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没一个能打——百酒狂宴
时间:2020-09-03 08:49:12

  “怎么了?”傅玉宸见她这样,便出言询问。
  叶弦歌看着眼前的的溪流,面色越来越奇怪。
  她转头看向傅玉宸。
  “你能看见这水面的东西吗?”
  傅玉宸闻言,眼神落在溪水中。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天边的朝阳隐隐从云层中照出点光来,清元溪的溪水潺潺流动着,阳光打在上面反倒显得波光粼粼,溪水清澈的能看见水底的沙石,只是奇怪的是,连一点小鱼小虾都不见,不仅如此,照理来说,这溪水日日冲刷着水底这些石头,石头上面总会生出些青苔之类的,但就这样看去,却连青苔都没有。
  傅玉宸将自己看见的东西说了出来,接着问道:“你这样问,难道你看见的不是这样的?”
  叶弦歌听了对方的话后,视线才再次落回了溪水中。
  确实,她看见的,和傅玉宸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傅玉宸看见的是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溪流,但叶弦歌看见的,却是从水底蔓延出来的遍布整条溪流的暗绿色的光,和上面漂浮着的黑色浑浊物。
  按照她玩游戏的经验,这种情况下就是整个溪水都弥漫着毒气。
  无论怎么看,都和傅玉宸说的清流不沾边。
  这么看起来,这种情况只有她一人看得见。
  难怪先前太医署的人来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了。
  “临宜县的怪症会这样严重,想来也是正常的了。”她道。
  “何意?”一旁的傅玉宸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叶弦歌指尖指了指这清元溪,接着道:“我觉得,这次的怪症,也许是人为也未可知。”
  傅玉宸双眉一皱。
  “人为?为何这样说?”
  临宜县的怪症出现这么久了,太医署那边也来查了两个月,最终得出的结论也只是源头应该是先前那几只死在了动物身上,从来没有人往这上面去想。
  叶弦歌也没急着回复对方,只是继续看着整个溪水。
  虽然整个溪水都被毒气弥漫着,但她开启了“神思”状态后,整个人就进入了特殊的状态。
  看上去她看站在原地没动,但整个人的神识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这是游戏中每个玩家都有的一个技能。
  把自己的五感封锁,只有神识能够离开,可以去到各种地方,甚至会发现很多正常人能发现不了的东西。
  现在她就是这样,开启了“神思”状态。
  然后她的神识就直接穿过那些毒气,直接钻进了溪水里。
  在溪水里搜寻半晌后,她在最底下一处的石头下,发现了一个被压着的绢袋。
  那绢袋看上去被压得很里面,先前放下去的时候应该被这石头牢牢压住的,只是这么久过去了,石头也被水流冲刷得移了位,所以这绢袋才隐隐露出了个头来。
  又在水中搜了搜,没有发现其他的异样后,叶弦歌收回神识,关闭了“神思”的状态。
  “水下有东西。”叶弦歌转过头来,看着傅玉宸。
  傅玉宸原本在一旁看着她,等着她解释为什么说是人为的,可等了半晌也没见对方开口,仔细一瞧,发现对方的眼神有些涣散,整个人也只是站着,没有任何动静。
  心中正奇怪,打算再开口叫对方时,就看见对方动了动,接着转过头来就同他说了这话。
  “水下?”他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问出口后才猛然发觉似乎有些太多余。
  对方适才忽然站住不动,回过神来后就说了这话,应当是做了什么,否则也不会一开口就说水下有东西了。
  于是傅玉宸直接揭过这一段,又问道:“是什么东西?”
  “一个绢袋。”叶弦歌道,“被压在了最下方的石头下。”
  她说完便在考虑要怎么把那个绢袋拿上来,毕竟这水里现在到处都是毒气弥漫着,不好轻易下水。
  正想着,就看见傅玉宸往前走了几步。
  “等等。”叶弦歌连忙叫住他,“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傅玉宸这才顿住脚步。
  “你不是说水底有东西?”他看着叶弦歌,“眼下你不方便去拿,那便是我下去,否则这东西怎么拿上来呢?”
  他的想法其实没错。
  他以为叶弦歌是觉得不方便,毕竟是个姑娘,若是这样随意下水了,上来后又没有换洗的衣物,那便不好了。
  而这周围便只他们两个,除了对方,想要把这个压在水底的绢袋拿出来,就只有他亲自去了。
  他是不在乎身份的,既然能够说出同对方一起偷偷来这临宜县时,他就已经暂时将自己天子的身份抛诸脑后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刚走了几步,就被叫住了。
  叶县饿个看着他,连忙上前,接着将即将踏入溪水中的对方拉了回来。
  傅玉宸更为不解。
  “这是何意?”
  叶弦歌把对方往这边拉出好一段距离后,才看着他道:“这溪水的情况你前不见,我却是看的真切的,这里面全是毒气弥漫着,若是你进去了,被毒气侵染了怎么办?”
  “毒气?”傅玉宸双目一凝,“你说这溪水有毒?”
  “究竟是这溪水有毒还是其他的,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叶弦歌道,“只是那被压在水底的绢袋看上去不似遗落的,反倒是被人特意压在这下面的样子。”
  叶弦歌想了想,最终想到一个办法。
  她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找到一个木制的机关小鸟。
  叶弦歌的游戏门派,在游戏里面的定位就是善于制作这种东西,大到机甲人,小到这种机关小鸟,都是她这个门派会做的。
  她自己没事的时候也学了这个技能,只是因为没什么兴趣,所以没有学的很精通,不过会一些皮毛而已。
  这个机关小鸟,就是她学会之后做的第一个东西。
  没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玩。
  这个小鸟没什么太多的能力,不过能完成一些简单的指令而已。
  叶弦歌那时候做好了,不过玩了一下就没兴趣了,又舍不得丢,就直接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面,留到现在。
  没想到今天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她把这个小鸟放在手上,转动了对方头顶的一个阀门,接着她面前自己的技能栏就变成了简单的三个快捷键。
  第一个是操控小鸟,第二个是让小鸟叼起东西,第三个就是退出操控模式、
  叶弦歌先按了一下第一个技能,接着就看见她手上的机关小鸟往前飞去,一下子就钻入了水底。
  她这边操控着小鸟在水底搜寻着那个绢袋,很快就找到了。
  接着她按了第二个技能。
  小鸟叼起那个绢袋,想要拉出来,但因为绢袋被压得比较牢,第一次竟也没能拿出来。
  叶弦歌于是又按了几下,好几次后,小鸟才费劲地将那个绢袋叼了起来。
  叶弦歌见状,才让小鸟回来。
  那木制的机关小鸟,尖尖的喙子上叼着那绢袋的绳子,一出水面便倏地一下飞回了叶弦歌跟前。
  似乎因为这绢袋中的东西太沉了,所以小鸟在飞到叶弦歌跟前的时候,还往下坠了一点,接着扇动着木制的小翅膀,才缓缓稳住了身子。
  叶弦歌让小鸟将绢袋放在了她脚边的草地上,接着才按下第三个技能,把机关小鸟收了回去。
  直到完成这一切,她才蹲下身子,还顺便拉上了傅玉宸同她一起蹲下来。
  两个人看着这个被溪水浸透了的绢袋。
  在傅玉宸眼中,这也就是个普通的绢袋,料子和绣工都非常粗糙,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目下这绢袋都已经被里面的东西浸染,原本的颜色都已经瞧不出了,只是隐约看得出来上面绣工一般的纹样。
  叶弦歌从一旁拿了根树枝,接着将这个绢袋翻了翻,发现里面似乎放着很沉的东西,她一下子都没能把这个绢袋翻过来。
  在她的眼中这个绢袋上弥漫着的毒气和暗绿色的光最为浓厚。
  几乎不用多猜,她就知道这个里面大概率是导致了整个清元溪这样的罪魁祸首。
  心中想了想,她决定冒险一把。
  叶弦歌丢掉手中的树枝,接着直接伸手将这个绢袋拉起来,拉开上面的袋子,接着往下面一倒,一块深黑色同墨锭差不多模样的东西就掉了出来。
  傅玉宸是在她做完这一切后才反应过来的。
  在看到她用手触碰了这个绢袋后,面色一变。
  “你做什么!”他看着对方,接着猛地将对方的手拉过来,仔细瞧了半刻,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后,才放下心来。
  “这东西这样危险,那你怎么能用手去碰?”即便暂时确定了对方没什么大碍后,他还是不放心,“待回去后我叫人来替你瞧瞧,莫要留下什么隐患才好。”
  “没事的。”叶弦歌道,“这东西似乎这样用手去触碰不会有什么影响。”
  她刚才是为了看看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产生毒素导致人中毒的,所以才用手去拿了一下,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
  如果不是这东西上面的毒气这样多,她都会怀疑不是这个东西导致的了。
  现在看来,用手去接触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应该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她想了想,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清元溪边。
  “你去做什么?!”
  傅玉宸没想到对方用手碰就算了,竟然还溪边走去。
  叶弦歌没有理会对方,而是直接蹲下身来,用手捧了一把溪中的水,接着凑近唇边,一下子喝了下去。
  “叶弦歌——!”傅玉宸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心都跳出来了。
  他三步做两步地快速走到了叶弦歌身边,伸手就拉住了对方纤细的手臂,试图打断她这种无异于自取灭亡的行为。
  可他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当他把叶弦歌的手拉开的时候,叶弦歌已经把刚才的那捧溪水咽了下去了。
  “你——”傅玉宸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他看着叶弦歌,整个人都出在了怒极的边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疯了吗?!”
  她明知道这溪水有毒,还这样直接喝了下去!
  “你跟我走!”他说着,伸手将叶弦歌一把抱起来。
  “怎么了?”叶弦歌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对方抱了起来,接着就见他大步往他们来的方向走去,回过神来时,叶弦歌赶紧开口道,“你先放我下来。”
  “这回我不会再听你的了!”傅玉宸说着,“你现在就跟朕回去,去城中,朕去叫临宜县令,叫太医署的人,让他们先替你医治!”他越说越怒上心头,“先前你怎么样朕都任由你,这回你一再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先是用手去触碰那不知是否安全的东西,眼下又饮了这清元溪的水。你明知道……先前是你自己说的,这水中都是毒气弥漫着,你还这样做,真的是不要命了吗?”
  傅玉宸从未像眼下这样生怒过。
  先前对方在他跟前无论说什么,便是从未将他当成天子看待,他都觉得没有什么,丝毫不计较对方的失礼,反而高兴于对方还在自己跟前放下戒心,什么都不会隐瞒。
  这才导致了他这些日子对对方听之任之的状态。
  但是这些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上。
  叶弦歌不能一再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先前看到对方用手去触碰那绢袋里掉出来东西后他就已经生怒了,不过是看见对方暂时没什么事所以没有发作罢了。谁知后来对方更狠,不顾他的阻拦直接喝了这清元溪中的水。
  这便让傅玉宸彻底爆发了。
  叶弦歌一听对方这么说,就知道对方误会了。
  “等等,等等。”她连忙开口,“我是有原因的!”
  “不要同朕说什么原因,现在跟朕回城,朕叫了人替你医治!”
  他已经气到不在乎自己身份是否暴露了,一心只想着带对方先回去找人医治再说。
  好在清元溪离这里并不远,他也走得极快,想着尽快回去。
  叶弦歌见状才急了。
  “你先放我下来呀!”
  “我真的是有原因的,你别走了!”
  “停一下,你停下来!”
  叶弦歌一直在喊着,可对方却始终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走自己的。
  最后叶弦歌实在没办法,只得手下稍稍用力,接着直接挣脱了对方抱着自己的手,一下子跳到地上来。
  “……”见她挣脱了,傅玉宸脚步一下顿住。
  他看着叶弦歌,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那双原本抱着对方的手也逐渐放了下来,最终垂在身侧,指尖缓缓收拢,握在一起。
  原来……他连抱着对方都做不到。
  先前因为生气,他手下用了几分力气,就是为了防止对方在挣扎的时候掉下去摔伤,他那样的力气照理来说对方是挣脱不了的。
  可他忘了,叶弦歌原本就是不是普通人。
  莫说挣脱他的手了,只要对方愿意,这普天之下,就没有她去不了的地方。
  先前的傅玉宸只觉得对方身怀神通,本事极大,也没有多想。
  直到现在,他发现自己身为一个男子,居然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被对方挣脱了束缚。
  此时他才意识到,在对方面前,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
  除了两人身上这层明面上的身份,他再没有任何能同对方相提并论的东西。
  他是天子不假,但却连想要抱住自己喜欢的人,都做不到。
  因为他能力不够。
  傅玉宸的面色越来越沉了下来。
  叶弦歌见他这样,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而生气了,于是凑上前去解释道:“你别生气,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她说着看了眼自己头顶,“喝清元溪的水真的是有原因的,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这毒究竟是怎么让人中毒的。”
  刚才她喝了那溪水不久后,头顶就出现了一个debuff,显示为毒性不利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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