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栗酥小声的叫着。
原本来的路上,积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看到栗酥这副做错事的模样,突然不忍苛责了。
穆凌墨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躲桌子底下?”
说到这个,栗酥想哭,“潇潇天天逼我学习,一直在我耳边念经济学,我想偷个懒。”
这个理由真是让穆凌墨哭笑不得。
穆凌墨拉过栗酥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酥酥。”
“嗯?”
“你会骗我吗?”
栗酥摇头。
穆凌墨拉着栗酥的手紧了紧,低头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许的端倪,可是那双眼睛是一片水润的雾。
遮住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原本还打算问清楚,穆凌墨突然不想问了。
问了有什么意义吗?
结果只会有两个,要么她骗他,要么是真的要结婚了。
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查过了,钱银子说的是真的。
“酥酥。”
“嗯?”
“你相信墨哥哥吗?”
栗酥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穆凌墨的眉心,一点一点,温柔细致,“墨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喜欢皱眉?”
“酥酥。”穆凌墨抓住栗酥的小手,“相信墨哥哥,只要你留在墨哥哥身边,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栗酥懵懂的歪头,穆凌墨却已经放开他走了。
栗酥奇怪的看着他,问321:“他来干嘛的?”
321纠结的说:“来质问你的。”
栗酥:“?”
321长叹一口气:“你要结婚了。”
“和谁?”
“陆斯言。”
栗酥:“……”
五分钟后,栗酥终于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整个人都被雷劈了。
栗酥托着下巴沉思了许久,“我觉得结婚也不是不行。”
321:“啥?”
栗酥一边皱眉,一边点头道:“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如果我答应和陆斯言结婚,看刚才穆凌墨的表现,是下定决心就算我结婚也要抢婚。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启小黑屋剧情了?”
321木着脸,“说实话。”
“哎呀,冤家,你现在可太懂我了。”栗酥摆了摆手,“这不是最近潇潇把我逼的太惨了吗?每天在我耳边念经济学,投资学,心理学,我很累。我想要小黑屋。待在小黑屋里哪儿都不去,一直打游戏,打到天昏地暗。”
321:“……”
321:“你可以和姜潇潇说,也可以赶她走啊,拿出你对付穆修齐的气势来。”
“那怎么行?”栗酥气鼓鼓的说道:“潇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始强势一些了,胆子大一些了,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候打击她的自信?这样不利于她成长。”
321:“Sorry,请帮我联系一下我真正的宿主,就是那个自私自利,阴险狡诈,双标歹毒,从来不在乎他人死活的绿茶栗酥。”
栗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要知道,女人一般比男人更需要关心和爱护,女人是拿来疼的,男人是拿来虐的。”
321:“我信你个鬼。”
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既然已经决定结婚了,而且陆斯言转给公司的业务已经转移完毕了,栗酥特意回家和自家老爸撒娇,说想要一个低调的婚礼,就两家人一点请朋好友。
栗父听后,深表赞同,感觉自己的女儿长大了,终于懂得了低调,于是大手一挥,宾客从五千人变成了一千五百人。
栗父看着宾客名单,感觉自己棒棒哒。
很快,栗家和陆家联姻结婚的消息登到了报纸上。
温暖刚刚养好身体拍完戏回来就接收到了暴击。
她打电话给马克,马克听到温暖的声音差点喜极而泣,“温小姐,你一定要救救陆总,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陆总对他有提携之恩啊,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跳进火坑。
温暖急不可耐的说道:“马克,我要见陆斯言。”
“温小姐,我马上安排。”
此时,栗酥正在试婚纱。
陆斯言坐在椅子上,一脸痴汉的看着栗酥一动不动。
栗酥带上洁白的头纱,转了一圈,对着陆斯言抛了个媚眼,问道:“好看吗?”
陆斯言继续痴汉笑,“好看。”
马克捂了捂眼睛,他家陆总一定是被栗酥这个贱女人下蛊了,否则一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过了一会儿,栗酥已经试了三套了。
马克实在受不了了,故意提高音量对陆斯言说道:“陆总,温小姐回来了,提出想和你见一面。”
陆斯言表情骤然凝重。
温暖对于他而言,就算不再是爱人,也是朋友。
其实他对她是心里有愧的。
他负了她,上次的绯闻事件也没有处理好,让她平白遭受了许多污蔑。
可是,他马上要结婚了,这个时候去看前女友,不应该。
马克见陆斯言犹豫,立刻加重筹码,“温小姐说,新能源汽车电池的技术,她有办法。”
新能源汽车电池技术这一块确实是目前市面上最大的一个难点。
直白点说,简直阻碍科技进步。
可是,现在技术就握在陈白一个人手里,公司的人联系过陈白无数次,没有一次松口。
他也去见过陈白不下二十次,可是陈白那个人,注册专利的目的根本不是卖,而是为了阻止未来发现这项技术的人卖。
如果现在他能突破这个难点,那么陆家就能从海堡家和穆家的包围中冲出来。
这次,他任性的答应栗酥,其实公司表面看着平静,实际上已经是内忧外患,摇摇欲坠了。
见陆斯言犹豫,栗酥让帮助她试衣的造型师和助理离开,款款走到陆斯言身边,“斯言哥哥,你去吧。我相信你和温暖姐姐,不会生你们的气的,我很懂事。”
马克得意的笑了。
栗酥再得意又如何?
当温暖回来了,她还不是只能装可怜装大度?
得到栗酥的首肯,优柔寡断的陆斯言心里定了下来,“栗子,我只见她这一次,很快就回来。”
说着,陆斯言起身往门口走。
“你还真去呢?”
突然,栗酥凉凉的来了一句,陆斯言和马克齐齐愣了。
栗酥背对着阳光,穿着圣洁的婚纱,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斯言。
以前不知道陆斯言的爱好,她装。
现在都知道了,她还装个毛。
栗酥红唇轻启,冷冷的说道:“跪下。”
这两个字让马克一下想到了上次在餐厅,栗酥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怒了,“栗小姐,就算你马上要嫁给陆总,成为陆夫人了,也没有资格叫我跪下。我们是秘书,不是你买回去的奴隶。”
栗酥淡淡一笑,“是吗?我是在叫你跪下吗?”
“不是叫我,难道是……”
马克愕然看向陆斯言。
陆斯言和栗酥视线交汇,似乎在较量着什么。
房间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栗酥觉得自己已经很照顾陆斯言的自尊了。
毕竟,陆斯言才刚入此道。
羞耻和愤怒在陆斯言的灵魂中激荡。
可是要违背栗酥的命令吗?
陆斯言没有动。
马克轻蔑的笑了,“栗小姐,请谨守你的本分。你只是陆总的未婚妻,还……”
没成为真的妻子呢!
可是这半句话卡在了马克的喉咙里。
陆斯言就这么慢慢的单腿屈膝跪了下去。
栗酥似乎很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
他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
栗酥淡淡的目光看向马克,“回去告诉温暖,陆斯言现在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第四十一章 捉虫
黄昏时分,谭静站在公交车站前,疲惫的拿出手机开始算这个月的信用卡还款额度。
加上前几个月不断循环套现的,利息相当的高,本来已经岌岌可危了,这个月新买的香奈儿包又花了五万八,现在她连最低额度都还不上了。
马克的工资也有限,每个月一大半要给家里,根本没办法给她太多钱。
“没用的男人。”
谭静咒骂了一句。
突然一辆车停在了谭静面前,短发干练的女子穿着职业西服,她隔着车窗对谭静打招呼,“谭小姐,你好。”
谭静打量了一下车,上百万的车,不便宜啊。
她走过去,笑道:“我们认识吗?”
“我们现在不认识,不过很快会成为朋友。”安南打开车门,示意谭静上车。
这么有钱的朋友,为什么不要?
谭静笑了笑,在旁人羡慕的眼神下上了百万豪车。
车内,安南开门见山,直接递给谭静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一百万啊,换了所有的卡债,还能剩下四五十万。
谭静笑眯了眼,但是心里门儿清,没有立刻收下支票,“这位小姐,你给我一百万,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先说好,违法的事我可不做。”
“你男朋友马克。”
谭静警惕了起来,有关马克,那就是有关陆斯言。
安南笑道:“你男朋友马克最近不是为陆总的婚事很为难吗?你家马克对陆斯言忠心耿耿,一门心思的撮合陆斯言和温暖,这几天私下里经常见面,为的不就是让陆总结不了婚吗?刚好,我老板的想法和你男朋友一样。”
“你老板?”谭静问道:“你老板是谁?”
“这个,谭小姐就不用关心了。”
安南说道:“谭小姐,我老板知道马克和温暖想了很多办法都没办法让陆总回心转意,甚至连面都见不到。你是他的女朋友,一定很想帮他解决问题吧?”
“你有办法?”说着,谭静将支票从扶手上捡了起来,其实她也不喜欢栗酥和陆斯言在一起,她还要靠马克养呢,她和马克都得罪过栗酥,这要栗酥真嫁了陆斯言,成了马克的直属上司,还有他们好果子吃吗?
安南目睹谭静的动作笑了,拿出一瓶药给谭静,“你说如果未婚夫在婚礼前出轨,照片还被寄给了新娘,这婚还结的成吗?”
谭静将支票装进包里,“我懂了。”
安南下巴抬了抬,示意谭静看前面,“路口出转弯就到谭小姐的家了,就不送到家门口了。”
……
谭静一进门就闻到了一屋子的酒气。
自打上次栗酥试婚纱,马克被教训后,婚礼上的事情,陆斯言就不再让马克参加了。
而现在陆斯言和栗酥天天待在一起,马克只负责公司的事物,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马克心里,陆斯言对他有恩,是把他从大学开始培养到现在的恩人,而栗酥是一个害人精,不但把公司搞的一团糟,现在连陆斯言都被搞成了神经病。
他眼睁睁的看着陆斯言往火坑里跳,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借酒浇愁。
谭静捏着鼻子,来到沙发旁。
此时,马克正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谭静一脚踢在马克的身上,“你不就是想让陆斯言和温暖在一起吗?起来,别装死了,我有办法。”
闻言,马克撑着沉重的身子坐了起来。
他手揉着僵硬的脸,“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少看不起人。”
谭静把药瓶往马克手里一塞,“这是我为了你托朋友从T国带回来的,一颗下去,陆斯言和温暖就能睡在一起,到时候让温暖拍点照,你还怕栗酥嫁给陆斯言吗?”
马克愣愣的看着手里的药,“这样做,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
谭静恼怒的在马克身边坐下,“你想想,要是栗酥真嫁给了陆斯言,以她那嚣张跋扈歹毒的样子,你还能待在你的陆总身边吗?再说了陆斯言和温暖以前本来好好的,都是栗酥在里面搞三搞四,活生生把他们给拆散了。
前任一哭,现任肯定输。只要睡了,陆斯言一定能想起他和温暖以前的甜蜜,两个人就能和好如初,就算不能和好如初,栗酥看到照片难道还愿意嫁给陆斯言?”
马克被说动了。
他将手里的药瓶紧了紧,下定了决心。
这还没结婚,栗酥就已经把陆总当狗一样的训了,以后结婚,陆总还能活的像个人吗?
反正已经到这步田地了,不如孤注一掷。
马克默默的在心里说道:“陆总,我是为你好,就算事后,你怪我,我也认了。”
第二天,马克换上标志性的秘书西服带着药出门了。
他了解温暖,她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可能不太愿意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那么这个坏人就由他来当吧。
晚上,等陆斯言和客户酒过三巡,谈完生意后,马克给已经喝醉的陆斯言倒了一杯加了料的茶,“陆总,喝点茶,我带你去休息一下醒醒酒再回去吧。”
“嗯。”陆斯言很难受,没说什么。
以前谈完生意,如果喝酒太多,也会在酒店开个套房休息休息再回去。
这是常事,所以他也没多想,喝了茶之后,就让马克扶他去套房休息了。
陆斯言躺在酒店的床上,没过多久,身体突然开始发热。
他喝了太多酒,脑子很混沌,还以为是后劲儿上来了。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将领口拉开,很热,热的像火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