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卉苗菁彩
时间:2020-09-11 08:34:01

  “幸而有谢太太在才压住了她们气焰。只这样一来,谢太太招了她们的恨被御史台弹劾可如何是好?”
  吴氏不敢想这事要是发生在她身上要怎么办,颤声问道:“谢状元不会为此责怪谢太太吧?”
  想起午后谢尚看自己的那一眼,艾正有些心虚道:“怕是难免!”
  将心比心,他若是因为吴氏的缘故而被御史台弹劾也一定生气,觉得吴氏不贤。
  “不过俗话说妻贤夫祸少,”想想艾正又补充道:“谢太太自己本身也确是有些不大谨慎。大尚才刚被御史台弹劾奢靡,她怎么说也该低调一点才是!”
  吴氏听着有道理,附和道:“是啊!人口里说惯了的自己的篱笆扎得紧,外面的野狗拱不进。谢太太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只知道享福,往好里穿戴,殊不知出头的椽子先烂……”
  说这话的时候,吴氏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其实并不似她所想的那么淡定,而是透着股酸。
  弘德帝看到御史台弹劾谢尚的折子微微一愣:“弹劾谢尚?他又咋了?”
  上次是为花钱,弘德帝心说:这回呢?
  展开,弘德帝呵一声笑了:“竟然又是花钱!”
  “两回了!”弘德帝瞄一眼奏折上的署名问心腹:“李顺,俗话说‘事不过三’,你说会不会还有第三道折子来弹劾谢尚奢靡?”
  甘回斋生意红火,朝野内外眼红的不少。
  先谢子安为官谨慎,没甚把柄给人。
  谢尚却是年青气盛,入仕不过一个月便就叫人寻到了上手的名目。
  还得多磨炼!
  李顺垂眼应道:“陛下圣明!”
  弘德帝的消息都是他给递的,李顺自然什么都知道。
  甘回斋在山东新开了三家铺子,且还有两家铺子已盘下了铺面。世家里不少做糖生意的人就坐不住了,想抑制甘回斋的扩张。
  弘德帝吸着奶茶思了好一会儿方道:“折子留中。”
  谢尚是需要磨炼,但他媳妇谢李氏,弘德帝暗想:但冲她把糖生意做大这一件功劳,怎么说也不能因几颗宝石给伤了名声。
  他是喜欢借刀杀人没错,但一贯都是他利用别人。他可不喜欢别人,还是一群妒妇拿他作刀——如此他还能算一国之君,天下之主吗?
  再说谢尚和他媳妇都是罕有的人才,他想拿糖跟盐一般发糖引充实国库也是徐徐图之,并没杀他们的意思。
  他还想同谢尚演一段君臣相得的故事名垂青史呢!
  李顺赶紧答应:“陛下仁德!”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见惯了前朝后宫的倾轧,李顺却不愿看到红枣沦为几方利益博弈的牺牲品。
  难得一个不是只会琴棋书画自娱或者娱人的才女,李顺心说:比朝廷大部分官员还能利益天下万民,如何能无辜毁于小人之口?
  折子留中足以表明陛下不愿杀鸡取卵的态度,晓事的自然知晓接下来当怎么做。
  有陛下庇护,谢安人声名无忧!
  谢安人无忧,她丈夫谢尚自然也是性命无虞。
  当然受点委屈惊吓是难免的,不过男人嘛——宝剑锋从磨砺出,不受些摔打怎么成才?
  陛下对谢尚已是格外优容。没见除了太子,陛下对其他皇子也少有教导。
  夜来散了给方氏和她两个儿子的接风宴,云氏看到回屋的谢子安不无担心道:“老爷,尚儿被御史台弹劾奢靡的事,您听说了吗?”
  “昨儿便知道了!”谢子安接过云氏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淡然道:“这原是早晚的事!”
  云氏……
  “这事我原不想告诉你,”谢子安叹口气:“因为告诉你,除了教你担心外别无益处!”
  “不过今儿你既已知道,我也不妨给你交个底——这才是开始!”
  “什么开始?”
  云氏直觉男人将告诉她一件大事,不自觉得手有点抖。
  “甘回斋!”谢子安直言不讳道:“尚儿媳妇的甘回斋这些年挣了多少钱,你是知道的!”
  云氏点头。
  “那你有没想过普通一个铺子一年才挣多少?”
  云氏辩解道:“那是尚儿媳妇经营有方,甘回斋的货品都是别处没有的。”
  “这只是一个方面!”谢子安道:“其实甘回斋最大的获利是糖,各式各样的糖果,可说是沾了京师糖果生意的半壁江山。”
  “俗话说家有金子外有秤,京里打甘回斋糖这块生意的人太多了!”
  别的生意,比如《四书文理纲要》想做的也不少,奈何书是他儿子自己写的,旁人没得他谢家父子的授权不能卖,而糖的生意却是人人能做。
  云氏终于有些明白了:“老爷,你的意思是这不是普通的弹劾,而是为了关掉尚儿的甘回斋!”
  谢子安点点头:“大概是这样没错!”
  甘回斋名声在外,但有甘回斋在,别家的生意就不好做。
  “那尚儿知不知道?”云氏焦急问道。
  她儿子的金矿啊!
  云氏光只听说有这个可能就感到了肉痛。
  “应该还不知道!”谢子安似议论别家的笑话一样笑道:“他才刚入仕,而我没跟他提!”
  “老爷!”云氏急得鼻尖冒了汗:“你怎么能这样?”
  “哎呀呀,”谢子安无辜道:“我就说了不能告诉你。你看你我话还没说完呢,就急成了这样!”
  云氏……
  “好了,好了,”谢子安倒是见好就收拉着云氏在身边坐下,安慰道:“你也不想想我是尚儿的爹,真没些把握我会放手任凭他撞得头破血流?”
  “放心!这甘回斋一时半会的关不了!”
  “老爷有什么把握?”云氏抓住男人的手急切问道。
  “你看这个!”谢子安示意云氏看炕头那本《四书文理纲要》。
  “尚儿这书能保甘回斋不关?”云氏有些高兴道。
  名声果然是个好东西!
  “起码不会随便关!”谢子安笑道:“关也必是要有个说得过去,能禁得起天下士林公议的缘由。”
  “所以,”云氏明白了:“只要尚儿小心谨慎,不授人以柄就行了!”
  “只自己小心是没用的,”谢子安摇头道:“没把柄,别人也会造把柄!”
  “你看尚儿买个家具不就被弹劾了?”
  “后面这样的事一准少不了!”
  这第一回 可能只是个偶然,但这是个好借口,有心人必然会大加利用。
  “那要怎么办?”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闻言云氏真是没一点主意。
  “所以干脆放手随尚儿干去。”谢子安不负责任道:“即便甘回斋最后难免被关,也好歹还得了些能传代的好物件,比一味小心谨慎地忍着最后还被关了的强。”
  “横竖他媳妇天生的富贵旺夫命,尚儿同她在一处没有性命之忧。”
  人人都说他儿子是文曲星下凡,但他知道儿子其实是个冲锋陷阵的破军命。他能走到今天全靠他媳妇八字同他互补,助他成事。
  既然儿子的人生,谢子安暗想:注定是开疆拓土,勇往直前,求新求变,先破后立,他这个爹又何必庸人自扰,要求儿子跟他一般谨慎守成?
  但凡尚儿和他媳妇这回能保住甘回斋的生意,那他反可期待他谢家往世家方向的发展更进一步!
 
 
第514章 小人怀恨
  戴煜下衙回家,二门口没看到接出来的颜氏心里诧异问旁边的看门婆子:“太太呢婆子道:“回老爷的话,太太在屋里!
  在家却不来接,戴煜脸上浮出笑意:这是撒娇呢!
  戴煜就喜欢颜氏偶尔的小性,觉得特有情趣。
  挥退婆子迈步往里走。丫头兆起正房帘子,戴煜看到颜氏背对着门斜坐在炕上,脸上的笑意不觉愈加明显。
  这是怎么了?“戴煜一边任由丫头晓寒配合更衣一边出声问道:“看我回来都不高兴?晓寒看着坐着不动的颜氏小声告诉道:“老爷快劝劝太太吧!这都哭一天了!
  闻言颜氏哇地一声哭趴到了炕桌上。
  这个哭法明显不是情趣,戴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戴煜问丫头:“好好的,怎么回事?
  早起文大人家來人送宴席帖子,"晓寒替戴煜扣扣子道:“没想来的仆妇特别无礼,竟然和太太说这帖子是她家太太下给孺人的,她必得见了孺人才能给!
  戴煜虽还没有授官,但他的原配已能尊称一声孺人。
  而甄氏虽看不起原配,在家里以太太自居:但当着外人却还不敢冒充孺人一一御史台可不是吃素的
  特别是在这种对方明显有备而来的情况下!
  闻言戴煜莫名觉得有点脸疼,然后便似牙疼一般地抽了口气。
  对于前几日颜氏艾家吃席遭冷遇的事,戴煜其实并没太放在心上-一谢尚比他媳妇还不近人情连跟他们这些同年见面除了打招呼外都无甚话说。
  唯二话多些的也就是文明山和艾正,还是文明山、艾正追着他说。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谢太太脾气大,不好处也是有的。犯不着在意。
  再说一科入翰林院的足有三十人,就只这么一个孤拐脾性。
  不处就不处吧,也没哈大不了!
  但现在文家来人的话让戴煜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文明山虽说少年得志,心高气傲,但见到他们这些同年还是极热络的。
  贯热络的文明山忽然打发人来说这些话,戴煜心里泛疑,疑惑问道:“你上回得罪文太太了?闻言颜氏哭得发抖的背影当即僵住。
  戴煜的态度和颜氏预想的不一样,颜氏哭不下去了,只能哽咽辫解道:“老爷,当日妾身对文太太和谢太太一般敬重,未曾有一丝失礼!
  那是怎么回事?
  戴煜不明白了
  当日颜氏回来只说谢太太难为她,可绝口没提文太太
  颜氏分辩道:“老爷,妾身见到帖子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早晌便打发人去老爷的几位年兄家问。听说文家人对每家都说了一样的话。
  所以老爷您看不是妄身冲撞了文太太,而是文太太和谢太太一样对妾身等有成见!
  不管怎么样,先撒清自己总是没错。
  文太太竟然和谢太太一般傲气!这个认知让戴煜有些头疼。
  《周易》云: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先前颜氏没请柬去艾家依仗的便是这点,但这回文家有言在先,再强上门就说不过去了!
  看来这回颜氏是不能去了
  转念想起自身,戴煜问道:“那文家的帖子呢?
  晓寒看一眼颜氏,如实告诉道:“只留了一张给老爷的帖子。给太太的却是拿走了!
  看到丫头拿来的帖子,戴煜安心了一—文明山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只是他太太不愿意招待颜氏而
  古人云:女德无极,妇怨无终。大妇多不喜小妾,也算不得什么
  俗话说客随主便。"放下帖子,戴煜如是说:"既然文家人如此说:那这回你就不去好了我许多同年,你同其他家女眷都交好,就他一家不去也无碍!"
  怎么会无碍?颚氏为戴煜的想当然惊呆了一一墙倒众人推:其他人谁又跟她是一个娘胞里爬出来
  她们先前的所谓交好不过是入乡随俗的谨慎。现看势头不对,必是全躲了。
  老爷,“颜氏再一次滴下眼泪道:“自古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谢状元官大,他太太夫荣妻贵位份高,上回初见面时艾太太原对我极客气:但待看到谢太太不待见我后,这脸瞬间就变了。
  现在文太太又是这样。如此下去,老爷,"颜氏抓住戴煜的衣袖哭诉道:“只怕原先跟我交好的王太太和其他太太们也难免见风使舵,疏远欺辱妾身!
  颜氏说的是人之常情,戴煜也没甚办法,只不走心的安慰道:“俗话说日久见人心。但等日子久了,别人就知道你的好了。我不信谢太太能欺你一时:还能欺你一世!
  颜氏闻言却倍感绝望。
  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她若不能趁现在搏些社交地位叫男人看重今后别说扶正只怕很快就会失宠一一男人出息,自会有新鲜颜色上门,而失意,则难免视她为不详
  总之她都没个好!
  谢李氏!颜氏愤恨得捏紧了手帕:叫你坏我的事!
  做好次日一早去都察院自辩的各项准备,谁知临到上衙,宫里也没来人传旨。
  那我先去上衙了!"眼见不能再等,谢尚告诉红枣:“若是宫里来人:你就先把人留下,再打发人去翰林院告诉一声,我即刻家来。
  幸而两家里离得近。
  红枣自是答应,打发显真搁门房守着
  看到谢尚按时到衙,文明山颇为高兴道:“谢兄,陛下必是把昨儿的折子留中了!上回可是一大早就叫谢尚去都察院自辩。
  谢尚笑道:“借你吉言
  涉及媳妇闺誉,他也不愿朝野议论媳妇旳穿戴:巴不得如此。
  艾正跟着道:"大尚:吉人自有天相!
  谢尚点头:“但愿如此!
  担当不担当的,心里明白就好。不然若只管置之不理,这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己倒是没啥,只怕叫元师傅难做。
  毕竞艾正在公事上并无错漏
  眼见谢尚跟往常一般同他说话,艾正不觉舒了口气一一大尚不迁怒他就好
  元师傅!“谢尚给元维问好。
  元维点头道:“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昨儿家去后他和宁氏也提了这事,然后宁氏告诉说亏她当时还觉得席上的几个妾安分,现在想来应该是大尚媳妇弹压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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