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从小服用这个,旁的练气期在她这个阶段最多两百年的寿命,余玉差不多五百年,比别人多了一倍有余,因为她的生机旺盛,就像一颗大树似的,枝繁叶茂,朝气勃勃。
余玉将这颗草本精华搜集进瓶子里,不打算服用,留着以后突破筑基期用。
草本精华和寒冰草一样,属于不能暴露的秘密,余玉将瓶子收进储物袋里,才撤下神念,去检查别处的花花草草。
被保护在防护阵法里,无需担心被人偷,没人能无知无觉潜伏进长老的药田,如果有,定是余玉解决不了的。
就算被偷长老也不会怪罪她,因为肯定是金丹期或者元婴期,长老自己都会觉得棘手。
余玉只是检查哪片养的不好,她换个地方继续修炼。
养护花草很枯燥,好在也习惯了,就算不照顾花草,自己平日里也需要花费大半的时间修炼,小部分用来睡觉,练气期还不能完全脱离人类的本性,到了筑基期才行。
可以不用吃辟谷丹,也不用睡觉,全部时间都用来修炼。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就是这么拼,整个大环境如此,万剑仙宗的修士们又全是武痴。
余玉想吃现代的美食,去找别人聊天,敲这个门,在修炼,敲那个门一样,根本没有闲人。
这种情况下纵然余玉天赋勉强还行,加上功法特殊,领悟性也强,修炼的蛮快,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追上吊打?
每个月一次小武比,平时还有不少人挑战排行榜。
练气期有个百名榜,记录了顶尖的百来人,余玉也在其中,不留神就被人拉去比斗,哪个敢松懈?
一日不修炼,无人看得出,一周不修炼,也顶多有些生疏而已,一月不修炼,剑术输给猪。
余玉不算纯粹的剑修,她的功法偏向神通,神通是法术,余玉得了爹和娘的全部传承,他俩的神通都学不完,哪有空学别的。
也是父母生的好,俩人一个木系灵根,一个水系灵根,她正好都遗传了,父母的绝学一个没落。
大概也因此,不管是榜上有名的,还是师门中的天才,都喜欢挑战她,把她这个‘天之骄子’打落下来很有成就感?
在别人看来,她既有父母留下的传承,还是两个,又有师父护着,可不就是‘天之骄子’那一挂。
不管是现代,还是这里,大家好像都很讨厌靠父母遗资的人?
宗内经常流传一句话,不努力就会像余玉一样,空有绝世功法,结果排名才前十,被好些人压等等。
余玉也很无奈,她根本不想争,成天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是别人非要挑战她,结果输了,她的排名才靠前的。
前十里头被挑战次数最多的也是她,大家都觉得她是靠心法和神通胜利的。
余玉觉得他们没说错,她确实就是靠心法和神通,尽管很多人挑衅她,有种别用太乙木经和镜花水月,神通也不能用。
余玉偏不,就是要气死他们,特别喜欢他们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模样。
余玉运完气,再次起来检查,检查完换地方继续修炼,如此反反复复,六天很快过去,流夜没来,不知道是路上耽搁了,还是如何?
余玉又等了他一天,还是没来,第八天才姗姗来迟,似乎也知道自己来晚了,理亏,破天荒的送了她一瓶益气丹,“本来想送你簪子来着,不过想起你不爱那些,思来想去买了这个,这几日辛苦你了。”
余玉第一次收到礼物,颇是受宠若惊,“多谢师兄。”
她收了东西,还不忘打趣道:“瞧师兄这一脸喜色,是灵器拍到手了?”
看来心情好可以忽略很多,俩人几天前的不愉快也忘了。
流夜点头,“拍到了,还在炼化呢。”
余玉一双眼都笑弯了,“恭喜师兄。”
流夜跟着扯起嘴角,“这几日定是累了吧,快回去歇息,一直到月底都不用来了。”
他歇了八天,到月底正好八天。
余玉颌首,“那我去了。”
她确实有些累了,晃了晃装了益气丹的瓶子,嬉笑道:“师兄下次有事还来找我,能帮我肯定帮。”
只要不借钱,出把力气的事她还是十分愿意干的。
流夜‘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余玉最后朝药田挥挥手,拿着益气丹喜滋滋出了阵法范围,益气丹是比化灵丹还要贵一档的丹药,最少百来块灵石,可真舍得。
将益气丹收进储物袋,召出纸鹤,灌入真元之后立马骑着离开,生怕流夜反悔似的。
流夜望着她的背影,一双眼微微眯起。
*
余玉准备去后山突破练气十三层瓶颈,这几日巩固,她越发觉得是十三层瓶颈。
所谓瓶颈,便是经脉堵塞的地方,打通了便是突破一层,余玉怀疑自己那天吃了寒冰草之后真元乱窜,差点打通了别的地方的经脉。
就像一个气球一样,第一次把这里吹鼓,下次就好吹了,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余玉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她要验证一下是不是。
帮流夜顶了五天的班,加上她本来要休息的三天,是八天的样子,八天突破十三层够了。
当然首先要找个安静没人打扰,灵气又充足的地方,余玉把目标选在大雪山。
大雪山上的雪兽是个天然屏障,不会有人打扰。
余玉飞到一半,突然心中警铃大作,全身汗毛倒数,她意识到不妙,待想反抗时已经晚了,天空中蓦地劈来一剑,将她从头砍成两半。
余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分离,从天上掉下来,摔在雪地里,疼痛和冰凉瞬间袭来。
……
她死了。
第6章 又吵醒了
一道人影挥了挥袖,将周身的雾气和云吸进袖子里,自个儿乘着纸鹤,从天上落下,几步走到她的尸体旁边,冷哼,“练气期排前十的高手?这么容易就死在我手里,真是没用。”
长剑一横,去挑余玉腰间的储物袋,“蠢女人,几十个灵石都不肯借,害我错过灵器。”
那把灵器一出,诸多人竞争,到后来只剩下他与另一个宗门的弟子。
那弟子瞧他越加越少,知道他灵石不够,羞辱他一样,每次都比他多加一块灵石。
他抵押了身上所有的东西,还是没能拼过那个人,那个人拍完告诉他,其实他也快见底了,也就比他多几块灵石而已。
就差那么几块灵石,那件灵器就是他的了,都怪这个该死的女人。
“你一死倒是一了百了,连累我灵器没到手。”他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气愤,只能杀了这个女人泄愤了。
听说这个女人很有钱,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储物袋上的神念烙印被他轻而易举抹去,说明这个女人神念不如他,不知道怎么混上练气期前十的?
他嗤笑一声,将一应东西倒在地上,发现有女孩子的衣物和鞋袜,还有不少灵石,最少上万块。
“居然这么有钱?”
他没有想到,细细一观,发现其中还有不少上品灵石和中品灵石。
一颗上品灵石最少抵上万颗下品灵石,还是有价无市的情况下,这么多,他要发财了。
“不愧是两位长老的子嗣,指头缝里随便漏出来些,足够普通修士一辈子享用不完。”
不过这些和那样东西比起来,不值一提。
流夜在一众物件中扒拉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是一块符箓。
这可不是普通的符箓,里头含了长老的三滴本命精血,只要激发,可施展三次长老的全力一击。
青峰山的长老是万剑仙宗最强的一个,他的全力一击宗主都要掂量掂量,这也是为什么死女人手握两位长老传承,还能活得好好的原因。
第一,她从来不离开万剑仙宗的禁武区,万剑仙宗是个养蛊一样的门派,完全不禁私斗,如此才能催促门下弟子快速成长。
但是再凶残的蛊,也有累的时候,门派特意划出一片禁武区,她便整日缩在那里。
第二,这厮的功法特殊,除了太乙木经之外,还习得镜花水月。
所谓镜花水月,讲的通俗点就是幻境,当年她的父亲一手镜花水月使得完美无缺,毫无破绽,她的镜花水月也颇得几分真传,每个跟踪她的人,都会被她耍的团团转。
等等,镜花水月?
他想起什么,全身汗毛倒竖,刚要开启防护罩,肩膀一疼,有什么从背后,一直捅到胸前。
“师兄,你要杀我,那就别怪师妹心狠手辣了。”
余玉的身形从他背后显现,地上的尸体和血,也如同被打破的镜子一般,慢慢消失,只留下几串脚印,和流夜往下滴的血。
砰!
流夜跪了下来,一双手颤抖的捂住伤口,瞳子放大,里头藏了一丝不可思议和吃惊,“你……”
“我是怎么发现的是吗?”简直不要太简单,“你那么自私的人会送我东西?”
反常即为妖,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
如果所料不差,上面一定下了标记,可以随时探出她的位置。
这种小伎俩可骗不了她,毕竟被盯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长进。
其实余玉穿来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对一切还很懵懂的时候,父母这两尊靠山没了,她不得不考虑求生的问题。
起初只需要卖萌和装疯卖傻就好,然后把父母给的东西全交给师父,靠着师父这尊大佛,坚决不出师父的门。
但是她不出去,师兄师姐们可以进来,一些小事师父不管,她也不好事事让师父操心,只好忍着上供。
这其实就是被欺负,被师兄师姐们欺负,被排行榜的人反复挑战也是欺负,被人明里暗里排挤更是欺负,被人觊觎,那还用说吗?
正因为有这么多人打压,惦记,才使得她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不怕了,不胆小了,敢反抗了,现在还敢杀人了。
“宗内……”
“不能杀人是吗?”余玉理直气壮,“我杀一个偷袭我的贼子,有什么问题吗?”
“你……”
“师兄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师妹要送你上路了。”
余玉匕首快速拔出,又快速插了进去,二次进进出出,流夜已无反抗的能力,生机也断了大半,她匕首再次拔下,流夜整个人软倒在地。
似乎还不甘心,带血的指头竭力撑在地上,想站起来,可惜体力不支,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流干血液而死,死时一双眼还是睁着的。
余玉从他手里夺过空的玉简,随手塞进袖子里。
这傻孩子,到死还以为这是元婴期的本命符箓,其实元婴期的本命符箓在她体内,她都不知道什么样子,只知道一旦她遇到生死攸关的情况,这符箓才会激发。
平时只要不殃及小命,这玩意儿就跟没有一样,搞的余玉身怀两大长老的传承,也不能嚣张,每天像过街老鼠似的,这边缩几天,那边缩几天,东躲西藏,过着令人头秃的生活。
余玉把自己的储物袋捡起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和起来才像真,所以这储物袋是真的,但是里头的灵石……
“真是的,暴露了我很穷的事实。”
地上就零星几百颗,方才那一大堆的灵石和上品灵石都是幻化出来的,为了让这厮眼热。
果然,这厮上当了,把所有精力都投在其中,完全没有防备外界,然后他就死了。
余玉踢了踢他,“到底是谁不自量力?”
方才这厮骂她,她还记得呢。
“蠢男人,前十是那么好杀的吗?”
怎么骂她的,她要怎么骂回去。
“元婴期的本命符箓那么好拿的吗?”
“猪,笨死你得了。”气不过,又踹了他一脚。
啪!
他腰间的储物袋掉在地上,余玉眼前一亮。
“既然你用不着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手中真元一吸,储物袋到了她手里。
方才她故意多听了一会儿,晓得这厮拍卖没成功,所以他储物袋里筹集了许多灵石,林林总总上万块的样子。
这个钱……她就笑纳了。
余玉心安理得收了流夜的储物袋,这厮想杀她,自己反而死了,是他活该,他想夺她的储物袋,结果储物袋反而被她夺了,又是他活该,所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做人要实在一点。
人是杀了,怎么处理后事有点麻烦。
余玉想了想,把他储物袋里留有宗门印记的东西都拿出来,和尸体扔在一起,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这里是大雪山,不是万剑仙宗,宗门多次提醒,门下弟子不可无故进入大雪山,因为大雪山的雪兽排外,一旦被攻击,便算白死了,毕竟大雪山是宗主都得罪不起的。
其二,死在大雪山,就算他的魂灯灭了,别人的地盘,宗内长老也不好查。
第三,她没说错啊,本来就是杀个藏头露尾攻击她的小贼而已,小贼怕被她发现身份,把所有宗内印记都藏起来,或者销毁很正常啊。
她完完全全就是个‘受害者’。
其实吧,那礼物一出就知道这厮打的什么主意,本来只打算耍一耍他,没想到他那么狠,直接就要杀她,这样心胸狭窄的人渣怎么能饶过呢?
不是她的作风。
余玉挂着两个储物袋,乐滋滋乘着纸鹤满载而归,回到原来那个山洞里,还是那个深潭,吐槽了十几年,每次都是这里,隔几天不来还有点不习惯。
余玉刚进洞府,便直接倒在地上,道了声‘舒坦’。
立马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的话。
舒坦~
坦~
“不愁小钱钱了。”
钱了~
了~
“真是瞌睡了有人给我送枕头。”
枕头~
头~
“我的法衣有着落了。”
落了~
了~
“不过钱还是太少,只能买一件法衣,除了法衣我还差一把灵器,一套阵法,都要不少钱,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