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祸水命[快穿]——三分流火
时间:2020-09-04 09:48:05

  梦见对这一点都不以为意。
  她毕竟是半路出家,靠着之前所学,能勉强看懂一些古籍,可是比起来真正的大儒相差远矣,永嘉帝接受的储君教育,他的学识是各个大儒一同教出来的,偶尔的点拨就能让梦见茅塞顿开。
  而永嘉帝也从梦见这找到了一点为老师的乐趣,还有一种养女儿的成就感。
  他目前有三子二女,除了今年才三岁的三皇子和五岁的二皇女,皇长子,二皇子,皇长女都为宫人侍妾所生,有所孕育,连采女都没有被封,可想永嘉帝对这二名侍妾有多不喜,连带着对这三个孩子都不看重,无他,永嘉帝喜欢聪慧的,而这三个孩子实在是愚钝。
  皇长女整日唯唯诺诺的也就算了,一个女儿嫁出去不值如何,而大皇子二皇子一个木讷胆小,一个愚钝,实在让他厌烦。而三皇子和二皇女有楚淑妃教导,平日也用不着她。
  而梦见年纪和他的皇长子差不多,为人聪慧机敏简直是他生平仅见,一点就透,一教就会,甚至不用他敦促,自己勤奋刻苦,举一反三。
  能有这样的学生,简直是每一个老师的幸事。
  而且,就这样的好学,也并不是个书呆子。
  她棋下的不错。
  琴也弹的不错。
  简直是集合永嘉帝喜爱的所有点,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闲暇时给她解疑,疲惫时有她弹琴解闷,就是无聊时,都可以叫她下棋。
  永嘉帝道,“朕当真养了一朵解语花啊。”
  再不济,还有她写的话本可以看。
  永嘉帝舒心,对蓬莱阁的赏赐就没有停过,更乐意赏赐给她锦衣华服,珠宝首饰,毕竟日日看,打扮的好看一些才更养眼。
  有了永嘉帝的看中,更是无人敢触梦见的霉头。
  敏才人的名头也从宫中一路传到宫外,大家都觉得,凭借永嘉帝对她的宠爱,这次秋狩必定会带她,她们也可以见见这位传奇的敏才人。
  ——毕竟不是谁都能从宫奴直接一朝翻身,而且越来越得陛下喜爱的。
  看之前颇得陛下宠爱的云采女,现在不都没人提起了?
  事情也如她们所想,秋狩之行,敏才人就在随驾当中。
  可等见了敏才人,许多人都不由的一惊。
  她身上穿着精心而制的骑装,头发用金冠竖起,除了骑装上的点缀,身上并无任何珠宝点缀,身下所骑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小母马,眉目精致,一双碧眼如上好的碧玺,眉目流转,矜贵傲然。
  大皇女也在,穿着比她要华丽甚多,多有珠宝,可是一眼看去,无论是气质还是气势,都相差甚远,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天之骄女。
  而且这通体气派,比起她们精心养育的女儿也不差了。
  不说她的出身,谁也想不到她会是宫奴出身,更想不到她的母亲只是一个连名分都没有舞姬。
  不少人心道,难道陛下如此宠爱于她,果然不同凡响。
  宫中并没有皇后,如果不是自己的意愿,妃嫔也不需要去请安,梦见先前都没有去楚淑妃,姜贤妃那请安,之后几乎是被陛下带在身边,那就更没有了,楚淑妃也是初次见到梦见,心里不由的一惊。
  姜贤妃的母亲对她道,“此女若长成,必是你劲敌,你早日诞下皇子才是正事。”
  这相貌,气度,实在是不容小觑。
  这和楚淑妃还不一样,她已育有子嗣,前面两个皇子又不得陛下看中,三皇子最得宠爱,她不必在乎一时宠爱,可姜贤妃不一样,她还未诞下一儿半女。
  姜贤妃闻言,眉心一皱,不悦道,“就算是长成,也不过是卑贱之身,如何能和我比?”
  就凭这一点,她就算日后诞下子嗣也不能压在她头上,她身后还有姜家,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母亲一叹,心道她把这个女儿养的实在是太骄傲了。
  姜贤妃冷哼,“你看陛下如此宠爱她,也没有再次晋封她,陛下心里清楚如何。”
  随侍笔墨这又算什么?这么做,岂不是更说明陛下只是把她当随手养的小东西?她们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如此。
  姜母一听也是,只是,“你还是早点诞下子嗣为好。”
  敏才人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赶紧生下孩子才好。
  来了秋狩,永嘉帝白天狩猎,晚上摆宴,与臣同乐,自然没有办法像在宫中一样随时把梦见带在身边,身边更多的带着楚淑妃或者姜贤妃,论身份梦见是后宫妃嫔,其他品级相同的大都比她年长,年纪相当的或是不屑或者碍于身份不会和她攀谈。
  如此一来,实在是孤单。
  青禾豆荚担忧梦见心情因此不好,暗暗想办法逗她开心,可谁知道梦见好似全然不在意,继续捧着她的书,或者在书案前写什么,整个人越发的深居简出,仿佛没有这个人一般。
  见状,无论是楚淑妃还是姜贤妃都把那一点芥蒂都丢了。
 
 
第46章 046
  她们心想是, 陛下心中果然是知道的,知晓这种场合该带谁, 该亲近谁。
  之前在宫中多有宠爱, 那又如何?一来了这里, 就现了原型。
  想她们之前还真的认真考虑过她的威胁, 实在是杞人忧天。
  包括姜母之流都松了口气。
  等到秋狩结束后,永嘉帝才想起来梦见,“你不喜打猎, 这些日子无聊的吧?”
  梦见道, “带了书,不无聊。”
  一副有书万事足的模样,让永嘉帝不由叹了口气, 想了想道, “这段日子看你除了话本外还一直在写什么,写的是什么?”新的话本?
  听到他这么问, 梦见忽的轻声一笑,轻声道,“那可不行。”
  永嘉帝本是随口一问, 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反倒起了好奇心,“不行?为何不行?难不成写的是什么朕看不得的东西?”
  “倒不是看不得。”梦见老神自在,“这其实就是臣妾写给陛下的, 只是现在臣妾尚未想好, 等臣妾想好, 此书就呈给陛下。”
  永嘉帝的好奇心越发重了,“那阿梦准备何时写完呈朕?”
  “这可不由臣妾决定。”
  “嗯?”
  梦见解释道,“里面用了许多陛下给臣妾的解疑,臣妾没有想好,是因为还有诸多疑惑没有得到解答,若是陛下想要快点看到,就再花些时间为臣妾解疑惑吧。”
  听到这解释,永嘉帝忽然道,“你这不是想骗朕多花时间陪你吧?”
  “陛下如果非要这么想,臣妾也无可奈何。”
  看她软硬不吃,半点口风不露,永嘉帝只好道,“好,朕就等着看你的大作。”
  梦见看他嘴上说期待,心上却不以为然的模样,也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道,“陛下,还下棋吗?”
  永嘉帝拿起棋子,“下,这次让你五目。”
  梦见最开始的棋力极差,只比粗通好一些,可是她看棋谱十分认真,而且学习实在快,用心钻研之下,永嘉帝从一开始要让五十目变成了现在的五目。
  就和她的字一样,她现在的字已经不比一些练了七八年的来的差了,而且隐隐自成一派,这悟性简直了。
  秋狩回来,天就开始渐渐凉了,梦见也不能时常敞开窗户了。
  去年梦见还只能在屋子里靠着活动驱寒,今年已经可以在屋子里烤炭火了,还叫来了侯景顺,让他去长乐坊看看琥珀她们是否还缺炭火。
  冬日对长乐坊的舞姬来说从来十分难熬,她们没有充足的炭火,还要穿着单薄的衣服练舞排舞。
  陛下也心情极为不好,冀州雪灾,大批的灾民朝着长安涌来。
  上官熙等人比过往更频繁的进宫,想着安置灾民的办法,现在虽然是太平年间,国库尚算丰盈,可是要考虑的事情也颇多,各种灾害从来不少。
  因永嘉帝心情不好,宫中人也谨小慎微,走路都猫着腰,唯恐惹怒了永嘉帝,就连一向嚣张任性的姜贤妃都安静了。
  梦见是在偏殿,正经大事的时候她是不能旁听的,可不妨碍她从听到一点东西后分析出诸多东西。
  她倒是不怕,在永嘉帝面色微沉的下棋之时,还有胆子道,“百姓生活艰难,若无灾年,也多有冻死,若是不幸,摊上灾年,冻死饿死更多。”这还是太平年间,碰上战乱,不知道死多少百姓。
  永嘉帝横了她一眼,“你倒是知道。”话中听不出喜怒。
  这可比他平日里假装恼怒可怕多了。
  梦见道,“毕竟以前听的多了。”
  永嘉帝哼了一声。
  “灾年常见,陛下每每赈灾,不过治标不治本,况且国库再多也抵不上这样的消耗。”
  “你有什么好办法?”永嘉帝不阴不阳的道。
  梦见道,“陛下可知,广州再南,有稻米一年三熟?世上还有一物,白如冬雪,可御寒,比棉絮之物更佳,还有一物,亩产远胜稻米,就算土地贫瘠,也可生长。”
  永嘉帝本是不阴不阳的神情,听到她说,这顾不得维持表情了,立刻意识到她所说的价值,这可比什么表格数字更有价值!这可是民生。
  “此话可当真?”
  梦见悠悠一笑,“如何当不得真?”
  看永嘉帝还想细问,先一步道,“陛下也不必细问我,我只是从西域商人听来的,陛下若是感兴趣,不如召商人来询问,他们远比我见多识广,我与陛下说这些,是觉得百姓实在是艰难,陛下也艰难,这或许可帮陛下。”
  “就算这本来是那商人说来哄人的,可是我想,天下地域何其广阔?总有物可解陛下之忧,与其把目光放在赈灾上,不如想想如何才能让百姓不会因为一场灾年就流离失所。”
  永嘉帝本来心烦不已,此时已经完全被梦见所说吸引了,虽然如梦见所说,可能是虚假,但是总归是一条路,若是能找到,甚至只要是确定有此事,那就不枉费其中花费的心血。
  想到这,他龙颜大悦,对梦见道,“若是真的有人见过此物,那朕就再重赏你!”
  见状,在旁边伺候的人对梦见佩服的五体投地,要知道他们战战兢兢了几天了,就怕扫到台风尾,刚刚听梦见敢捋老虎须,吓的一哆嗦,没想到居然让敏才人三言两语给哄笑了。
  要说其他妃嫔都觉得永嘉帝这是养了个逗趣的小玩意,可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却不这么觉得。
  要说得陛下的心,恐怕楚淑妃都不如敏才人。
  上官熙因此又见到了这位敏贵人,他已经在上次的表格事情中,充分认识到了敏贵人的聪慧程度,他们尚在摸索表格的格式,思索更多用处,她就已经信手拈来数种,要知道他们可都不笨,就这还不上敏才人。
  梦见细细的描述了棉花等物,重点是他们各地的特点,“可以多找一些商人,他们走南闯北,消息最为灵通,说不定还有其他稀奇的物件。”
  士农工商,商居末,况且还是西域来的,地位更是低下,他们以往觉得这是大唐,地大物博,山川秀美,周围莫不俯首,从未想过这方面,这么一提,就觉得可行,若是能救万千百姓,那点小别扭实在不算什么。
  永嘉帝又道,“若是真的可行,朕定会重重赏你,现在可以想想想要什么了。”
  梦见道,“臣妾不必想,已经知晓了。”
  “哦?”
  “臣妾想趁机请教一下上官大人,我有一些疑问,想得到答案。”
  “难道朕不懂?”
  “陛下日理万机,事物繁忙,一些小事怕是不入眼。”
  永嘉帝难得放松了心情,懒得和她在这方面计较,在梦见向上官熙请教后,问他道,“敏才人说什么?”
  上官熙抹了把头上的汗,苦笑,“敏才人刚才问了几个数字,唉,有几个数字微臣听都没有听过,不知道敏才人是如何知道的。”差点就成一问三不知了!被一个女娃娃问成这样,实在是丢脸。
  上官熙道,“娘娘问这做什么?”
  永嘉帝一脸郁闷,“朕也不知,她不知道在写什么,说写好了给朕看,可现在还不知道何时写完。”
  上官熙因那几个数字对她所写好奇至极,“若是敏才人写完,微臣想看一看,毕竟微臣实在好奇,敏才人到底为何问微臣这些数字。”
  他也只是随口一说,万万没有想到,等他看的时候,直接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连一直没有当回事的永嘉帝都没有想到梦见断断续续写的是这么一部书。
  而且一写就是一年多,是自己就快忘了这回事的时候。
  *
  天色渐暗,吹进来的风也带上了寒意。
  青禾豆荚等人点上宫灯,让室内被灯光照亮,余光看到梦见坐在书案前,面前摆放着一本书,心里有些好奇,却不敢多问。
  她们是觉得,这两年来,娘娘不但身量有变,眉目越发长开,整个人大概是因为时常在陛下身边的缘故,威严也日重,虽她从不会发火,可从没有人敢轻易忤逆她,若是看到她不悦,他们下意识的噤若寒蝉。
  她们是知道她有多看重这本书,时常一个人拿出来看,在写之前还会先写草稿,现在是写完了吗?
  半响后,才见梦见起身,拿起桌上的那本书,对青禾道,“送到紫宸殿。”
  闻言青禾一愣,忙道,“是。”
  梦见虽时常出入紫宸殿,可本身却不会让人送东西,实在是稀奇,不但是他觉得稀奇,连同紫宸殿的人都稀奇,不过不敢懈怠,捧着书去向永嘉帝汇报了。
  梦见是看着青禾的背影消失的,让宫女先不要上前,登高望远,看着太液池湖面残荷遍地,绿色的眼睛似乎变的更为深邃,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和衣服,豆荚琢磨着是不是要去拿一条披风时,就听她自言自语的道,“……起风了。”
  起风了?
  什么意思?
  豆荚不解其意,斟酌了一番,还是拿出披风来给她披上,“娘娘,现在风大,您小心一些。”
  梦见嗯了一声,心想永嘉帝到底什么时候会过来。
  永嘉帝刚好批完了折子,揉了揉僵硬的肩胛,听到汇报,眼底同样闪过一丝诧异,终于想起来那本好久之前就听说,却一直没有见过的书了,招手道,“给朕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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