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就算他有个药园,但是这药园里不产粮食不产肉,他要吃这些就只能在黑市里面买。
不是说只能在黑市买,只是他去粮店和副食品店的时候,除了钱和票之外,还要看人品,没有货了,他拿再多的钱和票都没有用。
他们两个是各取所需,林川柏给他提供他家需要的药包,他提供给林川柏粮食和果蔬等等。
要说起来他们的认识也有些巧合。
当初王植他们一家到医院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他们大队已经没办法再承担医药费了,就劝他们回去,但王植他不想那么快放弃。
为此他跪下来求医院里的医生,但是帮一时容易,他妈这病却不能断了药的,这是一个长久的负担。
林川柏当时也不知道是哪里动了他的恻隐之心,在王植绝望的时候找到他,跟他提出了交易。
他提供药包,他妈到时候症状有了变化,找医生复诊的药包他这边有能力的话也会提供,王植就给他提供各种吃。
王家在乡下,靠山靠水,只要胆子大,能寻摸到不少好东西。
一般情况下,他们10天会交易一次。
比起去黑市上要撞运气,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要时刻提防的被人抓住,像这种就比较放心了。
两个人没有多说,碰上头之后,快速的把手里的东西做了一个交换。
点完之后立刻扭头就走,一点也不耽误。
他们明天都还有各自的事,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也只是白白耽误时间。
另一头的俞向安这个时候也没有睡。
她现在正在用她的舌头品尝两坛酱油之间的差别。
这两坛酱油黄豆是一样的,坛子是一样的,时间是一样的,用量是一样的,只有一样东西不一样。
其中一坛用的是井里挑回来的水,另外一坛酱油里面用的水加了一些灵泉水。
连续签到满一周之后,会随机赠送灵泉水,滴数并不固定,有的时候只有几滴,多的时候接近十滴。
这种灵泉水它并没有立竿见影的功效,用在人的身上一时之间很难发现,只有用在生长期比较短的家禽身上才能看到一个比较显著的结果。
这些灵泉水用一滴少一滴,俞向安每一次收到,都会留一两滴下来,其余的就用在自己和家人的身上。
坚持了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使用了灵泉水造成的效果,这段时间家里没有一个人生病,看上去气色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那些灵泉水她都是放进做好的饭菜中,味道的变化她几乎品尝不出来。
现在它用来酿造酱油,也是头一次。
她想知道,这两坛酱油是否会出现差别。
她计算着时间,打开坛子,用筷子沾了一点放进嘴里。
这一坛用了井水的酱油不错。
农场里出产的品质全是上等,酿造的酱油自然也是上等。
不错。
然后就是第二坛了。
俞向安重新漱了口,用筷子点了点。
俞向安:“!!!”
她用她这条专业的舌头保证,加了灵泉水的这一坛酱油更鲜美!
俞向安:“……”
极品!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用它来做菜了。
难道灵泉水用在需要一些沉淀的食物上面更容易有意外之喜?
如果酿造酱油可以,也就是说酿造酒、酿造醋的时候也可以,俞向安有些跃跃欲试,看向了正在接着小果子的葡萄架。
看这架势,这葡萄能结不少果子,到时候酿一坛葡萄酒吧。
她再看了看旁边挂着半大果子的梨树,这梨子很快就能摘了,加速水滴,好用。
短短几个月,就可以吃到四种水果。
等到她新种植的果苗长成了,她全年都能吃到这四种水果。
更甚至,要是西西农场还保留了升级功能,未来就更美好了。
她玩这个游戏不久,但也知道这个游戏是能升级的,级别越高,能解锁的功能就越多。
是牧场?
山地?
还是加工厂和商城?
这一晚,俞向安做了一个美梦,醒来的时候把梦到的内容全忘了,但是好心情保留了下来。
她去到厂里,第一时间先去看了正在建造中的房子。
孙庆春也在这里,看着房子,脸上表情丰富。
房子一天天的建造成型,有一些之前不打算买的,看到这房子,后悔了。
相对应的,就是认购了房子的人的满足和骄傲。
远的不说,就他们办公室里,孙庆春和严余珍及时鲜明的一组对照组。
孙庆春有些后悔了,经常在房子边上站着发呆。
他家是有房子,但是家里那拥挤的房子跟这宽敞亮堂的房子根本不能比。
其实他要是买的话,他弄个一居室也没问题的。
这样他就能和媳妇一起住进这好房子里。
严余珍更是这里的常客,经常来这里帮忙搬砖。
每天不去看一下,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到时候具体分配到哪一间还要抽签,或许她现在帮忙的这一间就是她的呢。
俞向安看着这房子,建造速度比她想的要快,照这架势,他们年前就能住进去了。
有些已经在琢磨着家具摆设的问题了。
俞青山也问起过这个问题。
俞向安:“去买一些旧家具先用着,床新买就好了,其他的用旧的。”
打一张床的价格还好,全部家具重新打过的话,那花销就比较大了,她宁愿以后一样一样的替换。
俞青山,“你有主意就成,你表哥他在回收站那里就有旧家具,我已经跟他说了帮你留意。”
现在看着这房子,俞向安心里居然有点后悔。
她……是不是该继续努力一把,争取早点用上新家具?
要是家具太旧了,感觉跟这新房子有些不匹配。
这一天,俞向安照常跟严余珍去食堂解决了午饭,吃完午饭后,他们洗干净了自己的碗,回到办公室,午休还有一点时间,一般她们会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
今天她们刚眯眼休息,孙庆春过来了。
他每天中午都是打了饭回家吃的,他离家近的,严余珍和俞向安都是比较远,在路上的时间太长了,不划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饭还没吃?”他的饭盒还在他手上。
孙庆春把饭盒放到了桌上,“我忘记了,今天中午没人在家,我一个人吃饭。”
每天中午回家习惯了,今天走在半道上他才回过神来想起这件事,又再掉头回来。
说着他有些郁闷,打开饭盒,尝了一口今天的焖饭,“今天师傅没放盐啊,太淡了。”
俞向安:“今天是比较淡,我这里有黄豆酱,花生酱,还有辣椒酱,你要不要?”
平时孙庆春跟她们没有一起吃饭,不知道她们准备了这么多酱料,看到俞向安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这些罐子,跃跃欲试,“好啊,我尝尝,你们自己做的?”
严余珍冲着俞向安竖起大拇指,“把这个们字去掉,我可没有这么好的手艺,都是小安做的。”
孙庆春先试了一下辣椒酱,他这一尝,后悔了,他以前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这辣酱也太香了吧,辣味也恰到好处,夹一点点,他可以吃上三大碗饭!
越吃越后悔,他以前为什么就不多待一下,看一看她们到底在吃什么,这样他就不会错过这些好东西了。
现在他只能亡羊补牢,对着俞向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辣酱我很喜欢,能不能请你帮忙帮我也做一份,材料要什么?你说。”
他看了一下,这辣酱里面的用料可不少,那一层淡淡的油就不说了,他还吃到了一点香菇,还吃到了一点点的肉味。
他要请人帮忙肯定要自己出材料的,不然怎么好意思。
俞向安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最好就是你在家里准备好材料,我去你家里一趟,中午过去,给你弄完我就回来。”
“这样也行。”他想了想,感觉这样好像更方便一些。
吃了辣酱之后,他也一一尝了其他两种,味道都不错,不过最合他心意的还是辣酱。
回味无穷,胃口大开。
他吃完了之后坐不住,不比她们两个中午的时候习惯在桌子上趴一下,他是不睡午觉的,平时时间花在来返的路上,现在不用了,他就闲不住,但是又不想在办公室里呆着打扰她们休息,就拿着单去了仓库。
上午没有对完,现在接着清点好了。
午休时间结束,严余珍和俞向安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着,孙庆春拿着单回来了,“终于点完了。”
还说起了他去仓库的事情,“我去到仓库的时候,陈义他和生产车间那边的正在入库,这也巧了,我就在旁边看着,这个月的瑕疵品,比上个月少了两瓶。”
生产物品难免会有各种瑕疵品,他们去供销社买东西的时候,就很喜欢遇到瑕疵品,就比如上次许小娟他们过来去供销社买的那些布料,说是瑕疵品,但是影响其实不大,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是比起其他的正品,瑕疵品不要票,价格还便宜了很多,实惠的紧。
但是这瑕疵品对于厂家来说就意味着他们用同样的成本上生产出了一样失败品,瑕疵率自然是越低越好。
这如果是在别的时候挺正常的,但是在午休时间?
他们会计跟仓库的人打交道的多,自然知道那边的陈义是什么样的人,那是一个以混日子出名的人,他平时干活都是能拖则拖,下班掐着点走的,上班也很容易迟到。
这样的人,他在中午本该午休的时候努力工作?!
这怎么听起来有些违和?
俞向安和严余珍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觉得可能是有什么情况,这真的有些反常,总不能他突然就转了性子吧?
严余珍喃喃自语:“我前两天找他要单,他说还没有整理好,让我过几天再跟他拿。”
她们两个都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俞向安打算回头仔细看一看他给的数据单。
最好不是他做了手脚。
要是真的是他和生产车间的人勾结起来私吞厂里的公共财产的话,大家都有可能被牵连。
俞向安当时这样想的时候,也只是想着万一,觉得可能性其实不大,这个时候人的道德心比较强,大家一起监督,不过她没有想到,偏偏事情就是她所想象的最坏的那个。
俞向安自从上了心之后就多关注了几分,而且还跟人打听了陈义的具体情况。
他在仓库已经做了8年了。
资历深,很多时候别人说话都不怎么管用,干活也不怎么积极。
而且他有贪人便宜的坏习性,俞向安跟另一位仓库人员说起这个的时候,对方正好就顺着抱怨了起来,“上次我带了两把花生,我放在桌面上出去上了个厕所,我一回来他就把花生都吃完了,只剩下壳在桌面上,气的我不行,我跟他说的时候他还说,以为我放在那里是要请大家吃的,我要请大家吃我不会说啊,我怎么就放自己桌面了呢?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还有之前我家里办喜事,带了一些糖过来,他拿了两个人的份,他拿了两个人的分又不说,弄得我少给了一个人喜糖,尴尬的不行。”
俞向安听的都沉默了,有这样的同事,真是辛苦。
“他啊,不可能,中午还留下来工作?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俞向安:“……”
她发现证据的时候有些戏剧性,她正好撞上了对方偷拿刚入库、未清点的产品。
只能说她挑了个好时间,在大家本该午休的时候静悄悄过来。
俞向安立刻报告给了严余珍,严余珍没二话,立刻去了生产车间。
对方刚送过去,不可能不知道具体的数吧。
就算有人做手脚,也不可能全部都参与了进来。
最终这件事情是移交到了王副厂长那里,他核实了这件事,除了陈义之外,他在生产车间的那位朋友也参与了进来,一起偷集体的东西。
不过这件事情最终没有公开,他们是小偷小摸,要是公开的话,他们两个这一辈子就完了,王副厂长没有那么狠,只是让他们赔偿了一笔钱,然后辞退了他们。
这样的人王副厂长是不想还继续留在厂里了,不管他们怎么后悔的说不会有下次,他都不信。
小偷小摸加起来,这么多年也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对这样的处理结果俞向安没有异议,孙庆春就有些意外,王副厂长会直接辞退他们,他以为会让他们的级别一撸到底,然后调去其他边缘岗位,结果直接辞退了。
也是,现在的工作一般不会有辞退,但是这种情况,辞退也是理所当然。
孙庆春有几天闷闷不乐。
一个工作就这么丢了,他为他们觉得可惜。
这件事,说到底,是他起的头。
俞向安也没有愧疚,这是他们犯的错,这已经是王副厂长网开一面的结果了。
要是公开了,他们以后的生活那才叫难。
同时他们两个辞职,留下来的岗位很快就有人顶了上来,他们的这两个岗位要求都不高,最终顶上来的一个是念过几年小学的,另外一个是小学毕业的。
都跟干部有些亲戚关系。
作为发现人,俞向安得到了王副厂长的嘉奖,正好俞向安收到了第二封报社的回信,她终于有第2篇文章上报了,第1次还能说是运气,第2次那就是实力了。
所以王副厂长送了她一本笔记本,又送了她一支钢笔,希望她继续努力。
一本笔记本不值多少钱,但是那支钢笔就不一样了,好几块钱。
而且他有事没事就爱叫俞向安去帮忙,虽然她还是在会计室里,不过现在她做的事儿,有一半是他的助理做的,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王副厂长的助理呢。
俞向安跟刘守义打听了,说了她的现况,刘守义明白了,“你是在担心啊,哈哈哈。”他并没有被抢了工作的烦恼,脸上还有喜色。
他快要调去另一个岗位,升职了,他升职了,王副厂长的助理一职就空了,也就是说,俞向安就是王副厂长看好的下一位助理。
这是妥妥的升职啊,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三品官,跟在领导身边,走出去,排面自然跟普通的员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