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星星好不好——咬春饼
时间:2020-09-04 09:52:26

  吃完饭,程序和周嘉正说,明早上再去机场送他。然后没一点分别之痛,兴高采烈地去下个场子唱歌打牌了。霍礼鸣盯着那辆嚣张的法拉利,暗骂一声没良心。
  佟辛随他回公寓,帮着收拾行李。
  霍礼鸣洗完澡出来,大爷似地瘫在沙发,看着田螺姑娘蹲在地上,小小软软一只,白净秀气的脸赏心悦目,“这个要不要带?”
  “不带,买。”
  “有为什么不带,浪费。”佟辛把剃须刀放进行李箱。
  “棉衣带几件?”
  “不带,买。”
  佟辛睨他一眼,“败家子。”
  霍礼鸣撑着额头,有点痞子败类的浪荡气质,“霍大爷不差钱。”
  佟辛忍着笑,还是给他塞了两件厚羽绒服。
  霍礼鸣:“真让我走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嗯,挺后悔。”佟辛冷声说:“后悔你怎么是明天下午的飞机,最好一早就走。”
  “妞儿,挺嚣张啊。”霍礼鸣起身走过来,弯腰一捞,直接将佟辛从地上抱起。佟辛吓得去搂他脖颈,“放我下来!”
  放是放下来了,只不过直接放到了床上。
  “小没良心的,快说舍不得爷!”霍礼鸣双手撑着床面,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人困在怀里。
  佟辛笑着眨眼,“霍爷爷。”
  “反了天了你!”霍礼鸣去挠她痒,佟辛偏是个怕痒的,于是扭动得更厉害,笑着讨饶。
  女生偶尔柔软的碰触,简直让他心猿意马。
  渐渐的,霍礼鸣眼色深了,不怎么坚决地去压她手臂,定在她头顶上方,“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四目相接之处,全是旖旎的玫瑰色。
  佟辛还没单纯到傻乎乎的程度,她很明白,这句“不客气”意味着什么。两人眼对眼,鼻尖对鼻尖,霍礼鸣的眼睫毛打出一小片阴影,然后越来越近,直到唇齿相依。
  吻如引火线,暗火直燃,无声的火花四溅。
  掌心小心翼翼地附上她纤细的腰,隔着薄薄的衣服,什么都没碰到,却又好像什么都碰到了。
  霍礼鸣用最后的自制力逼自己停止,他猛地抬起头,急着翻身下床,无言地准备去洗手间。
  离开的一刹那,佟辛忽然伸出手,轻轻扯住他的衣摆。
  霍礼鸣侧过头,嗓子都是哑的,“嗯?”
  佟辛眼角有点红,目光清亮如月光,小声说:“……我帮你。”
  霍礼鸣脑子卡壳,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兴奋、矛盾、激动、犹豫,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成了一股呼之欲出的野火。野火太肆虐,最终让兴奋的情绪大获全胜。
  怎么形容这一晚呢。
  像是初次见面的网友,虽然只是握了握手,但那种相逢恨晚的投缘感,简直让人惊叹连连。
  霍礼鸣是全心投入的。
  但佟辛却分了心,她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工具人,重复手上动作很简单。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18.5”这个数字。
  她用手丈量了很久。
  或许是脑子混乱,或许是认知差错,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这有18.5??
  “霍礼鸣。”佟辛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欣慰,直愣愣地问出了口:“你除了谎报身高,是不是还谎报别的了?”
  “……”
  “你这人怎么回事,总让我来打假。”
  “……”
 
 
第64章 自成人间(1)
  第63颗
  佟辛这一晚就睡在他家。
  单纯的睡, 没有任何多余的衍生动作。并且由于昨晚的动作太频繁,嫌她不够力气,最后霍礼鸣还自己上手了, 带她体验了一遍什么叫给手安装电动小马达。
  佟辛早上醒来, 感觉手腕像脱臼了,又酸又疼。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回味了一遍, 昨晚得有二十分钟往上了, 和梦里的48秒哥真的不太一样。或许男人都这样, 中看不中用吧。
  霍礼鸣早起了,买了早餐回来。佟辛一听见动静,立刻闭紧眼睛一动不动。没多久, 清淡的薄荷香涌入鼻间, 头顶上的被子被拉开, 霍礼鸣声音带笑:“还没醒啊?”
  佟辛没动作。
  他似是自言自语,“那偷亲一下吧。”
  佟辛立刻睁开眼,并且用手捂住了嘴。
  霍礼鸣捏了捏她的脸,“知道怎么治你了。”
  他起身去了客厅,再回来时, 手里拿着一盒东西。佟辛坐起来,“这是什么?”
  “膏药。”霍礼鸣轻车熟路地撕开一张,拉过她的手,“是不是手痛?应该很痛,昨晚我时间是长了点。”
  佟辛:“……不用。”
  她脸又烫了起来, 想挣扎, 但手腕的酸胀真的使不上力,只能任他胡作非为了。
  “好了。”霍礼鸣轻轻放下, 然后一直看着她。
  佟辛不自在,“你总看我干吗?”
  “在想,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睡觉打呼噜呢。”
  “……”佟辛做了个枪毙的动作:“啪!”
  霍礼鸣配合地抚摸胸口,往床上一倒,十分浮夸地朝佟辛伸手,“死之前,可、可不可以再让我风流一次,用你没贴膏药的那只手。”
  佟辛拿枕头捂他,笑骂:“流氓。”
  这是很平静的一个上午。
  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没有丝毫即将分离的苦闷。
  周嘉正和程序平时不靠谱,但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说来送机,从不迟到。
  “你就带这么几件东西?”程序围着他的行李箱转。
  霍礼鸣:“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周嘉正揽了把他的肩,伤心欲绝,“你个渣男,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霍礼鸣:“神经病。”
  他看了眼佟辛,是不舍和留恋,“托你们俩件事儿,帮我照顾好她。”
  “放心。”程序拍了拍他的肩,“一路顺风。”
  “辛辛。”霍礼鸣声音低了些,“到我这儿来。”
  佟辛乖乖走近,然后被他拥进怀里。
  霍礼鸣亲了亲她的耳朵,低声说:“怎么办,有点儿不想走了。”
  佟辛搂紧他的腰,闷闷地“唔”了声,“我会想你的。”
  “乖。”霍礼鸣说:“这周末回来看你。”
  佟辛踮起脚,小声在他耳侧说:“给你带了个杯子。”
  “嗯?”
  她极力镇定,藏住脸红,“用手是挺累的。”
  登机广播循环第二遍,周嘉正叫嚷:“赶紧了,来不及了。”
  霍礼鸣笑得浪里个浪,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推着行李,潇洒转身。
  很奇妙。
  这是两人第二次离别,十八岁,他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学习。
  现在,他说,他舍不得。
  佟辛再也不会重复十八岁那一年的心碎,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离别。霍礼鸣的背影并入人流中,高大依旧,英俊不减。
  择路奔前程,风流且潇洒。
  手机震了下,她低头一看。
  霍礼鸣:[给你留了两盒膏药,记得换。]
  佟辛弯了弯唇,心上升明月,眼里过清风。
  ―
  霍礼鸣抵达首都机场后,有车来接他。没想到的是,还是这位师傅亲自开车。
  师傅姓程,圈里人都叫他老程。其实年龄不到四十,挺显年轻。和和气气的没点架子,见着霍礼鸣就笑:“我记得你,我们前年在壶口瀑布见过。”
  霍礼鸣跟他握了握手,“程哥。”
  “没事儿,”老程说话带着京腔,沉沉的很好听,“你既是唐董的弟弟,我也把你当弟弟,咱们互相学,这行业,没个几十年,谁也不敢称师傅,那都是唬人的东西。前几年在杭州拍了一樽琉璃瓶,是过了你的手吧?”
  霍礼鸣谦虚说:“是我在川南农户家收的,也是运气。”
  “是你有眼光,不必自谦。”
  一路交流下来,老程对他印象不错。务实、聪明、谦逊,是个好苗子。
  很快,老程手把手地带他融进北京的古玩圈,那天去潘家园一朋友那儿,霍礼鸣进门就注意到了右手边架子上的一副江南山水画。
  他研究了很久,老程的朋友走过来,“我上个月收来的,右边霉斑严重,这边暂时没师傅能修复,我联系了一个,但他人在南京,得下周才回京。”
  “您这作品不止霉斑,这一块儿都碎了。”霍礼鸣手指隔空圈了圈,“揭命纸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不能伤了画芯。”
  “你懂这个?”
  霍礼鸣笑了笑,“皮毛。”
  从朋友这出来,老程忽然说:“我给你引荐位老师,在修复这一块有声望,我看你对这些也感兴趣,要不要也学学?”
  老程说了名字,涂新知。
  霍礼鸣惊愕,“涂教授?”
  老程嗯了声,“看来我不用多介绍了。”
  能跟涂新知学东西,这不是一般的关系能打通的。老程帮忙尽心尽意,很快打点好一切。涂教授人随和,没有大师的古怪脾气,可能做这一行的,磨炼心智,打磨性格,人自然也变得温文尔雅。
  霍礼鸣好学,一点就透,涂新知对他的印象很好,一投眼缘,什么都愿意多教几手。
  来北京,不知不觉已半余月。
  忙是真忙,涂新知团队最近在修复一卷牒文,是海外一华侨托付过来的。霍礼鸣一边学一边帮忙打打杂,吃睡都在工作室。
  团队里有个师兄叫王铮,大他五六岁,也是挺随和的人,“累了吧?忙完今天就差不多了,明天客户过来看一下效果。”
  霍礼鸣揉了揉发胀的肩膀,“不累,师兄,你有什么活尽管让我做。”
  次日,华侨客户带着女儿过来。
  涂新知陪同解说,一行人都在忙。这客户的女儿十八九岁,穿衣打扮跟小辣椒似的。她对字画压根没兴趣,于是就缠着“闲人”霍礼鸣聊天。
  霍礼鸣偶尔搭几句,总归是客户,基本的礼貌还是得有。
  小辣椒太喜欢这种酷哥。酷哥就穿了件白色短袖,手臂上的纹身太惹眼,和这么庄重沉稳的环境形成反差。
  太欲,太吸引人。
  “酷哥,加个微信呗。”小辣椒说:“我就住三里屯,以后都不走了。”
  霍礼鸣淡声,“我还是学徒,你加我师兄吧,业务可以跟他对接。”
  小辣椒不再强求,挑了挑眉,走了。
  结果没几天,休工的间隙,师兄王铮忽然提了句:“小霍,上次那个华侨客户你还记得吗?”
  “记得。”霍礼鸣抬起头。
  “这本是私事儿,但他跟我打听你的情况,你听听就行。这个客户有个女儿,上次也来过的。”
  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这小姑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霍礼鸣笑了笑,坦诚说:“师兄,我有女朋友了。”
  王铮点点头,本就是传个话,“明白了。G,你女朋友哪儿人?”
  “清礼人,在上海读大学。”霍礼鸣一提起佟辛,目光变柔和。
  王铮笑了下,“行,有机会一块吃个饭。”
  这事本以为就此结束,但小辣椒非但没放弃,反倒愈挫愈勇。成天开着辆红色911来工作室门口等人。小皮裤,豹纹外套,马尾扎得高高的,人群中最靓的女。
  霍礼鸣从小桃花运爆棚,被不少女生或大胆、或含蓄地追求过。对这事的处理太有经验,一般情况下,冷一冷,就退却了。也不是没遇到过战斗力强的,把他堵在小巷子里,一言不合就脱衣服勾引人。
  小霍爷是真的没兴趣,别说什么被勾引,男人的定力,关键时候就是用来稳住三观的。
  但这个小辣椒,着实是飞天战斗机。每天往工作室送蓝色妖姬,没事儿就在门口晃悠,那天坐在法拉利里,千娇百媚地调戏人:“酷哥儿,上车呗,让你坐在跑车里笑。”
  霍礼鸣冷冷瞥他一眼,丁点反应也没有。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小辣椒勾了勾手指,“我还知道是异地恋,我又不介意,你怕什么?跟了我,什么都给你买。”
  她这么一段时间的折腾,总归影响不好。霍礼鸣想了想,慢慢踱步去车边。
  小辣椒心思攒动,眼里有雀跃的期待。
  霍礼鸣站定,双手撑着车顶,微微弯腰,低头时的视线与她平行。
  沉静目光专注又深邃,有一种隐匿的禁欲感。
  对视几秒,霍礼鸣挑了挑眉,低声似诱:“什么都给我买啊?”
  跑车轰声驶出,小辣椒看着坐在副驾的男人,简直不要太得意,就没有她追不到的男人。
  飞驰到新天地,小辣椒带他挥金如土。
  霍礼鸣也不客气,专挑贵的店,“这个好看?”
  “好看!”
  “这个呢”
  “给你买。”
  “那再试试这个包?”
  霍礼鸣把人往爱马仕带,一分钟,专挑贵的拿。小白脸当得有模有样,笑着说:“这些没问题吧?”
  小辣椒嘴角扯了扯,骑虎难下了,她爸一个月给她五万零花钱早花完了。但话已经放出去,绝对不能自己打脸。于是狠心道:“没问题。”――幸好还能刷信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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