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宾听到戈登局长的问题之后沉默了一下，然后一只手压制住格丽丝，另一只手伸向了格丽丝的头部，将她的假发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头棕色的长卷发，接着手指隔着手套在她的脸侧摩挲着，引来后者的一阵挣扎：“我大概能够猜到她是怎么办到的，不过我觉得你大概不会想要知道答案……”
然后，红罗宾在戈登局长骤然瞪大的眼睛的注视下在格丽丝的脸侧逐渐抠起了一片皮肤一般的部分，只不过被掀起来的部分下面还是一片完好的皮肤，但是比抠起来的部分要更白一些，而红罗宾看到这里，眼神沉了沉：“我在来这里之前找到了她冒充的那位保全人员的尸体，那具尸体的脸部是没有皮肤覆盖的。”
戈登局长听到这句话之后先是想到了被小丑从警局盗走的他自己的脸皮，接着就是看着红罗宾顺着抠起来的那一小片皮肤状的部分整块掀起来的材质不明的一层，嘴唇抖了抖：“你的意思是……”
这个时候，格丽丝的挣扎停止了，她似乎知道这个时候再挣扎也没有什么用处，听到戈登的问题，轻轻地笑了起来，双眸因此而弯了弯，看上去十分甜美，但是配上她脸上被掀起来大半的皮肤状的物质，看上去就像是某种不知名的怪物一样：“就是你想的那样。”
红罗宾一只手将那一块皮肤状的物质揭了下来，然后将格丽丝的颧骨、鼻梁以及额头等部位上粘着的材质不明的团块状物取了下来，放在手心里观察，然后又揉搓开：“应该是类似肤蜡的混合脂类物质，她用这个来改变脸部的骨架，以支撑那张不属于她的脸皮。”
格丽丝听到他的话之后再次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而这一次，她的脸是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是跟她的笑容完全相符的甜美长相，然而奇异的是，即便如此，她的笑容依旧让人感觉到不适：“真是厉害啊，红罗宾？就连肤蜡都知道，你应该很受女性欢迎吧？又或者说你的女朋友应该非常喜欢你吧？”
红罗宾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将手中的团块收到了腰间的万能腰带里，然后又拿起了被他揭下来的一层皮肤状物质，拎起来看了看，这一层物质在他的手中轻晃着，隐隐能够看出他们不久前才在格丽丝的脸上看到的轮廓，这个样子看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戈登在过去的一年里不知道曾经看过多少次小丑揭下来的脸皮，他自然能够发现这一块看上去像是皮肤一般的物质的不同之处，他因此而稍微松了一口气：“我觉得，虽然看上去实在是很逼真，但是这应该并不是人的皮肤——你知道，小丑的脸皮一直保存在哥谭警局——人的皮肤在剥离人体之后，无论如何保存，脸侧的地方也会有细碎的裂痕，就像是缺少水分的供给一样……”
“是的，”红罗宾看着手中的那层物质，沉声说道，“这就是那名保全人员身上的皮肤，她用了某种特殊的处理方法，我从这块脸皮上闻到了一点福尔马林的味道，但是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戈登的肩膀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戈登被大力一拍，回过头，然后就看到了鲜血从眼耳口鼻流出来的哈迪市长。
很显然，红罗宾也看到了这一幕，压制格丽丝的手微微一顿。
这个时候，被压制在地上的格丽丝先是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趁机挣脱了红罗宾的压制，然后摇晃着站了起来，笑声逐渐拔高放大直到变得尖利到有些刺耳，在这个充斥着血腥味的市长办公室里回响。
A.C.E化工厂内，蝙蝠侠朝着穿着熟悉的黑色西装，身后披着红色的披风，头上戴着红色的头盔的人冲了过去：“你不是小丑！他在哪里？”
接着就在戴着红色头罩的人尖锐刺耳的放声大笑中被一旁袭来的巨大锤子撞下了这条路，跌入了下方空置的巨大化学试剂桶内。
站在上方，带着红色头罩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世纪桶内的蝙蝠侠：“我的老朋友，没有我陪你玩，你变弱了，弱到没有人帮忙你连一群在你家筑巢的老鸟都打不过！他们叫什么？猫头鹰？”
“你弱到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想要像这样用一把大锤子狠狠敲敲你的脑袋然后问一问我的老朋友，那位要捍卫他腐朽的王国的王，去哪里了？但是，这一切都不用担心了……”
他在蝙蝠侠向上射出钩锁想要从化学试剂桶里出来的时候，关上了试剂桶上方的盖子：“今晚我们就可以弥补，因为我回来救你了！我会把你从那些让你变慢，变弱，蚕食你的无赖食客的手中救出来！”
带着红色头罩的人将手慢慢放到了自己红色的头罩上：“之后你会获得新生，再次成为配得上这个腐朽王国王座的蝙蝠侠！”
化学试剂桶开始被注入化学试剂，而带着红色头罩的人也终于把红色的头罩摘了下来，露出了头部——脸上画着油彩，梳着一红一蓝的双马尾的人，他，或者说她轻轻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而被她捧在手里的红色头罩还在发出声音：“愿你在我从曾经沐浴过的荣光中重生，前提是你带了泳裤啊哈哈哈哈哈——”
化学试剂桶里的蝙蝠侠没有去管液面正在不断上涨的化学试剂，他朝着试剂桶外大声说道：“哈莉，我知道你在外面！”
捧着红色头罩的哈莉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将脸上的油彩洗得一团糟，尤其是眼周的黑色部分，看上去就像是留下了黑色的眼泪一般：“蝙蝠，他变了，他已经不再是我的J先生了……”
“他在哪里？哈莉，告诉我！”化学试剂的液面逐渐没过蝙蝠侠的膝盖，但是他依旧没有去管，而是用经过变声器过滤的，嘶哑低沉的声音对站在外面的哈莉大喊着。
然而哈莉只是流着泪对试剂桶里的蝙蝠侠说：“……我不能告诉你他要怎么对付你……他的计划，我不能……”
韦恩庄园内，从蝙蝠洞内的监控发现似乎有什么生物进入了庄园——看身形似乎是一条狗，但又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庄园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微微皱着眉上到庄园内进行查看。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大厅朝向这一边的门传来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实木制的大门上刮动的声音，就像是兽类尖锐的爪子挠木头的声音，这让阿尔弗雷德狠狠地皱起了眉——如果真的是野狗进入了庄园内，先不论它是怎么进来的，那个声音听上去就让他觉得自己大概要请人为大厅那边的门重新上漆保养了。
阿尔弗雷德小心地打开了发出挠门声的那一扇门，然后在门前见到了万分诡异的一幕，一只长了两个头的畸形犬类站在门前。
“这究竟是……”阿尔弗雷德在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前几天哥谭日报曾经刊登过的哥谭动物园出生了一只畸形的双头变异犬的报导，那篇新闻占了非常小的一个版块，撰者还举出了一系列类似的事件来鼓吹这些事件象征着一场不幸即将降临哥谭的理论。
随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的小宝贝走丢了，请问你看到它了吗？哦，原来在那里！”
阿尔弗雷德回过头，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绿色的短发，没有紧贴在脸部而是用皮带固定住的脸皮：“我的上帝啊……”
下一刻，小丑高高举起自己手中锤子的身影在他的瞳孔内放大：“潘尼沃斯先生，接下来我给你讲个笑话，要是听过的话，一定记得打断我，哈哈哈哈哈——！”
市政大楼内，红罗宾猛地站起身，从腰间的万能腰带里掏出了一管针剂，扔给了戈登，后者接过之后迅速为哈迪市长注射了针管内的万用解毒剂，所幸，万用解毒剂生效，哈迪市长的流血很快就止住了。
红罗宾将长棍一横，一只手伸出来，摊开，掌心赫然一枚小型炸弹：“血液接触型复合毒素，你是在哈迪市长中弹之后下的毒吧？你身上的弹药全部都被我搜出来了，就算挣脱了你又能如何？”
格丽丝的大笑逐渐止住了，她笑眯眯地看着红罗宾以及他掌心的那枚炸弹：“哎呀，那还真是可惜呢，不能看到哈迪市长被炸成灰的头条新闻了哈哈哈哈，不过没关系，反正没有实现预言的人是小丑又不是我，况且那个疯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信誉可言。”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旁边被红罗宾撞破的玻璃的方向缓缓迈了几步，而红罗宾眯了眯眼，一瞬间动了，直接朝着她攻了上去。
就在格丽丝有些狼狈地被红罗宾的长棍击倒在地的时候，红罗宾却突然感觉眼前的画面模糊了一瞬，他用长棍在地上撑了一下，扶了一下自己的头，回过神来的时候，格丽丝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着走到了窗边，笑靥如花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还挺喜欢你的，仅次于神明大人，所以，记得要来找我玩啊。”说完，她直接从被红罗宾打碎的破口处向外面跳了出去。
红罗宾没有追上去，他很清楚她既然敢这样往下跳，那就是笃定自己追不上她了，看来这一次小丑的同伙不光只有格丽丝。
他忍着再一次袭来的眩晕，往自己的鼻子下一抹，黑色的手套上有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腥味——他流血了，应该是呼吸道吸入式毒素。
再次从万能腰带里取出一管万用解毒剂，注射了之后，眩晕的症状没有再袭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多米诺面具下躺着鲜血，耳部也有血液流出，虽然实际上已经没有大碍，但是看上去还是有那么一点惊悚。
他取出自己的手机，想要跟蝙蝠洞联系，然后就看到了手机上十几通鲜红的未接来电，来电人显示——伊南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不知道第二更更不更得出来，笑哭
不负责任小剧场：
蝙蝠侠：（打感情牌）能不能看在我们好过一段时间的份上告诉我小丑在哪里？
哈莉：（咬手绢）我不能背叛J先生，对不起，蝙蝠……
阿尔弗雷德：我受到了惊吓，双重意义的。
格丽丝：嘻嘻嘻，红罗宾啊，我还挺喜欢的。
提姆：（看看手机）完了。感谢在2020-03-16 22:40:40~2020-03-18 21:02: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真的懒得想名字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6章 思念之情
从泽维尔学院回到公寓，伊南娜站在公寓的门口，没有感觉到里面有人的气息，但是她却看着紧闭的公寓大门出神——在感觉到里面没有人的那一刻，那种心中骤然一空的感觉是什么呢？
回过神来，她掏出钥匙打开了公寓的门，在身后的门缓缓合上之后，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漆黑的公寓内，明明在门前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里面没有人了，为什么她在实际看见空荡荡的公寓的时候还会感觉到一种遗憾呢？她是在对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抱有期待吗？
看着眼前漆黑的空间，虽然她的夜视能力要远强于普通的地球人人，室内的一切她都能看得十分清楚，但她还是打开了客厅的灯，在灯打开的一瞬间，她看到明亮的客厅中央空荡的沙发，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梦境里爬满蛆虫的知更鸟尸体的画面。
她拧起眉，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在输入指纹解锁了手机之后，看着手机屏幕上黑发蓝眼的俊美青年脸上的笑容，手指在青年的脸上轻轻点了点，最后还是没有拨通青年的号码。
伊南娜洗完澡之后躺在了床上，金丝织就一般的长发在枕面上如同一根根金线铺散开一般，她睁着双眼看着除了上方的没有点亮的圆形顶灯以外空无一物的光洁天花板，月色从旁边的窗户悄然攀上天花板，她轻轻地眨动着眼睛，直到良久之后才产生了些微的睡意，缓缓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金发少女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双手插入有些凌乱的金丝当中，然后在脑海中的四维电子生物焦急的询问中松开折磨自己头发的手，拿起床头的手机，指纹解锁，毫不犹豫地从通讯录为数不多的几个号码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拨了出去。
无人接听，按掉，再次拨出，无人接听，按掉，再次播出……伊南娜盯着手机屏幕，面无表情却执拗地重复着这个循环操作。
在不知道重复了第几次之后，伊南娜缓缓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抿了抿唇，放下手机，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
“伊南娜大人，您要干什么？”被伊南娜突然醒来后的一系列操作弄得摸不着头脑，但是能够明显感觉到伊南娜心情不佳的古伽兰那既焦急又不得不压抑着这份焦急小心翼翼地问。
伊南娜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我要去哥谭。”
古伽兰那闻言整个数据体都震了震：“都这么晚了，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哥谭的话，明天再去也不迟啊……”
“我怕明天就来不及了。”伊南娜的脑海中不断闪过爬满蛆虫的知更鸟的尸体的画面，嘴唇直接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
她已经找出了自己黑色的战术服和战术带，就在她准备穿戴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动作停了一下，还是一只手拿着战术服，一只手迅速地拿过了手机。
但是这一次，拿到手机之后，她放下了手中的战术服，坐到了床上，因为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提姆。
她盯着发出声响的手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仅仅只是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在这一通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按下了接听。
哥谭，市政大楼顶层，市长办公室内，红罗宾迅速收集好了现场的某些可以作为记录留存在档案中或者需要检测的物品以及样本，在戈登局长跟警局联系的时候张开身后的机械羽翼，乘风悄然离开了。
跟警局的下属通话完毕，挂掉电话回过头猛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的戈登：“……”
离开市政大楼的同时，提姆拨通了伊南娜的电话，虽然很难想象伊南娜跟自己发生争吵的画面，但是他从那十几通未接来电当中感受到了某种无声的愤怒，他已经开始思考什么样的措辞和用语可以在避免争吵的同时消减伊南娜的愤怒。
首先格丽丝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哥谭警局和哈迪市长都不会放任格丽丝那样的罪犯逍遥法外，无论小丑的杀人预告有没有实现，至少他和格丽丝一定会因为袭击市政大楼而上哥谭日报的头条。这样的话，伊南娜最迟也会在明天早上知道格丽丝的事情，与其那个时候增加她的怒火，不如现在就坦白。除此之外需要注意的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