不时问问他感觉如何。
  他不回答,她问完就抬起头辨认他的表情,比之前的每一天都有耐心。还挺懂知恩图报的。
  几分钟,火焰向反方向蔓延而去。
  元隐又不想杀她了,至少现在不想。
  漫长的一千多年每天都是无聊度过,偶尔找件有趣的事做也无妨。
  比如挖掘出她的秘密。
  -
  元隐醒了,司月以为接下来她工作量又要大了,他又要拒绝治疗又要时不时给她找麻烦了。
  但并没有,元隐安静得反常,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就连前世他也没这么安静过。
  这种情况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司月就开始怀疑他要么声带受伤要么脑子受伤,满腹怀疑地为他检查。
  检查结果是他声带和脑子有幸都还健康。
  这让司月更加疑惑。
  不过既然检查不出什么,她也就怀着疑惑继续为他治伤。
  到了晚上。
  司月准时困了,中断治疗。收回手。
  元隐目前恢复得非常好,腿上伤基本痊愈,已经可以走动。假如他是个普通伤者,她在这时候一定会建议他试着走走。但他是元隐,她就只能告诉他:“伤好了很多你也不要到处乱走,现在外面有异能者,还有变异兽。最重要的是,有太阳。”
  说完,以为会听见元隐不屑地轻哼一声,但竟然也没有。
  他不出声,仍是奇怪地打量着她。她盯了他半天,也没等到他回话。
  准备好的对白没能用上,她一时词穷。
  “……嗯,好吧,今天就这样吧。”司月困倦地揉揉眼,不再多说,起身。
  除掉变异兽那簇火焰整天没灭,山洞是亮的。她在火焰的照耀下不紧不慢收拾背包,拎起来,左右望望,走向离元隐远一点的角落。
  过程中元隐目光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司月像感觉不到,完全无视他的眼神追踪。神色自若在角落里放下背包,又打开背包。有点饿,找出瓶营养液当夜宵。
  为了方便,她来这里只带了营养液和饼干。这几天都是靠这两样充饥。好在营养液有各种口味,并不难喝。
  在元隐直白的目光中,她打个哈欠,泪眼朦胧地拧开瓶草莓营养液,从容自在插上吸管。
  元隐还是看着她,这次视线从她的脸,移到了她手里的营养液上。
  营养液一点一点变少。
  喝到一半,司月突然想到,元隐一直盯着看,会不会是因为他也想喝。
  虽然他其实不需要吃东西,前世替她找东西吃的时候,还嫌她总要吃饭太过麻烦。
  但是补充一点营养,对他的伤势是有好处的。
  司月放下手里喝一半的营养液,从包里抽出瓶新的。拿着走过去。递给他:“给你。”
  元隐没接,眼里又带上审视。
  他冷冷道:“你应该知道,我不需要吃东西。”
  司月太困了,思维迟缓,傻兮兮地点头:“嗯,我知道的。”
  他把话说明白:“所以别拿这种东西来讨好我。”
  她无语:“谁讨好人拿营养液啊……”
  元隐一副静静听她狡辩的样子。
  她懒得跟这个活了一千多年,却没有一点生活经验的人解释。收回手:“不要算了。”转身走。
  元隐就看着她捧着那瓶营养液,蹬蹬蹬回到自己的小角落。回去后啪地把营养液放在一边,拿起身旁剩一半的继续喝。
  她好像有点不高兴,但这点不高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食欲。喝完半瓶,又捞过新的一瓶插上吸管旁若无人地喝。
  她喝了多久,元隐就看了多久。
  元隐其实不知道玻璃瓶里具体是什么东西,见过几次。只知道是吃的,没兴趣深入了解,更没兴趣尝尝。
  眼下看着司月喝完一瓶又来一瓶,他才觉得那个东西可能还不错吧,否则她不会喝到困得迷迷糊糊,还咬着吸管不放。
  她仿佛越喝越困越喝越困,眼皮半垂,睫毛耷拉着,安安静静没精神的样子看上去不太聪明,有点无害。
  他不喜欢蠢人,但莫名不讨厌她这时不太聪明的样子。连带着不太讨厌她在喝的营养液了。
  于是,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司月忽然不能动了。
  睡意瞬间消散,她抬眸向元隐望去。发现元隐从石椅上站了起来。
  山洞寂静,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他朝她走过来。
  她看着他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停留一秒,视线缓缓下移,移到她手里的营养液上。
  看了老半天。
  他抢走了她的营养液。
  他抽掉吸管,不客气地喝她的营养液。
  他喝了她的营养液,附赠评价:“难喝。”
  他打完差评,还把剩下的一点点带走了。
  司月:“”
  -
  第二天司月醒来,山洞漆黑。
  她摸过手电筒照照石椅,石椅是空的,元隐不知到哪去了。
  她就知道元隐一旦恢复行动,绝不会老老实实地留在山洞。也没感到意外。照常起床,洗漱,吃东西。然后离开山洞,去山洞外拿通讯手环。
  七八分钟,抵达洞口。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热风微微,天空湛蓝。
  司月长发被风轻轻扬起,浑身暖洋洋十分舒服。但她心里想的却是元隐在这样的太阳底下,伤情会加重吧?
  她装着心事,关掉手电筒走出山洞,一眼看到手环。径直走过去,捡起来,开机。
  刚打开,屏幕上冒出十几条未读消息,还有语音留言。
  她点开一条。
  手环里响起属于红缨的声音:“司月,你到底怎么样了?你不是说想通了吗,怎么还不回来就知道你是敷衍人的。唉,现在队里真是一团乱,霁月昨晚忽然昏迷了,昏迷前还一再强调,让你千万别做傻事,别为了他取那个魔头的血,他说他残废就残废吧,他可以忍……你还是快回来吧,别拿自己冒险!”
  一条结束,司月关掉。又听下一条。
  ……
  她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中,元隐表情平静。
  有目的才是正常的,他想。
  他想着想着,捏碎了手里的玻璃瓶。
 
 
第4章 
  司月摆弄着手环返回山洞。
  几十条未读消息,她边走边看。
  上级派下新的任务,让他们寻找红岩魔晶。红岩魔晶是红岩变异兽体内的魔晶,红岩变异兽凶残稀有,是幽明星特有。
  她的两个队友在寻找红岩魔晶过程中接连病了,霁月残着,情况越来越糟糕。
  短短几天营地遭遇的事情太多,病的病伤的伤,反而她才是最安全的那个。
  他们不知道她很安全,手环没电,一直没联系上,大家都很担心她。每条消息说到最后,无一例外是劝她回去,劝她别为霁月做糊涂事。
  虽然刚重生那天她已经给过保证,但他们显然没信。司月换个角度想想,换成她她也不信。前世为了推动剧情,她对霁月一片痴情,是那种,哪怕被霁月虐千百回,也愿意为他舍弃生命的痴情。只要有一点办法,肯定会豁出去救他。不管他才是反常。
  所以哪怕刚才她已经在通话中报过平安,红缨也还是要她回去。红缨说部长已经松口,不强求他们一定治好元隐。
  没人知道她已经找到了元隐,并且每天和他生活在一起。红缨根本没问她找没找到元隐这个问题,既然她报平安,那就肯定是没找到。
  回去她肯定是要回去的,作为全队唯一的治愈者,队友生病她总不能不管。
  ……
  穿过隧道,消息也看完了。司月把手环系在手腕上,打着手电筒往里看。
  黑漆漆的,没点火。安安静静,听不见一丝声音。
  司月奇怪,元隐还没回来?
  她走进去,习惯性向石椅一照,才发现上面其实有人。
  元隐换了干净的黑色长裤黑色衬衫,袖口折上一截,一只手随意搭在石椅旁。坐在石椅上,安静得像鬼魅。微垂着眼睫不知在看哪里,神情郁郁。
  司月眨巴一下眼睛,很敏.感地察觉出他情绪不佳。
  但他一向是阴晴不定的,心情不好也是常有的事。司月猜,他心情不好多半是因为天气太好或是遇见变异兽,嫌它们太烦了吧。
  她拿着手电筒,一步步迈上台阶。
  元隐仿佛这才察觉到她的存在,终于舍得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冷,漠然。
  山洞亮了。
  司月脚步顿了下,感觉到自己身旁有火焰燃起,下意识扫了眼。只是一眼,她关掉手电筒,收回视线继续向前。
  还差一层台阶就到元隐身旁。
  她突然停下,被控制着不能再往前了。
  隔半米,司月疑惑望元隐。
  他心情不好,所以不想让她靠近?
  好吧。司月被迫站在原地:“你怎么了。”
  元隐没反应,像没听见。
  但她知道他听见了,因为她感觉到身侧火焰烧得更大了点。
  司月没想太多,站在那连躲都没躲:“你刚才去哪里了?”
  他还是没回。
  她还要再往下问,手腕上手环震了一震。
  司月抬起手,毫不避讳地当着元隐的面打开手环。
  是队友,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她回了一句,把手环关掉。抬头,发现元隐盯着她的手环在看。那眼神,有点可怕。
  山洞内温度随之升高。
  愣了愣,司月忽然转身,向洞口小跑过去。
  火焰比她先一步,挡住洞口。
  司月却根本没看火焰一眼,半蹲在放在洞口的双肩包旁,拉拉链,埋头专心翻找。
  坐在上面的元隐视线没从她身上移开过,桃花眼一眨不眨盯着她。几秒钟,忽然站起来,一步步向她走过去。
  过程中依旧是沉着脸。
  他已经想解决她了,明确她的目的后,他没兴趣再看她演戏。一旦她迈出这个山洞,等着她的就是一死。
  她是一个骗子,比所有人都可恶。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过她。
  元隐停在司月身后,慢慢抬手。
  他手就差一寸碰到她脖颈,她站了起来。
  司月站起来才发现他。
  她不矮,此时他站在她面前,不抬头却也只能看见他的黑色衬衫。他衬衫上几颗扣子没系,领口敞着,一道暗色伤痕若隐若现。再仔细看,锁骨上有一颗浅灰色的淡痣。
  颜色淡,却莫名显眼。
  她别开眼。抬起手臂把手里东西递给他看:“喏。”
  元隐低眸瞥一眼。
  她拿着一个与她系在手腕上一模一样的东西。
  司月解释:“我要离开几天,这几天你哪里不舒服,记得联系我。”
  她解释完,要给他戴手环。不见外地捞起他一只手——摸到满手的血。
  “……你怎么又流血啦?”
  元隐手动了动,要挥开她。她紧紧握他手腕,给拽回来,蹙眉。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暂时收起手环,两只手拽住他的手:“旧伤没好又添新伤,你究竟多少仇家?你被变异兽偷袭了吗?”
  检查一番,得出结论:“不像。”
  元隐冷声:“放开。”
  经过几天休养,他眼皮上几道划痕稍微浅了一点。可一旦他冷下脸,不太有存在感的几道划痕就变得非常有存在感,为他平添几分戾气。
  司月充耳不闻,也不看他,一只手仍抓着他,另一只手覆盖在他血肉模糊的掌心。
  他的手比她的手大了一圈不止,骨节分明,掌心硬硬的。隔着血也能触碰到交错的旧伤新伤。掌心温度意外略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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