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的瘸子哥哥——龙七潜
时间:2020-09-04 09:43:24

  二皇子已经很久没见过唐晚宁了,自打身边有了知冷知热的含烟,他似乎忘了过去,忘了这个人,可今日走到这里,连唐晚宁的脸都没看见,只听到声音,他就觉得自己完了。所有一切的自我消解,自我认为的满足,其实都不是事实,为什么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午夜梦回仍然不甘,为什么明明含烟处处合他的意,他就是觉得不完美,还想要更多?
  因为他的心在这里,再怎么不承认,再怎么故意忽视,都磨灭不了这个事实,他其实是喜欢唐晚宁的,这个女人的分量,比他想象的重很多很多。
  他后悔了。
  不该放开她的。
  他下意识扶了扶发,理了理衣,才温声道:“王嫂在家中忙碌,或许不知,宫内生变,不知从哪里来了刺客,京城危矣。”
  唐晚宁感觉对方说话的语气无比恶心,既然叫了嫂子,能不能别那么暧昧,要不是想套话,她能转头就走:“所以?”
  二皇子声音更为温切:“皇兄已前往救驾,然刺客数量过多,力量过强,皇兄根本脱不开身,需得求助援兵,暂时回不来,也保护不了王嫂,刺客有备而来,除了皇宫,襄阳王府也是个靶子,想来过不多久,就会有人来攻,本王此次过来,是专程请皇嫂移驾,去往安全地方的。 ”
  他的话唐晚宁一个字都不信,还‘皇兄’,这是第一次她在二皇子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这个人对赵琮从来没有尊重过!同样,赵琮处境再艰难,哪怕到了‘托孤’绝境,也不可能把她交给二皇子!
  她并不否认眼前局势危险,但再危险,她也不想成为权力博弈的工具,成为别人用来威胁赵琮的人质。
  “他真的被困了?”唐晚宁语气十分焦急。
  隐在墙头的李教头瞬间皱眉,想提醒王妃不要听信二皇子,殿下绝不会那么没用,却见到田公公正在对他摇头……便闭了嘴,没有说话。
  二皇子一脸惊喜:“千真万确!本王亲眼看到的,皇兄陷于重围之中,根本出不来!”
  唐晚宁声音更加焦急:“那会不会有危险?他的腿……”
  二皇子跟着叹气:“就是因为有伤腿拖累,才更危险的,若是以前那个健健康康的皇兄,别人怎么能困得住?皇嫂放心,皇兄处境是有些艰难,可四周还有护卫,自身安全不必担忧,未免他有后顾之忧,皇嫂还是同本王走吧。”
  话语殷殷,情真意切,可谓兄友弟恭,君子谦雅。
  唐晚宁差点说你放屁,赵琮平时戏多是戏多,真正有事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装!这么危险了,打架还要藏一手,卖伤腿?他走的时候是骑着马的,根本不怕别人知道!还你亲眼看到了,你看到什么了,怕不是梦到的吧!
  不对,等等……
  唐晚宁突然想起来近些时日赵琮的表现,在家里就生龙活虎,各种飞檐走壁加揍人,出去外边就各种戏多装柔弱,非得她推非得她哄还非要坐轮椅……
  回想之前感觉违和的地方,唐晚宁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莫非赵琮在钓鱼?他早知道有人会不安分,所以故意装虚弱,为的就是让别人看到,降低他们的警惕?
  再往深想,他故意把祛毒过程提前,宁愿多受些痛苦,和她亲密也总是在克制,时不时就会提起除夕,说等除夕夜就好了……难道他早有预料,最晚这个时候,这些人就会动手?
  不直接下手围杀,大约是信息量不足,只能暗自安排,静待时机。
  所以这场‘宫变’,是二皇子势力方的安排?
  宫中有贵妃,外面有权臣宰执,他本人还是目前唯一幸存的,‘身体健康无残疾’的皇子,只要操作得当,还真的能一击即中,相当方便!
  一时的小小污点算什么,休妻宠妾算什么,成王败寇,史书都是赢了的人写的,只要二皇子顺利登基,有什么污名洗不掉?
 
 
第59章 惊天秘密
  “爱妃多年经营, 当真是辛苦了。”
  景元帝话落,大殿之内,安寂无声。
  辛贵妃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再看看被对方夺走的匕首, 心跳怦怦,眼底一片慌乱。
  皇上……和平时判若两人。还是熟悉的眉眼, 熟悉的衣装, 连本身这份肃杀感也是熟悉的,虽安平多年,积年不见,但她见过打完仗回来的景元帝, 就是这个样子,可为什么对她说话这个语气,这个表情?
  连唇边勾起的弧度都很奇怪, 一点都不是平时宠爱她的夫君,好似带足了嘲讽和鄙夷。
  怎么可能呢?难道是错觉?
  “皇,皇上 您怎么了?做什么同臣妾这般说话……”
  辛贵妃不懂,下意识照着平时的样子撒娇, 还轻轻咬住了下唇, 眼神欲语还休。
  异样的气氛辛贵妃能感觉得到, 赵琮当然也能感觉得到, 虽然近几年父子离心,但当初大小战役都是他们一起打的, 不是配合默契到一定程度, 也拿不下这个江山,赵琮直觉父皇对辛贵妃的态度产生了变化,但这是长辈的事, 是天子的事,不该他过问。
  这个道理,早在娘亲去世时,他就懂了。
  眼梢垂下,他收了武器,静静站到一边。
  “你不该拿这个,也拿不住。”
  匕首在景元帝手里转了几转,他是个高手,长剑能使,匕首转的也溜,对辛贵妃的深情眼神仿佛看不见,话音语调仍然暗意无穷,比讽刺更像讽刺。
  也许是这个满不在乎的画面刺痛了辛贵妃,不知怎的,她想起了当年的事,眉尖微紧:“臣妾不该拿,拿不住,文淑皇后拿得住是么?”
  文淑皇后是当今圣上发妻,废太子赵琮的生母,是唯一一个被立为皇后的女人。
  景元帝眼梢立刻眯了起来,眸底寒意森森。
  辛贵妃喉头发干,急急请罪:“对不起……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自知不是这块料,身携利器,并没有任何想法,只是担心皇上,想要保护您……”
  见对方冷着脸不说话,辛贵妃声音发涩,唇瓣咬的生疼:“那些梅花……院子里那些梅花都烧了,臣妾心里怎能不急,那是皇上送给我的梅花……是我们的……”
  景元帝声音淡淡:“凭你也配?”
  辛贵妃话都没说完,一张脸煞白:“皇上说什么?”
  “朕说,”景元帝一字一句,字字戳心,“你、不、配。”
  辛贵妃脸色骤变:“皇上是被刺客吓糊涂了么?怎么能对妾这么说话!”
  景元帝指尖轻点,匕首从刀鞘中滑出,露出森寒锋芒:“没杀了朕,爱妃是不是很失望?”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这一个问题,就让辛贵妃所有气势消弭于无形,声音弱下去,眼睛也不敢看对方。
  “这些刺客都是你的人吧?”景元帝随手指了指殿内横七竖八的尸体,“最后的手段了?觉得万无一失,一定能得手,所以不怕了?敢对朕叫板了?”
  辛贵妃指尖颤抖:“不是……妾没有……”
  景元帝:“朕独自转来这里,金甲卫悉数不在,无一宫人跟上,只有尾随刺客知道具体地点,你说你没有跟他们勾结,那你是怎么准确找到这里,带着匕首过来‘救驾’的?若你清白,现在应该在正元殿外救火才是。”
  辛贵妃不知道怎样反驳:“妾……”
  景元帝冷笑一声:“刚刚这几个刺客,也是你故意引来,安排好尾随着你,好伺机行刺的吧?为了杀朕和朕的儿子,爱妃真是不遗余力啊。”
  他一边说话,一边似转了转匕首:“若刺客失败也没关系,你是朕的贵妃,随时可以靠近朕,朕也不会设防,你随便一个动作,就能将这个小东西扎进朕的心脏……”
  辛贵妃眼珠颤动,视线看了眼殿外:“不……妾没有,妾没有想杀皇上……”
  “不用看了,”景元帝好整以暇,“琮儿都到了,外面乱不了,你已经完了。”
  赵琮听着这些话,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所以这一切竟然是辛贵妃安排的?往前那么多年,她的深情都是装的,父皇也是,对辛贵妃有没有感情不知道,提防是一定有的,不然怎么能反应这么快?
  辛贵妃意图不轨,以前很多人劝过,他自己也和父皇聊过,但父皇并没有听,仍然一如既往的宠爱贵妃,给她独一无二的位置,独一无二的权利,甚至子凭母贵,二皇子势力如日中天,很多人都以为做了皇上就变了,变得昏聩,变得无能,被美色所诱,原来并不是,原来父皇什么都知道,他是在装,装作不知道,装作沉迷……
  可是为了什么?
  父皇性格果敢,没有特殊原因,根本不可能这么演戏。
  辛贵妃指尖紧紧攥着裙角,嘴唇都咬白了,还是没有说话。
  景元帝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很快,金甲卫押进来一个人,‘啪’一声扔在殿内,这人惨叫一声,蜷在地上的样子,像条死狗。
  “草,草民王二蛋参……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这人缩头缩脑,贼眉鼠眼,看起来就不安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跪在地上不敢看皇上,其它地方却会小小扫一扫,看一看……
  这个人别人不认识,辛贵妃一辈子都忘不了,看到他脸的同时,面色大变,牙关紧紧咬了起来!
  金甲卫扔完人,单膝跪地禀报:“启禀皇上,襄阳王救驾及时,宫内应对周全,街上百姓俱都安全归家,无一生乱,城防安平,无一组哗变,城门换防得当,固若金汤!前方已探得反军数量六千,准备分三个方向攻进城门,然襄阳王已派人调遣西山北营东防并新县厢军,对方造不成任何威胁!”
  辛贵妃听完根本站不住,软倒在地。
  景元帝挥手让金甲卫下去,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王二蛋是吧,抬起头来,让朕看一看。”
  王二蛋扯了个僵硬的笑,抬头。
  景元帝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辛贵妃:“有趣。朕想了很久,猜了很多人,多年过去一直得不到准确线索,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乡野村夫。”
  辛贵妃两眼发直,眼眶红的不像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从始至终你都惦记着文淑皇后,你心里只想着那个女人是不是!可她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她不过是个村妇,蠢笨无知,本宫是贵女!你竟敢折辱我至此!”
  这种有辱生母的话,赵琮听不得,眉心蹙起,刚要往前一步,景元帝比他更快。
  “啪”的一声,又快又重的耳光落在辛贵妃脸上,景元帝眉眼阴阴:“朕说了,你不配提起她!”
  辛贵妃捂着脸,眼神说不出的迷茫:“你竟,竟然……”
  “打女人?”景元帝声音冷鸷,“朕可不是什么君子,不知手刃过多少女子细作,怎么,爱妃想看看?”
  辛贵妃眼泪落下:“可你之前明明……”
  “明明很宠你?”景元帝眼梢眯起,“不给你点甜头,你怎么日渐膨胀,恃宠而骄,胡作非为,帮朕钓出那些蛀虫?大景初立,所有文官都是你家的,想要好好治国理政就得做一些交换条件,不宠着你,惯着你家,惯着你家的狗腿子,别人怎会知道你家藏污纳垢,知道你辛家不行,最终调转立场支持朕的儿子?”
  赵琮一怔,父皇话里‘儿子’两个字重音颇重,像有什么暗意似的,难道……
  “不——”
  辛贵妃尖叫出声:“不是这样的,皇上您不要——”
  地上跪着的王二蛋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突然恍然大悟:“难道……我这么牛逼,让皇帝的女人给我生了个儿子?”
  这话一出,辛贵妃指甲生生掐断。
  赵琮顿时明白了,所以这是事实,辛贵妃方才提起他娘,只是想转移话题,不要说这个,可父皇既然已经把人找到并带了上来,当然不会允许她含糊过去。
  辛贵妃自己也知道瞒不了了,眼泪落下:“皇上早知道?”
  景元帝颌首:“朕知道。”
  辛贵妃:“知道为什么还对二皇子那般宠爱……”
  “当然是因为一个野种,不可能对琮儿造成威胁,”景元帝的话相当残酷,“朕怎么可能允许——别的女人给朕生孩子?”
  辛贵妃满脸煞白,话音喃喃:“所以你从始至终都知道,怪不得……怪不得那么久,我都没有身孕……不对,那时你也与我同过房的,为何这般笃定?”
  景元帝冷嗤两声:“当然是朕服过药,皇后生产辛苦,坏了身子,朕有琮儿一个孩子已经知足,并不奢求,否则被你灌酒后成事有孕,朕许还真会被你骗的团团转!”
  辛贵妃深吸口气:“你竟然……”
  一个健壮的男人,竟然因为不想妻子辛苦,服药断了自己的子嗣!他到底爱那个女人有多深!
  景元帝一点也不觉得这件事丢人,也不觉得在赵琮面前提起丢面子,慢条斯理继续:“可你这胎从哪里来,奸夫是谁,朕一直没有找到。打天下不容易,朕只有一个儿子,不能再让他那么辛苦,你的底气从何而来,朕也一直不知,朕不允许有掌控不住的事,这些年一直在深查,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底牌,没想到——却是这么个东西。”
  辛贵妃闭了眼。
  当初也是猪油蒙了心。景元帝虽然为了天下大势娶了她,却也从未重视过她,前期对她尊重有余,亲密不足,夫妻间的事根本就没做过,后来她一次次靠近,动用各种手段方法,用酒药成了事,景元帝态度果然变了,别说亲密,连尊重都没有了,她心里又是羞,又是恨,才放飞自我,和别的男人……
  谁曾想只那一次,就怀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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