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修清道的侯府公子后——梨衣不急
时间:2020-09-03 08:51:57

  尤酌叫尤坛给她拿把剑,尤坛以为她要运功,“赵姑姑叫你安分一些。”
  “知道了。”
  小娘皮满口答应,尤坛才将藏在身上的软剑抽出来,运真气把剑镐直,递过去给她。
  尤酌拿剑站直身子,看向还在耍泼皮骂人的合善,说道,“我死不死尚未可知,不过你很快就要死了。”
  “我极少使用这些手段,待人也算温和,你却处处逼压,骂我辱我在先,如今别怪我对你心狠手辣,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自取灭亡。”
  语毕,尤酌挥舞着手中的剑,落花流水一般,将她的头发剃了个精光,留在头顶的是一个死字。
  尤酌的朝歌云式,练得极为熟,即使不用内力,也能运用自如。
  尤坛一直想学,可尤酌说他不适合用剑,所以教了他几套拳,他在旁边看的仔细,也窥不出自己其中的门道在哪里。
  合善吓得鬼叫,头发一簇簇脱落。她终于有些慌乱。
  尖声问,“你要干什么!”
  她肩上的箭上一直没处理,伤口还没好,恶化流脓,极其恐怖,要不是有铁链子栓吊着她,她压根挂不住。
  “我许久没用剑了,手法有些生疏,你可不要瞎动。”
  冰冷的剑贴着她的脸,面前的女子娇笑迷人。
  “这不是你本来的脸吧,我见冯其庸也来了江南,有人给你换脸,换的脸比你之前好太多,你怎么不用这张脸觑靠近他,还是已经靠近了,他嫌你不够美。”
  “既如此,那我帮帮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脸。”
  合善心里骤然升起一丝恐怖,狂咽着口水,“你敢!你要是敢动我,我叫父皇铲平江南。”她还在出言威胁,死到临头了,不知悔改。
  尤酌摇摇头,“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我刚才在想,若是你说些好话,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积得,或许我会放你一马,可惜狗改不了吃屎,江南易改本性难移,我要是放了你,日后你也不会放了我。”
  尤酌的眸光冷下来,“借你的长公主府,我才得以逃脱,我本感激你的,在你的长公主府,我曾听我姑姑讲,不少人说你性格暴戾,做什么事情都是随心所欲,手上有不少无辜婢女的性命,即时积德,我替天收了你,应当也算是为我的孩子积德了吧。”
  “你做人如此不厚道,有没有想过,因果循环,报应来临。”
  “那些贱婢死有余辜,伺候不好主子,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合善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她是谁啊,梁京城最尊贵的公主,那些贱奴能给她提鞋,都是命里有福,她从来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她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尊贵无双。
  “我真是傻了,和你废什么话。”
  无疑是对牛弹琴。
  尤酌闭上眼睛,再次挥动手中的剑,这一次就不是刚才小试牛刀,她的剑尖直捣合善的脸,将她的脸皮全都划开,回想起她当时的模样,尤酌奔着她之前的模样刻。
  可惜没雕好,反倒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要不是黑窖子藏得深远,她鬼哭狼嚎,撕心裂肺的声音,势必会将人招过来。
  削掉的面皮掉进地上的头发堆里,血肉模糊,合善已经面目全非,整张脸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掉。
  尤坛担心尤酌看久了,身体不适,“交给我处理吧。”
  尤酌问,“你要将她卖掉?”尤坛摇头说,“封掉黑窖。”这是最好的办法,若是将她转移,反而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目标太明显,容易暴露,巧合的是,尤坛将合善送进来的时候,那个雨夜,江南街巷基本没人。
  悄无声息的将人做了,避免再生事端。
  尤坛看着半死不活的合善,问尤酌,“你消气没有。”
  尤酌点点头说,“差不多。”
  “你先回酒坊,路上小心一些。”
  尤酌走后,尤坛盯着浑身打哆嗦的合善,“慢慢熬死吧,也别太快,底下有不少人等着你去赎罪。”
  尤坛去找木材石头,还有稀泥,暂时离开了黑窑。
  他才离开,从转角冒出来一个人,正是跟了一路的冯其庸,街道熙攘,人来人往,开始还好跟踪,直到人少了,他躲得远远的,本以为尤酌和尤坛跑到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话说冯其庸发现尤酌的身份,不是一个巧合,他被尤坛打了一顿,缩在地上很久,直至天黑,才勉强扶着墙爬起来,没想到江南竟然有如此刁民,要不是他嫌此事丢脸,一定带着身份令牌,前去府衙带人抓他进去吃牢饭。
  他算梁京驸马,丞相之子,好歹也是个文官。
  竟然被混混打了半死不残,爬都爬不起来。
  让他更觉得想不到的便是,郁肆竟然也来了江南,郎中侄女竟然是郁肆的通房尤酌。
  他躲在暗处偷瞧得明明白白,说来讽刺又可笑,平津侯府的嫡长世子,竟然是个痴情种,窝囊的痴情种为了女人,半死不活。
  盯了小半个月,郁肆的藏身之所,尤酌怀孕的事情,冯其庸了解的一清二楚。
  郁肆躺在榻上不省人事,小通房转眼就跟人勾搭上了。
  谁知道两人钻进了枯井下面的黑窑洞去做了什么。
  刚刚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下去瞧瞧。
  趁着尤坛离开的间隙,冯其庸壮着胆子下黑窖瞧瞧,他本着想要找到两人私通的证据,用来威胁尤酌,她既然想得郁肆欢心,若有了把柄被他抓在手里,还不是任由他摆布。
  黑窖里面实在黑,伸手不见五指,冯其庸下去之后,险些被飘散着味道臭晕,这么臭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两人怎么挑这个地方偷香。
  静静听着好似有人在哭。
  “谁?”
  合善听到熟悉的声音,指间动了动,其庸?她是死了,所以才会出现幻听,听到其庸的声音,费劲张嘴,扯到脸上的痛楚,她嘶哭起来。
  “谁!!!”冯其庸吓尿了,缩着往后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台子上,搁置在台上的油膏泼下来,沾染了一手油腻。
  自古以来,牛鬼蛇神都怕火,冯其庸摸出身上的火折子,丢到染了油膏的枯草上,火光骤然而起,差点把他都给烧着了,这里面的草很枯,冯其庸用脚踩灭一些,做个简易的火把。
  朝着声源走去,墙的一边扣了铁链子,栓着一个女人。
  她的头发被人剃光,徒留一个死字。
  再往下照,“啊!”,她的脸皮也被人剔除了,冯其庸吓破了怂胆,手一抖,火把掉进女人脚下的枯草,烧焦了堆在她脚上的脸皮和头发,枯草。
  黑窖里面没有水,干燥易燃,大火很快吞噬她的脚......
  冯其庸不敢再看一眼,手脚并用爬出了黑窑枯井。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评论区抽四个人,每人送一支玫瑰。(吝啬鬼上线)
 
 
第80章 
  冯其庸马不停蹄离开是非之地, 浓烟滚滚从枯井里冒出来,在上空盘旋,幸好周遭都是废弃的荒院,刚开始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尤坛闻到浓烟味, 抬头看天发现大团大团的浓雾, 脸色突变, 暗道不好。
  只怕出事情了。
  赶到枯井口, 已经无力回天, 凶猛的火山从井口不断冒出来, 站远了也能感受到地面的炽热。
  究竟是谁放的火, 难不成人已被救走?
  担心暴露坏事儿, 尤坛速去医馆找赵依商讨对策, 尤酌与梁京长公主有过节,她若是再与那男人有衔接, 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赵依火速赶来,她在半路听了个大概, 听尤坛描述合善的外貌, 稍一联想,便知道找她换脸的人必然是合善,再者说来,梁京人士,夫家姓冯,除却梁京丞相冯秉文,谁不要命了,敢撞这名讳。
  赵依到底是老江湖,临危不乱。
  好在枯井干燥, 并无潮湿,火势大起来后,浓烟渐渐消散,不会叫人察觉此处有怪。
  她四处查看周围,尤其是枯井旁边,好在之后地方人烟稀少,荒废已久,甚少有人来,其中脚印都可以查明,除却尤坛与尤酌的脚印,还有一男子的较为可疑。
  “适才的确有人来过,瞧着脚印是往左边来的。”
  尤坛哑口无声,他警惕性放低了,有人跟踪竟然毫无察觉。
  赵依半响没听到他答话,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出言道,“不必过多焦灼,人跟的不紧,你一时不察也很正常。”
  他光顾着尤酌,哪还有心思惦记旁的动静。
  尤坛呸了一口,“待火熄稍歇,我下井瞧瞧。”
  赵依仍在查看,看也不看他,直言道,“不要命了就去,就算是火灭了,黑窖恒温极高,如同火炉,就算你全身浸湿,也能将你瞬间点燃,焚烧自身。”
  “掳来的女子身份不低,若是被人救走,恐怕尤酌性命堪忧,她怀着身孕,我不能让她身陷囫囵。”
  尤坛停了一停,似乎在嘴硬一般,推脱道,“况且这人是我带回来的,我难辞其咎。”
  赵依闻言嗤笑。
  惯见了摊上事儿慌不择路逃跑的,如今又替她人着想,想着自己顶锅的,还真是新鲜少见。
  嘴硬。
  “人你关了多久。”
  “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赵依托着下巴暗暗思忖,反复查看。“不用下去看了,此女在黑窑里,此刻已经凝练成灰。”
  “赵姑姑何以如此肯定。”
  “知道叫姑姑了?”赵依答其所问,忍不住挑了挑眉,尤坛来江南一年出头,什么时候好好叫她一声姑姑,虽然不直喊名讳,大多时候直来直去,最没礼的你你你。
  知道他拉不下来脸,赵依也不计较,野性难出的混小子,身上带着几分桀骜罢了,遇上大点的事情,一时不敌,该栽还是要栽的,赵依之前想过他会栽在什么样的事情上,谁曾想,竟然是栽到了自己的侄女面前。
  两个都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但她早就把二人当作自己的孩子。
  不是没想过,二人搭伙过,她给主持婚事儿,谁知道呢,感情这种没谱的东西,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
  罢了,儿孙自由儿孙福。
  尤坛尴尬地轻咳一声,撇头避开话题,“管这么多?”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不想落在郁肆后头吧,那厮才来多久,前几日没听错,在赵依给他治伤的时候,早就厚着脸皮随尤酌喊姑姑了。
  要是他再不知礼,活脱脱就是个外人。
  该死的外人,就算和尤酌睡不到一头,他也是正正经经的娘家人,她的后台。
  赵依摇摇头,指着进口说,“其中有两个不可能,适才你说你离开的时间不长,来的人下去看了,他若是要救走此女,必须要耗费不少时辰,井口宅不能同时上来两个人,他若借助工具,井口必定会留下痕迹,此女被困已久,体力不支,要想逃走,此人背她走的话,脚步定会陷入泥土比平常有三寸,你看地上他来时的脚步和离开的脚步,除却离开时的慌乱无章,脚步不完整之外,深浅都是一样的,说明他没有带此女走。”
  尤坛想起什么一样,他仔细查看了路,那女子被尤酌又削头发又雕脸,地上不可能不留什么,他留心看,地上确实什么也没有,只不过地上的脚印,“是个男人?”
  脚印极大,寻常女子脚步都小巧,甚少有大的,若是脚大,在江南必回传开。
  “不止如此。”赵依点点头,“他穿的靴,纹印复杂,看来家境不错。”
  寻常人家都踩布靴,极少留意靴底。
  人没被带走就好,赵依看着火消了,叫尤坛去提几桶水来,将底下浇个透,估摸着火星子要灭了,两人合力,将枯井封了。
  尤坛拍掉手上的灰,说了句但愿无事。
  “你回酒坊看看酌儿,我先回医馆,最近病人多。”
  “好。”尤坛乐得其成,他喜欢和尤酌呆在一块,斗嘴也成。
  赵依没回医馆,她朝胭脂巷去,这条巷子她很久没来了,想当年,她就是在这里捡到尤酌的,那时候的她尚在襁褓,小小的一只。
  十多年了,她从来不踏入这儿。
  第五户人家,找到地方后,赵依推门直入。
  郁肆躺在树下,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备好了清茶等候。
  赵依走到他的对面,坐下。
  “郁世子等很久了?”郁肆要给她倒茶,赵依说不用,“你的手最近还是少用一些为好。”
  不是关心,主要是心疼药材,续筋的药材每一味都不好找,有一些甚至是她的私藏。
  郁肆当日割断筋脉,割的不深,赵依用自创的接筋手法,给他接起来了,如今已能活动,只是不能提重物,郁肆一直瞒着,向真和清默全然不知他的手已久能动了。
  费尽心思要瞒,自然是为了等待猎物。
  “伤好之后,你待如何?”
  问的是,他和尤酌的事,“我今日踏进这扇门,便是以尤酌双亲的名义问你,你是否真心实意,没有有一丝一毫的欺骗或者戏言。”
  郁肆坐的端正,像一棵笔直的松柏,比旁边的树还要玉立几分。
  他给赵依斟茶,“是晚辈亲自泡的,姑姑尝尝。”
  都提醒过了,仍然是还是要动。看他端得稳,赵依尝了一口。
  他的手还没好全,冒着危险泡茶,喊了姑姑,又自称晚辈,看来是诚意十足。
  “这件事情,你需要挑明了和她说,尽管酌儿能看透。”说的是他废武挑筋表心意的事情。
  郁肆正视赵依的眼睛说,“必然要说的。”
  “嗯。”
  赵依不打算多留,她直言说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别让我家酌儿受委屈,她若是不痛快,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不管你是谁的儿子。”
  “好。”郁肆点头。
  ......
  尤酌吃了点晚饭,便要出去,尤坛拦住她,“天黑了,你还要去哪里?”
  “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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