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媚——小夜微冷
时间:2020-09-09 08:41:10

  霎时间,浴桶里的香汤漫出来不少,将地上的两双鞋往前推了些距离……
  “袖儿,难道你不想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章要写去玄虚观见左大人了,实在力不从心,最近真的有点忙,每章字数内容就减少些,请各位看官海涵海涵
 
 
第90章 平安扣
  盈袖心里一咯噔, 下意识身子往前倾了下。
  从背后传来的那属于男人的热度,一分分压迫而来,最终变成了张网, 将她捕获……悬在空中的花药香和他身上的龙涎香混合在一起, 如牛毛一般的小刺,扎到了她身上。
  盈袖想逃, 忽然, 胳膊被他抓住。
  紧接着,他欺身而来,将她正面逼迫到浴桶壁上。
  她僵直的背感觉到他已经被水浸湿的寝衣, 如蛇一般, 缠绕在她身上, 贴的近, 亦感觉到了他狂躁的心跳。
  “别这样。”
  盈袖轻声呢喃。
  她感觉, 自己努力建起来的心墙正在慢慢崩塌。
  “你, 你欺负我。”
  “真的?”
  陈南淮轻笑了声,凑过去, 在她耳边呢喃:
  “那我走了。”
  “嗯。”
  盈袖难受得要命, 只感觉, 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犹如一条岸上的鱼, 终于找到了甘霖。
  外头雨逐渐大了,隐隐传来一两声春雷。
  盈袖感觉,他的手箍住了她的腰, 不知不觉间,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袖儿。”
  陈南淮额上青筋隐现,他牙关都在打颤。
  想想吧, 与她认识这么久,发生这么多事。
  当初在曹县,她喝醉了,在抗拒他;
  后回到洛阳,她被下了药,没了意识,在挣扎……
  如今,她半醉半醒,最是动人,要把他的魂都蚀掉了。
  “袖儿,喊我名字。”
  陈南淮看着激荡起伏的水花,催促:“快呀。”
  “嗯……”
  盈袖说不出话,哭了。
  此时,她背对着他,半趴在浴桶,不知呛了多少回水。
  她有些恨自己,觉得自己很下贱,明明都要自请离去,可今晚又同他在做这样的事。
  一阵欢愉过去。
  他离去了,浴桶里的香汤也少了大半。
  盈袖如同一只无辜的小猫,蜷缩在浴桶里,头无力地靠在浴桶壁上。
  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他捞了出去。
  “冷。”
  盈袖打了个哆嗦。
  “等等。”
  陈南淮也顾不上给妻子用手巾擦冷水,忙不迭地将她抱到了床上,随后将锦被拉下,将她团团裹住。
  “等会儿就好了。”
  陈南淮轻声安慰着,一瞧,他又心动不已。
  她头上的那支玉簪早都溜掉了,黑发散了下来,有一缕紧贴在如玉般的侧脸。极尽的欢愉在她脸上浮起抹红,秋水般平静的眼波已经被打散,透着迷乱,红唇微微颤抖着。
  “袖儿,能不能再一次?”
  陈南淮立马跪行上来,一抬手,将床帘扯了下来,如今到底天寒,万一她着凉了可怎么好。
  “我不行了。”
  盈袖摇摇头,裹着被子躺下。
  “求你了。”
  陈南淮用手背抹去额上的细汗,薄唇勾起抹坏笑,柔声道:“你还欠我个洞房花烛夜呀。”
  “我,我真……”
  盈袖已经恢复了些许理智。
  “南淮,我真的不舒服。”
  盈袖使劲儿往开推他,谁知眼前一黑,他已经过来了。
  蓦地,她的头又开始疼了,如今这个让人不舒服事好像以前经历过……
  “没事。”
  陈南淮抿唇一笑。
  大手包住她的头,防止她的头顶撞到床围上。
  “你,你,”
  盈袖挣扎着,意识越来越清晰,身子也从炽热中冷了下来。
  丈夫近在咫尺。
  她看见他脖子上戴着那块翠玉做成的平安扣坠了下来,就在她眼前晃荡。
  “别碰我!”
  盈袖尖叫了声,一把推开他。
  “你走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害怕,这块平安扣好熟,陈南淮的这个笑好熟。
  “怎么了?”
  陈南淮仍沉浸在欢愉中,还当她害羞耍花样,笑着爬过来,准备重新来过。
  谁知,却发现她紧紧地环抱住自己,两眼死盯着他胸口的平安扣。
  “袖儿,你怎么了?”
  陈南淮慌了,手忙在她眼前晃了下,也不敢再过去,轻声问:“是我太粗鲁了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我不想,你能不能别逼我。”
  盈袖厌烦地别过头。
  她心里生出股不好的感觉,仿佛,特别恨这个男人。
  “好好好。”
  陈南淮赶忙答应了。
  反正方才在浴桶里已经吃过一回,今晚便放过她,来日方长。
  想到此,陈南淮掀开床帘,头稍稍探出去,高声喊:“海月,进来收拾一下。”
  ……
  夜已深
  外头的雨也渐渐小了,可寒气却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向渐渐复苏的春暖花开挑衅。
  金炉里的香已经燃尽,屋里很是凌乱,地上漫了很多水,花瓣到处都是,桌上撇着件湿透了的男人寝衣。
  盈袖已经换了身厚软的寝衣,湿发也用手巾擦到半干。
  她此时环抱住双膝,坐在四方扶手椅上,痴痴地看着屋里的众人忙活。
  赵嬷嬷欢天喜地的支使着丫头们清扫地上的花瓣,荷欢红着眼圈,将绣床上那被打湿了的被辱枕头全都换成新的,海月端了碗热气腾腾的药,正用小银勺子搅拌着……
  而陈南淮呢?
  他亦换了身寝衣,此时就坐在她跟前,翘着二郎腿,面上带着满足又得意的笑。
  “奶奶,该喝药了。”
  海月端着药上前来,十分恭顺地立在一边,笑道:“已经不烫了,这是祛瘀活血的,治您的头痛。”
  说这话的时候,海月偷看了眼大爷,暗暗点了下头,她按照大爷以前吩咐下来的,将催孕的药倒了,给大奶奶换上了避孕的。
  “好。”
  盈袖这会儿心里烦闷,接过那碗药。
  酸苦的气味儿登时迎面而来,她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
  陈南淮忙凑过来,瞧了眼海月,手伸过去,去拿盈袖手中的那碗药。
  “算了,太苦就别喝了。”
  “没事。”
  盈袖挥开他的手,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谁知喝猛了,恶心地全吐了。
  “你瞧你,都说了别喝。”
  陈南淮起身走过去,轻轻地拍着盈袖的背,颇为嗔怪地瞅向女人:“少吃一顿,又不会掉一斤肉。”
  说到这儿,陈南淮从自己脱下的衣服堆里取出个小布包,打开,两指夹出个暗红色的点心,笑着递到盈袖口边,道:“这是用玫瑰、山楂、核桃和蜜做成的,酸酸甜甜,能解嘴里的苦,你尝尝。”
  “不用了。”
  盈袖扭过头,没吃。
  “吃一下嘛,我特特央人给你做的。”
  陈南淮吃了一半,将另一半往盈袖嘴里擩,笑道:“真的好吃。”
  “我不想吃,你烦不烦啊。”
  盈袖大怒,直接打掉那块点心。
  气氛忽然尴尬到了极致,赵嬷嬷、荷欢和海月全都愣住了。
  在她们眼里,大奶奶是个佛爷一般的人,温柔腼腆,从没发过火。
  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方才俩人行房的时候,闹得不高兴了?
  “对不起,我,我头有些疼。”
  盈袖叹了口气,起身,往前行了两步,弯腰将那块掉在地上的点心拾起,送嘴里吃掉。
  随后,她疾步行到绣床那边,什么话都没说,钻到被窝去睡。
  无力感和屈辱感同时涌来,眼泪悄悄落下,钻到黑发里,消失不见。
  她听见赵嬷嬷等人好像离去了,屋里撤了几盏灯,暗了不少,不多时,床榻一沉,他好像上来了。
  “你怎么了?”
  陈南淮侧着身子躺下,看着她正在偷偷哭,心里莫名有些疼。
  “好姑娘,你别这样干晾着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好歹告诉我一声啊。”
  说话间,陈南淮去掀女人的被子,谁知,人家将被子往下一按,并不愿意让他再进一步。
  陈南淮登时恼了,俊脸臊的通红。
  他感觉自己真的太下贱了,那会儿跟个傻子似的卖力取悦她,正在兴头,被她推开了,后面还上赶着喂她吃点心,如今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跟被人下了药似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虽说成亲了,但在拾起记忆前就和你行房,对你不公平。”
  盈袖哭得难受,抽泣道:“我觉得自己很坏。”
  “哦。”
  陈南淮白了眼女人。
  男人歪头,唇角噙着抹浅笑,她即便忘记一切,被他重塑了记忆,本能还是拒绝他。
  他想报复,就现在。
  “没事,这就是原本的你啊,天生对男人就很热情。”
  “什么?”
  盈袖翻转过身子,直勾勾地看着他,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本来就是个放.荡的女人?”
  “我可没这么说。”
  陈南淮无辜地摇摇头。
  瞧,她又信了,面上的痛苦之色甚浓。
  男人暧昧一笑,指尖划过女人的侧脸,柔声道:“这没什么的,只要日后你的柔情全给我一个人,我不介意你的热情,曾给过另一个男人。”
  盈袖没言语,皱眉,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这个俊美非凡的男人。
  她怎么感觉,他除了假,还有些恶毒?
  是错觉么?
  “南淮,我问你个事。”
  盈袖垂眸,看向他脖子上戴的那块平安扣,问:“这个东西,你一直戴着么?”
  “对啊。”
  陈南淮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同时往前凑了几分,想要环住她,谁知瞧见她眼中闪过抹疑惑和痛苦之色,躲开了。
  “你又怎么了。”
  陈南淮皱眉问,他有些慌了。
  “没什么。”
  盈袖摇摇头,背着他躺下,淡淡说了句:
  “睡吧,我困了。”
  兴许一觉醒来,她就能记起一切,也不会这么痛苦纠结了。
  “有病。”
  陈南淮无声嘟囔了句,男人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睡,忽然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
  他噌地一声坐起来,想起来了,当日在暗室,她被他欺负时,两眼就是死盯着他脖子上的这块平安扣。
  她……难道想起什么了?
  陈南淮大惊,赶忙扭头看她。
  不,若是想起来,肯定已经闹了起来,绝不会这么平静。
  陈南淮咽了口唾沫,赶忙将这个戴了十几年的平安扣取下,压在褥子底下。
  男人忽然愣住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究竟在慌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短小了。。
  下章见大人罢,今天胃胀的难受……我发誓,我真没吃多,就是胃胀
 
 
第91章 一曲相思
  数日后
  一场春雨后, 天就一日暖胜一日。
  洛阳城自是十分的繁华,瓦肆通宵歌舞,南北商人往来频繁。
  因魏王笃信道教, 故整个云州颇有道家压过佛家之趋势, 玄虚观在洛阳城东,是香火最鼎盛的道观。
  马车摇摇曳曳地行在路上, 因排场甚大, 招来许多百姓侧目。
  盈袖今儿仍穿了大红的袄裙,领口和袖口都缀缝了风毛出的极好的白狐皮,髻上除了凤钗外, 还多戴了朵宫纱堆成的红海棠, 她肤白, 整个人就如同雪里的一株红梅。女人手缩进暖套里, 斜眼瞧去, 陈南淮就坐在跟前, 他的黑发用玉冠拢住,为显稳重, 穿了套深红的锦袍, 怪好看的。
  “今儿去道观上香, 高兴么?”
  陈南淮懒懒地窝在软靠里,看着女人, 笑着问。
  “嗯。”
  盈袖点点头。
  她用手指略推开车窗,往外瞧,大街上人来人往, 好不热闹。
  即便与陈南淮行过房,夜夜睡在一张床上,她仍觉得不自在。
  怎么说呢?
  如果一个男人每时每刻将深情挂在嘴上, 对你体贴更像是完任务,他明明告诉你,要忘了过去的不堪,可冷不丁又刺你一句,仿佛提醒你,让你千万别忘了,你对不起他,你是个放.荡的女人。
  那么这种深情,是不是太廉价?
  “在想什么?”
  陈南淮看见妻子在发呆,笑着凑上前来,将她环住。
  男人手又不规矩起来,从她袄子里钻进去,找寻那最温软的地方。
  “你又来了。”
  盈袖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下,并没有将厌恶明显地表现在脸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外头跟着那么多丫头,叫人看见多不好。”
  盈袖轻声嗔怪。
  “那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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