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这么多。”岑念看着厚厚的一沓也颇为惊讶。
里面有裴杭奕出道前在学校校园暴力别人的事，还有各种通稿拉踩别人，买水军借机抬高自己暗贬其他明星的证据。耍大牌黑脸几乎是常有的事，只是都被公司压了下来。
实际上和裴杭奕合作的很多人早就不满他这种双面人的作风了，明明每次是他的错，结果都是工作人员背锅。
郁羡逮着机会便表现自己：“姐姐你看到了吧，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出演你的作品。”
岑念无奈：“我当初也没有去调查他，只是见他演技不错。”
“他演技能有我好吗？”郁羡盯着岑念看，“有吗？”
岑念实话实说：“没有。”
郁羡往岑念那边挪动着，面上乖巧得不行：“姐姐你看看我，不管是家世、人品还是业务能力都是一等一的，这么好的宝贝真的不考虑带回家吗？”
岑念的心脏差点没蹦出来，徐煜就坐在一边，而郁羡就这么旁若无人地……
她眨了眨眼睛，甚至来不及反应。
“咳……”徐煜觉得在这时候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明明他就在这里，结果这两人眼里根本没有他！
“所以现在准备怎么处理？”他适时将话题引回来。
郁羡微微蹙眉，回头不悦地看向徐煜：“你怎么还在这里？”
徐煜：“……”
那他该在哪里？沙发底下吗！
徐煜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面带微笑地开口：“小祖宗，我们正在讨论裴杭奕的事，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
郁羡抿唇：“你找几个营销号把黑料放出去就行了，他想火就让他火，然后你就赶紧走吧。”
徐煜偏偏看向岑念：“岑编，不是我说，这事还没讨论好，我作为经纪人是不是不该走？”
岑念笑着点头：“郁羡，你别幼稚，这事需要好好讨论。”
郁羡撇撇嘴，他觉得自己追不到岑念，徐煜要占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
裴杭奕原本以为自己做这事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毕竟他丝毫没有经手，却没想到被经纪人打了无数通电话过来，说自己上了热搜一位。
他被公司包装的人设就是温和有礼有教养的类型，结果热搜里出现了他初中时期和几个同学一起欺负一个小胖子的视频。
不仅如此，他耍大牌黑脸的视频和动图也流了出来。
——我就说裴杭奕看着假，果然翻车了
——草什么有教养有礼貌人设啊，竟然还校园暴力，口区
——滤镜崩塌，我吐了
——粉丝天天拉踩别人，现在怎么跟缩头乌龟一样不说话了？
——我们哥哥当时年少无知，所以不懂[狗头]
——活该扑啊
——脱粉了
“赶紧撤热搜啊，这到底是谁干的？”裴杭奕看了热搜里的评论差点没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校园暴力那件事你不是说早就解决了吗？”
经纪人也无奈：“你当初干嘛还要拍视频羞辱对方，视频当时应该没有删干净。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回应，你近段时间的行程我都给你取消了。”
本以为这样会平息下来，结果到了下午，热搜非但没撤，反而又多了几个，都是关于裴杭奕的。
——脱粉的来这里说一句，第一次生日的时候给他送了几十万的手表，他开心地收下说会一直记得我。后来我家里出了点事，第二次生日只拿了几万买了礼物，他的脸当时就黑了。
——我跟过一次行程，对待有钱粉丝和没钱区别挺大的，然后我就脱粉了
——他一直就是个双面人，一面想让粉丝给自己花钱，一面又装不在意
——人设崩塌得太厉害了，亏我以前还帮他说话
“热搜撤不掉了。”经纪人看着裴杭奕叹气，“应该是郁羡那边知道了你买水军黑他和岑念的事，早说了，你就不该招惹他。”
裴杭奕脸色铁青：“凭什么他出身比我好，就连运气都比我好。”
“代言也掉了很多，公司已经帮你写了个道歉文。到时候你就发到微博上去，态度诚恳点，粉丝就不会走的。”经纪人劝着，“娱乐圈就这样，你沉住气，还是能起来的。”
***
郁羡此时已经懒得管裴杭奕了，因为徐煜给他接的行程需要去津城，这说明又要几天看不见岑念。
“你竟然给我接这么远的行程？”郁羡抱怨，“存心让我见不着姐姐是吧？”
徐煜呵呵一笑：“你不如直接变成挂件，天天挂在岑念身上算了。”
郁羡神色微赧：“我倒是挺想的，可是我不会变啊。”
“你现在就跟网上嘲你的那样，变成恋爱脑了是吧。”徐煜鞭策着他，“男人没有事业，女人怎么会看上你，那样会没有魅力的！”
“你胡说！”郁羡立马反驳他，“我长得帅还有钱！网上那些人明明就是嫉妒我！”
“……”徐煜无法反驳，但还是坚持说道：“反正这个行程你必须去，你要是言而无信，岑念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郁羡哼了一声：“去就去。”
徐煜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是发现这个小祖宗越来越难伺候了。
去机场那天，郁羡给岑念发了好几条信息都石沉大海，他猜测岑念在睡觉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机场来送机的粉丝很多，和郁羡隔着一段距离就对他猛拍起来。
他站了一会，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猜测是岑念的回复，郁羡心里一喜，直接打开了手机去看，却不想这段被身后的粉丝拍了下来。
有显微镜女孩将视频里仅露出一秒的手机壁纸给截了下来，并且很多人认出了这是岑念。
然后就有粉丝翻出了他以前的采访：我不会把手机壁纸设置成自己喜欢的人，这太肉麻了，我不喜欢。
——呵
——他以前还说不喜欢姐弟恋，你信吗？现在一口一个姐姐喊得贼甜[微笑]
——男人就是善变！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我的喜好跟着姐姐变化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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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主动联系
大家讨论正热烈的时候, 突然出来一个粉丝在视频下面回复：岑念这张照片好像是我拍的，怎么会在弟弟手机里啊？
粉丝们立马闻到了瓜的香味，一个个让她详细讲讲。
——我记得是金燕子奖津城机场接机, 岑念好像和弟弟同一个航班，她先出来的，我看她漂亮就随手拍了几张，还发到了微博上。结果有个小号私信我，说是要花钱买高清，我以为是岑念粉丝, 就把照片给他了。但怎么会在弟弟手机里？
大家一听, 这立马就明白了。
——十有八九这个小号是弟弟的
——草，所以他那么早就喜欢岑念了？还偷偷要了人家的照片？？
——这暗戳戳的心思……
——谢谢, 真的嗑到了[捂嘴]
——同一个航班？不会坐在一起吧！
——可是都快一年了, 竟然还没把人追到手, 这不是更值得惊讶的事吗？
——不要戳破，给弟弟留点面子，@郁羡好像不太行的样子……
郁羡此时在飞机上，自然看不到这些幸灾乐祸的话。
岑念却先看到了，她的震惊不比任何人少, 甚至于对这份潜藏在心底的喜欢感到心慌意乱。
她不是没有被人追过，可那些人和郁羡不一样，前一天说着有多喜欢你, 后一天就已经牵着别的女生了。
岑念一直觉得喜欢这种情感是很短暂的，就像你喜欢一样东西，很快就会失去兴趣。
可郁羡却不是，他持续了这么久的喜欢，依旧浓烈。
***
下了飞机以后, 郁羡看着接机粉丝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
等他上了车，前面的徐煜才叹着气开口：“你的手机壁纸暴露了，你说你干嘛急匆匆在机场就打开手机呢，那么多粉丝拍着呢，你怎么就不注意一点。”
郁羡迅速打开手机去看，他当时只遮挡了自己和岑念的聊天界面，却忘了打开手机的那一瞬间被拍了进去。
“是她们太无聊了！”他拒不承认，“这有什么值得截图的！”
徐煜对此表示呵呵一笑。
“这都上了热搜，那姐姐说不定也知道了。”郁羡连忙打开微信，“我得跟姐姐解释一下，免得姐姐以为我是变态。”
“你本来就挺变态的。”徐煜小声吐槽。
郁羡听得清楚，立马眯着眸子看他：“你说什么？”
徐煜立马闭嘴：“我什么也没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上个月给你发的奖金发多了？我知道你在群里还嘚瑟了。”郁羡哼了声，“小心你这个月没有奖金了。”
“……”徐煜嘴角一抽，“你怎么还窥屏呢，不是说已经把群消息屏蔽了吗？”
郁羡笑眯眯地看他：“当然是为了看你在群里有没有说我坏话。”
徐煜：“……”
郁羡向岑念解释过后就去了微博，他看了下私信和评论，调侃居多。当然也有一些不好的评论，他直接忽略。
就在这时，岑念的回复也跟着来了。
郁羡见她有空，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只当前面开车的徐煜是空气。
“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啊，我可真不是变态。”他见电话接通立马便解释。
岑念轻笑了声：“又是信息解释，又是电话解释，这么怕我误会当初为什么要用。”
郁羡乖巧地回：“想多看看姐姐嘛。”
岑念仅仅是听到郁羡的声音，心跳便仿佛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起来。
她怕被郁羡看出异样，急忙便说：“郁羡，我还有事，先挂了。”
郁羡听出了岑念声音里的仓促，他弯眸笑了起来。
***
岑念挂了电话以后，狂跳的心脏依旧没有恢复平静。这仿佛是在告诉着她，面对郁羡她真的做不到冷静。
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岑念再出来时，桌子上的手机也响个不停。
她拿起来一看，是周琴芳助理。
“怎么了？”
“总经理正在医院，小姐要不要过来看看。”
岑念心里一紧，也没犹豫，让助理报了地址就拿着包包出门。
到了医院，岑念根据助理给的楼层和病房号，轻易地就找到了周琴芳所在的病房。
她还没开门，里面传出了说话声。
“总经理对不起，我私自打电话找了小姐过来。”助理道歉，可随即又说：“住院这种事也该告诉小姐才好，她会担心的。”
周琴芳叹了叹：“又不是什么大病，你不应该让她过来的。”
“可总经理不是很希望小姐过来吗？”助理说道，“我看总经理还随身带着小姐的照片，应该很在意小姐吧。”
岑念眼睑低垂，握着门把手微微用了点力。
周琴芳摇了摇头：“我本来以为自己沉浸工作就能忘掉家庭带来的痛苦，却没想到我从一开始就钻了牛角尖，而最对不起的人也是她。”
也是这次生病以后周琴芳才想明白，再怎么用工作来忘却那些事都没用的，是她把自己困住了，结果还害了岑念。
“总经理……”
助理还想继续说，周琴芳却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岑念收敛了情绪，装作刚到的样子，她打开门，神色淡然地问：“怎么会住院？”
周琴芳飞快地和助理对视了一眼，随即才开口解释：“也没什么大事，医生说我工作太累了，让我好好休息。”
助理已经离开，病房里只剩岑念和周琴芳两人，气氛却十分安静，安静到有些压抑。
岑念看向周琴芳，比起往日精致的妆容，今天仿佛卸掉了那些强势，看起来也只是个柔弱的女人。
“所以这么拼命工作有什么用，钱又不是不够花。”她开口，却不自觉沾染了些埋怨。
周琴芳苦笑：“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努力工作干什么，但是我不工作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事了。”
岑念抿唇：“我真的挺讨厌你们的。”
“我知道。”周琴芳声音里透着疲惫，“我和你爸是联姻，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太多选择。最后就成了一对怨偶，也完全忽视了你。”
岑念垂着眸子，语气淡淡地问：“所以当时为什么要生我下来？”
“以为有了你，我和你爸之间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变化，结果……”周琴芳叹息了一声，“我当时直接扎进了工作，认为这样才能更好地缓和痛苦。那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你的存在，所以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因为我确实有错。”
“爸要是不出轨，你是不是不愿意跟他离婚？”岑念面色冷静地问。
周琴芳神情恍惚地看向窗外，“或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