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没一个能打——百酒狂宴
时间:2020-09-03 08:49:12

  荷紫原是领了季淑容的令,来瞧瞧也叶选侍眼下如何了的。
  在季淑容的料想中,对方应当是还在恢复中,谁知来了之后听得对方这么一说,荷紫就有些愣住了。
  照叶选侍这样的说法,她的伤竟是已经好全了?
  “回娘子。”思索再三,荷紫道,“淑容娘娘原是叫奴婢来问问娘子伤势的。娘娘说,即刻便要动身去围场了,因着担心娘子的伤势,怕娘子路途舟车劳顿的,耽误了养伤便不好了。”
  “多谢娘娘挂怀。”叶弦歌听后便道,“眼下我的伤已经好全了,去秋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她话虽这样说,但身子却一直靠在身后的凭几上,未曾挪动一下,腿上也穿着浅碧色间色裙,瞧不出什么究竟如何。
  “这便好了。”荷紫道,“只是总归是伤筋动骨的事,娘子千万要多上心些,有些伤面上瞧着没什么大碍,可内里只怕严重着,叶娘子若是难受得很,便要早些说。去围场路途遥远,且尚药局那边也不会去多少人,便是有侍御医那也是先紧着瞧陛下身子的,您要是那时再觉着不适只怕就来不及了。”
  “姑娘说的在理。”叶弦歌瞧上去也颇为赞同对方的话,“只是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用医佐给的方子,也勤于换药,眼下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荷紫见对方坚持这样说,便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又同对方寒暄了几句后,便要告辞离开。
  “劳姑娘来着一趟了。”叶弦歌看着对方,“还请姑娘回了主殿后替我向淑媛娘娘道声谢,我……啊!”
  她话未说完,双膝上便被突如其来的重量按住。
  她原是坐在罗汉床上,身子靠着身后的凭几的,双腿也自然地放在了罗汉床上。
  但不知怎的,方才说告退离去的荷紫身子忽地不稳,一下便往她这里扑来。
  巧的是,对方的双手,正好压在她先前受伤的双膝上。
  “嘶——!”叶弦歌倒抽口凉气,在旁人看来便是被压疼了的表现。
  而一旁的落冬见状,也以为她的伤势是又复发了,赶忙上前来。
  “娘子,您怎么样,可是又觉着疼了?”
  落冬一边说着,一边把压在叶弦歌身上的荷紫往一旁推去。
  那荷紫被这样猛地推开也不觉得恼,反倒有些惊慌地开口:“叶娘子恕罪,奴婢并非有意,只是一时脚下不稳,这才冲撞了娘子。”
  她说着便俯身下拜,无论是声音还是认错的态度,看上去都十分完美,让人挑不出刺来。
  倒是落冬,因为一心记挂这叶弦歌的伤,在听得荷紫这样说后便转过头看着对方,语带怒意。
  “出去的路在那边,我家娘子坐在这边,你便是脚下步子不稳,也不应当往这边来,你……你分明就是有意的!”
  方才的情况落冬瞧得分明。
  这荷紫面上说着告辞离开,可身子却悄悄往自家娘子那边转了转,接着在旁人都没回过神来时,直接扑了上去。
  且双手这样准地就压在了原本就受伤的双膝上,这不是故意又是什么?
  “落冬姑娘这话便冤了我了。”荷紫辩驳道,“我原是要出去的,只是左脚绊了自己一下,这才往叶娘子那边倒去。否则平白无故地,我为何要往叶娘子身上扑,这可以不敬之罪,我怎么担当得起?”
  “你……”
  “好了。”见落冬还要同对方辩驳,叶弦歌开口打断。
  她看着落冬,朝对方轻摇了摇头,接着方收回视线,看向俯身下拜的荷紫:“本宫知道荷紫姑娘不是有意的,快些起来吧,仔细跪久了伤了腿。”
  “奴婢多谢叶娘子。”荷紫说着从地上起身。
  她起来后也看向了罗汉床上的叶弦歌,结果发现对方原本红润的面上带上了一些苍白之色,额间更是沁出细密的汗珠。
  只是面上神情瞧上去还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异样。
  但越是这样,便越是叫人怀疑。
  仿佛在遮掩着什么。
  尤其是站在一旁的落冬,眼神一直落在叶弦歌的双膝上,眼中还带着不容忽视的担忧。
  荷紫见状,心中便有了计较。
  “奴婢已经来了许久,只怕眼下淑容娘娘正在等奴婢回去回话呢。”荷紫道。
  叶弦歌听后笑了声,唇色却也有些苍白:“这也是,姑娘毕竟是淑容娘娘的大宫女,娘娘自然事事离不了你。”她说着,指尖似是不经意间挪到了自己的双膝上,“荷紫姑娘快些回去吧,莫要叫淑容娘娘久等了,我自己这里尚有些事,就不送了。”
  “奴婢告退。”荷紫识趣地告辞离开,只是走之前,眼神还似有若无地落在对方的双膝上,带着几分深意。
  待她彻底离开了东偏殿,原本站在一旁的落冬才赶紧上前两步。
  “娘子。”她面带担忧,“您的伤势如何了?适才那荷紫可有伤到您?”
  落冬其实是亲眼看着叶弦歌的伤势一点点好转,直到伤口彻底痊愈的。
  但方才荷紫的那一番话让她觉得有几分道理。
  那样重的伤势,便是面上瞧上去已经好了,但内里怎么样实在无人知晓,只有受伤了的人自己知道。
  尤其是在看见自家娘子被荷紫那样重重一压之后,面色倏地变得苍白,额间更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就更担心了。
  她也自家娘子其实并未痊愈,不过是为着叫她放心才这样说的。
  否则为何被那样一按便疼得这般?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娘子,若是您实在疼,这秋狝不若就不去了,您的身子要紧些。”
  她说着,看向对方,试图说服对方放弃去秋狝。
  而叶弦歌见了她这模样后,盯着她瞧了半晌,而后好笑道:“我同你说了多少回了,莫要这样紧张。我的伤已经痊愈了,这你是亲眼看见的,怎么能被荷紫那样按一下就又复发了呢?”
  看着落冬还是有些担忧的神色,叶弦歌直接从罗汉床上下来,接着猛地在地上跳了一下。
  “这下相信了吧?”
  落冬见状先是一怔,接着方道:“这……那适才娘子您……?”
  “我那是故意的。”叶弦歌道,“你正当季淑容叫荷紫来是为了关系我的伤势的?她不过是想知道我今日究竟能不能去秋狝罢了。我最开始说的那番话荷紫自然是不信的,而我又特意一直坐在这罗汉床上,连身子都不曾挪动一下,她便会觉着我是不是在瞒着她。”
  “后来你也瞧出来了,她是故意往我身上撞,手也是特意压在我这双膝上的,为的就是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好了。”
  这话落冬听明白了,但还是有不解之处。
  “娘子,您先前瞒着不告知季淑容那边自己已经好了是为了顺利去秋狝,可眼下即将要出发了,您为何还要瞒着她们?”
  “这你就别问了。”叶弦歌道,“你家娘子我自有道理。”
  说着又绕回了罗汉床上,身子继续往后靠着。
  看着跟前被她打开的任务界面上多出来的任务,叶弦歌心中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这垃圾游戏,她又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
  只见原本名为秋狝的任务下面又多出了一个新的支线任务,名叫“设计”。
  设计
  让季淑容相信你伤没好,在出发前反击。
  完成度:未完成(0/1)
  任务奖励:离开本世界进度前进0.5%
  和上回一样,这回发布任务时,同样是没有任何征兆。
  方才叶弦歌正和荷紫周旋着,耳边就突然又想起003的声音,说发布个支线任务给她。
  叶弦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对方念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让她演戏瞒过荷紫什么的,然后叶弦歌就听到了任务奖励。
  离开世界进度前进0.5%。
  瞬间叶弦歌就来了精神,甚至没等003问完她是否接受,就直接按了“是”。
  管他主线支线,只要有奖励,统统都接下来!
 
 
第10章 反间
  因着眼下天气热,日头毒,故而为着少晒点,便在自己寝殿中等着。
  只要丹凤门那边陛下车驾出了城门,便会有人来告知,届时她再离了寝殿去永绥殿外候着的车舆上便好了。
  因为一直记着叶弦歌的事,所以她方才派了荷紫去东偏殿瞧瞧。
  若不是那边一直也没什么动静传来,她也不用这样自己派人去看了。
  眼下荷紫也去了大半个时辰了,她这边正想着对方怎么还不回来,便听得寝殿殿门处有候着的小宫娥叫了声“荷紫姐姐”。
  她顿时来了些精神,挪了挪靠在凭几上的身子。
  “娘娘。”荷紫一路进来,掀起隔断的水纬罗,径直走到罗汉床前一福身。
  季淑容略一点头,接着问道:“那边情况如何?”
  荷紫将自己先前在东偏殿见着的事情一一说来,季淑容听后便道:“你的意思是,叶选侍说自己已经痊愈,并无大碍了,但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
  “回娘娘,奴婢当时细细瞧了,那叶选侍坐在榻上,虽面容瞧上去并无什么异样,但双腿却一直放在榻上,不曾动一下。后来奴婢离开前故意装作脚下不稳,往她手上处按下去,她先是痛呼一声,接着立刻便白了脸色,瞧着十分难受,而一旁的落冬见了便急忙上前查看,极为紧张的模样。依奴婢看来,只怕叶选侍为了能跟着去秋狝,故意隐瞒。”
  季淑容听后一笑:“她倒是能忍,以为瞒着不说便能遂愿了?本宫偏不叫她如愿!”
  她说着将候在外侧的融露唤进来。
  “照眼下的情况,只怕还要一些时候陛下才能离了皇城,你现在去楚安殿告知吴妃,就说本宫殿内的叶选侍前些日子腿瘦了伤,眼下正严重着,只怕不能跟着去秋狝了,若是吴妃派了人来瞧,你便直接将人带至东偏殿就是。”
  言毕她冷哼一声。
  “本宫倒要瞧瞧,她如何瞒得过去!”
  融露自上回在东偏殿吃了亏后,就不怎么愿意往那边去,可眼下是季淑容亲自下的令,她也不能违抗,只得福身应诺,而后匆匆往楚安殿去。
  而季淑容安排好一切后,颇为惬意地往身后一靠。
  “腿上的伤还没好全,就尽想着去秋狝,以为自己能靠着这回入了陛下的眼?……若非本宫马上要动身了,非要再好好整治她一番,才叫她知道厉害。”
  荷紫听后道:“娘娘说的是。只是这回去秋狝,一去便是月余,倒便宜了叶选侍,自己在宫中舒服度日了。”
  “要不说你眼皮子浅。”季淑容乜了对方一眼,“不过一个小小选侍罢了,值得本宫费多少心力?若非本宫慈悲,这些年她早不知道在本宫手中死多少回了。眼下去秋狝才是大事,便是没有了她,也还有旁的宫嫔,那些才是要好好防着的。”她说着忽地一顿,再开口时,声音颇为切齿,“尤其是那司婉华!”
  她似是极为不喜那司婉华,因而提起对方来,比提起叶弦歌要气恼得多。
  荷紫身为她的大宫女,自然知道原因的,因而听后便道:“娘娘莫要担心,此次是去秋狝,那司婉华不过文官之女,便是去了围场,是个连马都不敢骑的,娘娘您就不同了,您自幼便练习骑射,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届时陛下自然对您另眼相看。”
  原来这司婉华父亲是御史中丞,而季淑容则不同了。
  她是兵部侍郎家嫡长女,将门虎女,她自然也是深谙骑射的,只是入了宫后,才没有再去碰过弓箭,但自幼便学起来的东西,便是这么几年不练,只需到了围场后稍稍熟悉一下,便又都想起来了。
  因而听了荷紫的话后,季淑容觉着有理,便道:“说来也对。先前陛下每每秋狝从不带宫嫔,自然也就没见过本宫的英姿,此番去了围场,本宫定要好好表现一番,看那司婉华还有什么手段总霸占着陛下不放!”
  季淑容所以这么不喜司婉华,不过因为她们这几个景明元年采选入宫的宫嫔中,唯有司婉华是唯一去浴堂殿侍寝过的,旁的宫嫔莫说侍寝了,便是平日想要见陛下一面都不容易。
  除了每岁冬至元正夜宴,抑或是旁的阖宫夜宴,陛下几乎不踏足后宫。
  且陛下下了令,除了吴妃,任何宫嫔无召不得入紫宸殿。
  便是总理六宫的吴妃,都不过有个六宫之权,也从未去过浴堂殿。
  若非还有个时不时被陛下召去侍寝的司婉华,这宫中的几个嫔妃都要怀疑陛下是不是身子有什么隐疾了。
  只是偏偏这几年,陛下偶尔有几日召了人去浴堂殿,却也只叫这司婉华去,旁的宫嫔便是望眼欲穿,也没这运气。
  故而不止季淑容,旁的宫嫔中,几乎没有对司婉华有好脸色的。
  只是碍于对方比起自己有这么点圣宠,因而谁也不敢对她对什么,只能心中自己生气。
  季淑容显然就是一个。
  她这几年对叶选侍那样苛刻,也有一小半原因在司婉华身上。
  在她看来,动不了司婉华,还动不了自己宫中一个小宫嫔吗?
  她二人这边正说着,便听得殿外一阵脚步声,还未来得及细问,便见方才被她派去楚安殿的融露匆匆走进来。
  “娘娘!”融露面上神色并不好,季淑容见后眉心一蹙。
  “怎么了?”她问道。
  融露上前几步:“适才奴婢照着您的话,到楚安殿告知吴妃娘娘,说叶选侍眼下腿上有伤,不便跟着一同去秋狝。吴妃娘娘听后,便叫了盈盼同奴婢一并来了永绥殿,说是瞧瞧叶选侍的伤。”
  “这些本宫都知晓了。”季淑容有些不耐地打断对方,“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融露这才将重点说出。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带了盈盼直接去了东偏殿,那叶选侍见了奴婢过去,并不慌张,尤其是在知晓了盈盼是去瞧她伤势后,十分爽快地就让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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