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对乱步下手了——临初
时间:2020-09-08 09:10:48

  每当看见他的那张脸,就会想起那些梦中的过去。越是怀抱不舍,心扉就越是疼痛得无法呼吸。
  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空气凝固。
  “这些都无所谓啦。”
  得到社长异能控制的能力在她手里再次有了失控的预兆,周围的树干及其枝叶崩散成了沙砾,飘飘摇摇地洒落,像代替她干涸的眼角滑落一场悲伤的雨。
  黑发少年无动于衷地站在树下,仰头沐浴着这场纷飞的光雨,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即使面临威胁亦不曾有一刻扭转方向。
  “我的父母也在两年前因为意外事故去世了。”
  这场突如其来降落的金色眼泪悄然一滞。
  印象中总是相当天真幼稚的竹马以那种平静的声音,没有丝毫抑扬顿挫地对她说:“因为出了事故,我既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亲戚,只好到横滨来了。出事前,父亲说过我可以去横滨的警察学校找他的朋友,但很快警校也把我赶出来了。”
  “在这期间我辗转过很多地方,一个人在军队驻地当过包住宿的佣工,在建筑工地当过跑腿,在邮政局当过信差……可这些地方最后都容不下我,没有下一份工作,也找不到住的地方,我就快要死掉了。”
  “但现在这些都无所谓。”
  说到这里,那位我行我素的少年语调忽然一变,变得嚣张任性且轻快。
  “就算失去了很多,那又怎么样——只要有乱步大人这位世界第一名侦探在,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他口头是一种‘本名侦探全世界最厉害’的语气,行动间却无比温柔地朝树上伸出了手。
  “到武装侦探社里来吧,阿砾,你只要继续跟我在一起,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金色的齑粉不知何时停止了降落,周围只有树叶们静悄悄摩挲着彼此衣角的声响。
  上头有个娇小的身躯动了动,一缕柔顺的长发不小心在树丛间隙里滑落出来,阳光过渡在这条小小的‘猫尾巴’上,像流动着一层美丽的砂金。
  她的心情无法用具体的言语来描述,所有萦绕胸中的只言片语仿佛被一锤子砸得粉碎,又重新揉成了一团分辨不出形状的碎片。
  【悲哀不幸的命运使她的人生失去了很多,但果然……】
  许久许久,上面才传来了一道细微的动静。
  “我的脾气变得很坏很坏,没办法接待好委托人的。”
  他不以为然地说:“在我看来跟以前一样嘛。”
  “我不像当刑警的爸爸妈妈那么厉害。”
  “女孩子笨一点也没什么。”
  “我的能力暴走了很多次。”
  “有我乱步大人世界第一厉害的‘异能力’就够了,根本没有你的表现机会啦~”
  找到的借口接二连三被驳回,空气弥漫开了一片沉默。
  “…………我下不去。”
  最后她唯有闷闷地说出了实情。
  没想到对方竟然叉着腰,大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这种事情,乱步大人早就一眼看出来了。”
  树下的黑发少年随即朝她舒展开了双臂,透过树叶间隙的圆点光斑投落在他发顶,氤氲出一层朦胧温柔的光晕。
  “不怕,我会在这里接住你。”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才发现——
  以前乡下住在她隔壁的那个男孩,已经长成了俊秀的少年模样。十五岁的最好的年纪,穿着干净清爽的白衬衫,却依旧松松垮垮地打着领带,弯弯眯起的丹凤眼尾里,噙着自信而耀眼的光芒。
  砰咚,砰咚。
  望着他的模样,年少青涩懵懂的心脏再次悸动起来。
  【但果然……无论这个世界让她损失了多少,都始终无法将你从她的心头剥夺。】
  阿砾不记得自己在树上逗留了多久,只记得跳下树的那一瞬身姿轻盈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为此失去了重力,周围是一颗颗融化的冰淇淋球,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哇啊——”
  她扑进了多年不见的黑发少年怀里,真正像只小猫那样被他纤细的双臂紧紧抱住。结果讲了大话的名侦探却没能站稳脚跟,应惯性连连后退,最后两个人都狼狈地摔倒在了地面,溅起漫天绚烂的落叶。
 
 
第17章 
  “砾小姐,你是在说福泽社长吗?”
  忽然一道少年声音在耳边附近传来,将阿砾的意识拉回了现实。她睁着清纯的杏眼朝敦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他是通过自己说过的话两相结合,误会了主语人物是谁。
  “不是啦……唔,但也不能说完全不算。”阿砾摸着下巴沉思,毕竟与爸爸相处的时日里,他的言行同样有影响到了自己的成长。
  模棱两可的话使得敦一脸茫然,阿砾抬眼看他,不由莞尔,推着他的后背往柜台的方向走。
  “好啦好啦,我接下来还想要买几盒新的御刀油准备今晚手入,挑好了就快去付账吧——”
  女人逛起街来真的是噩梦。
  没过多久,敦就浑身上下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真真正正成为了一个跟在她身后购物的拎包小弟。
  等阿砾带人回到了武装侦探社,精神紧绷到现在的敦已经一滴都没有了。
  相反走在前面的阿砾却精神奕奕,一推开门周围的同事们都如潮水般迎了上来。
  “砾小姐,工作已经结束了吗?”
  “嗯呐,我忙完回来啦~”
  她容光焕发地跟旁边的小姐姐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勒令敦把礼物交给自己,举高高展示给了她们看,“快看我都给你们带了什么回来——”
  “哇啊!是巧克力!砾小姐我超爱你的!”
  身为事务员的谷崎直美和春野绮罗子她们见状,顿时忍不住捂唇发出了惊喜的叫声,和几个事务员小姐姐一起围着她瓜分了这堆礼物。
  被包围在中间的娇小少女跟她们有说有笑,她们那边的情景仿佛陷入云团里的温柔乡,铺展开芬芳香水与鲜妍色泽,与事务所的其他区块形成了鲜明对比。
  与受欢迎的前辈不同,卸下了重担的敦刚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就被国木田逮住了问:“敦,工作完成得怎么样?”
  一问及这个,敦感觉自己全身又再次被昨夜纯黑的噩梦所支配,整个人都不好了。
  “呃、嗯……还可以……”
  他的脸庞白得像张透明的纸,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出了这几个词,没想到作风一向严谨的国木田竟然没有过多评价,而是神色复杂地推了推眼镜,安慰道:“辛苦了。”
  敦立马呜咽了一声,转过头,恰好与隔壁的谷崎对上了视线。
  一时间,这两位性子相近的同龄人就像是在凄风苦雨里,见到了经历同一场遭遇的难兄难弟,涌现出一股别样的惺惺相惜。
  “谷崎先生……”敦的泪花在眼眶打转,表演了个什么叫做「猛虎嘤嘤」。
  谷崎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敦身边以‘过来人’的身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敦内心的委屈在这份安慰里猛然全都爆发了出来,鼻子一酸,就‘哇’的一声落下泪来:“我下次再也不去了——”
  (虽然但是,一旦砾小姐决定了要有人陪,谁都没办法拒绝啊……)
  深知这一悲惨事实的谷崎拍着眼泪汪汪的虎敦后背,内心掠过一阵凄凉的风雨飘摇。
  这时候的阿砾终于舍得钻出女生的重围,打算抱着剩下的零食分给周围的男生们。谷崎和贤治都很乖巧地接下道了声谢,就连国木田也一边唠叨她浪费钱,一边又口嫌体正直地收下了这份她精心挑选的礼物。
  当然,阿砾并没有忘记自己最重要的目的。
  口头指使谷崎去医务室跑一趟腿,把与谢野的那份送到她手上,而后她就磨磨蹭蹭地拖动脚尖,挪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边。
  乱步正坐在那里。
  心里一下就怯步了起来。
  他今天的状态似乎也有些不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用粗点心附赠的砂糖点心玩挑型游戏,竹签拨弄下五颜六色的动物、星星与樱花形状的糖果,缤纷的色泽看上去非常童趣。
  往常这位名侦探先生都十分沉浸于这个游戏当中,但现在却漫不经心的,眯起来的双眸不时看一下砂糖玩具,不时又刻意地抬眼看一下自己的青梅,像只把脑袋钻出洞穴的小动物一样。
  ——乱步这家伙肯定是在等着她先开口,毕竟他之前可是一口说要在自己认输前,绝·对·不·要跟她说话的来着。
  此时此刻,阿砾抱着怀里的点心袋,心情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终于,她做了个深呼吸,一鼓作气张口说道:“乱……呃咳!爸爸现在待在社长办公室里吧?我去给他送点心!”
  结果硬着头皮说出声,却不知怎么的拐了个弯歪到社长那里去。
  (啊啊啊啊……)
  反应过来的阿砾简直想要锤爆自己的脑袋,脸庞不受控制地炸裂出一片粉雾,她连忙抱住纸袋扭头就跑,风一般直奔进社长的办公室里。
  背过身去的她当然没注意到,那位名侦探先生急了,一把丢下了手里的竹签,整个人气呼呼地鼓成了包子脸。
  外形甜美可爱的猫耳少女并不知晓这件事,头也不回哒哒哒跑到社长办公室门口避难,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就灵活地钻了进去。
  平日没有多少人敢来烦扰社长,房间弥漫着安宁却又威严的氛围,主要是呆在里面的和服男子浑身气质过于严肃,犹如护社神兽般镇压着整个侦探社。
  阿砾安心了。
  一进去这个女孩就迫不及待地扑向了福泽谕吉,丁点没有害怕对方的冷脸。
  “爸爸,我解决那边的案件回来啦——”
  趁房间里没外人,阿砾相当得意忘形地跳起来张开双臂,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双脚扑腾乱跳,把福泽谕吉给震得浑身一僵。
  每当这种亲密举止发生在他身上时,这个观念保守的中年男人就会被震得灵魂出窍。他越是这种古板反应,阿砾就越喜欢欺负咳咳……喜欢粘着他,恨不得把自己英俊的养父当作猫爬架似的乱爬。
  “砾,工作没有出现意外吧?”
  好不容易福泽谕吉的思维终于突破那一层玄妙状态,反复冷静下来,而后抱起爱女的双腋举高,带这只头顶猫耳发箍的‘小猫咪’回到办公桌面稳稳放下。
  “这次也是轻轻松松就解决啦~”
  阿砾顺从地坐在了社长的办公桌面上自由晃动双腿,然后取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新礼物——一个崭新的白猫耳发箍,戴到了福泽谕吉的脑袋上。
  社长他……并没有拒绝,反而纵容了她的胡闹。
  除开悯惜爱女奔波,不忍打断她的这一点殷勤,阿砾早就算准了自家养父的弱点:那就是抗拒不了一切有关于‘猫’的可爱东西。
  在收拾家里的时候,还能找到他年轻时经常裹在脖子上的淡黄围巾,上面印满了可爱的猫咪图案。可想而知,外表冷峻如他内心完全是一片喵的汪洋。
  看着社长赧然地干咳一声,阿砾顿时偷笑,趁他投来谴责眼神之前飞快低头,把自己带来的那份点心盒放在一旁,动手拆开上面装饰着点心盒的缎带。
  挑给社长的点心是栗子羊羹,配绿茶食用最好不过。
  她行云流水地将焦糖色的栗子羊羹摊开堆放在茶碟上,然后取过一旁仍有余温的茶壶,为两只瓷杯都斟上了茶水,房间里很快弥漫开一片泛着微微苦涩但显清香的茶韵。
  阿砾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为福泽谕吉交代此行的解决过程,父女俩戴着同款的猫耳发箍,和谐的氛围看起来温馨又其乐融融。
  这是她每次工作结束后培养出来的小习惯,这么做既是想要跟养父多待一会时间,同时也有点想要炫耀一番得到他夸奖的意思。
  听完爱女的汇报,福泽谕吉果然鼓励性质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工作讲究一松一弛,接连完美解决两趟任务,他不是很愿意让爱女在行程里太过疲劳。
  “辛苦你了,后面这几日就休息一阵吧。”福泽谕吉拍了拍那头软毛。
  粗糙温厚的掌心底下带来一股怜爱,阿砾蹭了蹭,毫不抗拒地说:“好~”
  见她如此配合,福泽谕吉冷峻的脸色稍缓。工作告一段落,他似乎想起了阿砾先前与乱步闹起来的矛盾,这个银发男子的脸庞不由染上了些迟疑。
  “砾,说起来,最近你跟乱步的事……”
  阿砾的神经一下就绷了起来,她可不想闹到告家长的程度,在这里连忙比划着做出保证。
  “我们没事的啦!不用担心!”
  福泽谕吉将她慌张的表情看在眼里,表情没多大变化,继续安抚性质地抚摸着头顶那片柔软的头发。
  “你们都不是习惯甘愿服输的性子,就算有了矛盾,也看在自小相识的份上揭过去吧。乱步或许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福泽谕吉顿了顿,接着说:“但他是个好孩子。”
  阿砾听后心情松弛下来,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因为这件事,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她捧住了养父的手掌,因为想到之后要做的事情而有些羞涩地抿开了一抹甜美的弧度。
  “我知道哒,我今天也有话想要跟他说。”
  这个时候,有人敲了社长办公室的门板,随即国木田抱着工作文件推门而入。
  “社长,关于上次政府那边的回复……”
  亚麻发青年说着说着,镜片底下的眼睛不经意映入了社长头顶的物件,舌头瞬间打了个结:“呃猫、猫耳?!”
  两人隔空对望,皆仿佛中了美杜莎的死亡凝视,统统硬化成了石头。
  福泽谕吉觉得自己头顶的猫耳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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