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给了她一套衣物，甚至还有一双鞋子，让她穿上它们。
她感觉到疑惑，但是还是从地上捡起这套衣物穿上：“你不觉得不穿这些服装更加有趣吗？”
“不不不，这些服装远比你想象中的有趣——只要你穿上它们。”
在穿上这些衣物的过程中，她逐渐发现了什么：“我觉得肩膀很紧，这双鞋，穿上我就跟你一样高了……身材也一样……”
“没有错，就是这样，就是这个意思！”J先生终于走入了灯光下，她也看到了用皮筋将脸皮固定在脸上的他，“和我一样！”
“你本来就应该跟我一样，现在只差一样东西了。”J先生用手中的到刀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
“你漂亮的脸蛋毁掉了整个效果，恐怕，我们得放弃了……”
她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但是她不愿意相信：“我不明白……”
“哈莉，你一直都是我最完美的小怪物，”J先生看着自己手中的刀片，笑得非常得意，“是我把你从我的胸膛拽出来，与谎言缝在一起。是我把你无趣的大脑摔在地上，踩烂，换上变态又完美的大脑。”
“你是我的造物，我希望你保持完美。”
眼泪开始从她的眼角滑落：“如果那样的话，你还会觉得我漂亮吗？”
在她的脸颊游弋的刀片停住了。
她的眼泪大概把脸上的油彩晕开了吧，她感觉到眼周传来被油彩刺激的疼痛，但是她没有管这些，她抬眼看向她那一半身体置于黑暗之中身模糊难辨，另一半身形暴露在灯光下的J先生。
拿着刀片的手停在她的脸旁，站在离她不远处的“J先生”嘴角还挂着狰狞却又带着一丝僵硬的笑意，但是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笑意。
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不是我的J先生。”
与“J先生”的表现并不相符的是从他口中吐露的话语：“哦，我什么时候觉得你漂亮了，哈莉？”
一个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女声同一时间从她眼前的“J先生”的口中发出：“他从来都没有欣赏过你的脸蛋。”
然后，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她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冒牌“J先生”，知道真正的J先生就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一幕，而且刚才的话语全部都是出自J先生之口。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会痛吗？”
回答她的先是一片寂静，然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她的J先生说：“当然，当然……痛到你想立刻死掉！但是你的眼前会是一片鲜红的美景！而且从此以后你都不用再受到面皮的束缚啦！我指的当然不仅仅是从此以后你都不用洗脸啦哈哈哈！只不过，你得多备一点眼药水了，你知道的，因为失去了眼睛上的那一层皮。”
冒牌的J先生说：“非常痛，当然我并没有经历过，实际上我并不知道它跟掉进化学药剂桶相比哪一个比较痛——所以你打算亲身试验然后告诉我答案吗？虽然我对答案并不感兴趣。”
她的J先生希望她变得更“完美”，但是冒牌的J先生好像并不希望她这么做，无论如何，她睁开了眼睛，对着她的J先生祈求道：“不，J先生，我不想这样……”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旁淌下，在一片朦胧之间，她听见J先生的狂笑，和冒牌J先生手中的刀片在灯光下明亮的反光。
她惊声尖叫，闭上了眼睛，但是身体却违背了她的意志，她无法反抗，下一刻，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套在了自己的头上。
“好了，已经完成了。”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之中是一片鲜红，但是似乎是透过套在她头上的东西所带来的效果，因为她可以在自己的视野中看见被过滤成红色的，自己带着手套的手。
“我说过什么？一片鲜红的美景对吧？一个惊喜！”
“J先生……你说过很痛的，但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嗯？最起码骗过你了不是吗？你现在看上去就很‘完美’了，就像曾经的我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她伸出手，去拉开在她闭上眼睛等待J先生带给她的命运的时候被冒牌的J先生拉上了的灯，然后看到了冒牌J先生的声音。
然后她听到了J先生不悦的声音：“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你也没有完全按照规矩来，不是吗？”冒牌J先生回答道，“谁要是跟小丑谈规矩，那么谁的脑子就出了问题。”
冒牌J先生看了她一眼：“小丑不喜欢漂亮的脸蛋，那是因为他只能欣赏画满滑稽油彩，充满黑色幽默的脸。”
“我跟他不一样，”冒牌J先生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笑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哈莉从这个笑里面看出了J先生的影子，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她一开始没有能认出这个人的原因吧，“我还是认可你的美丽的。”
J先生疯狂的笑声再度响了起来：“哦——你可真是太让人讨厌了，该死的小怪物！”
被称为“小怪物”的冒牌J先生朝她摆了摆手：“因为在他眼里，我们两个大概是差不多的吧，区别只在于，你是他的造物，而我……”
“是我捡到的，就像小蝙蝠捡到他的小鸟儿们一样哈哈哈哈，”J先生充满了浓浓的厌恶却又洋洋自得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非常讨厌她——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个想要证明神明与怪物没有区别的小怪物！异想天开，充满了愚蠢和疯狂！这种照镜子的感觉真让我讨厌！”
她静静地听着，看着眼睛中透出空洞而疯狂的笑意的冒牌J先生，被什么东西遮住的面部，双眼静静地淌出眼泪。
虽然他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疯狂而充满了魅力，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她的J先生，已经不再是她的J先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番外正式补全~
不负责任小剧场：
小丑：她可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格丽丝：我觉得你让人讨厌的本事也不逞多让。
哈莉：呵呵，我知道蝙蝠和罗宾是真爱，所以，你们两个也是咯？再见，我跟帕米拉过去了。
帕米拉：（张开双臂）Come on,baby！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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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授勋
“哇哦，德雷克，没想到你对自己‘未婚妻’的事情这么上心，”达米安双手环在胸前，用听上去像是在陈述事实的口吻嘲弄道，“光听声音就能够认出她的老朋友。”
站在蝙蝠电脑前的布鲁斯向后看了达米安一眼，而正接通着通讯频道的夜翼幽幽地说：“达米安你还不是只听到名字就反应过来了。”
同一时间接收到父亲幽幽的视线的达米安：“……”
他语气带上了布鲁斯，一边的阿尔弗雷德，以及接通了通讯频道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的恼羞成怒的意味：“那是因为她持刀伤人的事件也记录在蝙蝠洞的档案内，身为罗宾，我当然要记得住……”
“如果她持刀伤人的对象不是在蝙蝠洞内有档案的伊南娜，那么这件最终未遂的犯罪是不会被记录在蝙蝠洞内的，”提姆很冷静地指出，“那个时候我们谁也不清楚她会和小丑搅合在一块。”
达米安磨了磨牙，然后露出冷笑：“我想记住就记住了，毕竟，我是一个优、秀、的罗宾。”
布鲁斯看了一边的老管家一眼，老管家立刻心领神会地打断了几位少爷的拌嘴：“声音识别的结果，那个声音的确属于格丽丝夏普。”
“哥谭市公益基金发起人约翰夏普的独生女，就读于哥谭大学，是哥谭大学美术学院特效化妆专业三年级的学生，就读期间曾在德瓦恩甜品店打工，父亲在猫头鹰之夜死于利爪之手，似乎因此受到刺激，持刀伤人未遂，在此之后就没有再去学校的记录了。”
“或者说，在那之后她的活动轨迹就变得隐蔽起来了，”布鲁斯补充道，“但是没有离开哥谭市，她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躲开了哥谭市内的监控网。”
老管家闻言仔细看了看格丽丝的资料：“我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的话，她应该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学生，她的每一位教授对她都有不低的评价，她似乎在特效化妆这一个领域独具天分。”
“啊哈，特效化妆，欺骗镜头的戏码，真是一个非常适合跟小丑那样的角色搅合在一起的技能。”达米安评价道，然后看向一边的布鲁斯：“父亲，我能够帮你……”
同一时间响起的还有通过通讯频道传来的夜翼的声音：“蝙蝠侠，我们可以帮你。”
“不用了，”布鲁斯拒绝了达米安，拿起了一边的蝙蝠头盔，一边戴在头上，一边朝着停放蝙蝠车的方向走了过去，“你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解决，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就让我来解决吧。”
通讯频道被单方面切断了，站在哥谭警局对面建筑顶层的红罗宾没有被听到的话语飘散在了风中：“……已经不仅仅是蝙蝠侠和小丑两个人的事情了。”
意识到通讯已经被切断的红罗宾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不知道格丽丝为什么会和小丑搅合在一起，但是他很清楚，无论格丽丝是自愿还是被蛊惑，她的目标都绝对不会是在此之前跟她没有半点瓜葛的蝙蝠侠，而十之八九是让她的不正常暴露出来的伊南娜，剩下那一点微末的可能性就是她只是纯粹想要作恶罢了，即使只有猫头鹰之夜的事件也不难分析出她具有为了获得心理上的快感而犯罪的潜质。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金发少女轻声问他是否觉得她在玩弄人类的画面，红罗宾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然后在下一秒松开，既然格丽丝是能够用语言伤害到伊南娜的存在，那么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伊南娜知道了，他会在伊南娜知道这件事情之前解决掉格丽丝的问题的。
另一边，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有着一头红褐色长发的凤凰女琴葛蕾在前方带路，伊南娜，皮特罗和旺达三个人并排走在后面。
虽然没有被挡住去路，但是周围能够看见主人，或者干脆连主人都看不见的热烈视线还是让皮特罗和旺达都感觉到了稍许不自在——虽然他们之前在九头蛇的实验室并不是没有被一群研究员包围过，但是被这种带着纯粹而强烈的好奇与兴奋有一部分还带有一些友好的热情视线包围的情况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皮特罗忍着不自在的感觉看了走在自己左边的伊南娜一眼，然后颇有些惊奇地发现她沐浴在这样的视线下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尤其是这里有许多投射在她身上的视线因为她那美丽到近乎不可思议的外表而比投在他们兄妹身上的要热烈许多，她蓝宝石一般漂亮的眸子依旧直视前方，迈出的每一步都好似经过丈量一般，随着他们速度调整，不快不慢，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又恰到好处的优雅。
她很习惯被注目吗？皮特罗这样思考着，然后自己给出了答案，这也不奇怪，毕竟据他昨天晚上在派对上获得的消息来看，她是黑寡妇属意的继承人，应该受过这个方面的训练吧。
因为这样的思考，皮特罗渐渐忘记了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直到他的肩膀被从后方伸来的手拍了拍，他转过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伊万狡黠的笑：“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他回过神来，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右边，就看到了微微眯着眼睛，用狐疑的神色看着他的旺达。
皮特罗：“……没看什么。”说着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伊南娜，就看到因为他跟伊万说话停下了脚步，也就站在原地等着他以及旺达的金发少女，还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之后对他挑了挑眉的凤凰女。
琴看着突然出现的伊万，笑了笑：“你们已经下课了？”
“文学艺术鉴赏，你知道，教授的课，”伊万吐了吐舌头，“教授说因为有客人要招待，所以提前下课了，不过作业增加了。”
琴看到伊万搞怪的表情，不由地有些失笑：“别人我不清楚，但你是该多做一点作业，教授的课要是挂掉了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伊万瞥了瞥嘴：“拜托，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是低空飞过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然后就朝着站在琴身边，光是站着不动就如同一幅画卷一般的金发少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有没有感觉学院里大家的视线充满了热情？”
伊南娜看到突然投向自己的视线，怔了一下，微微侧过脑袋，思考了一下他的问题，她刚刚并没有太过在意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但是不用刻意去回忆也知道那与金星的子民以及信徒们的视线相比对她而言就像是极为普通的注目礼一般。
于是，她很诚实地回答了：“没有感觉到。”
“唉？这样吗？”伊万露出了一个受到了巨大打击的表情，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看来大家对你的喜欢还表达得不够迫切啊。”
就在伊南娜见状思索着是不是要说一点什么来安慰因为没有从她这里得到自己预想的答案而像是一颗缺水濒临枯萎的小草的少年的时候，他就像是一瞬间吸收饱足了水分一般弹了起来，恢复了之前的灵动：“没有关系，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够让你感觉到的！”
“我为你建了一个粉丝团，”伊万打了一个响指，露出了需要夸奖的表情，“我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超级英雄，如果我在你还没有出名之前就建立粉丝团的话，以后我就是头号粉丝，就是团长了。”
“事实证明，团长必备的素质之一就是有像我这样长远的眼光，”伊万开始了他身为粉丝团团长洋洋洒洒的解说，“在索科维亚事件之后，复仇者就已经通过官方渠道认证了你复仇者联盟预备役成员的身份，而在那之后你的粉丝团也很快就壮大了起来，根据我的调查，有相当一部分粉丝来自索科维亚，这说明你的粉丝来自于受到过你帮助的人，这对于超级英雄来说无疑意味着更为坚固的粉丝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